第五章 沙盤游戲矯治知識

沙盤游戲療法是瑞士榮格分析心理學家多拉·卡爾夫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的。20世紀90年代始傳入我國，廣泛應用于對兒童的心理教育及對成年人的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中。沙盤游戲治療在我國監獄系統的罪犯心理矯治工作中也得到較好的應用。

第一節 沙盤游戲治療的基本知識

沙盤游戲可以讓來訪者在參與沙盤游戲的過程中營造安全、自由的環境，利用沙、水的形態象征及各種沙具的擺放來闡釋內在想表達的意象，并能在游戲中產生自我療愈的力量。

一、沙盤游戲治療的理論背景

多拉·卡爾夫的兒子，同為出色的沙盤游戲治療師的馬丁·卡爾夫博士的觀點是：“沙盤游戲，是一種心理治療和自我體驗的方法。這個方法有三個源流：榮格的分析心理學、洛溫菲爾德的世界技術（也稱為世界游戲法）和東方的思想哲學。我的母親將它們整合在了一起。”

（一）沙盤游戲與榮格理論

沙盤游戲最主要的理論基礎就是榮格的分析心理學。榮格心理分析的目的是被分析者的心理整合發展，這種發展轉化需要潛意識的配合。在心理分析過程中，潛意識的特殊結構及其與意識的動力關系，都會發揮積極作用；轉化還依賴于潛意識結構的積極調整，這種潛意識結構，在分析開始時影響并控制著意識自我；這種調整性的變化，發生于一系列的原型結構和心理分析師與被分析者相互作用的動力關系之中。為了促進這種變化，并且使其成為一種意識過程，心理分析師試圖在意識自我和潛意識之間建立一座堅實的橋梁。為了更好地探索個體的潛意識材料，榮格發明了一種積極想象技術，通過一定的自我表達吸收來自夢境、幻想等潛意識內容，在潛意識與意識之間建立一種交流。在積極想象的過程中，自性的各個方面逐漸整合，成為一體，對立雙方的統一和融合作用最終促使心理轉化。

作為榮格的學生，卡爾夫非常熟悉榮格的心理分析理論，沙盤游戲療法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積極想象技術的應用。在一個安全、安靜的環境中，通過塑造和布置沙盤邊框內的沙子、沙具，來訪者就可以建立一個與自己內在狀態相對應的世界。通過自由、創造性的游戲，潛意識過程就以三維的形式顯現出來。這樣，在來訪者的沙盤中，意識與潛意識的對峙、交流就開始了，之后通過一系列的游戲過程，潛意識的能量逐漸釋放，意識與潛意識的對立逐漸轉化，最終達到和諧一致，人格整合，也就是榮格所說的治療的最終目標——達到自性化階段。沙盤游戲療法成為溝通意識與潛意識之間的橋梁。

（二）沙盤游戲與中國文化

卡爾夫幼時學習過漢語，她發現東方的哲學思想對她有很大的吸引力。卡爾夫在其代表著作《沙游在心理治療中的作用》一書中，把中國宋代理學家周敦頤的太極圖作為理解沙盤游戲治療運作的重要理論基礎，并且發揮與闡述了其中的綜合性哲學思想。卡爾夫說，她在研究中國思想時，遇到了（周敦頤的）太極圖，覺得與其關于沙盤游戲治療的思想是相互應和的：首先，象征無極的圓圈，好比出生時的自我；其次，由于陰陽運作而產生五行的圓圈，正蘊含了自我的表現過程，包含了形成意識自我與人格發展的心理能量；再次，太極圖的第三個圓圈，可以比作自性化過程的開始；最后，太極圖的第四個圓圈，正反映了心理分析中的轉化，是一種生命的周而復始的象征。

（三）沙盤游戲與世界技法

1954年，卡爾夫參加洛溫菲爾德在蘇黎世的討論，深受啟發，也由此開始尋找一種能夠有效幫助兒童心理分析的方法與途徑。于是，卡爾夫跟隨洛溫菲爾德學習，她把洛溫菲爾德的“世界技術”與榮格分析心理學相結合。為與“世界技術”相區別，卡爾夫用了“沙盤游戲”來命名自己的理論與實踐。

二、卡爾夫的整合性思想

（一）自性及其發展的意義

自性包含意識與潛意識的整體性，以及呈現這種整體性的事實。兒童自性化分三個階段：

1.母親—兒童合一階段。人在出生的時候和母親是一個整體，受到母親自性的保護。新生兒的所有需求，都呼應了母性的本能，包括滋養和溫暖等，都是由身體母親來提供。卡爾夫稱其為母親—兒童合一的階段，在該階段中，通過母性本能的愛，兒童體驗著一種無條件的保護和安全。

2.母親—兒童分離階段。一年之后，兒童的自性，也即兒童整體性的核心，便開始從母親那里分離。兒童越來越多地從與母親的關系中，從母親的關心和溫暖的表現中，來獲得對于安全感的體驗，從該體驗中獲得信任。

3.兒童自性的穩定階段。在安全感的基礎上，出現兒童心理發展的第三個階段（3歲左右），在這一階段，自性的核心在兒童的潛意識中獲得了穩定的位置，開始用完整性的象征來表現自己。

（二）自由與保護的作用

自由與保護，為來訪者重新體驗到自性的存在，感受到其自性存在的意義，提供了一個途徑。自由和保護的空間尤其重要，這也是卡爾夫賦予沙盤游戲療法的重要意義和作用。為來訪者提供一個自由與保護的空間，是激發來訪者內在力量的前提，是所有輔導和治療的條件中最基本的。自由與保護，安全與安全感，是人成長和發展所需要的內在的和諧與平衡。而沙盤則創造了這樣一個自由與安全的環境，使人的心理問題或者創傷經驗，不再被隱藏和壓抑，而是通過沙盤游戲，獲得表現和轉化。

（三）自性化與整合性

卡爾夫認為，在自由與保護的沙盤游戲過程中，來訪者會重新獲得體現自性的機會，發揮出內在自性的作用，獲得一種心理的整合性發展。這與榮格所強調的心理分析的目的——自性化過程及其發展是一致的。卡爾夫認為，我們可以把分析心理學所努力實現的過程，也即榮格稱之為自性化的過程，理解為去認識人類整合性的過程，在整合性中包含著一種超越相互對立的態度，以及整合對立雙方的努力。在卡爾夫看來，整合性本來是人類所具有的一種內在心理特性，3歲左右的兒童，都會自發地表現出這內在整合性的傾向，通過他們的語言、繪畫和游戲等等。

沙盤游戲的整合性作用，或者說沙盤游戲中的整合性意義，可以表現在這樣幾個方面：意識與無意識的整合、身體與精神的整合、內在與外在的整合、自我與自性的整合。卡爾夫指出：借助沙盤以及玩具模型，來訪者創建起與其內在心理狀態相呼應的外在沙盤圖畫；通過自由和創造性的游戲，來訪者的潛意識過程，以一種三維的形式在圖畫的世界中以視覺的方式得到呈現，經過由此而塑造的一系列的意象，榮格所描述的自性化過程會被激發和實現。

同樣地與整合性相反的分離，則會導致心理的沖突，意識與潛意識的沖突，身體與精神的沖突，自我與自性的沖突等。沖突也會產生異化，產生諸多的心理問題與心理疾患。卡爾夫確信，在沙盤游戲的過程中，來訪者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是可以接近整合性的，只要理智能找到回歸有意義生活的道路。來訪者的心理內容或內在意象，在沙盤中被實在地塑造與表現。可以說，我們心中的精神性存在，找到了它自己的形體。實際上，在沙盤游戲的過程中，塑造意象的活動本身，可以是一種深層的心理和情感體驗。而且，在此過程中能夠獲得整合性的體現。

第二節 沙盤游戲治療方法

一、沙盤游戲的基本設置

沙盤游戲室放置按特定比例制成的沙箱、水源、裝有各種類型縮微模具的架子，這些縮微模具包括人、動物、建筑物、橋梁、交通工具、家具、食物、植物、石子、貝殼等。

標準沙盤的尺寸為57cm×72cm×7cm，里面涂成藍色。設置兩個沙盤的空間，其中一個用作干沙的沙盤，另一個用作濕沙的沙盤。濕沙沙盤還要準備水罐或盛水器，以備來訪者的需要。

擺放沙盤游戲模型的架子位置要協調，并方便來訪者挑選和拿取使用。標準的沙盤游戲治療一般需要1200多個沙盤游戲模具，要按照基本的類別適當擺放。這樣一般需要3個沙盤游戲模型架。

在這樣一種環境和要求中來設置來訪者和治療師的位置，要注意采光和舒適度，以及感受安全性的效果。從來訪者的角度考慮，應該備有使其方便拿到的紙巾，和需要時可以拿到的“沙發枕頭”。

另外，還要備有相機或照相設備，用以在來訪者走后將其擺放的沙盤畫面拍攝下來。這些照片將記錄來訪者在一段時期的沙盤游戲治療中所呈現的一系列的沙盤布景，既可以作為沙盤游戲督導或分析治療的依據，也可以反映來訪者在沙盤游戲治療過程中的變化和效果。

沙盤游戲治療的時間，仍然按照心理分析的基本設置，可以每周1次或2次，甚至是3次，視來訪者的具體情況而定。每次50分鐘。

一般的沙盤游戲治療室都需要鐘表，但鐘表的擺放需要做某種特別的考慮。不要用很大的掛鐘，避免使來訪者有時間的緊迫感或壓力；最好是使用兩個小的鐘表，一個可以讓來訪者看到時間，另一個則要考慮治療師的方便，使其不經意間便能看到。在實際的治療過程中，若是來訪者看到治療師去看時間的話，就可能對分析的效果產生某種不利的影響。

二、沙盤游戲操作過程及步驟

第一步，向來訪者介紹沙盤游戲的沙和水的使用方法，介紹各種模具的類別和擺放位置，讓來訪者感到安全、自由，讓他明白有充分的條件可以選擇任何模具來做任何形式的創造。

第二步，治療師幫助來訪者以一種自發游戲的心態來創造沙盤世界以及自由地表達內在的感受，幫助來訪者喚起“童心”。

第三步，來訪者開始擺放沙盤，此時所奉行的是“非言語的治療”原則，治療師盡可能保持一種守護性和陪伴性的觀察和記錄，并努力讓來訪者自己和沙盤交流。

第四步，沙盤擺放結束后，治療師開始陪同來訪者對沙盤世界進行探索，努力對沙盤世界進行深入的體驗和經歷，在適當的地方給予共情，以及在必要的情況下給出建議性、隱喻性或提問性的詮釋。

第五步，對沙盤世界進行拍照，這樣做的目的是為整個沙盤游戲治療療程留下記錄，也是對心路歷程的一種紀念。

三、把握和解讀沙盤作品

沙盤擺放完成后，沙盤治療師不需要即刻向來訪者解釋，只是在數月或者數年以后做些延遲性解釋和交流。

不解釋、不分析是沙盤治療師需要秉持的態度。在沙盤擺放過程中，治療師一直以靜默的方式參與其中，為來訪者提供安全與保護的空間。卡爾夫認為，治療師對整個沙盤中出現的一系列象征，也就是沙盤中所浮現的主題要有所理解，這種理解能夠促進與來訪者產生信任關系，這種關系本身就帶有療愈的作用。治療師并不需要把他的見解用語言表述給來訪者聽。就像之前所提到的，在這里更重要的是，在受保護的空間里對象征符號的體驗。

沙盤游戲是一種非語言的、心與心的交流工具，雖然不需要治療師對沙盤進行分析，但是治療師要對沙盤作品的象征符號有所了解，體會在來訪者擺放沙盤的過程中的感受，根據研究，理解和解讀來訪者的沙盤作品，應從沙盤的三個主題去把握：沙盤游戲的主題，是對沙盤游戲模型所表現的象征性意義的總結。“主題”呈現了來訪者在沙盤游戲中表現或傳達的基本意義，也反映了來訪者的內在心路歷程。

（一）受傷的主題及其表現

混亂的表現：表現為分散與分裂，沒有形狀和規則，任意和隨意性較大。

空洞的表現：來訪者使用極少的沙盤游戲模型，或者只使用那些沒有生命感覺的沙盤游戲對象，給人一種沉默抑郁，對任何事物都失去了興趣與感覺的印象。

分裂的表現：整個沙盤顯得分散，各部分之間沒有任何連接，呈現出分裂的跡象。

限制的表現：一般是本來表現為自由形象的沙盤模型，在沙盤中顯得陷入了困境，或者是被關押了起來。比如，鳥被關在了鳥籠里，沙盤中的人物被立起的沙墻圍了起來。

忽視的表現：一般來說，沙盤中的角色顯得孤獨和孤立，失去了本來可以獲得的幫助和支持。比如，一個嬰兒被放在高高的椅子上，而母親卻在隔壁的房間里睡覺。

隱藏的表現：一般指來訪者把沙盤游戲中的物件隱藏在某一對象的背后，或是直接把某些對象用沙子掩埋起來。比如，把一支槍隱藏在一座房屋背后；或者把一個巫婆埋在樹下的沙子里面。

傾斜的表現：一般指通常是直立或站立的沙盤游戲模型與對象，被來訪者有意地擺放成傾斜或者是墜落的姿勢。

受傷的表現：一般指已經受到傷害的形象或正在受到傷害的形象。比如，一個身纏繃帶的人躺在擔架上，表明已經受傷；一個人被放在恐龍的嘴里，表明他很可能受到傷害。

威脅的表現：沙盤中所呈現的險惡情景或者可怕事件，以及沙盤角色在受到威脅時呈現的無力感和無助感，都是沙盤游戲受傷主題中的“威脅的表現”。比如，一群兇猛的野獸包圍著一個無助的小孩。

受阻的表現：沙盤中本來表現出了一些新的生長和發展的機會與可能，但是這種機會與可能受到了明顯的阻礙，甚至出現了危險或潛在的威脅。比如，沙盤中的一只小船在駛向一片新的水域，但被一支軍隊包圍，有可能受到圍攻。

倒置的表現：沙盤中的“倒置”有兩種表現方式，一種是明顯地把所使用的沙盤模型頭腳或是上下顛倒放置；另一種是在擺放或搭建某種造型的時候，有意或無意使用了倒置的對象，或者是把對象倒置。比如，使用沙盤積木搭建樓房的時候，其中出現了顛倒。

殘缺的表現：包括沙盤作為整體的殘缺或缺失，比如，沙盤中擺放了一些魚，但沒有任何水的痕跡；以及使用殘缺的對象，比如破損的汽車、斷裂的橋梁，或人物的部分肢體等。

陷入的表現：指把沙盤游戲模型，尤其是動物類或交通工具類的模型，都深深地插入沙子中，呈現出很難行動與受困的感覺。比如，馬的四條腿都深陷在沙子中，或是把汽車用沙子掩埋了一半。

攻擊的表現：“攻擊”可以表現為打斗或是打仗的場面，或者是明顯的破壞行為，比如恐龍大戰的場面。

（二）治愈的主題及其表現

旅程的表現：沙盤中出現明顯的運動跡象或線索，比如順著某一條道路或者是圍繞某一個中心的運動，都是沙盤游戲治愈主題的“旅程的表現”。

能量的表現：沙盤中呈現出活力、生氣和運動等，都屬于能量的表現。比如，樹木、作物等有機體開始生長，建筑工地開工，機器開始運轉，汽車呈現出啟動或運動狀態，輪船開始航行或飛機從跑道上起飛，等等。

連接的表現：反映在各對象之間的連接，或者是對立對象的結合上。比如，在地面和一棵大樹的旁邊出現的梯子，便屬于這種連接的表現；或者是在象征天使和魔鬼的對象之間出現的橋梁，便屬于對立雙方溝通與結合的可能。

深入的表現：所謂“深入”，意味著一種深層的探索或發現。比如，發現了掩埋的寶藏，清理與挖掘河道，與水井有關的對象和工作，甚至更為直接往深處探索，等等。

誕生的表現：如嬰兒的出生、鳥類的孵化，或者是花兒的開放等，就來訪者的心理成長而言，誕生主題及其表現，也與內在兒童的發展與成長有關。

培育的表現：“培育”包含著孕育，以及對新的生命與生長提供滋養或幫助。在沙盤游戲中，若是出現像母親哺育孩子、護士照顧病人以及相互支持的家庭成員、和諧的團體聚會、提供食物的車輛或者食物等，都是“培育”的主題表現。

變化的主題：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呈現方式。比如，任何創造性地使用沙子和其他意象的行為，都可能預示著積極的變化。

靈性的表現：沙盤游戲中所出現的帶有宗教和精神性質的象征，都可以看作靈性或心靈屬性的表現，如超自然的生物、神像或神靈等。若是沙盤中出現佛或是觀音正在關注一對新婚的年輕人，那么也包含著靈性和精神的意義。

趨中的表現：指的是在沙盤的中心或中間區域，出現了一些整合的傾向，呈現出協調、平衡與和諧的感覺。比如，男女的結合、對立面的統一等。曼荼羅的圓形軌跡，也是典型的趨中的表現。

整合的表現：在趨中的表現和曼荼羅的圓形之外，沙盤中出現的有組織的結構，用各種不同的物件搭建起來的整體性的建筑，呈現的主題故事，以及沙盤中所呈現出來的整體性劇情或情景等，都屬于整合的表現。

（三）轉化的主題及其象征

受傷與治愈之間的轉化：來訪者在通過沙盤游戲呈現問題時，往往是通過受傷主題來表達的，但也會包含潛在的治愈線索。因而我們可以這樣理解，若是一個沙盤中受傷主題十分突出，那么，其治愈主題必然是被深深地掩藏了起來。

蝴蝶、青蛙、蛇和蟬被稱為四大轉化的象征。蝴蝶從蟲卵到幼蟲，然后從幼蟲到蟲蛹，經過結繭的過程，蛻變為蝴蝶，獲得一種全新的生命形態，常被用來比喻或形容心理的轉化。青蛙也有類似的生命形態的轉化，從水中的蝌蚪，轉化為水陸兩棲的青蛙；蛇則是由于蛻皮的過程而呈現出轉化的意義；蟬蛹落入土地中，往往會經歷幾年乃至十幾年的地下生活，然后破土而出，等待蟬變，生出飛翔的翅膀，常被譽為“羽化成仙”。

轉化主題中的連續作用：沙盤游戲的轉化主題，往往也是通過來訪者個人故事的連續性及其發展，或者是當把不同階段的沙盤放在一起的時候，所呈現出來的那種過程中的轉化來表現的。因而，在這種意義上，沙盤游戲中轉化的主題，也就不僅是一次沙盤的呈現，而且是包含了幾次沙盤或系列沙盤中的連續性表現。

結束沙盤中轉化的意義：結束沙盤本身能夠反映出整個沙盤游戲過程的結果，往往會呈現或表現出“轉化主題”。同時，若是把來訪者的結束沙盤與其初始沙盤，以及其整個沙盤游戲過程中的階段沙盤相比較的話，則更能反映出沙盤游戲治療的轉化意義。卡爾夫相信，不管是兒童還是成年人，都會在沙盤中呈現自性的意義和作用；而自性及其象征的出現，都可以看作與轉化主題有關的內容。自性的呈現往往也意味著自性化過程的開始，在許多沙盤游戲個案的結束中，也都能夠在不同程度上表現出自性化過程的開始及進展。

沙盤游戲治療是一種技術，需要在實踐中體現其心理分析的意義；對于沙盤游戲治療的學習，也需要在實踐中獲得體驗，在體驗中加深理解。我們用“安其不安”“安其所安”“安之若命”來闡釋心理分析所包含的三種水平的意義，相對于心理治療、心理教育和心性發展。實際上，這三者又是統一的整體，分析與治療相輔相成，并且包含著心性發展的意義和作用。而這種整體的心理分析的意義，也能在沙盤游戲治療中獲得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