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城務工
- 陪稻草走完四季
- .俞伯牙
- 2075字
- 2022-07-19 23:55:38
好在我的出租屋不算太小,勉強能住下兩個人,只是有些灰塵,打掃一下還是能住得安穩,也算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王生,你在外面就住這個,這么小”王叔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怕是沒有我們鄉下的那種大土房子住著寬敬吧,雖然這地板墻搞了也算是亮堂,刷了一層白面粉。
“叔,外面租個房子老貴了,這個房間雖然小,但劃算,我一個人也住住不了大的,有個地睡就行”我解釋道。
“也是,能住就行,太講究了也不好”王回應道。
說完,我便朝樓下走去,去找房東王姨,因為這個月的租金還沒
給。
“咚……咚咚……咚”
“王姨在家嗎,王姨…”我又敲了一次門,
“誰呀,誰呀誰呀,一直敲,這不來了嘛,真是的”
屋里傳出一陣聲音。幾分鐘后,一個身穿睡衣,身材微胖,一大撮卷頭發,大圈臉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來人正是王姨。打著哈欠,一幅沒睡醒的樣子
“啥事?。 蓖跻炭缰鴤€臉問道,”
“王姨,這是這個月的租金,我上個月不是辭職了嗎,手頭有點缺錢,您看,先交一半行嗎?“
“老規矩,下個月連同利息一起交,你差錢,我還缺錢呢?“王姨
一手奪過錢,啪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我看王姨一臉的不耐煩,有些不好意思,我像吃了黃蓮似的,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晚上,我和王叔商量著工作的事情,合計著這些年生大城市都在搞建筑,建樓蓋房,缺工人差人手,一找一個準。
“你比王叔好,讀過書,有文化,像王叔沒啥文化,只能干點體力活”王叔感嘆到。
“哎,王叔,可不能這么說,只要是能掙錢,正經的活,那都是好的,就是累點的事兒”我答道。
“有文化就是不一樣,你王叔上學那會只顧著和周公下棋去了”王叔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天剛擦亮,王叔就把我叫了是起來,朝工地走去,一晌午時間,結識了工地老板,是個包工頭
四十來歲,滿臉皺紋,皮膚黝黑臘黃,和王叔一樣,個子不算高,唯一不同的是包工頭肚子大,手上還戴了一大串木色珠子,沒見過,也不知道什么,看著顏色挺深的。
包工頭把注意事項交代清楚后,扭頭便走了,我和王叔也回去準備準備。
“從工地到出租屋要搭乘兩次公共汽車,要經過一段筆直的梧桐柏油路,途經秋水站,涇流站,諸崖站轉過一個大的胳膊肘子彎,最后換乘第二路公共汽車走紅星路,要等三個紅綠燈,到文化中心下車后,往右直走進入小巷子后就是出租屋了——景陽路44號”
我像竹簡倒豆子般和王叔講道,心怕王叔找不到回家的路,王叔直點頭,聽了有些木訥,我隨即給了王叔一把鑰匙,這樣回家方便些。
回到家里,我見玉叔從牛仔包里拿出一個泛黃的小本本,拿著筆在本子上不知道寫些什么,我下意識的將臉湊了過去
“寫啥呢,王叔,在寫啥?“我問道。
“沒寫啥,就隨便記記,這人啊,有時候記性不好”王叔答道。
我湊近一看,小本本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工地日工資十六元,一個月七百八十元減去生活費……”
“水電費..還得往家打點錢”
“你說,這大城市就是好,街上也熱鬧;馬路也寬敝;樓房也高;還整個斑馬線,紅綠燈啥的,可洋汽了,來錢也比種莊稼快”王叔說道。
“是呀!城里就是這樣,但鄉下也好,鄉里鄉親的,有啥事也能相互照應”我回應道。
“再說了,
鄉下人不一定認識紅綠燈斑馬線,那城市的人去了鄉下也可能分不清麥子和水稻”
“你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吧,王叔”
王叔沒說話,瞥了我一眼
“王生啊,你說這城里這么好,我要是在這干幾年,搞個小洋房,整個小汽車,然后把你嫂子接過住住,享享福,有錢了,以后在村里挺直了腰板,那村支書也得給我倒茶不是?”
“那可不,有錢了,啥事都好辦
生活有奔頭“我連忙說道。
“叮鈴鈴……叮……?!?
一陣急促的鬧鐘聲響。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王叔隨意吃了點在西便向工地走去。
同樣的,從出租屋到工地要搭乘兩次公共汽車,出門左轉進入小巷子到文化中心,然后坐第五路公共汽走紅星路,要等三個紅綠燈,最后換乘第二路公共汽車……
工地上名類機械的聲音很嘈雜,有人說如果不大點聲,是聽不到的。我和王叔是鄉下來的,沒有什么技術特長,只能干些體力活,包工頭,當官的,戴帽子的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在這里,大部份是像我和王權一樣的。
王叔負責擔任瓦工,瓦工就是砌磚,有時候也需要搬運鋼筋水泥等材料。而我比較年輕,體力好,做了搬運,別人把各種材料打包好,我就負責搬運到對應點,看似很費力,其實一點也不輕松。
“大家停一停!手上的活都停一停,先下班,先吃飯,大家記得下午提前到”
隨著包工頭一聲令下,大家都各自散開了。
好在工地中午給一頓飯吃,不用自己給錢,只是這菜清湯寡水的,一言難盡,我見一旁的王叔吃了正香。
夜幕下,城市絕大多數人都進入夢鄉時,正是市區內建設項目施工最繁忙的時候,工地上的大燈照射著,倒像是白天。因為只有晚上運輸施工材料的車才被獲準進入市區,而施工更是晝伏夜出,避免怕白天對交通的影響。
當我們回到出租屋時,已是凌晨,衣服褲子已全部打濕完,都能擰出水來,好在秋天的夜里還算是涼爽,衣服干了快。我癱軟的躺在床上,身子骨像是散架似的,全身上下,摸哪哪都疼,
上個班真是“矮子放屁——低聲下氣”
我更是擔心王叔,怕他吃不消,畢竟年紀比我大。
這年頭,雖然發展快,但是錢并不好賺,
流出的汗水都比賺的錢多,要是賺錢像流汗水一樣,那我一定把汗水流干。
我天真的幻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