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離真相就差一步了，為什么！

梁瑞安的死，宋家人的資本之下，閉合的密不透風。

黃書儀的死，看不到她最后一眼，強行被拒之門外。

她什么都不知道……

當睜開眼，什么都沒有了。

“程唯星。”在上空傳來一道，悠長而空靈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楊域。

原來是被催眠了。

可是這她仍然記不起來，她只知道大概，永遠都不知道為什么。

“你的身體在抗拒。”楊域解釋，“你所看到的場景你當時都在場。你之所以沒看到那個時間點的你，是因為你就是他的眼睛。”

“嗯。”她心理越加寂落，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他們不想她難過吧。

楊域把溫水遞給她，“你記起的大多數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深處的記憶很難記起。”

她沒有言說，看著窗外。

程唯星接到電話，就走了。

楊域在樓上，看著她的背影，自嘲笑笑。

風水輪流轉，他栽了一輩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小皮筋。

他現在不是她的主治醫生了，楊域有預感，她這輩子不會回以城了。

離開醫院后，程唯星訂飛機票回以城，不久就到了他們的祭日了。

兩個人就隔了三天。

折騰小區，宋老逝去前，已經告訴它過戶到程唯星手上。

她回了老宅，很久才回一次以城。

下了電梯，她走到梁瑞安以前的公寓，左手邊走來一個人。

江許眠先開口，“程唯星，你好。”

“你好。”程唯星打開了門，問：“進去坐坐？”

“不用了，”她笑著拒絕，“下周，我結婚了。”

“有空過來看看。”

江許眠釋懷了，她和一個不錯的男生訂婚了，兩人合的來。

“嗯，祝你幸福。”程唯星竟也跟著她笑笑，那個在后面看著他們的女生，放下了。

簡單問安后，江許眠眉角染上笑意。

她整個青春喜歡的少年，沉入海里。

她歲月里出現了愛她的男人，溺入她心。

晚上，楊歡約她去酒吧。

她沒有拒絕，地方是他們以前經常去的。

楊歡一件粉色短T恤，漏肚臍，白色的牛仔褲，扎著高馬尾，將右手握著酒杯，看著前面的小男生。

“安文杰，不管你？”程唯星調侃，看她花癡樣。

笑笑，都兩個孩子媽了。

楊歡倒杯酒給她，“他妻管嚴。”

看著瓶，笑著說：“安爺爺的珍藏酒，挺不錯的。”

程唯星嗤笑一聲，“都當媽，還那么浪。”

“過獎了。”楊歡讓服務生小哥從吧臺走到這里來，倒酒，加錢。

在林邂錯愕的眼神中，楊歡說：“他長得好看，養眼，下酒。”

“自求多福吧。”林邂看到，安文杰那黑如鍋底的臉，忍不住笑。

“呵呵……”楊歡抱著他手臂，搖晃，立馬撒嬌，“但是，都沒有我老公好看。”

手壓在他肩膀上，在耳邊吹口熱氣，混合著酒味，“最愛你啦，木馬～”

安文杰眉開眼笑，被楊歡拿捏，她曾經說過，“他愛我，作天作地都沒事。”

林邂：“……。”

程唯星：“……。”

幾個人，聚在一起，聊天。

中途，楊歡酒量不行，迷迷糊糊，被安文杰抱回去。

林邂感嘆：“這兩個人暗度陳倉了好久，安老狗暗戀楊歡好幾年了。”

“也不看看，人家現在多幸福。”程唯星喝口酒，酒很烈，喝多了，胃里翻江倒海。

她往后一躺，“安文杰大學畢業，就娶了他多年的理想。”

“是啊，當時我人都傻了。一年后，楊歡就懷孕了。”林邂被秀一臉，抽著煙，把它捻滅。

瘋狂輸出，“他丫的，不知道他流浪了多少年，那么變態。”

“他孩子，6歲生日時，我的末日。楊予詞和安抒冉他們比他老爸還氣人，說話一套套的。”

林邂：“現在天天被逼著去相親。我媽都快不認我這個兒子了。”

“挺慘的。”程唯星舉杯，與他碰杯。

酒店門口，孟君桃開著邁巴赫在她面前停住，“表姐，上車。”

副駕駛上，程唯星瞇著眼睛。

孟君桃：“表姐，老媽要和你聊聊天。”

“嗯，開車慢點。”程唯星倦意可見。

程虞看到，醉醺醺的程唯星，蹙眉，叫孟君桃扶會房間。

一整天，程唯星躺在床上睡覺。

第二天，早上。

她去看了，梁瑞安。

手腕的平安鐲小鈴鐺，隨風作響。

她清冷的瞳孔，泛起絲看不透的情緒。

程唯星把一束玫瑰花放他墓碑前。腦海里的記憶模糊，可是看到關于他的東西，總是會心有余震。昨天半夜起床，打開梁瑞安媽媽說的一封信，一打開網絡郵寄地址，就看到了。

原來他早就暗戀自己了。他有些抑郁癥，遺傳他媽媽。當年那沒有失約，他放了一場煙花給我。

良久，語氣平靜，“我往前走，也往前看了。”

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想不起來。

“今年我帶你會南江，回我家。”

她帶走了梁瑞安的骨灰，他媽媽也同意了。

告別黃書儀后，當天回了南江。

——

記不起來，是程唯星幸運。

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