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南竹依舊像平常一般,坐在同樣的位置看書,太陽光鋪在她的身上,漸漸地,爬到書頁上,南竹輕輕把書推到陰影處,人還在陽光下,繼續(xù)看著,每過五十分鐘,就會抬眼看向遠(yuǎn)方。
書店很安靜,所以手機(jī)信息通知的聲音想起,顯得格外突出。
南竹把書合上,左手拿過手機(jī)打開。
有七八條未讀消息。
徐:[姐!姐!]
徐:[你能不來學(xué)校就不要來學(xué)校了。]
徐:[今天我們班新來了一個轉(zhuǎn)校生,脾氣特別差。]
徐:[剛好你之前一個人坐,老虎就安排跟你同桌了。]
徐:[聽說是進(jìn)去過的,那肯定是犯過事的。]
南竹看過后,表情沒什么異常,把手機(jī)關(guān)了,打算繼續(xù)看,手機(jī)又一個震動。
徐:[他……他現(xiàn)在摔你杯子了。]
南竹頓了一下,敲了幾個字,點(diǎn)擊發(fā)送。
南竹:[幫我把桌子上的書收好。]
徐端木慣會大驚小怪,書掉了,也能說成“書毀了”,摔倒了在他眼里也就是“腿斷了”。
所以這些話,大概也沒幾句真假,大可不必理會。
徐端木,是南竹的弟弟,來到這個身體,快五個月了,對于這個時不時有點(diǎn)……中二的弟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救命啊……店長!”于心安聲音壓得很低。
南竹抬頭,看到于心安面容焦急地看著書店的最里邊,南竹起身過去。
這里有一間房間,是南竹經(jīng)常住的地方。
書店是中型的,很寬敞,修建時南竹特意在這里修了一個房間,窗子面朝東邊。
南竹打開門,夏小小被薩格撲倒在地上,對著夏小小的臉一頓舔,可把夏小小急壞了。
“薩格,起來。”
大狗聽見,搖搖尾巴就跑到南竹面前了。
南竹把人扶起來,“哪里受傷了?”
夏小小也是一陣尷尬,“店長……沒有沒有!”
南竹抬手摸了摸薩格的耳朵,才看向夏小小。“敲三下。”
說完就出去了,只剩下夏小小和于心安。
夏小小這才松了一口氣,明明店長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來生氣也看不出來什么情緒,但莫名她就感覺到緊張,總有一種壓迫感。
薩格也繼續(xù)在床旁睡著,也不再搭理誰。
薩格是大型拉布拉多犬,體型本來就大,加上南竹養(yǎng)的好,比平常的拉布拉多大了許多,正常在南竹旁邊,剛好到肩膀。
夏小小去衛(wèi)生間清理了一下,回到柜臺,于心安也無奈了。
于心安:“都快三個月了,怎么還記不住啊?都說了,店長的房間要敲三下們,薩格自己會給你開門。”
夏小小連連點(diǎn)頭:“我記得的,就是我打掃完出來后,突然就想起我不小心把窗簾拉上了,薩格曬不到太陽,就忙著進(jìn)去,忘記敲門了。”
……
“呯——啪——”
“吵什么?”
盛肆的聲音很淡,但還是能夠聽出一絲慍怒,聲音不算重,卻剛好能夠讓全班人安靜。
盛肆一手撐著桌子起來,左上角的礦泉水已經(jīng)不在原處,可能掉下去了。
盛肆挪步低身想要撿起瓶子,意外踩到碎瓷片,頓了一秒,撿起瓷片。
盛肆撿起,將瓷片虛握在手中,微紅腫的眼睛掃視眾人。
許久,盛肆才啟唇。
“杯子是誰的?”
聲音很平靜,但所有人硬是大氣不敢出。
盛肆勾唇,輕輕開口。“一群慫貨。”
徐端木聞聲,不平之氣頓起,他囂張慣了,從來沒有被人這么侮辱過,自然人受不了這口氣,剛想站出來說話,就被劉翰林拉住了。
“拉我干什么?”
劉翰林白了徐端木一眼,這傻B,瘦胳膊瘦腿的,能不能接住人家一腿的不知道,這人啊,該慫的還是得慫,以后再找機(jī)會報仇不就得了?
劉翰林低聲說:“別沖動,我有辦法。”
再混也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平時無法無天,任意妄為,只是因?yàn)楸粩_對象是熟悉的人罷了。
許久沒人說話,盛肆也沒再說話,靜等著著他們回答,可惜,這群小毛孩是真的慫啊。
盛肆也沒多久的耐心,兩指隨意把玩碎瓷片,又開口詢問。
“杯子誰的?”
盛肆低頭把玩瓷片,瓷片尖銳處剛好正對著高智。
嚇得高智后背冷汗都出來了,涼颼颼的,生怕盛肆手中的瓷片下一秒就染了他的血。
高智在眾人乞求的目光下,面容嚴(yán)肅地往前走了一步,食指將眼鏡往上推了推,然后——
揚(yáng)出一個笑容。“盛……四哥!這杯子南竹的。”
肆似巳寺泗嗣祀管他哪個si呢,能套個近乎就行。
“她請假一個月了,這杯子都積了多少灰了,估計也洗不干凈了,最近老徐正尋思著給她換一個呢。”
高智內(nèi)心害怕極了,回頭看了一眼徐端木。
“是吧?”
徐端木不服氣,但想到劉翰林的話還是咬牙切齒的回答了。
徐端木:“是吧……是啊!”
高智:“嗯,換個新的,剛好最近風(fēng)大,吹得也巧。”
徐端木:“對,吹得巧。”
盛肆抬頭。“我摔的。”
高智:“風(fēng)吹的!”
盛肆:“我摔的。”
高智:“風(fēng)吹的!”
盛肆:“……”行。
盛肆:“風(fēng)吹的。”
高智:“你摔……對,就是風(fēng)吹的,風(fēng)吹的。”
盛肆:“拿個袋子給我。”
這次高智速度倒是快的,麻溜地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子,雙手遞給盛肆。
“謝了。”
盛肆蹲下,將碎片一塊一塊地放進(jìn)袋子里。
高智猶豫要不要幫忙時。
盛肆開口:“站著別動。”
高智:……讀心術(shù)?
直到盛肆抬著塑料袋離開,其他人好一會才緩過來。
高智坐到座位上。
有人問他,感覺怎么樣?
高智:“c,我總感覺他手里的瓷片想吃我的肉。”
“太恐怖了簡直!差點(diǎn)犧牲。”
姚質(zhì)手一把摟住高智的肩膀:“我**的**公,今晚出去搓**一頓?我請。”
姚質(zhì),人稱“素質(zhì)阿姚”,他在手機(jī)上和他們說話,基本只能看見“我你他”,其他的,可能是系統(tǒng)也覷覦優(yōu)美的國粹,拿小米花替換了。
高智瞟了姚質(zhì)一眼,“現(xiàn)在知道了,剛剛怎么不見得出來救我一下?”
阿姚沒話說。
有人給他解釋了:“愛你,做我自己。”
雖然很想幫你,但是對手實(shí)力太強(qiáng)悍了,只能恢復(fù)本性了。
高智:“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