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好難聞的味道。”這些日子喝了不少藥汁,他只要聞到這個味道就快反胃了。
“誰叫你大傷小傷不斷。”她用力捏了他一把,其實心里可疼著呢,唉!他的執著真叫人憂心。
“遵命!”他最怕這個嬸婆碎碎念,趕緊咬牙一口喝完藥。
“你真的要刊登廣告?”
以為她反對,風以安直接把話挑明:“沒錯,誰都不能阻止我追求凌。”
這些日子勸說的話已說得太多太多,姜之芬不想再因為這件事破壞親情,于是轉移話題:“那個白媚兒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白媚兒?”他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那是師父的名字:“一個武術高手。”
她早在先前就與白媚兒有過接觸,明知故問全是想試探他:“我指的是她個人基本資料,還有家世、個性、家里還有些什么人?誰問你這個了呀。”
“我不知道,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啊?那你用人也太大膽了吧,隨隨便便就讓她住下,萬一她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意圖呢?”指責只是借口,姜之芬期望他能把注意力轉移到白媚兒身上,從而放棄那個凌韋。
“只要她是個好師父,什么都無所謂,好了嬸婆,我會注意她的,現在我累了,想睡覺了。你也去休息吧。”他打了個大哈欠,沒興趣繼續談這無聊話題。
“可是……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她擺好枕頭,親自督促他躺下,這才端起空碗離開。
“嬸婆,幫我吩咐白媚兒明天一早來見我。”
“你還傷著呢,別急著練武。”她有些為難,也更加心疼他,但見他一臉堅持,她只好妥協:“好,好,好,我幫你安排。”
其實為難全是裝裝樣子,她巴不得現在就把白媚兒往他的房里送,希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可以讓他恢復正常。
可是他似乎對冶艷的美人沒興趣,真糟糕,她得想想辦法,唉,看來得對白媚兒下猛藥,要她再積極一點。
姜之芬雖老,但眼睛可利了,與白媚兒對談幾句就能把她的心思看透,知道她會接下這份工作,全是為了想獲得風以安的愛。
白媚兒啊,你是我看過最媚的女人,也是唯一可以長期親近以安的女人,我把所有的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好舒服,緊繃的肌肉得到松弛,壓抑的情緒也得到解放,風以安睡得深沉,直到睡飽醒來才知道白媚兒一直在幫他按摩。
她換上高雅衣裙,簡單大方的剪裁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長長發絲垂落多了夢幻味道,淡妝讓她的雪膚更加粉嫩,她是如此純凈,又是如此美艷,額間那朵印記點出妖魅感覺,美得太過火。
“你不必做這種事。”他的臉色很難看,收腿杜絕她親近,懷疑她別有用心。
“是管家婆婆特別吩咐的。”白媚兒彎腰如婢女般對主子恭敬回應。
管家婆婆交代的事情可多著呢,拉著她徹夜長談,很坦白的支持她,一同想了不少計策,全是為了要讓他恢復正常。
“嬸婆說的?”風以安還沒忘記嬸婆對她有成見,但……
“對,是我吩咐的。”姜之芬親自送餐點進來,經過白媚兒身邊還瞪了她一眼,“高薪聘請,當然要用個夠本。”原來如此,風以安放下戒心,為她說公道話:“嬸婆,她的獎金、薪水全是她努力得來,沒道理加重她的工作。”
“不行!哪有這么好的事?打老板還能得到獎賞?還有一個月六十萬的薪水是天價耶。”姜之芬氣呼呼的怒斥。
“嬸婆……”
她打斷他的話:“別說了,領多少錢就得做多少事,還有,我才是管家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你什么都要聽我的。”
罷了,反正白媚兒必須陪他練武,不會有打雜的機會,風以安也就不再跟嬸婆爭論:“陌軒什么時候要回來?”
風陌軒是風以安大哥的孩子,那孩子很命苦,才出生沒多久,父母親便過世了,因此他對這孩子加倍關心。
“呵呵,那孩子在迪斯奈樂園玩得很開心,還想再多玩幾天。”雖面露笑容,但姜之芬心底很憂愁。
風家世世代代人脈單薄,總是逃不了單傳命運,她生怕風以安會落得孤獨命運,所以她說什么也要阻止他愛男人。
閑聊幾句后,她找借口離去,臨走前還再三吩咐白媚兒要好好伺候他,態度好兇哩,風以安沒察覺這全是裝出來的。
“抱歉,請別跟老人家計較。”
“沒關系,她說得對,領多少錢就做多少事。”她取來衣服,當真要伺候他更衣。
“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出去,十點到健身房等我。”
她仍佇立在原地,應對之間仍舊卑微,“不行,管家婆婆吩咐過我必須時時刻刻伺候你。”
他雙手環胸:“我才是你的老板。”
“我知道老板嬸婆說的話不必遵從,但是我沒辦法承受她碎碎念的功力,還是請你讓我留下來吧。”她可憐的央求,見他皺眉頭又道:“我絕不會打擾你。”
嬸婆的念功連他也受不了:“那好吧。”
他解開鈕扣想換衣服,覺得該避嫌,于是進入衣物間,武術指導師父是個女人還真麻煩。
白媚兒看著走進衣物間的風以安,忍不住偷偷笑了,嬸婆還真行呢,她一定要加油把握機會,非得戰勝癡情水不可。
風以安梳洗完后,穿著寬大休閑服坐在沙發上,看見白媚兒準備好醫藥箱,遂不解問道:“何醫生沒來嗎?”
“為你推拿也是我的工作,請放心,我略懂醫術。”她輕輕地拆開他身上的繃帶,小心翼翼的檢查,呼,幸好他恢復得很快,否則傷在他身,痛在她心,她這兩天擔心得睡不好、吃不下。
她意外發現他另一只手臂有個疤痕好深:“你以前也受過傷?”
“這只是胎記。”一個如紅艷的媚字深深橫刻在手臂,怵目驚心,有時連他自己也以為是傷痕。
有人說上輩子心事未了,投胎出世時身體才會有胎記,心念愈強胎記愈是深刻,時時提醒著今生今世一定要彌補遺憾,這說法一直烙在他的腦海里,不過自從愛上凌之后,他便不再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