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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那天,我化了妝,編了兩個小辮去他的超市買飲料和零食。他的視線比以往更直白熱烈。

我好像明白了些,朋友們都說我長得還挺好看的。

“又來照顧我生意啊!”付錢的時候,向楠忽地笑著調侃道。

“你家超市離我家近吶!”我也笑著說,臉有些發燙,心想自己是不是意圖太過明顯了些。

“吃完飯來玩兒嗎?”他似乎心情很好,笑了幾聲又說。

“啊?玩什么?”

“打牌唄!我們差個人,你來正好。會打牌吧?”

我還有些猶豫,“會是會。可是我不認識你的朋友啊。”

“玩著玩著就認識了。”向楠不在意地說道,“加個微信吧!他們晚上來了我叫你。”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拿出了手機將二維碼遞到了我面前。

我只好加了微信,發送驗證時,寫了自己的名字——魏檸。

他的微信頭像很奇怪,是一塊長得像一顆心的生姜,昵稱是名字縮寫加了一串數字,應該是生日吧。

我沒有給他備注,只將對話框置頂。

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哪個字,還是家里人拉家常的時候聽到的。

“我給你把東西提回去吧!太重了。”向楠開口說道。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提的動。”

“我弟會下來看店的,走吧,你那小手提一會兒就勒紅了。”向楠說著提起了一大袋東西徑直往外走去。

我快速走了幾步到他前面支開門,心里像吃到了糖甜甜的喜悅。

“你在哪上學?”向楠問道。

“在BJ,我聽說你在上海?”

向楠點了點頭,“那兒挺遠的。你大二?”

“我大三了。”

向楠驚訝地看向我,“你不是才20?”

我眨了眨眼,“我早上了一年學。”

向楠嘖了一聲,“比我小兩歲還跟我是一屆。你這姑娘挺厲害啊!”

我正打算開口,腳下踩到冰上打了滑,出口的話變成了一聲悶哼,實打實地坐到了地上,摔了個屁墩兒。

我被摔得還懵著,向楠放下袋子,雙手叉著我的胳肢窩像抱孩子似的把我提了起來,還拍了拍我衣服上的雪。

“沒事吧?”

“啊,沒事。謝謝!”心跳打著鼓,每一下都沉重有力。

姥姥家離這個超市不太遠,沒幾分鐘就到了,他認識我姥姥家,都不用我領路。

“謝謝。”我迅速拿起放在地上那一袋確實很沉的東西又說了句。

“回去吧,慢點走。晚上很冷,多穿點出來。”向楠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走遠,心跳恢復正常才進了家。

寒冬里,我竟感到一絲熱。

吃過晚飯,我一直盯著手機,生怕錯過他的消息。

【出來吧。】六點零一分的時候,微信終于彈出了一條消息。

我立馬穿好鞋和外套,跟家里人說了句就急匆匆地往出走。

出了院子跨過大門,我看到向楠站在昏暗的路燈下。

他換了新衣服,頭發也收拾過了,抽著煙看向我。然后朝我走來,雪鋪了厚厚的一層被他踩得嘎吱響。

我是喜歡雪的,可從我出生起,雪就沒停過。壓彎干枯的枝,覆蓋龜裂的地,一寸寸地埋葬腐爛的尸體。

它是這世上最潔白的神,可從它落到人間,跌下圣光的高臺,就沾染了惡臭的氣息。

我早知道,在這片混沌地界,萬物皆渾濁。

缺愛的人很難去愛一個人的,因為他們只想被愛。

從小我就聽家人說過了,他們說我自私,只愛自己。因為他們問我更愛爸爸還是媽媽,我不說話,他們說我大概只愛自己。

我倔強不認輸的承認了,可那時候我明明是怕說出一個人另一個人會傷心,我明明是都愛的。

所以現在我能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愛。愛是需要能力的,我早就失去了。

可在這個冬天,向楠填滿了我胸口的空洞。在我即將被雪淹沒時,他讓雪停了。

就在他像我走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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