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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蘭水

  • 谷村
  • hey卡林
  • 3222字
  • 2024-07-28 23:18:54

只見那水妖直直撲向道士。

道士手忙腳亂地躲開,見水妖再次襲來,道士慌忙中刺出木劍,水妖下意識躲了一下。

這時道士也從慌亂中逐漸穩了過來。道士道:“妖孽!不認得我了!”

那水妖自從中了雄黃粉后,少了幾分妖性,多了些理智。它本來的那一雙空洞的白眼似乎有了些許感情,是恐懼,是憤怒,是哀傷。

“去死吧,去死吧!”那水妖哀叫著再次攻擊道士。

“找死!”道士大喝一聲,咬破手指將指尖血抹在木劍上攻向水妖。這道士還算有些本事,此時的他與之前被王墾暴打的判若兩人。

道士靈巧的身姿躲過水妖的數次攻擊,他的染血木劍數次刺破水妖的鱗甲,水妖痛苦地尾巴胡亂揮灑掃,頓時掀起一陣狂風,從蘭水中卷起一水柱。

王墾他們見那水柱生成,無不驚駭一陣。但見那水柱:高六丈,如水蛇繞柱破水而出;旋起千噸水,魚蝦,沙石無不被它所吞噬;盤于天地間,如同那參天神樹。

王墾他們無不被這水柱嚇地后退數十米,可那道士此時正戰得上勁,渾然不知自己身后出現了只“龐然大物”。

“也是不枉我喝了十幾年雄黃酒,喝出了純陽血。”道士說罷又刺向水妖。

水妖見狀,在他將要近身時死死抓住其木劍,那一股灼燒感很快傳遍水妖全身,不過不待道士有所反應時,他身后那大水柱猶如巨蟒出洞,從側身將道士沖飛出數十米,直直將他沖到樹林邊緣。這強大的水壓持續了好一會,道士不敵,被大水沖得癱軟在地一動不動。

待大水退去,水妖上前查看道士狀況時,那道士猛地起身,一口老血噴向水妖,它來不及躲閃,正中面門,那一股劇烈的灼燒感與疼痛令水妖痛苦地縮成一團。道士見狀,趕忙逃進樹林中。

王墾他們見那水妖一動不動,正要上前查看情況,怎么怎料它與道士一般狡詐,三人一靠近便被水妖的頭發一一縛住。

“要死在這了。”王福仁不甘道。

“真狡詐!”王福義罵道。

“隨你便,死便死了!”王墾道。

水妖緩了好一會后才理會三人。此時的水妖似乎妖性全無,它平靜地看著三人道:“我不殺人,只殺那個妖道。”

“呸,你殺了王沖!”王福義道。

水妖聽后頓了頓道:“昨日那個人,不是我殺的,是它。”

眾人有些不解“它”又是哪個,甚至有些懷疑這不過是水妖的狡詐把戲罷了,不過此時也只能聽它娓娓道來。

水妖緩緩道出。

十幾年前,那道士本名“趙孫覺”,號目月道人。他本與其師尊住在山上一小道觀修行。師尊仙逝后,他獨自一人守在那道觀。

不知是不是一個人呆久了太過孤寂,加上迷上了酒水,家產散盡,導致他開始修煉些歪門邪道。

趙孫覺在道觀里用毒蟲與道法飼養一條水蛇,待水蛇漸漸成妖并且聽從自己時放入蘭水中,用以禍害蘭水的過路人。待這妖怪弄得人心惶惶時,他再出面除妖收取大量錢財。趙孫覺想是如此,怎料這蘭水上游過于偏僻,幾乎無人經過,他的生意因此久久不能開張。

趙孫覺見守株待兔遲遲沒回報,只好到鎮上散布蘭水有水妖,但沒人相信一個面相丑陋的酒鬼道士的話。

一晚,趙孫覺正因只剩最后一壺酒悶悶不樂,在蘭水上游借酒消愁時,見一女子慌慌張張地走過。

那女子名叫“莫柳白”,是一名逃荒的,與親人走散后誤打誤撞來到蘭水境內。她也發現了趙孫覺,但這天黑月淡,樹林可怖,她不敢在林中走,只能沿著河流走,希望早點看到有人家。不料碰上了這面相丑陋的怪人,她心中一驚,更是加快了離開這里的腳步。

此時醉醺醺的趙孫覺看到一個女子在夜中趕路,想到自己口袋空空,借著酒勁想打個劫。他將莫柳白攔下打劫,怎料她一個逃荒的人身無分文。趙孫覺頓時酒勁上頭,劫財不行打算劫色。他一個熊撲將莫柳白撲倒,本來身形差異變大,加上自己這幾日一直餓著肚子趕路,體力幾乎所剩無幾,根本反抗不了一點,只能哭著求救。

趙孫覺也是第一次行房事,顯得有些亢奮,他將女子的衣物扯爛撕碎,見女子在呼救嚇得趕忙用破爛的衣物將其口鼻死死封住,這令女子無法呼吸。待趙孫覺完事后才發現莫柳白沒了動靜,細看去時只見她雙眼翻白,面無血色,無氣無聲。

她死了!趙孫覺嚇了一跳,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弄出人命。這時趙孫覺已經被嚇得酒醒一大半,他來回踱步想著怎么辦,不一會兒,還真讓他想到了個辦法。他將莫柳白的尸體拋到蘭水中嫁禍給水妖,正好到時候鎮上發現有人失蹤了,他也能借此宣揚蘭水水妖,真是一舉兩得。

莫柳白的尸體就這樣沉入蘭水,那是一具怨氣極重的尸體,就這樣被水妖吃了頭顱,因此那怨氣寄生在水妖體內,漸漸地使水妖化成如今這副模樣;那具無頭尸體也被魚蝦蠶食得剩一副白骨。

第二日,趙孫覺去鎮上打聽,發現鎮上沒人失蹤,心想這單生意又沒開張,因此他不再上去蘭水,而是整日渾渾噩噩地待在鎮上喝酒發瘋。

莫柳白本就是逃荒的人,在外生死難料本就是正常的,因此沒人會在意她的死活,漸漸地連趙孫覺也遺忘了這件事,莫柳白就這樣草草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三人被水妖的故事說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但他們心中仍是不太相信水妖。

“我親眼看到你殺了王沖!”王墾道。

水妖解釋道:“我的意識本來被鎖在這水妖體內。這水妖受了傷后躲了起來,我的意識也漸漸成為主導,直到看到了趙孫覺,那股復仇的怒火使我的意識徹底占據了這具軀體。”

“那你怎么知道是它殺了王沖?“王福義道。

“我與它本就是共用一副身體,我們的記憶是互通的,我知道它的前世它知道我的過往。”莫柳白道。

話說至此,莫柳白放了王墾,希望他能將自己的尸骨撈上來安葬。

王墾雖不想,奈何王福義二人在它手上。他猶猶豫豫地潛入水中,在那陰寒的水中尋找了沒一會,果然發現一具無頭尸骨被水草纏住。

王墾將尸骨打撈上來后,莫柳白便放了王福仁和王福義,并向他們點頭以示感謝,隨后又沉回蘭水。

王墾看著已經消失的莫柳白若有所思。

“王墾,還愣著干嘛,快離開這!”王福仁拉著王墾,生怕那妖怪反悔沖上來將他們都吃了。

王墾沒有跟著他們離開,而是將莫柳白的尸骨交給王福仁和王福義道:“你們幫我將她葬了,我去尋那道士。”

還沒等王福仁回復,他便撂下尸骨跑入林中。

王墾并不知趙孫覺跑哪去了,他就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林中亂竄。王福仁二人接過尸骨后,本想撂下跑路的,但礙于害怕莫柳白的報復,只好在蘭水邊,莫柳白剛剛喚出的水柱所沖刷出的坑中,將尸骨埋了,并立起一塊較為扁平的石塊做墓碑,完事后便匆匆離開了。

王墾在這山林中胡亂尋找一通,終于在兩個半時辰后,在皓月的指引下找到了座破道觀。王墾想起這是莫柳白口中趙孫覺曾經所待過的道觀,心想這道士應該是躲回道觀里了,于是便往道觀去。

那月兒當空,星宿爛漫,灑下銀霜蓋舊墟。這蟬兒蔽夜,螢火闌珊,吹起清風笑路人。

王墾尋近道觀,見門口敞開,斷定那里有詐,便拾起趁手的樹枝做兵器小心翼翼地探入觀內。

王墾剛到門口,本以為趙孫覺會跳出來偷襲,沒想到只見一灘水跡下躺著個人,那月光正好照在那人臉上,王墾才認出是趙孫覺。王墾也沒敢掉以輕心,生怕他突然跳起就像偷襲莫柳白一樣偷襲自己。

王墾用樹枝的前頭去戳趙孫覺,戳了好幾下都沒反應。王墾最后還是沒忍住薅住其后頸將其提起,探了一下脈搏,發現人真的死了。

這趙孫覺死的也不蹊蹺。他先前被王墾好一頓收拾,筋骨皮肉本就受了很大的傷,后被莫柳白水柱的不斷沖擊,五臟六腑早就壞了幾個,隨后他拼命的跑回道觀,早就氣息紊亂,進門時被門檻絆倒,一口氣上不來,吐血而亡。

王墾將趙孫覺放下,環顧這觀內。這道觀看著有許多年沒人打理了,梁瓦頂上蟲幽會,供桌蛇底下鼠尋歡。香爐難有人間味,鬼魅住入仙人家。

王墾將趙孫覺的尸體抬到道觀后打算埋了,瞧見那雜草叢中有座孤墳。王墾走近瞧,那是趙孫覺先師的墓。王墾對著趙孫覺的尸體道:“把那葬在這陪你師傅,也讓你師傅好好看看你這個徒弟做的這些無恥的事。”

王墾下山時已是曉幕,看到蘭水邊立著座墳便知道是莫柳白的。王墾見墓碑上空空如也,便自言自語道“那兩人還真是馬虎。”隨后在墓碑上刻了個“莫”字。

“嘿,那道士已經死了,摔死在道觀了。”王墾沖蘭水道。莫柳白沒有浮出水面而是使水面泛起陣陣漣漪作為回應,王墾得到回應后,便回了村去。

莫柳白其實早就知道趙孫覺已經死了,因為趙孫覺所養的蛇妖感應到了趙孫覺的死亡。如今她也恢復了意識,大仇也得報,便潛入河底開始適應妖怪這個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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