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您這番話可當(dāng)真?”
江陽與上界多人圍坐在瑯?gòu)珠w內(nèi)檀木塌上分享自己從各界帶回來的訊息。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關(guān)于范青夭的。
“當(dāng)真”,江陽見此人又驚又疑,便將剛才的話一字不漏的重復(fù)一遍,“就是人界魔頭范青夭和魔尊有私情,二人結(jié)青絲,歡飲酒,魔尊甚至將雨氣將雨作為定情信物贈與她。”
“不會吧?難道我們之前的猜想都是錯的?”
“這鎖在天穹,就是九死無一生,她范青夭再大能耐也不敢去救啊。”
“……”
“我聽說”,江陽特地壓低聲音向中心傾去,其他人也不自覺的模仿他的動作。
江陽一臉嚴(yán)肅的開口道:“這魔尊像是用情太深,至范青夭離去到今,已有半個多月,那天天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念叨范青夭的名字,像是著了魔一樣。”
人群又是一陣嘈雜。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襲紅衫走進(jìn),又走近。
人群中有一人說:“我早就料到如此,這魔尊淮恃對范青夭有心思。”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啞口一驚,反應(yīng)過來時又小聲竊語。
倒是有一人忍不住道:“您這是何以見得?”
“七年前,天間殿掌門著空為鎮(zhèn)壓范青夭愿以五千朵凝魂花作為交換,只為求得一株曼珠沙華,多么誘人的條件,淮恃卻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只留下一句話。”
這人故意停頓,勾起眾人的胃口。
“這位兄臺,您快講吧。”
此人這才接著道:“淮恃十分堅(jiān)定的說,我早晚把她變成我的人。”
“不可能吧,簡直像是無稽之談。”
“也有道理,不然為什么半年前范青夭輕而易舉的逃出來。”
“對呀,半年前淮恃親率魔軍妖部突然進(jìn)攻天間殿,現(xiàn)在想來襲擊只是為范青夭做掩護(hù),淮恃出現(xiàn)才是重點(diǎn)。”
“也許只是魔尊一廂情愿,我覺得這范青夭像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這時江陽搖頭道:“我還未說完。”
“昨晚我于青衣嶺取土?xí)r,瞧見小白身邊還有一人。”
小白,這是江陽帶頭為古桑木起的“名字”。
“雖然月光不明距離不近,但我可以確定這人是范青夭,絕錯不了!兩人正嬉水玩鬧,好不快活的模樣!哪里還有什么傷心難過,分明是拋了舊愛尋了新歡。”
“閣主真是言之有理。不然她為何在天穹最弱時閑在此處玩樂。”
“人心簡直是多變。”
就在眾人輿論明顯偏向范青夭到處“拈花惹草”時,一聲清冷幽沉的補(bǔ)充引起了所有的注意力。
“范青夭不惜修禁術(shù)承異動之苦這是為誰?弒師與三殿為敵這是為誰?破天劫陣企圖引雷自身這又是為誰?自然是因?yàn)榇蚱铺m露瓶的江煦衣。如若不是當(dāng)時負(fù)傷被鎮(zhèn),這江煦衣怎么可能還沒有活過來。而今只是過了短短七年,范青夭的禁法七令全部大成,卻又成功逃出,恐怕還是為了那一人。”
話音剛落,眾人噤若寒蟬。
江陽不明所以,略過一張張充滿恐懼和心虛的臉,抬頭向聲源處看去。
人群十分配合的讓出一條道路,將那一紅衣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站在中間的江陽眼前。
熟悉。太熟悉了。這衣服,這面目……
“我見您有些眼熟,您是——”江陽順著剛“開辟”出來的小路上前幾步。
“上廣宮,以信。”
紅袍配銀亮鎧甲的主人拱手示禮。
同時江陽彎身的動作一僵,雙眼瞪大。這是……
“江陽兄?”以信見保持在彎身不動的江陽提醒道。
江陽死死咬了口牙齒,扯上一抹心虛的笑容。
“原來是以信兄,失敬失敬。”
以信仍是冷清的回了句嗯。
眾人見情況不妙,紛紛離開。有理由的找理由,有借口的找借口。
“我是來借書的,時間久了,我家小姐都要著急了,我得趕緊走了。”
“既然還完書了,那我就告辭了。”
沒有的怎么辦?沒有也得現(xiàn)編!
“我太奶奶要生了,我得趕緊去看看。”
“對對對,我也是,我……我,我快生了!”
江陽惡狠狠的看著那個嚷出自己要生的七尺男子。
患難見真情啊!你們能跑,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以信是誰?這是天帝的一級貼身侍衛(wèi),最寵愛最器重的那個。
剛剛那樣場面,以信肯定是一覽無余。這就意味著自己是在天帝眼皮子底下玩忽職守聚眾玩樂。
轉(zhuǎn)眼間,偌大的閣內(nèi)就只剩下紫紅兩色衣衫。
無奈,江陽只能獨(dú)自面對。
“咳咳,以信兄坐啊,隨便坐,當(dāng)自己家。”江陽尷尬的說到。
心虛的輕輕一瞥,見到了以信懷里的兩本書。
“以信兄可是來還書的?交給我吧,我馬上為您辦理。”
絕對是馬上,多耽誤一分鐘,他江陽就把這里的書全部吃了,不蘸湯的那種。
以信隨江陽來到理事臺,一內(nèi)一外,木色半人高的阻隔墻將兩人分開。
以信俊冷的臉上掛著的表情始終如一讓人琢磨不出喜怒。
江陽接過遞來的兩本書。
《清冷霸道將軍的知書達(dá)理小嬌妻》,《公主裙的八百五十一種樣式》
好……好書。
在這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氛中,江陽忽然開口。
“剛剛,其實(shí)我們都是娛樂,畢竟這不是太無聊了嘛,我保證沒有占用正規(guī)時間……”
以信聽到他突如其來的解釋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
“所以,能不能不和天帝上報(bào)?”
江陽語氣中帶著一絲乞求。
“嗯。”
打死不會上報(bào)的,要不然天帝把你“解決”了,天天這么無聊,聽什么解悶。
聽到以信的回答,江陽懸著的心瞬間放下,輕輕搖了搖自己的搖椅,絲毫不在意衣角會卷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