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著按下四樓。
耳朵里傳來部下的聲音。
“一樓左邊房間,存放有大量武器。目前為止知道的有槍、手雷。”
看來,一樓是軍火庫,那他們已經做好了炸樓的準備。
或許在樓下早已經埋好了炸藥。
危險未知,而且爆炸范圍也無法確定。
“一樓存有至少二十包炸藥。”
秦應冷靜著,臉上浮現一滴汗。
可是他不敢有一絲慌亂,也不敢有一點粗心。
至少先保住自己的身份。
“叮!”
電梯一響,門在緩緩打開。
“啊!來了!”
“哥哥終于來了呀?”
“爺看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門口站著數不勝數的濃妝艷抹的女人們。
她們用著最動聽的話吸引著每一位前來的客人。
“小果在哪?”
他的一句話把大家都問得沉默。
“晴姐!過來!”
柔晴扭著臀過來,只看著一個女人在她耳邊悄悄說著。
柔晴狐疑地打量著他,如同狐貍的眼睛里藏不住妖媚和狡黠。
“這邊來吧~”
她帶著秦應進了一間房子,“不過在此之前請把口罩摘一下…?”
她的眼神在空氣中變得機敏和渴望起來,瞬間一股可怕的氣息攀上了秦應的肩頭。
果然不一樣的女人。
能成為老大的就是不一樣。
柔晴看著他的眼睛,抿著嘴唇。
眼睛里的瞳孔閃爍著。
就像被黑暗里蠕動的蟒蛇纏繞束縛著。
秦應靜靜地釘在那里。
“找她敘敘舊,有關你什么事?”
面對恐懼的更好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他的氣場一瞬間清晰地危險起來。
身下的影子一步步靠近了柔晴。
說罷,秦應瞇起眼睛把兜里的一張卡遞到她手里。
“密碼六個六。”
柔晴瞧著他,打量著上下和手中的卡。
一張普通的卡有什么強大?
他或許知道柔晴在想什么。
“里面有三百萬。帶我找她。”
柔晴哪見過這場面,只覺得錢才是萬物。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柔晴勾唇一笑,把卡收下。
她立馬把卡塞到胸口里面,扭著身子去邊開門邊說,“小果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頭,客官少爺可要疼惜一點兒小姑娘的身子呢~”
在她的話里,秦應感受到這個黑團組織的危險。
他皺了皺眉,跟著柔晴在走廊走著。
每一個小隔間都發出不同的聲音。
那些碰杯的,那些在花天酒地的。
就像在一處溫暖的尸體里面,最熱卻腐爛。
一束光進不來這里,所有的灰塵也擦不干凈。
你說,來了就真的逃得掉嗎?
是他們的逃,還是秦應的逃呢?
柔晴終走到最后一間房里,敲了敲門。
“小果~有客找~”
柔晴笑著朝著秦應揮了揮手,就又離開了。
她貪婪的眼睛里散發著光芒,那是來自金錢的光芒。
當門打開時,黑暗之中發出一股惡臭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惡心到想吐。
“您…找我嗎?”
小果的嗓子已經啞到難以開口。
可是她強撐著身子在黑暗中爬起來,憑著記憶摸著燈的開關。
秦應忍著氣味進去關了門。
關門的聲音和開燈的聲音同時響起。
他真正看清了里面的狀況。
那些凌亂的衣物和床鋪,以及墻壁上的血和隨處可見的吸毒紙。
無疑不是在告訴秦應,她一定是經歷的犯毒癮的痛苦。
小果終在無力中抬起頭,看著這位如神般降臨的人。
她凹陷的臉和骯臟的身體訴說著自己的不堪和傷痛。
她被人強行帶入了毒販的坑子里面。
在生不如死的感受中自殘著。
那些要命的時刻,她曾選擇輕生,可是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就會為她遞上毒品。
這又為她快要熄滅的生命澆上一點雨。
在反復折磨中她憔悴到如同中年婦女。
她無力地保住秦應的腿,就像一個虔誠的人等待著神明。
急促的呼吸亂了空氣和心里的那份期待。
小果的眼淚順著眼溝落到地上。
你怎么還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