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本是余念出院的日子,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走,就被送到一個新的病房。
一周之后,余念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秦應再也聯系不上那個小女孩兒了。
而他十五歲后的日子里,全部都變成了永無止境的訓練和出席。
秦應問母親時,她只是說不要打擾他們。
秦應后來找了很多線索,可是沒有一點關于他們的內容。
沒有關于他們任何的消息。
只記得…她叫小魚…
他那冰冷的地窖里忽然放進了一束向日葵。
慢慢地變成了他繼續努力下去的動力。
他只想謝謝那個四歲的單純的小女孩兒。
余念的母親那晚在夜里悄悄問她。
“小魚,哥哥生病了,你要不要幫幫他?”
她小心翼翼地問著,一顆心都提著。
她很明白四歲的女兒如果去了,那會面對多大的痛苦。
那些她看著鉆心的針她很害怕扎進女兒的身體。
可一邊是一個即將消失的生命,她還是不忍心看著一個生命就這樣離開。
“好啊媽媽,我要怎么幫她呢?”
余念答的那樣干脆,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痛苦,或許沒有任何感覺。
后來,余念從手術室推出來的,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捂著一個大大的呼吸機。
被子下面蓋著無數根細長的管子。
余念的母親哪能看這畫面,捂著眼睛跑到廁所痛苦去了。
父親只好守在余念左右,看著她微弱的呼吸。
骨髓而已…不會致命…
但是…
四歲女兒的痛苦卻是她獨自承受的。
一周后,余念被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秦應的父親塞給他們一筆巨款。
余念的父親卻告訴他:“從此不要提及我們,我們只是過路人?!?
于是余念所有的消息和背景都被隱藏了。
醫院拿不到任何內容,秦應也套不出父母的話。
他就在尋找著。
這個帶給他二次生命的女孩兒。
這個在陽光下送給他一束向日葵的小女孩兒。
直到,那一天。
他看到余念念著盒子里的信時,他好像肯定了什么。
如果是我15歲,那我肯定不可能會愛上4歲兒童。
可是我現在36歲,我會在一個讓我心動的時刻愛上一個25的女孩兒。
那就是余念。
那個余生都在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兒。
再次救贖了他的生命。
秦應想著,這輩子該怎樣還清她給的呢?
他只想要這個柔弱的女孩不再那樣堅強,他希望未來的日子可以用自己的臂膀為她支撐一片天。
余念睡得很熟,很安心。
他輕輕撫上余念的臉。
世界就是一個矛盾的。
失去的會用另一種方式回來。
他本是只想要可以保護她,可是他卻貪婪到想要保護她一輩子。
結婚?
秦應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會給她帶來困擾,可是他還是想要這樣證明兩人的愛。
他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戒指盒。
摸索了很久,看著很久。
“小魚,你忘了吧…本來我想今天和你結婚的…”
天很累了,他又把戒指收了回去。
那兩枚他精挑細選的戒指,就這樣躺在盒子里。
“你就這樣陪著我吧…”
秦應緩緩閉上眼睛,他們額頭挨著額頭,身上的被子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