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陽光分外刺眼,頭頂的太陽似乎被那伙夫的風箱加了氧氣,變得炙熱難耐。霍爾德斯坐在馬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淌,一口接著一口的將水壺里的清水喝了個底朝天。他想著那黑馬的舉動,似乎蠻有靈性的,便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黑龍。黑龍也熱的難耐,精疲力竭的踏著凌亂的步伐向前邁進。霍爾德斯歪歪扭扭地坐在馬上,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開闊。放眼望去,黑龍已走到了一片斷崖處。斷崖的邊上橫著一條小道,突出的崖體蓋在山道上面,也有洞穴穿過其間,一直延伸向山下。斷崖下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的面積幾乎覆蓋了整片土地。不過極目遠眺,若隱若現的能看見盡頭有一座城池。城池的左邊是一大片的森林,后面是連綿的山丘,而右邊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霍爾德斯看著眼前的景象興奮不已,這些天來在山林里兜兜轉轉著實吃了不少苦頭。別的不說,就拿林中夜晚的蚊蟲來說便讓人無奈至極。只恨自己沒長出那熊皮獸毛來抵擋那惡蟲叮咬。此時霍爾德斯心情爽朗,沐浴著吹來的微風,聞著卻像那海的味道。天空萬里無云,陽光自在的灑向大地,遠處的海面藍的那樣誘人,時而泛起浪花,波光粼粼。森林看著是那樣的清新,遠處的城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神圣安詳。
城中各色商品羅列,玲瑯滿目。用砂巖堆成的房舍高低錯落,并排有序,從山腰處一直延伸到了海邊。霍爾德斯找了一家飯館,點了一些羊肉海鮮以及水果拼盤堅果等吃食。看著店小二忙里忙外的招呼應酬,想必知道不少消息。于是霍爾德斯叫住其中一個小二問道:“請問小哥經營多久了?”小二答道:“不瞞客官,在此地已有八個年頭了。”霍爾德斯又說道:“八個年頭可不短啊,小哥可是對此地甚是了解啊?”那小二得意的答道:“那是自然,這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沒有我不知道的。”霍爾德斯欣慰的笑語道:“想請問小哥,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男孩。”說著將兒子的畫像拿與店小二看。那店小二看著手中的畫像,左思右想,似乎卻有這么個印象,可偏偏又想不起具體的時間地點。那店小二也是殷勤,對霍爾德斯說道:“這樣吧客官,你等我手頭上忙完,我帶你去我的住所,我那兒住著一位哥們兒,也是在此營生的,興許他能有一些印象。”說罷,握住霍爾德斯的雙手,表情很是凝重的樣子。霍爾德斯心想,雖然不知這小二為何如此殷勤,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出路,索性與他去了也罷,也可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霍爾德斯頓時也做出十分凝重的樣子,用力的握著店小二的雙手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那我等你哦。”說著夾上一片鹵牛肉放在嘴里慢慢嚼著。等那店小二離開后,霍爾德斯便悠閑地品嘗著這一桌美味佳肴,直到夕陽西下,飯店外的燈籠亮起。遠處寒江孤影,漁舟唱晚,而此處卻是燈火闌珊,興意正濃,推杯換盞中歌舞升平。正當百無聊奈之際,那店小二攜著一名女子而來。那女子約莫有十五六歲的光景,眉清目秀,身姿灼灼,很是俊俏。可仔細看來,這女子臉上總帶著一絲怪異的笑容,讓人看著有些別扭。那店小二大步流星地走到霍爾德斯跟前,將手中提著的酒壺往嘴里咕嘟咕嘟灌酒。他滿臉通紅,笑的異常興奮,而每當眼神與霍爾德斯交匯,又會不自然的躲閃,似乎在隱藏著什么。他向著霍爾德斯諂媚地笑著說道:“客官大人,你隨我一起去找尋線索,不必擔心,包在我身上。”霍爾德斯順勢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等了你這多時,終于等到了,那就走吧。“說畢,拿上桌上一個蘋果啃咬一口徑直和店小二一同前往他的住所。那店小二的住所位于飯館后巷的一處棚戶區里。走進這棚戶區,眼前赫然是一片破敗不堪的房屋,一個個如同鬼魅般的人游蕩在里面。更有一些衣衫襤褸的小孩,滿臉抹的兮臟,跑來跑去,發出各種怪叫。路旁一間打鐵鋪里,一個中年男子機械地輪著手中的鐵錘,呆滯的看著路上的行人。不遠處,一所棚屋中,一個年輕的女人輕佻的向著這行人癡笑,露出黝黑的牙齒。道路盡頭的拐角處,一個身材巨偉的屠夫,掄著兩把巨大的斧頭,賣力地剁著案板上的一頭肥豬,嘶聲力竭的叫聲震耳欲聾。霍爾德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景象是即吃驚又無奈,可為了兒子,再苦再累也不足為惜。一旁的店小二不停地安慰著霍爾德斯,口中念叨著:“馬上就到,不要著急啊,客官。”霍爾德斯此時倒也并不著急,只是想著這店小二將我領到此處意欲何為啊?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破屋前。店小二殷勤地將霍爾德斯請進屋內,正當霍爾德斯四下里觀望之時,那女子突然將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霍爾德斯心里一緊,只聽那店小二快步搶將上來,怒吼著掏出一把匕首向霍爾德斯猛刺過來。同時那惡女也聞聲趕將過來,手里提著一把斧頭。霍爾德斯早料到這兩人不懷好意,但卻沒想到這兩毛賊卻如此兇殘。那店小二先前一刀未刺中,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匹夫,好生膽大妄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今天你是有來無回了,哈哈哈哈。”說罷,又向著霍爾德斯的心臟刺去。霍爾德斯側身一閃,猛地一記上勾拳,重重的砸在那店小二的下頜處。那店小二腦瓜砰地向上一仰,身子失控向前撲倒在地。那惡女見狀,掄起斧子就向霍爾德斯腦袋劈來,寒光剎現,刀鋒迅猛兇殘。霍爾德斯無法躲閃,左手迅速取出腰間的水壺格擋,右手掄圓了一個大耳刮子,一陣疾風而過,右掌重重地扇在那惡女臉上。頓時那惡女飛也般地摔倒在地,兩眼金星直冒,昏天地轉。那店小二被一拳撂倒在地,心中依然憤懣不平。他嘴角淌著血,抬頭惡狠狠地盯著霍爾德斯,似欲要做出更恐怖的舉動。霍爾德斯看著那副嘴臉,胸中一股怒氣直沖上來。上前一腳將店小二手中的匕首踢飛,又一把抓住衣領將其提起,對準那廝的面門劈頭蓋臉的一通猛捶。又抓住頭發按翻在地,用膝蓋猛踢。隨后用腳踩在臉上,用手猛扇耳光。那店小二此時心中固有再大的邪火也被霍爾德斯的重拳打的服服帖帖。他腦瓜子被牢牢踩在腳下,只能歪斜著嘴角求饒,像那哈巴狗似的說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在下愿當牛做馬求得一命茍活,大哥行行好,行行好。”此時暈倒在地的惡女朦朧中醒來,見那店小二如此這般,也學著跪在地上,腦瓜子像那撥浪鼓似的不停磕頭求饒。霍爾德斯一個箭步搶將過去,甩起一腳將那惡女踹暈過去。隨即又折返回去,將那店小二的腦瓜繼續踩在腳下說道:“你這黑心爛肺的鳥人,給大爺說說你要如何報答老子,說好了就留你一條狗命,要是說的大爺我不高興,哼,老子一腳將你眼珠子踩出來。”那店小二深知霍爾德斯的厲害,心肝膽肺也被打的劇裂,內心早已崩潰。他猥瑣地哀求著霍爾德斯相信他的忠誠,并愿意為他鞍前馬后,直到找到他的兒子。并且悄悄地告訴霍爾德斯那惡女的名字叫椏楠妮,此女十分精通江湖異術,帶上她大有裨益,而后又訴說了自己的過往,以表忠心。原來那店小二叫椏楠忠,和那椏楠妮是兄妹。原本在遠方的一個村里靠種地為生,但生性懶惰又智商低下,所以決定伙著靠騙婚為生的小妹來到此地。表面上在飯店里打工,暗地里卻干些罪惡的勾當。霍爾德斯聽著這些破事,嘴角不由的歪斜地老高,心里無比的鄙視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