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業產業化對農戶生計的影響研究
- 翟彬
- 7186字
- 2022-07-28 20:23:30
二、研究的理論基礎
(一)理性選擇理論
古典經濟學家亞當·斯密(Adam Smith)首先提出了“經濟人”(即經濟理性人)概念,此概念當即成為經濟學整個學科的一塊基石,甚至有學者將經濟學稱為理性選擇的科學(science of rational choices)(Myerson, 1999)。“經濟人”假設在經濟學里發展得最精致、最富魅力的模型就是“博弈論”。隨后“經濟人”假設大舉入侵其他社會科學領域,在政治學、社會學領域中各自開拓出一片堅實地盤,政治學里叫“公共選擇理論”,而在社會學里一般被稱作“理性選擇理論”。格雷魯維特(Granovetter M.,1992)認為經濟學與社會學最大的差別在于前者強調人們為何做出選擇,后者強調人們為何不做出選擇。
理性選擇理論最先出現在經濟領域。社會學的理性選擇理論對經濟學中的“理性選擇理論”進行了借鑒與擴展,使這一理論不僅能被用于解釋人們的經濟行為,還可以被用來解釋更廣泛的社會行為。
“理性”一詞亦為舶來品,在西方哲學語境中有著豐富多變的含義。從古希臘的畢達哥拉斯、斯多葛學派、柏拉圖到尼采、康德、黑格爾等都對“理性”有深刻而不同的洞見,可以說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通常意義上的“理性”(文軍,2001)主要是指人類不同于其他動物而獨具的一種認識和思維的能力,這種能力的存在使人能夠調整達到目的的方法與手段,并且能夠建立起一種價值體系,對目的本身做出判斷和取舍。
斯密認為人的理性在于他在各項利益的比較中選擇自我的最大利益并以最小的犧牲滿足自己的最大需要,個人利益最大化是通過交易實現的。在人們追逐自我利益的過程中,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會使整個社會富裕起來。
阿爾弗雷德·韋伯(Alfred Weber)將社會行動的理想類型分為四種:價值合理性行動、目的合理性行動、情感行動、傳統行動。其中價值合理性行動具有很高的合理性,因為行動者總會再三權衡行動的目的和仔細考慮實現的手段,并對這些手段最后帶來的結果有自覺的認識。
韋伯認為,從合理性的角度來講,只有目的合理性行動和價值合理性行動才是合理的社會行動。理性選擇理論中的“理性”即“目的合理性”。“工具合理性行動”(周新成,2007)是早期理性選擇理論考察的對象,“價值合理性行動”在后期也被納入了這個范疇。
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社會交換理論在相當大程度上認同理性選擇理論的前提。一些學者開始以理性選擇理論研究社會生活領域。例如奧爾森(Olson M.)用它來分析集體行動;貝克爾(Becker G.S.)用它來分析政治和法律、犯罪與懲罰以及婚姻和家庭等社會現象;科爾曼(James S.Coleman)以理性選擇理論為立足點發展出新的社會行動理論,成為社會學中理性選擇理論的代表人物。
科爾曼提出的理性選擇理論,簡單解釋即個體是如何合理性地展開行為獲取最大效益的。這里的個體是以理性人為基本假設,以效益最大化為行動的追求目標,強調兼有經濟人和社會人的性質,既追求最大利益又受社會關系的制約。科爾曼認為,盡管社會學主要研究的是社會現象而非個體現象,但對社會現象的研究又需要在中觀或者微觀的層次上進行,衡量行動是否合理要從行動者本身出發,而非他人的角度。因此,科爾曼的研究堅持個體主義的方法論。科爾曼認為社會生活的交換模式主要包括行動者、資源和法規三個構成因素,這三個因素構成的系統可被用于研究社會系統中的幾乎所有特殊活動。
科爾曼的社會行動理論具有深遠的影響,他主張理論研究應該與應用研究相結合,不僅要解釋行為,還要為行為提供基礎。他的理論借鑒了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將個人行為與社會結構看作一個動態過程,使微觀行為與宏觀結構有效結合,從而更有利于解釋社會問題。
(二)農戶行為理論
農戶行為一直為學者們所關注,國內外對農戶經濟行為做了大量研究,其中主要有三個研究流派:一是以舒爾茨為代表的理性小農學派;二是以俄國農民學家A.恰亞諾夫為代表的組織與生產學派;三是以華裔歷史學家黃宗智為代表的歷史學派。
理性小農是西奧多·舒爾茨(Theodore W.Schultz)關于傳統農業改造的基本前提,他在《改造傳統農業》一書中從傳統農業的特征入手分析小農行為,認為小農與資本主義企業家具有同樣的經濟理性,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理性經濟人”,因此做出小農經濟是“貧窮而有效率的”的判斷,并指出家庭農場、現代技術要素的引入、農戶獲得必要的新技能和新知識是改造傳統農業的路徑。理性小農學派的貢獻在于看到了農戶經濟行為的理性因素,遺憾的是其遵循古典經濟學關于農戶具有完全理性和完全信息的基本假設,而現實中的農戶經濟行為則與其負責的社會因素相聯系,具有社會性特征。
恰亞諾夫則將農戶看作“非理性”的,認為農戶的經濟行為動機與資本主義制度下的企業行為動機有很大差異,小農經濟的經營目標不是追求利潤最大化,而是以最大限度滿足家庭消費為主。農戶經濟發展依靠的不是雇傭勞動力,而是自身的勞動力。小農的生產目的以滿足家庭消費為主,等同于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追求的是生產上的低風險而并非利益最大化。當家庭需要得到滿足以后就缺乏了增加生產投入的動力,因而小農經濟是保守的、落后的、非理性的低效率經濟。在此種情況下,小農的最優化選擇取決于自身的消費滿足與勞動辛苦程度之間的均衡,而并非成本收益間的比較。進而指出,農戶分化并不是因為商品化進程,而是家庭周期性的勞動者與消費者比例發生變化。這一學派的貢獻在于將農戶家庭與純粹的資本主義企業相區別,然而它所研究的小農是處于溫飽邊緣的農戶形象,并不適宜我國當前農戶行為的分析。
以黃宗智(1986)為代表的歷史學派綜合分析了上述兩個學派的研究,主張從家庭生產與消費的功能角度分別對小農行為及目標進行考察。他在《華北的小農與社會變遷》中指出,農戶家庭在邊際報酬十分低下的情況下仍會繼續投入勞動,可能是因為農戶家庭沒有邊際報酬概念或農戶家庭受耕地規模制約,家庭勞動力剩余過多,而由于缺乏很好的就業機會,勞動的機會成本幾乎為零。小農是集利潤追求者、維持生計者和受剝削的耕作者三種面貌為一體的綜合體。歷史學派的“綜合小農”理論使小農的形象更加豐滿,超越了單一化的極化傾向。然而,“綜合小農”僅僅是一種整體印象,在其基礎上提出的“過密化”判斷和“去過密化”路徑策略是基于華北平原和長江三角洲的研究,推而廣之地作為中國農業發展的路徑也不符合中國不同地區的經濟社會實際。
以上三個學派是基于不同的研究對象和所處特定歷史階段得出的不同結論,從而形成不同的學派及農戶理論。自給自足的農戶經濟行為與商品經濟下的農戶明顯不同,我國欠發達地區農戶行為也有別于發達地區農戶行為。從一般意義上看,任何農戶都是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理性”經濟人,然而正如宋洪遠(1994)所指出的,決定農戶行為的基本因素是利益動機、決策和選擇的權利、信息可得性及接受信息的速度,而這三大因素的具體內容則取決于經濟體制的特點。因而,對農戶行為及其運行績效的研究必須放在特定經濟體制框架下。
(三)可行能力理論
阿瑪蒂亞·森(Amartya Sen)于20世紀80年代提出了可行能力理論,其在《以自由看待發展》一書中認為所謂可行能力,是個體有可能實現的、各種可能的功能性活動的組合。從客觀角度看,“可行能力”是構成人的有價值的生活的“功能性活動”,這些活動既涵蓋基本需要,如獲取維持機體所需的物質,也囊括相對高級的社交需要。從主觀上看,可行能力以自由為核心,注重自己對生活能力的主導作用,凸顯對弱勢群體的關懷。
阿瑪蒂亞·森認為,可行能力是一種特定的發展觀,即自由是發展的首要目的,自由也是促進發展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它包含五種基本的工具性自由:一是政治自由,它涉及的是一個人所享有的政治權益,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馬歇爾所倡導的公民權概念。二是經濟條件,它指向的是一個人所享有的經濟資源。三是社會機會,它指的是一個人能夠在教育、醫療以及基礎設施等方面享有平等的機會,這些因素將會影響一個人享受更好生活的實質自由。四是透明性保證,它指向的是一個人是否享有知情權和表達權等。五是防護性保障,它指的是社會安全網,即防護性保障要成為一種政策制度,起到兜底保障的作用。這些工具性自由作為一個整體相互聯系、相輔相成,能夠幫助人們更自由地生活并且提高人們的可行能力。
阿瑪蒂亞·森創立的可行能力理論,認為貧困產生的內在機制在于可行能力與權利的被剝奪,而不是單純的經濟收入低下。他提出了導致貧困的“發展—自由—生活質量”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所謂可行能力(capability),是指一個人有可能實現的、各種可能的功能性活動(阿瑪蒂亞·森,2003)。阿瑪蒂亞·森的表述為“相關的能力”,不僅是指那些能避免夭折、保持良好的健康狀態、能受到教育及滿足其他類似的基本要求,還有各種各樣的社會成就,包括如亞當·斯密所強調的——能夠在公共場合出現而不害羞,并能參加社交活動。
可行能力理論作為用于個人福利的評價框架和工具,提供了分析貧窮、不平等和福利等現象的理論基礎,并且包括以能力(capability)、功能性活動(functionings)來評估人們享受的福利。
在阿瑪蒂亞·森的能力理論分析框架中,有四個基本要素,其中自由是人發展的首要目標,最基礎的條件是人所具有的各種功能性活動和商品,而中間的能力是實現備選的功能性活動組合的自由,最終才能實現人的自由發展。
能力方法的核心在于人們追求所珍視的生活的自由,即可根據個人的能力去采取有價值的行動和達到生命中有價值的狀態。功能性活動反映一個人認為值得去做或達到的多種多樣的事情和狀態。阿瑪蒂亞·森實際上強調,影響個人福利水平或者生活水平的不是物品本身,而是物品能夠為人們帶來什么,以及人們能夠利用這些物品做些什么(姚明霞,2005)。
(四)可持續發展理論
羅馬俱樂部早在1972年的《增長的極限》中就已提出經濟增長已臨近自然生態極限,單純注重經濟增長將無可回避地導致貧富懸殊、人際失衡和生態無序等“全球性問題”(晏路明,2001)。除非人類自覺限制人口增長和工業發展,否則這一悲劇將無法避免,這項報告發出的警告啟發了后來者。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最早見諸《寂靜的春天》中的“可持續發展”一詞,逐漸成為流行的概念。
“可持續發展”一詞在國際文件中最早出現于1980年由國際自然保護同盟制定的《世界自然保護大綱》,其概念最初源于生態學,指的是一種資源管理戰略。其后被廣泛應用于經濟學和社會學范疇,加入了一些新的內涵,是一個涉及經濟、社會、文化、技術和自然環境的綜合的動態的概念。在7年后的第42屆聯合國大會上又通過題為《我們共同的未來》的報告,此份報告由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頒布(Brundtland G.H.,1987),系統地闡述了可持續發展的理念、目的和戰略方針,其中的可持續發展的思想標志著人類在發展觀念上的進步。
全球可持續發展理論(牛文元,2004)的建立與完善,一直沿著4個主要的方向去揭示其實質,力圖把當代與后代、區域與全球、空間與時間、環境與發展、效率與公平等有機地統一起來。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學方向一直把“科技進步貢獻率抵消或克服投資邊際效益遞減率”作為衡量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指標和基本手段。可持續發展的社會學方向一直把“經濟效率與社會公平取得合理的平衡”作為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判據和基本訴求。可持續發展的生態學方向一直把“環境承載力與經濟發展之間取得合理的平衡”作為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指標和基本原則。
生態學理論指出,人類發展遵循高效原理、和諧原理、自我調節原理,它們分別強調資源能源高效利用、系統各要素協同發展、內部各組織具有自我調節完善的功能。經濟學理論中的增長極限、經濟發展主要驅動力等觀點認為,科技進步促進生產發展的作用是有限度的,提出知識經濟將是未來人類可持續發展的基礎等論斷。人口承載力理論則從自我恢復能力閾值出發,認為由于地球系統的資源與環境對人口承載能力有限,因此必須嚴控人口數量及其經濟社會活動。由此可見,這些理論的產生與發展,推動了可持續發展理論的孕育和成熟。
1991年國際生態學聯合會(INTECOL)等舉行的專題研討會主題為:保護和加強環境系統的生產和更新能力,即可持續發展是不超越環境系統的再生能力的發展。《世界保護戰略》可持續發展有如下經典闡述:維護基本的生態過程和生命支持系統;保護基因多樣性、物種與生態系統的可持續利用。物理學家達勒認為,溫室效應、臭氧層耗損和酸雨都是人類已經越過宏觀經濟合理規模“警戒線”的有力證據。鑒于自然和人類系統之間存在上述沖突,自然主義給出的“可持續”(李博,1999)定義側重于生態系統的連續性、生物多樣性和生產力的持續性,強調自然對人類活動賦予的機會和附加的約束。
在可持續發展問題上,許多經濟學家認識到,正是傳統經濟學理論的缺陷及其指導下的實踐才產生了環境污染與破壞。這種理論缺陷主要有:一是不考慮外部不經濟性,導致破壞了自然環境,增加了公共費用的開支;二是衡量經濟增長的經濟學標準——GNP不能真實地反映經濟福利。因此,英國環境經濟學家皮爾斯和沃福德(1996)提出了以經濟學語言表達的可持續發展定義是:“當發展能夠保證當代人的福利增加時,也不應使后代人的福利減少。”
社會學定義強調在存在環境種族主義、自然資源利用決策中的利益集團及收入分配不平等。社會學家還更廣泛地關心文化、制度、傳統技能等因素的可持續性,認為收入分配不平等和貧富不均(包括國與國之間)是導致社會經濟不可持續的主要原因。有學者認為(蒲勇健,1997),社會分配不平等是導致環境惡化的重要原因之一,“窮人為生計而被迫破壞環境,從而造成長期損害。他們過度放牧、縮短土地休耕造成草地和耕地的退化。”還有人認為(李具恒等,2003),可持續發展的主題,在于正確規范“人與自然”之間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準則,前者是人類文明得以發展的“必要性條件”,而后者是“充分性條件”,二者整合,才能真正地構建可持續發展的理想框架。
國內學者關于可持續發展的定義有:葉文虎(1995)認為可持續發展是“不斷提高人均生活質量和環境承載力的、滿足當代人需求又不損害子孫后代滿足其需求能力的、滿足一個地區或一個國家人群需求又不損害別的地區和國家滿足基本需求能力的發展”。張坤明(1997)認為,廣義的可持續發展指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福利得到連續不斷地保持以至增加。吳季松(2000)認為,應通過資源的合理開發、節約使用及污染的防治和環境的保護,來維護生態系統的動態平衡,實現可持續發展。
(五)共生理論
“共生”在《辭海》中被定義為“兩種或兩種以上生物生活在一起的相互關系”。該詞最早由德國生物學家德貝里(Anton de Bary)在1879年第一次提出,并被應用在生物學領域以討論生態系統中多個種群的相互作用(Khakhina L.N.,1992)。“共生”概念最早被西方學者引入經濟管理學科中(蔣慧杰,2012)。1962年,美國學者Rechal Carson和Kenneth Boulding在不同的研究中,同時從反面角度指出工農業生產中存在一方利益受益、一方利益受害的“特殊”共生關系(Corning P.A.,1983)。之后,丹麥紐倫堡出現了煉油廠、化工廠、制藥廠相互之間及與其上下游企業間的副產品互用,不僅提高了效率,而且改善了環境,實現了互惠共生(徐大偉等,2005)。21世紀初,Alfred將共生概念擴展到了企業和周邊環境中的任一對象之間的物質流、信息流、能量流和人才流(Lambert A.J.D.,Boons F.A.,2002)。
國內學者對共生概念在經濟管理領域的研究稍晚于西方,但剛起步就在概念的內涵與外延方面成功與國際接軌。學術界較為認同學者袁純清在國內對共生概念做出的奠基性貢獻。袁純清于1998年在其《共生理論——兼論小型經濟》一書中,運用數理分析的方法來描述共生的本質,即共生有三要素:共生單元、共生模式(也叫共生關系)和共生環境(袁純清,1998)。在共生三要素中,共生模式是關鍵、共生單元是基礎、共生環境是重要的外部條件,他通過共生密度、共生界面、共生組織模式、共生行為模式分析共生關系的狀態,構建了經濟學“共生理論”的邏輯框架和基本分析方法(劉建生,2012)。當前,共生理論在生態治理(張玥等,2018)、農業生態經濟(朱鵬頤等,2017)、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模式(王娟娟,2013)等方面得到了拓展和應用。
要把握共生理論,就要對共生的要素有個清楚的認識。
1.共生單元
共生單元是指構成共生體或共生關系的基本能量生產和交換單位,它是形成共生體的基本物質條件。在不同的共生體中共生單元的性質和特征是不同的,如在家庭共生體中,每個家庭成員都是共生單元,而在一個社區共生體中,家庭就成為共生單元。由此可見,共生單元隨分析層次的變化而有所不同,這說明共生單元是相對的,是相對于特定的分析對象而言的。
2.共生模式
共生模式,也稱為共生關系,是指共生單元相互作用的方式或相互結合的形式,它既反映共生單元之間作用的方式,也反映作用的強度。從行為方式上說,共生模式包括寄生關系、偏利共生關系和互惠共生關系。從組織程度上說,可將其分為有點共生、間歇共生、連續共生和一體化共生等多種情形。任何完整的共生關系都是行為方式和共生程度的具體結合。同時共生關系不是固定不變的,隨著共生單元的性質和共生環境的變化,寄生關系可以演變為偏利共生甚至是互惠共生關系,而有點共生也可以演變成連續共生甚至是一體化共生關系。
3.共生環境
共生單元之間的關系不是在真空中發生的,而是在一定的環境中產生和發展的。共生單元以外的所有因素的總和構成共生環境。與家庭共生體對應的有社會環境,與企業共生體對應的是市場環境和政策等。不同的環境對共生關系的影響也是不同的。按影響方式不同,可以把它們分為直接環境和間接環境;按影響的程度不同,可分為主要環境和次要環境。
4.三要素之間的關系
共生單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環境作為共生的三要素,其相互關系是非常重要的。這種關系不僅反映共生的條件、性質和特征,而且反映共生的動態變化方向和規律,任何共生關系都是這三者相互作用的結果。
在共生關系的三要素中,共生模式是關鍵、共生單元是基礎、共生環境是重要外部條件。共生模式之所以是關鍵是因為它不僅反映和確定共生單元之間的生產和交換關系,還反映和決定共生單元對環境可能產生的影響或貢獻,同時它還反映共生關系對共生單元和共生環境的作用。三要素之間的關系如圖2-3所示。

圖2-3 三要素關系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