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地旅游用地多維變化研究
- 謝燕娜
- 3586字
- 2022-07-27 16:45:25
1.2.1 山地旅游用地演化及其驅動力研究
國內普遍使用GIS和RS技術,對兩期或以上遙感圖像進行判讀和對比,進而探討山地旅游用地變化的趨勢,普遍認為,受人類活動的影響,山區旅游用地態勢發生了變化,主要表現為旅游景區用地、旅游交通用地和旅游基礎設施用地面積增加,耕地和生態用地面積有所減少,但在不同的案例區,旅游用地變化特征和趨勢存在一定差異(謝燕娜、朱連奇,2015)。徐滿等(2012)借助RS和GIS技術,以廬山自然保護區為例,對該區域內土地利用規模、結構、轉化模式及景觀格局變化進行了分析,指出該區域植被正在進行正向次生變化,植被在外圍區域的破碎化水平明顯較高,而在區域內部較低,出現這種結果主要在于政策、常住人口和游客的不斷增加、旅游業發展等。徐聰榮等(2009)以廬山風景區為例,分析了該區域景觀格局特征及動態變化情況,認為15年間耕地、林地和未利用地總量減少,而園地、草地、城鎮村及工礦用地、交通運輸用地、水域及水利設施用地的面積增加較明顯,引起這種快速變化的直接動因主要包括當地自然條件、快速城市化和高速發展的旅游業。陽柏蘇等(2006)通過對張家界國家森林十年間土地利用格局變化進行分析,指出十年間近熟林和過熟林的規模維持原狀、保持不變,灌木林得到較好保護,幼齡林和中齡林保護較好,但依然可見砍伐森林的現象。陳志剛(2010)借助遙感技術,對以開發旅游業為主的陽朔縣的土地利用時空變化進行研究,結果發現,自20世紀90年代初,以縣城為中心的建設用地大幅度擴張,高速發展的旅游業使得整個區域內旅游基礎設施用地大量增加,導致旅游用地規模不斷擴大。李英芳等(2010)借助遙感影像獲得武陵源區土地利用變化數據,并基于全國第二次土地調查成果數據和相關年限的資料對比分析了該區域土地利用時空變化,研究發現,在旅游業快速發展的背景下,農業結構發生了明顯變化,耕地面積總體下降,服務業用地、水域、交通運輸、城鎮村及工礦用地面積等迅猛增加。Liu等(2012)基于兩次全國土地調查數據,對武當山旅游區土地利用變化進行分析和預測,指出武當山旅游區生態用地的規模將逐漸減小,而生產用地和生活用地規模將增大。馬曉龍、金遠亮(2016)以張家界為例,分析了地形因子影響下的旅游用地結構,結果表明,張家界旅游用地主要集中在海拔200~1000m和坡度5°~35°的范圍,沿坡向的用地在135°~225°和315°~360°方位更占優勢,旅游用地中水域和建設用地集中在海拔600m和25°坡度以下地段,而林草地則在海拔200~1000m和坡度5°~35°地段更占優勢,分布相對均勻。席建超等(2014,2015,2016)通過整合PRA(參與式農村評估)、GIS技術和高分辨率遙感影像的方法,對野三坡旅游區三個旅游村的聚落演變與土地利用模式進行比較研究,結果表明,農村定居點空間演變出現了“核心—周邊”模式,三個村莊的空間演進模式具有不同特點,意味著不同階段傳統村莊在旅游化過程中具有不同的空間特征。吳麗敏等(2015)運用高分辨率遙感影像、GIS空間分析和田野調查等技術與方法,對周莊旅游古鎮2002—2012年用地格局演變及其驅動機制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十年間土地轉移量明顯增多。
導致上述山地旅游地旅游用地變化的因素是多樣的,主要包括旅游業發展引致的交通設施和旅游設施用地面積的增加。其中,旅游業發展是導致山地旅游地土地利用變化的主要因素。由于旅游資源的開發和旅游業的發展必然要提高景區的可進入性,因此必須修建交通設施,從而導致交通用地面積的增加(謝燕娜、朱連奇,2015)。游客的進入客觀上要求景區提供必要的游覽、食宿、購物、休閑服務,因此導致景區旅游基礎設施和旅游服務設施建設的展開(徐聰榮、胡海勝,2009;陳志剛,2010),從而引起這類土地利用面積的增加。而景區土地面積是一定的,這部分土地面積的增加則意味著其他類型土地利用面積的減少,減少部分主要來自耕地、林地等。除了旅游業外,其他因素,如政府決策、人口變化(徐滿等,2012)、自然因素、城市化的快速推進(徐聰榮等,2009)、居民對森林公園的脅迫作用(陽柏蘇等,2006)、農業發展減弱反饋、工業發展減弱反饋(陳志剛,2010)、農戶棄農從商、城鎮村及工礦用地增加(李英芳等,2010)也可能導致山地旅游地土地利用的變化。實際上,旅游用地的變化是內部驅動因子為基礎和推動力、外部驅動因子為支撐力、內外因子共同驅動和作用的結果(楊俊等,2015b, 2015c;王新歌等,2017)。
此外,一些學者對旅游引起土地利用變化的機制(馬曉龍、金遠亮,2014)、旅游區土地利用格局演變(王少華,2017;王少華、梁留科,2015)等進行了研究,還有一些學者基于地形梯度角度對土地利用變化進行了研究(薄廣濤等,2017;吳彥潮等,2017;郜紅娟等,2015;崔王平等,2017),但這些研究并不屬于山地旅游用地的研究,不過其仍對山地旅游的研究具有借鑒意義。
國外在山地旅游用地研究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果。Gaughan等(2009)利用多時相陸地衛星圖像研究了柬埔寨整個吳哥盆地由于旅游業發展而導致的土地利用變化,結果發現,20世紀90年代以來,其旅游業爆炸性增長,導致土地利用快速變化,是旅游全球化和氣候變化、區域(國家政策和大河道管理)和本地(建筑和農業、能源和水源)等因素復合驅動的結果。Singh(2009)等對喜馬拉雅山區的主要旅游地之一的比云達爾(Bhyundar)谷地的研究發現,大多數旅游中心地區,長期不規范的旅游活動造成了諸如土地利用變化、森林砍伐和垃圾堆積等一些負面影響。Banko等(2003)對地中海島嶼馬略卡島(Mallorca)山區景觀結構變化和組成變化進行研究,發現導致這種變化的主要驅動力之一就是旅游,以往廣泛分布的農業用地和橄欖生產梯田用地面積大幅下降,而規模較大的酒店、高爾夫球場和道路設施等旅游設施用地面積大幅增加,同時人口老齡化和旅游業就業人數的增加,最終使當地傳統農業人力資源驟減,旅游用地逐漸取代農業用地。Chaplin和Brabyn(2013)利用兩期陸地衛星圖像,探討旅游業對森林覆蓋面積和土地利用變化的影響,研究發現,旅游業發展直接影響森林覆蓋率,在研究時段內,當地森林覆蓋率直降8%,但存在區域差異。Atik等(2010)采用GIS方法,通過解譯四期遙感影像數據,對土耳其地中海沿岸與旅游發展相關的土地利用空間分布和數量變化特征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在地中海沿岸,土地利用和景觀變化的主要驅動力之一就是旅游業,該時段內,1700 hm2的農業用地和天然海岸林轉換為旅游用地。Kuvan(2010)指出,大眾旅游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為開發和建設旅游設施而大規模地使用和改變自然土地,從而引起土地利用方式的改變。在世界范圍內,山區的森林是用于旅游設施建設的主要資源,雖然森林構成了旅游的自然資本和原材料,但是,它們卻遭受來自各種旅游活動或設施的影響,砍伐森林導致的土地覆被變化是大眾旅游發展導致的最重要的全球環境后果之一。Vijay(2016)采用地理空間方法評估旅游業對土地利用/土地覆蓋和自然坡度的影響,證實了研究區域旅游業對土地利用變化的過度壓力,持續時間較長的酒店數量的增加,使其建設從緩坡發展到陡坡,使其發生明顯不利于自然的變化。Marzuki等(2016)使用空間斑塊分析技術對馬來西亞珍南海濱(Pantai Chenang)蘭卡威島(Langkawi)沿海旅游島嶼山地的土地利用變化進行了分析,認為旅游開發是導致土地利用變化、動物棲息地喪失和破碎等景觀變化典型過程的主要因素。Shui和Xu(2016)采用地理信息系統軟件,分析在旅游發展背景下興文世界地質公園土地利用變化影響因素,探討海拔、坡度、河流系統、交通干線和中心開發區對1995—2010年土地利用變化的影響,認為不斷發展的旅游業使旅游線路和道路越來越多,并不斷擴大地質公園服務的基礎設施。因此,地質公園的鄰近土地利用相對其周圍環境發生更劇烈的變化。Boori等(2015)通過比較多時期Landsat圖像(1991年、2001年和2013年)來描述旅游對于捷克耶塞尼克山地區土地覆蓋的影響,分析了土地覆蓋變化的速率和程度,研究表明,圍繞每個旅游點采樣,隨著與每個村莊的距離增加,森林消失的總趨勢在減少,這說明旅游業對森林有負面影響。Ding和Lu(2016)通過結構方程建模方法,以居民活動參與作為中介變量,分析旅行行為對山地土地利用的影響,結果表明,居民參與旅游活動間接影響土地利用重要作用的發揮,忽略作為中介變量的活動參與也可能導致土地利用模型的不顯著影響,因此,分析旅游對土地利用的影響應考慮活動參與的中介性質。Kurniawan等(2016)使用衛星圖像、基礎設施數據和旅游景點數據,以印度尼西亞海洋旅游公園吉利?馬特拉(Gili Matra)群島為案例,研究島嶼山地的景觀變化模式,結果表明,土地利用/土地覆蓋趨向于根據路徑、港口、海岸線、公共服務、農村中心、商業區、定居區、旅游住宿、旅游中心區、旅游景點與垃圾填埋區的距離遠近而變化。Yi等(2017)利用1984年、1995年和2010年的Landsat圖像進行旅游土地變化分析,并估算其在這一時期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的影響。Mwalusepo(2017)以坦桑尼亞桑給巴爾島的安古迦島(Unguja)為案例,研究了旅游土地利用和土地覆被數據在較小地理范圍內的變化,結果表明,氣候變化、土地利用和土地覆被變化將繼續影響人類社區和人類生態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