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商場的廢墟前，兩個清理人痛哭的跪在地上，沖著一個紅衣女子喊著。

她叫姬霓，不過卻一點也不美，因為她有著兔唇，從出生一直到十八歲。

“姬霓，好丑啊。”

從小她就受到了無數的嘲笑與欺侮。

她想離開山村，想早點攢夠錢，想做手術，想趕緊到十八歲。

終于這些她就都要實現了，然而剛來到這個小城M18，世界都亂了。

現在無關美丑，只有生存。

但姬霓卻不愿如此想。

“丑女，想活命就趕緊上車，敢抵抗就卸了你的胳膊或者腿。”

一個清理人將槍口對準姬霓惡狠狠說。

“你叫我什么？”

“丑女，耳聾啊？”

清理人不屑問，絲毫沒有感覺自己的稱呼有什么不妥。

“我不是丑女！”

姬霓的齊耳的短發倒立，眼睛冒出了紅光。

緊接著，清理人就猛地跪倒在地。

“對，姬霓，你不是丑女，你是天底下最美的美女?！?

清理人表情無比痛苦，他拼命想著控制身體，想要站起來，卻毫無作用。

還不受控制說出話來，他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夢境一般，完全喪失了自己對身體的主權。

“發生什么事了？”

發現同伴異常的另一個清理人，剛走過來就齊齊跪下，如同膜拜神靈一般，同時喊著。

“很好，很好，我太美了，哈哈哈?！?

少女笑了，她感覺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淚水。

盧鼎和赤裸著上半身，渾身臟兮兮的，拖著一條傷腿，慢慢從后邊靠近姬霓。

嘴里喃喃說到：“姐姐？”

……

M18市Z8分部，雖然處于城郊分界處，卻是整個城市歷史最悠久的分部，因為那場核戰，曾經的老城毀滅殆盡，只剩下分部還在那里。

戰后成了清理人的駐扎地之一。

此刻，三十多輛重型無人車匯聚在一起，上百上千的人從車里押解出來。

“超能力者上邊送，普通人給我扔到地牢里。”

清理人的小隊長秦浩明高聲指揮著眾人，在他勤勤懇懇的努力下，不一會兒就將押解人員全部送完，沒有一點耽誤。

“隊長，超能力者有什么用？”

正當秦浩明想要休息一會兒，一個清理人湊過來問。

“關心這個干什么？”

秦浩明下意識說，抬頭看了一眼對方。

發現面生得很，卻沒多想，畢竟危機發生前，分部的人員變動就很頻繁，一兩個人不熟悉不是什么大問題。

“天下大亂，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我們清理人拳頭很大，恐怕這些超能力者拳頭更大。”

秦浩明也不等對方反應，得意洋洋炫耀著“自己悟出”的“人生哲學”。

“養狗，甭管多么兇猛的品種，從小到大養，只是你的狗。”

感覺自己很意外說出了特別了不得的話來，秦浩明恨不得立馬將這句話裱起來。

“那些平民呢？”

那個清理人似乎很是不解問。

“既然養狗，不都得需要點活雞笨鳥，偶爾開個葷嘛。”

秦浩明滿不在乎，獸性早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他似乎覺得自己和那些平民都不是一個物種。

“這樣啊……那你們去死吧。”

只見這個清理人突然從背后抽出了重步槍，這是對付裝甲車才用到的武器。

秦浩明意識到，這個陌生的清理人，不是仇人就是敵人，迅速抬手，打算靠著速射脈沖解決戰斗。

“呯！呯！呯！”

一連串的火球從那步槍上射了出來，秦浩明從來沒想到重型步槍會射出這種東西來，也從來沒想到看起來輕飄飄的火球，會輕而易舉的燒穿他的裝甲。

“不！”帶著一絲不舍，秦浩明狠狠倒在了地上，離開了人世。

“敵襲敵襲！”

同樣打算小憩一會兒的清理人此刻全部動員起來，各式各樣的武器招呼了過去。

“呯呯呯……”

連續不斷清脆的槍聲，無數的火球飛出，一時間，周圍籠罩在火球的光幕之中，看不清來人的蹤跡。

“轟轟轟！”

有的火球將人穿個通透，有的卻在半空中爆炸，清理人的戰甲武器毫無作用，不一會兒，分部門前，滿是殘缺的肢體和在地上哀嚎的可憐人。

“在前面帶路！”

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李亞，淡淡說，語氣很是平淡，卻讓劉澤同心中一緊。

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在害死了如此多的人卻依舊面不改色，超能力者真的是人類嗎？

李亞倒不是沒有同情心，可他知道，這群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同樣也就在剛剛，輕易拿捏更普通人類——如同他父母那樣人的生命。

末日道德崩壞，這還僅僅是開始，一切為了活下去。

劉澤同引著李亞向分部大廈旁邊的一個地下入口走過去，剛才為了避免混亂，特別等將所有普通人押送完畢才發起攻擊。

來到地牢入口，才發現和普通的車庫入口沒什么兩樣，電子值守，無人看管，靜悄悄的。

“不對，太靜了！”

李亞沒有貿然走下去，而是仔細觀察著入口周圍。

看著李亞的動作，劉澤同也不敢動彈，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就算剛才已經一口氣消滅了分部的很多人，分部的干部和后備小隊卻并不在那里。

他知道他們也許就藏在暗處，他既害怕這個殺人不眨眼的超能力者，也害怕暗處分部的干部們。

處在他的位置上，他唯一祈求的是兩方趕緊爆發沖突，他才可以趁亂溜之大吉。

“咚！”

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球不知從哪掉落在不遠處角落里，緩緩滾到兩人的腳邊。

劉澤同一眼認出就是平時訓練打移動靶的鐵球，訓練室里有不少，卻很少有人用。

畢竟這樣重的鐵球，只是重型槍械練習，而且它爆炸還有危險性，不知道在角落里堆了多少年的廢品。

“咚！咚！”

更多的鐵球滾了過來，李亞警惕得迅速向后方退過去。

突然，幾十個鐵球滾過來，將李亞團團圍住。

詭異的是，鐵球發出尖利的聲音：“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桀桀桀！”

每個鐵球都咧開了一張嘴，開口都是滿滿的尖刺，看起來著實恐怖。

“蕭逸！你不是死了嗎？”

劉澤同驚恐喊著，從他的語氣中李亞聽不出一點作偽的成分。

“沒錯，我死了。”

鐵球嬉笑著說。

“我從地獄回來了。”

鐵球匯聚在一起，一個骷髏形狀的鬼魅正在成型……

“裝神弄鬼！”

李亞一腳將骷髏踹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