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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竹塢無塵水檻清 相思迢遞隔重城

  • 青埂峰偈
  • 兩袖煙
  • 12203字
  • 2022-07-19 18:38:38

次日

楚竹要去涼州一趟,朝廷收到前線軍報韃靼部落要與朝廷休戰,握手言和,皇上下旨讓他代表朝廷和談。自始以來,韃靼暴桀,寇侵邊境,北朝立國之后,尤被其害。這韃靼部落是北方的一個游牧民族,戰斗力很強,多年來不斷侵犯我朝邊界,肆意欺辱百姓,先帝派兵出征征討雖然凱旋,但是并未徹底消滅他們。

這些年偶爾在邊界挑事,都被梁將軍派兵鎮壓,梁將軍來信說韃靼部落大汗愿意主動撤軍退守,之后互不干擾。韃靼部落大汗阿拉爾汗是勢力最大的人,短短數年,能從不起眼的人物,成為征服草原各個部落的霸主,可見其野心和能力。

楚竹讓慕苡柔跟他一同前去,況且她如果還待在信州不安全,身處險境這林家人知道她放走了人肯定不會繞過她,還有裴世蕃也不輕易放過她,既然梁濤和林悅阜都不在此,那她繼續待在無親無故的不如跟他一起去,入畫也贊同楚竹說的,三人當天啟程…

京城

前些日子皇上服了丹藥后便一病不起,許久都未上朝,朝中事務繁多,今日聽說皇上病情好轉眾多官員都前來探望,皇宮大殿外大家議論,這可如何是好,這朝中這么多事誰來定奪怎么辦呢?各懷心事

“義父這煉丹方士可是齊承安一手推薦的,你看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解決了他”潘仁忠在一旁底聲說道,裴政道:“皇上龍體康健你我方能呼風喚雨一朝天子一朝臣吶”

潘仁忠應聲道:“義父說的是”

隨即殿門打開李公公出來了,裴政連連向前擔憂地問道:“皇上身體如何?”

李公公道:“皇上剛剛醒來,諸位大臣覲見吧!”裴政拖著年邁的身子奔向殿里,大臣進去之后紛紛跪了一地。

裴政道:“皇上此處遇險老臣惶恐萬分吶,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等作為臣子沒有保護好皇上,才讓小人有機可乘借丸藥之事謀害皇上請皇上責罰”。

皇上大病初愈雖然精神不好但是威嚴依舊道:“與愛卿無關都起身吧”

裴政道:“皇上,這個方士是當初齊大人舉薦的,現下方士已經自殺,還望皇上要徹查此事以免有人有不臣之心借此謀害皇上啊”。

齊承安聽著這話惱火道:“閣老,你此言何為,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想謀害皇上,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臣問心無愧”。

裴政道:“齊大人你多慮了,我并不是針對哪位大人,老臣是為了皇上龍體著想,如若此事不管,下次還有借此行事,那臣等萬死莫辭啊皇上”…

皇上道:“眾位愛卿都是為朕著想,朕都知道,這樣就讓拱衛司負責此事,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齊愛卿此事因你而起,如若查出此事與你無關那朕自然會還你個清白”。

齊承安道:“皇上英明,臣愿接受審查”…

楚竹幾人已到涼州,梁桌將軍出城迎接楚竹,慕苡柔見到了父王平日所說的梁桌將軍身軀凜凜,相貌威嚴,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不愧是朝廷猛將,氣勢如虹,身邊還跟著一位少年一襲軍裝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于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應該就是楚竹所說梁桌的大兒子梁波。

“三皇子一路辛苦”梁桌俯首行抱拳禮道

“將軍客氣了,將軍多年在外出征,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此次又是旗開得勝,百姓無不稱贊,父王說回朝之后必定重賞,有將軍乃是我朝之大幸”。

“三皇子過獎了,爾等甘愿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快隨同我們一同去城中歇息吧,后日和談之后便可班師回朝”梁將軍說道

“將軍請”

“三皇子請”眾人進城…

京城

裴政下朝回來,裴世蕃聽說了皇上因丹藥中毒之事,見父親回來上前迎去“爹”。

裴政走到塌臥邊坐下裴世蕃在一旁問道:“爹聽說今日在朝堂上您為皇上試藥了”

裴政道:“消息傳的真快啊”!

裴世蕃招手讓下人把丹藥給他,拿過來丹藥看了一眼

說道:“爹,這皇上為何要你替他試藥”。

裴政道:“不是皇上讓我替是我主動請纓替皇上試藥”。

裴世蕃不解地問:“這是為何這宮中有太醫試藥,你何苦趟這攤渾水呢”。

裴政解釋道:“原因有三,平生報國惟忠赤,做臣子道理應為皇上排憂解難這是做臣子的職責,其二也是為了讓圣上打消對我們的疑慮,其三進貢給皇上的藥都是好藥我何嘗不用呢?”

裴世蕃無奈一笑:“行行你高興就行不過呢,兒提醒你一句千萬別因為這些藥吃壞了身子后悔莫及”。

裴政道:“今日朝堂之上岳銘對于丹藥一事對我們只字未提我這心里邊可松了一口氣啊!不過這次沒扳道齊承安委實可惜啊,來日方長反正那個方士已死他們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如何對待齊承安你有什么想法?”

裴世蕃道:“經過此事他已有戒心,我們要多提防皇上多疑雖然信任我們可我也怕他會因此心存芥蒂。”

裴政問道:“你的想法是?”

裴世蕃道:“孤立他”…

楚竹和梁桌梁波等一同去和談休戰之事,營帳中設宴,首領阿拉爾汗高興之余提出了一個承諾,之后可互派使節,互通友好,也希望開放港口等海上交通,通商之后自然會助力經濟發展,可以互通商貿,允許兩國通婚。

他們此次戰敗傷亡慘重才不得已與朝廷休戰,恐怕此事沒有這么簡單,斷然不會因此次兵敗便甘心和談,說什么互通有無,商貿往來。如今沿海倭寇作亂,戰爭不停息,他們一個部落難不成不遠萬里去海上做交易,這回去的時候楚竹還是對于此次休戰心有疑慮,不免多想…

慕苡柔和入畫在城中無聊兩人不小心迷失了道路,這邊路上行人很少,而且每個人臉上看到她們表情怪異,傍晚起了風吹的人瑟瑟發抖,終于在前面看到一所古宅,今日天色已晚她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回原路,只能先找個地方歇息,明天再說,慕苡柔和入畫上了高門樓敲了敲。

“里面有人嗎?我們想來借宿一晚?”敲了半天沒人應,慕苡柔推了一下門“吱呀”地開了這宅子荒涼的很,里面雜草叢生,門梁上結滿了蜘蛛網,門窗都破碎不堪,不知道荒了多少年了,這院子里有個葫蘆狀的水池子,檐角掛鈴,在風中搖曳著發出叮咚的聲音,老人都說鈴音送殘命,鈴聲是唯一能穿透陰陽兩界的聲音。慕苡柔記得她之前在書上看到有一首風鈴偈,說是:“

渾身似口掛虛空,不論東西南北風,一律為他說般若,叮咚叮咚叮叮咚。”

“我們還是走吧”入畫害怕的整個手緊緊地抓著慕苡柔的衣服

慕苡柔心理也緊張的不行咽了咽口水道:“別怕啊”兩人又往里走了進去,天空飄起了細雨,她倆趕忙到走廊上面…

下面的池子里的水混濁不堪,有幾株殘葉,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正是應景之作啊,兩個人依靠柱子旁“小姐那是什么?”

入畫指著走廊對面忽明忽暗的一處緊張地問道,慕苡柔瞅著望去然后故意嚇道:“是個鬼吧”啊啊啊入畫叫到,怎么了入畫一臉恐懼指了指后面,慕苡柔轉過去啊啊啊,兩人同時發出了恐懼聲。

一個穿著破舊的老者臉上像是被火燒傷十分恐怖打著個快要被風吹的忽明忽暗的燈籠突然出現,嚇得兩人驚聲尖叫。

突然那個老人開口說道:“姑娘們這么晚了不回家在這兒干嘛”那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斷斷續續的像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奔出來。見那人會說話那就是人,兩人大聲喘氣終于好一會兒恢復了神志,慕苡柔說道:“老爺爺,我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里”外面的雷聲轟隆隆的響,雨傾盆而下。

老頭見狀便帶他倆順著走廊穿過還幾個彎到了這宅子外的一個屋子里,這個屋子除了樸素還算干凈,房間里的燈不亮,但是自從進了這個屋子慕苡柔聞到一股連她都說不出來的味道,老人讓兩個姑娘先坐下休息一會兒,隨即進去端了兩碗粥出來。

慕苡柔說道:“謝謝我們現在不太餓”。

那老爺爺也坐下說道:“這房子原本是住著一戶人家,后來家里遭了災就放在這里沒人管破敗了”

“原來如此啊!看著這府邸之前應該也是大戶人家”慕苡柔說道

“那你怎么在這兒呢”入畫不禁問道。

那老爺爺抬眸的眼神很詭異隨即又溫和了許多,“我之前原本是這里的家奴,我們老爺是個喜歡修橋補路,樂善好施的人,他有一女名喚嬌娘,小姐從小知書達禮蕙質蘭心平日喜歡去聽戲,有一天我們這里來了一個戲班子,這戲班子里有個名角兒名喚風滿樓,大家都喜歡去聽他的戲,每次他一開唱戲院里肯定都是座無虛席,有一次我們小姐跟著老爺去戲院聽戲,戲正好唱的是小姐喜歡的《西廂記》,

一曲唱完小姐姐深深地喜歡上了這風滿樓,后來小姐天天往戲園子里跑,每次這風滿樓上臺時都是小姐給他化的妝”老爺爺帶著回憶的口吻卻好像是在說昨日發生的事一樣,她倆聽的入神,老爺爺突然戛然而止,讓她倆休息天色不早了,然后就出去了,兩人擠在一個小床上同榻而眠,窗戶的雨聲好像又大了些…

“公子,可靠嗎?”自從剛才公子與小澤一郎會面之后,翟輕衣總覺得此人心機深沉,不是一個輕易對付的人,公子和此人合作恐防惹火燒身,裴世蕃側臥在軟榻之上,一旁的婢女伺候著…

他收起手中的扇子輕言道:“小澤一郎既然接收了之前的東螺島,這勢力日益壯大,合作起來是沒有問題的,能力嘛”!

裴世蕃不屑一笑道:“他根本入不了我的眼,至于人品我另有安排,他若有二心,我會第一時間知曉”。

“那便好,這個小澤畢竟是個東瀛人,不得不防…公子,剛才小澤說岳銘身受重傷性命垂危你怎么看?”翟輕衣一旁詢問道

裴世蕃坐起身將扇子放到了桌子上,拿起一杯酒笑道“關我何事”一飲而盡…

裴世蕃示意讓翟輕衣彈奏一曲,翟輕衣側坐在軟榻下一曲奏完…

裴世蕃贊道:“你這琴藝全京城沒有一個藝旦能及得上”,翟輕衣放下手中的琵琶,扶手到裴世蕃身上輕輕地捶著.

眼中盡是溫柔道:“倘若公子回心轉意,愿帶輕衣回京伺候您,我定會天天撫琴陪伴在公子左右”。

裴世蕃聞言一笑道:“你還是繼續留在這里,一會兒我就要啟程回京,這里的事情還需要你來打理”。

翟輕衣不免心中一陣失落,只能遵命…

“大人,您怎么樣啊了?”吳姝試了試岳銘額頭上的溫度,他嘴唇發紫臉色青黑,儼然一副中毒太深憔悴的樣子,這要從兩天前說起,他二人剛好經過翠屏山就遇到了一群扶桑浪人,上來不曾言語就是一場惡戰,明顯是沖著岳銘而來,岳銘雙拳難敵四手,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海戰術,再加上還有她武力不高,隨時讓岳銘分身乏術,這一飛鏢也是替她受的。

幸好遇到楚佑將那些人打敗才得以脫身,楚佑從大理回來路過此處便救下二人,楚佑說岳銘中了催尸散的毒,這毒是用腐骨菱花和九蟲花膏制成,這天下能解此毒之人非縹緲峰的柳老莫屬,可縹緲峰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林中有迷霧瘴氣,有人因途中窒息而死,隨時都可能迷路,可無論如何吳姝婉都要去試一試,三人走到林中便被瘴氣迷暈了過去,若非機緣巧合,正好是柳老閉關前一天他三人上山,被采藥的童兒所救帶上山后,童兒只將岳銘帶到玉泉洞師父跟前,不出半刻功夫,岳銘毒氣散去恢復了脈息。

楚佑醒來之時已在飄渺峰,山中煙霞散彩,日月搖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異草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潤,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谷壑芝蘭繞,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

吳姝婉醒來立馬起身出去找岳銘只見院內兩名小童髽髻雙絲綰,寬袍兩袖風整理著藥材,上前問道:“童兒,與我一起的那兩人呢?”童子說被師父帶去了玉泉洞,想必這個師父就是柳老,吳姝婉便讓童子帶她過去…

這柳老超然出世仙風道骨,鶴發童顏,方瞳長髯,清凈無塵飄散態,荊冠赭袍,不似個醫者,更像道人神仙之姿,世人皆知神醫柳時宜,誰曉飄渺峰仙清玄子,柳老在浩月亭中告知她已無大礙,不必擔心,玉泉洞中冰冷徹骨寒冰形成的天然洞穴,常人嚴禁,況且岳銘此刻就在冰床上,不出三刻將體內毒素排出,休息片刻就可下山去,吳姝婉只得在外等待。

楚佑跟隨其后前來拜謝柳老,若不是童子在林中相救,他們三人早已魂歸西天,見楚佑一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竟有帝王之相,日后必能濟世安民,天意有道,柳老也未多言,他已不參與這凡塵之事,只是告訴他不取虛名而求其實立于不敗之地才是完全之策,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負,望他日后能有所明覺,繼往開來,“施以仁政,重視民生,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楚佑謝過柳老良言相告,他定不負所望,柳老吩咐好童兒午時帶他們三人下山,便飛身一躍好似駕云而去…

三人下山之后確突然不見上山之路,宛如剛才經歷如夢一般

裴府

裴世蕃此時躺在軟榻上休息,旁邊的婢女蹲下給他捏著腳,裴棋進來道:“公子我派人已經查到慕姑娘了”。裴世蕃聞聲坐起來,裴棋將一封信件遞給,裴世蕃立馬接手打開,信上說汝宸王之女慕苡柔化名為慕好出城已有多月,裴世蕃拿著心智的手有點顫抖激動地說是她,原來真的是她。

從第一次見她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聽到姓慕他當時不自覺地就多關注了一下,幾次三番下來,難怪他覺得熟悉想親近,原來一切都早已安排,上次回到京城之后,他真懊悔不該賭氣放她離開,回來后做了個夢,夢里她哭著說不要嫁給自己,對著他連捶帶打,醒來后他不由得一身冷汗。

真沒想到她就是慕苡柔,裴世蕃聲音都帶了點顫抖欣喜道:“去…派人把她接來京城…等等,記住千萬不要傷了她”,要不是這幾日因為梁桌回京忙著整理手下的人員調動分不開身自己就去了,此刻激動地恨不得馬上見到她,裴棋一臉心領神會道:“是公子”…

次日

慕苡柔和入畫醒來之后便道謝離開,路過一個小鎮一位大娘過來說:“小姑娘你們怎么從那里面出來啊那里面鬧鬼啊”說著一臉驚恐地盯著那宅子好像回憶起可怕的事,然后神神叨叨地說了句快走快走就轉身離去…

入畫指著腦袋道:“這里的人怎么都好像這里有點問題,不過昨天晚上確實很奇怪”

“市井流言怎么可以信呢,只是也老談古罷了。”慕苡柔說道,兩人離開慕苡柔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她回首望去什么也沒有,可能真的是疑心生暗鬼。

半路上遇到了迎面過來的楚竹,楚竹知道她兩昨日沒回來便派了許多兵尋她,總算是見到平安無事,回去之后楚竹說要啟程回京,她現在不想去京城,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就讓楚竹隨軍回去,楚竹說等他處理完此事就回來尋她,讓她在涼州好好玩幾日。

楚竹走了之后,她想起了那個老爺爺說的故事,講了半段還沒有聽完于是她拉上入畫一起,入畫死活不去,她各種威逼利誘,快要走到那里時突然出來了一群人將她兩圍住,“慕姑娘,公子有請”其中一人說道,還能是誰這么明目張膽地劫持人,慕苡柔想也不用想,不予理會,“我們走”拉著入畫想要離開,“那人將慕苡柔攔住“姑娘不要為難我們”,

慕苡柔道:“這位大哥,你才是不要為難我,你就說沒有見過我”慕苡柔說完要走,旁邊的幾人剛準備掏出刀突然從山上飛下來一行人,兩方人打了起來,慕苡柔拉著入畫見機逃跑,回身招了招收謝謝你嘍。

京城裴府

裴世蕃坐在羅漢塌上看著書,裴府的侍衛忽然走了進來。“公子,裴棋回來了。”裴世蕃問道,“如何?”

“這個屬下不知,裴棋是一個人回來的,現在正跪在您書房里。”侍衛斟酌著回道。裴世蕃面上沒有任何變化,氣定神閑地又將丟下的書拿了起來,“既是如此,先跪著吧”。

侍衛應聲離開,裴世蕃看著手里的書,一字一句看得飛快,囫圇看到最后一頁,心里大失所望,狠狠地將其丟在地上。

“去,把它給我燒了,不知所謂的東西留著有什么用!”說完,裴世蕃站起身,抖了抖袖子,起身出了房間,往書房走去。

書房內,裴棋跪在地上,裴世蕃慢慢走上前,在裴棋身邊站定,語氣淡淡地說道,“怎么?人沒給我請回來?裴棋道“屬下無能,本來人已經到手,只是后來又被救走了。”

裴世蕃聽聞,沒有任何反應,抬腿走向不遠處擺著的一個籠子,里面養著一只他剛得的金絲雀。他拿起放在籠子上籠子上逗鳥的銀簽,專心地逗著籠子里面的鳥兒。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知道是何人救走的嗎?”“本來我們已經得手了,可半路殺出一群蒙面人武功極高,我們打不過人又被救走了。”裴棋回道。裴世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公子,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公子責罰!”裴棋是向來知道公子的行事作風的,這任務沒有完成,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果子的,與其等著公子下令,不如自己主動請罪。

裴世蕃并沒有回應,他正一門心思想慕苡柔的這件事。裴棋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忙跪著換了個方向,正對著裴世蕃,磕頭道。

“屬下即刻派人,定把慕姑娘給您帶回來”。

裴世蕃回過神,云淡風輕道,“你沒用。”

裴棋一聽公子如此說,覺得公子是對自己失望,頭磕得更賣力了,書房里都是裴棋“咚咚咚”頭磕在地上的聲音。磕了十幾下,裴世蕃還是不曾下然后命令,裴棋心里一涼,自知此次耽誤了公子的大事。心一狠,將自己的劍抽出來,就準備了結自己,以此謝罪。

裴世蕃突然出手將裴棋手里的劍打落,道,“還沒到要你死的時候,起來吧。”

裴棋急忙磕頭謝恩,表示愿意自己再次出發,勢必將人給帶回來。

裴世蕃否決了他的提議,拍了拍裴棋的肩膀,“我說了,你去沒用。柔兒性子執拗,向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也不愿勉強她,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邊。

裴世蕃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傳令下去,我要親自去涼州…”

京城

今日三皇子和梁將軍凱旋奏師回朝,皇上特封梁桌為一等功鎮遠將軍,獎勵梁田百傾,綾羅綢緞和萬兩白銀。皇上打開阿拉爾汗的書信略掃了一眼,雙眉微不可察地輕蹙即展,緩緩將目光轉向殿中眾文武大臣,說道:

“二十年來,這場仗才打結束,他們突然便提出要兩國停戰修好,不動干戈。”

“停戰修好?”眾臣子議論紛紛。皇上道:“不僅如此,還提出兩國互派使節,互通友好,開放港口等交通,互通商貿,允許兩國通婚。”

裴政捋須沉思,皇上問道:“裴愛卿有何看法”裴政站出來說道:“回皇上,老臣認為我們與韃靼部爭戰了二十余年,蠻幫之徒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其目的不就是想聯合外族再三侵犯我朝邊境?如今卻怎么突然就跟朝廷談友好了?怕不是別有用心吧?”

齊承安出列抱拳附和道:“是啊韃靼部落野心勃勃,如若不是此次戰敗傷亡,怎肯輕意言和?其中定然有詐。”

又有其他大臣出列附和道:“皇上,朝廷從未和這些部落有過海上商貿合作,一直關閉了通商渠道,如今他們突然要朝中打開貿易通道,兩國通婚,這是想讓我們養虎為患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諸位大人,稍安勿躁,韃靼部落因連年征戰,財力已漸空虛,入不敷出,尤其此番戰敗,兵力亦是驟然大減,部落因戰事而民不聊生。此舉也不過是為了雙方開放交通口岸,促進商貿往來,推動兩國經貿發展,到時候百姓安樂,國庫充盈,他們答應每年上供百分之三十,對我們有利無弊啊,還望陛下三思。”梁桌中氣十足的渾厚之聲。

“啟奏父皇,兒臣認為那蠻幫之徒心機深沉,斷然不會因此次兵敗便甘心和談,說什么互通有無,商貿往來,恐其中有詐。”楚竹道。朝中各位大人眾說紛紜,對此事褒貶不一,暫時無法定論…

楚竹和梁桌下朝之后剛巧出來遇上裴世蕃,從上次裴世蕃向皇上諫言若無戰事可以讓將士在閑暇之余開墾荒土種植糧食蔬菜,這樣可以減少朝廷的補給和國庫的支出,還能與百姓同耕地輪作休耕制度體系得以更好的發展,使得軍中將士怨聲載道,無不厭嫌裴世蕃,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梁桌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有人妄圖連將士補給都要貪墨,真是其心可誅,禽獸不如”這話雖說對著楚竹說實在是罵他。

裴世蕃上前唇角的譏笑道:“梁將軍此言差矣,這文官的衣服上繡的是禽,武官的衣服上繡的是獸。披上了這身皮,我們都是衣冠禽獸,誰也別瞧不起誰”說完佛袖而去…“真是氣煞老夫”梁桌被嗆了一番怒從心頭起。

涼州

后來柳父知道女兒與風滿樓一事后,大為不滿,決定將女兒嫁于他人,不過在嫁人的前一天晚上柳府失了大火,全家無一活口,這些故事還是慕苡柔從當地的一些百姓口中得知的,她覺得事出必有因,怎么會那么巧,前一天戲班子走了,柳家就遭了大火了。

一切發生的太偶然了,她決定要將此事搞清楚。她派人跟蹤過那個老爺爺,那個老爺爺經常十五去廟里燒香直到第二天才回來,于是趁著這天便去了古宅,她本來是想拉入畫一起去的,可說什么入畫打死都拉不動,無奈只能壯著膽子一個人去…

這天晚上慕苡柔又來到了這座蕭條的宅子,因為柳姑娘的事這里的人都說鬧鬼,此時也膽顫心驚的,一陣吹過來陰風嗖嗖,她不覺地將自己的衣服抽緊些,上次還是和入畫一起好歹有個伴,這次一個人她不覺地心提到嗓子眼,這明明出門的時候天氣好好的,可自打進了這宅子讓人不寒而栗。

慕苡柔打著個燈籠探著頭向里面的房間走進去,哐當一聲嚇了一跳,差點扔了手中的燈籠,慕苡柔差點嚇得魄散魂飛,喵的一聲,原來是一只黑貓從房梁上跳下來,她嘆聲道“嚇死我了”。

見房子里面沒異常,她關上門便出去了,一陣風吹過來將院子里的落葉吹起,風鈴聲陣陣作響,連著手里的燈籠都熄滅了。此時整個宅子被夜幕籠罩下顯的格為精密詭異,慕苡柔欲哭無淚,提了提裙邊打算離開。

“夜里寒露重,莫要著涼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慕苡柔身后,這樣的夜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嚇得慕苡柔一個激靈,韁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身上整個雞皮疙瘩都層層起來,感覺毛發倒豎。

接著一個錦緞披風披在自己肩頭,不論這背后是人是鬼,這里是不能再待了,慕苡柔頭也不回地就要往院子外跑去。

誰知背后那人竟然伸手將她拽了回來,慕苡柔閉著眼沖著來人就胡亂揮著拳頭,嘴里罵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啊,告訴你,你若是鬼速速離去,我..……我是不怕你的。你要是人.…要是人你可知道我是誰?你要是傷了我,我父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慕苡柔頓了頓,見沒動靜,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家里太遠了,鬼都不怕,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又接著道:

“我告訴你啊,不只是汝宸王,裴世蕃你聽過嗎?你若是傷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我是他未過門的娘子!”她也不知為何第一時間腦袋里出現的就是他,脫口而出。

“噗嗤,”來人忽然笑了起來,開始還是悶在胸口里不做聲音的笑,后來越笑越肆意,干脆直接朗聲大笑起來。

慕苡柔被這笑聲弄得有點懵,心里的恐慌卻漸漸散了去。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她一點一點睜開緊閉著的雙眼。

透著月光,慕苡柔看清了來人的長相,先是松了一ロ氣,后想起自己剛剛胡說八道的話,心里咯噔一聲,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鉆進去。

“倒是叫我欣慰,柔兒還記得我們的婚約。”裴世蕃望著慕苡柔的雙眸,臉上雖帶著戲謔的表情,可眼神中夾雜著的卻都是喜悅和柔情。

“柔兒,下次若是遇到了危險,只管像今天這般報我的名字,誰要是傷了你,我定不放過他!”

“我…我那是一時嘴快,事出從權你懂不懂,你別當真!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狐假虎威被正主逮了個正著,慕苡柔這臉色別提多僵硬了,一邊用手去掰裴世蕃的手,一邊嘴硬道。

“為何不當真?娘子都親口承認了,而且之前你不是喚過我相公嘛,我自當婦唱夫隨,應了娘子的呀。”

裴世蕃接著調笑道。慕苡柔又說不過他,嘿嘿一下,裴世蕃腳頓時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裴世蕃也不生氣,依舊眸含笑意地看著對方。

“裴世蕃!”慕苡柔是又氣又羞,恨不得此刻有個地縫鉆進去

“大半夜你做什么嚇人?我……我險些被你嚇死,還以為你是壞人呢。”

“既然知道怕,怎么就一個人這么晚來了這地方?”接著說“我到了涼州之后得知你一個人來這兒了,我不放心就跟來瞧瞧。最主要是我想你了,沒成想嚇到你了。”

裴世蕃說道,慕苡柔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好奇心太重嘛”…好家伙裴世蕃來的時候將這個話反復該想斟酌了無數次,還特意加了個主要,就聽見前面一句…

見是裴世蕃慕苡柔也放心了許多,雖然這個人有些討厭,但也不曾傷害過自己,而且天色已經昏暗了,有人在她也可安心許多,于是慕苡柔讓裴世蕃陪她一起去,整個院子倒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她和裴世蕃剛好路過那個老爺爺的小屋子。

慕苡柔總覺得這屋子神神秘秘地,向四周環視了一圈,見此處無人推門而入,屋子里之前的那股味道更濃,裴世蕃嫌棄地用手扇了扇味兒,“這什么味兒啊?”裴世蕃問道,“應該是在這房子里那個角落發出來的,我之前來這兒的時候就聞到這個味道了”。

慕苡柔說著到處嗅了嗅,“你還來過這兒,那你還敢來膽子不小”?裴世蕃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要話那么多好嘛”慕苡柔一心想著找東西呢聽著他一直說不覺地嫌惡道,走到一處燈盞跟前,發現那初的味道更濃,裴世蕃過去看了一眼然后抬手將那燈盞一轉,房間地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洞。

裴世蕃道:“這應該是個地下室”“走,我們下去看看”慕苡柔驚異地說,兩人順著樓梯下去之后,四周點著蠟燭,發現里面墻壁上貼了符紙,擺出一個陣型。

大凡折納天星,以子為帝座、午為龍墀、卯為將星、金、水、酉為華蓋太陰、乾為龍樓太陽、坤為寶蓋佐尊、艮為鳳閣下矅、巽為寶殿紫氣、寅為金箱:中為玉印天財、巳為金枝、亥為玉葉紫微、辰為天罡、戌為天劫、丑為天吊、未為天殺:申為鬼劫、庚為劫殺、丙為帝釋炎烈、壬為玄武城池乙為功曹、辛為直符、丁為帝輦帝敕、癸為鑾駕。

其行龍折水得吉星。逢生旺而貴顯,合兇殺、逢死墓而多災,乃吉兇禍福之玄竅也。

“這是什么呀?”慕苡柔不解地問道

裴世蕃說道:“坎離代表水和火,從天的中央經過,那么龍便會從龍墀移入帝座。

這四個方向分別對應著寶蓋、鳳閣、寶殿和龍樓。不要遇到了天罡、天劫、天吊和天殺,這四個墓位多會使得旺氣消亡。在四個方位上,也包含有金枝、玉葉、金箱和玉印。

這說的都是天星的歸屬。將子位稱為帝座,午位稱為龍墀,卯位稱為將星,金、水、酉三個方位代表華蓋所在的位置,為太陰,乾位代表龍樓,為太陽。坤位為寶蓋,護衛貴氣。艮為鳳閣,照耀下方。巽代表寶殿,紫氣生輝。

寅是金箱申代表玉印,象征天財。巳是金枝,亥代表玉葉,為紫微所在的方位。辰是天罡戌是天劫,丑是天吊,未是天殺,申是鬼劫,庚是劫殺,丙代表帝釋,火性剛烈壬代表玄武,利于聚集水流。乙代表功曹,辛代表直符,丁代表帝輦和帝敕,癸代表鑾駕。如果龍形對應彎曲的水勢,便可以得到吉星。遇到生旺方位,則會顯出富貴,如果與兇殺和死墓相合,則會多災多難,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是個埋骨之地。”

“沒想到你還懂這個呀!可是這下面怎么會出現這樣一個陣法呢?”,裴世蕃道:“說白了就是就是借助陣法之力,把自己供奉的食物進行數量級的翻倍,也就是佛教中的“變食咒”,然后施舍給餓鬼道的眾生食用,如此以來向亡魂贖罪。”

果真如此兩人走過去看到下面一架棺木里躺著一個女子,看這女子毫無血色,脈息全無,之前那味兒是從這女子身上散發出了的腐蝕味,應該是死了很久,身上好似蛆蟲在臉上蠕動,夾雜著蛆蟲窸窸窣窣的掉落。

可是見她容易未改身體也沒任何腐爛跡象不像久亡人。“難不成這是柳姑娘”慕苡柔說完,一陣陰風吹來嚇得她直接道撲倒世蕃懷里,裴世蕃溫柔趁機摟著溫情一笑:“怎么怕了呀…不如我們先走,明日陪你去,你說的那個老頭肯定有問題”“好”慕苡柔緊緊地抓著裴世蕃的胳膊…

早上,兩人去了化生寺,聽寺里的小和尚說那個老頭每月的十五都來找方丈大師。“阿彌陀佛”只見一位慈目善目,和顏悅色的老者出現他的眼神明亮睿智猶如一股清澈的水。

旁邊的小和尚行了個佛禮道:“方丈”,方丈開口道:“二位施主來此可是解惑?”見方丈未卜先知慕苡柔便說明來意,方丈將兩人帶到禪房,那個老爺爺也在,見二人到此驚恐失色。方丈對著老爺爺道“施主因果在心,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你多年來活在悔恨之中,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我明白了”那人說完便離開了。方丈請二人入座,裴世蕃向來不信什么神佛,問道:“大師,這和尚和道士可有何異?不過都是世人為了夙愿因無能為力而求的一個寄托”,方丈回道:“為僧者,萬緣都罷;了性者,諸法皆空。治,六根凈而千種窮。

須當識心:心凈則孤明獨照,心存則萬境皆清。二者衣冠雖有別,修行之理卻相同。”

慕苡柔見裴世蕃如此無禮瞪了她一眼,問道:“方丈,柳家是怎么一回事?這件事您應該知道吧,”于是方丈就給他們講了那段往事,那個老人就是當年的風滿樓,當年他與嬌娘相戀之后,因柳父嫌棄他一個戲子癡心妄想,因此斷了二人來往,可是一個月后發現嬌娘有了身孕,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和閑言碎語,柳父便給女兒說了一門親事,還派人假借女兒之名給風滿樓送了一封信,讓他絕了念想,從此蕭郎是路人,風滿樓心有不甘,以為柳姑娘欺騙了他,便因愛生恨,在婚前一天放火殺了柳家幾十口人。

最后因舍不下又沖進火場救了柳姑娘而自己被毀容,后來兩人生活在一起半年,有天柳姑娘發現與他日夜廝守之人就是殺夫仇人,無臉在活下去就服毒自殺,當時還懷著七個月多的孩子一尸兩命。風滿樓因此事深受打擊,神志不清,后來他因執念一直不肯將其安葬便用法子將她的身體留在身邊,執念太深終是害己誤人。

慕苡柔道:“這樣的愛真窒息,遇人不淑,真為柳姑娘不值得,”裴世蕃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方丈臨別贈了一言“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回去的路上慕苡柔說道:“誰要是敢殺了我的親人,那我也會殺了他,絕不會手下留情”。裴世蕃道:“如果當時柳家不要嫌貧愛富同意了這門婚事,那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慕苡柔爭執道:“那柳父也是為女兒好,自古戲文里有多少癡情女子負心郎,再者萬一柳家早就知道這風滿樓不是什么好人,讓女兒嫁過去才是害了她呢”。

裴世蕃看著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笑道:“真沒想到我們柔兒這么懂事,能夠理解父母為女兒的一片苦心”“那當然了,父王平日里都說我最乖”。

“即是如此,那就希望我家柔兒發現我的好,早日嫁我為妻,與我琴瑟和鳴恩愛到老”裴世蕃笑吟吟地看著她,慕苡柔臉色羞怒轉身就跑開了,裴世蕃無奈一笑跟了上去。

二人回去之后就聽說風滿樓將柳姑娘重新安葬之后,去了官府認罪,在公堂上交代說清真相后拔劍自殺,他說要去跟嬌娘親自說聲對不起,去給他們贖罪…

九月的天氣烏云密布,雷雨交加,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打得窗戶啪啪直響,驟雨抽打著地面,雨飛水濺,迷瀠一片,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轟”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突然一陣北風吹來,一片烏云從北部天邊急涌過來,還拌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震耳欲聾,連這幾日這雨才停了下來,雨勢過大導致河壩崩塌,泛起了洪災,使得百姓的房屋被沖塔,田里無收,再加上連年的賦稅百姓真是苦不堪言,河道淤積己日益影響到防洪、排澇、灌溉、供水、通航等各項功能的正常發揮,為恢復河道正常功能。

這寧州府懷遠縣知府藺寓榛帶著人實施河道清淤疏浚工程,這藺寓榛去年參加鄉試中舉后在意安縣做了一年的官又被調任到此處,看到這里“富豪享三四百畝之產,而戶無分厘之稅,貧者戶無一粒之收,虛出百十畝稅差“的“不均之事“,決定重新清丈土地,規定賦稅負擔,這樣農民的負擔有所減輕,不少逃亡民戶又回到故鄉,深受百姓愛戴。

裴世蕃和慕苡柔經過此地被大雨耽擱了幾天只能先暫居此地,被雨水沖刷過的地面還到處都是水潭,黃昏已近,夕陽最后一絲余暉也悄然撤退。

慕苡柔驀地想起裴世蕃就是工部侍郎半解道:“這修理河道不也是你們工部負責嗎?”

“皇上已經命工部都水清吏司池仲憲運來了修河款,不出意外今天就會到這兒”,裴世蕃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慕苡柔趴在窗邊瞧著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想起之前臨安的百姓嘆道:“麻線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啊…這有些人越有錢就越貪得無厭…”裴世蕃幽幽地說了句:“聽你的話好像意有所指啊”,慕苡柔嘁了一聲也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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