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劍人和獸耳少女
- 天地靈劍訣
- 海馬沖沖沖
- 2064字
- 2022-11-29 10:43:00
飛劍拼盡全力向著雨小田的方向疾馳而來,在外人的眼中,就是雨小田還在努力操控飛劍自救。
此時的林一峰正吊在飛劍下方,就在他從潛云蜥頭上飛過的時候,猛然松手躍下,同時雙手緊握劍柄,將殘余元力全部灌注其中,劍體紅光四溢,狠狠刺入巨蜥背部!
劍尖穿透表皮防御的一瞬間,潛云蜥發出一聲震天怒吼。
林一峰目光狠厲,毫不猶豫輸出自己的全部元力發動最后一擊——
“狻猊斷岳!給我死!”
劍氣在巨蜥體內橫沖直撞,肆意破壞!巨蜥的體內臟器紛紛粉碎!
它的吼聲戛然而止,沉重的腦袋無力垂下,身體向大地倒去。
正當兩人松了一口氣時,意想不到的變故驟然發生。
潛云蜥落地的一瞬劇烈顫抖,竟將筋疲力盡的林一峰甩飛出去!
已然脫力的林一峰重重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而此刻的雨小田,也早已耗盡所有劍元,癱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
巨蜥低頭咆哮,四肢抓地,再度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浮空滑板呼嘯著趕到,穩穩停在潛云蜥背后。
藍字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松警惕!
【能量實體化模塊激活!】
藍字的信息從識海中傳來,變成雨小田的話語脫口而出,聲音嘶啞卻堅定。
下一刻,他震驚地看到飛劍開始變化!
黑色的能量迅速覆蓋劍身,按照預設程序具現化。
劍首部位浮現一個黑色頭盔,兩側延伸出如獸耳般的劍尖直指天空;
劍身兩側幻化出四柄利刃,分別對應四肢的位置;
雙腳部位的劍尖橫著插入大地,身體主干橫轉貼靠在潛云蜥身上。
手部雙刃精準出擊,直取巨蜥腰部。
此時的潛云蜥已無土元氣護體,雙刃輕松刺入巨蜥體內。
人們看不見的是,劍尖入體后,隨即分化五股,如同人手五指般靈活彎曲,牢牢扣住巨蜥體內的骨骼。
腿部雙刃深陷地面,在巨蜥掙扎中犁出兩道巨大裂痕。
雖然已經大大拖滿了巨蜥的行動,但是野獸的亡命一搏并未被完全抵擋住。
眼看雨小田就要被巨蜥攻擊到了。
雨小田艱難地向后爬動,忽然頭頂傳來一道輕盈卻充滿恨意的咆哮。
他本能抬頭,只見一個身影從他頭上一躍而過。
那是一位身披獸皮的少女,赤足奔跑,手中高舉一根巨大的骨棒。
她脖頸間系著一條紅色圍巾,長發如火,束成單馬尾隨風飄揚。
鬢角一縷未束起的發絲在風中輕舞。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頂那對毛茸茸的獸耳,圓中帶尖,位置比常人略高。
“應該是軟軟的吧?”
雨小田腦海中不自覺的冒出這個念頭,嘴里卻喊出一句:“獸耳娘賽高!”
藍字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親眼觀察到非人的智慧種族,這一下它的思緒完全控制不住的滑開。
不過連雨小田都沒注意它的胡言亂語。
只見少女凌空躍下,骨棒橫插進巨蜥口中,雙臂壓下,赤足深陷大地。
巨蜥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主檔,體內的傷勢再也壓不住了,巨口中鮮血狂噴,染紅少女滿頭滿臉。
最終,它頭顱垂落,徹底失去了氣息。
半晌,少女松開骨棒,轉身凝視著不遠處那具似人非人的“飛劍實體”。
那個“劍人”緩緩拔出手部雙刃,鮮血滴落,順著巨蜥的尸體流淌入大地。
它微微抬起頭部,與少女對視片刻,隨后輕輕點頭。
【能量消耗已達紅線……能量實體結構即將崩潰……】
黑光自下而上消散,只留下青灰色的浮空滑板斜落而下,插在地上。
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疑惑,少女緩步走回,低頭俯視少年。
兩人目光交匯,鮮血正沿著她鬢角的長發滴落。
雨小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滴血珠移動,看著它沿著濕漉漉的獸皮前襟暈開,染紅原本潔白的衣料。
他一時之間竟移不開視線。
少女開口,聲音清脆悅耳,但話語卻令人摸不著頭腦:
“啊,你是那個……腥臭男?”
雨小田頓時愣住:“腥臭男?我?”
他雖窮困,但從不在意外表,每日鍛煉后都會去溪流下游洗澡,衣物雖舊,卻始終干凈整潔。
怎么就成了“腥臭男”?
而且——這女的誰啊?我們認識嗎?
一旁剛蘇醒的林一峰撐起身子,聽到這句話時也是滿臉震驚。
藍字在識海中沉默了一瞬:
【我竟然無言以對。】
林一峰掙扎起身,目光落在少女耳朵上,喃喃自語:
“妖族?不對……沒有凝元境的壓迫感,不是妖族化形,這靈壓連聚元境的妖獸都趕不上。”
“那就是半妖……和我境界一樣呢,也是明元境后期。”
眾人不語,氣氛一時有些沉寂。
但少女毫不在意,她見雨小田沒有生命危險,就回頭徑直走向潛云蜥尸體,突然淚流滿面。
什么也沒說,她手腳并用地爬上巨蜥背部,來到那道致命傷口旁,做出一個令雨小田震驚不已的動作——
她俯身咬住血肉,手口并用的撕扯起傷口來。
淚水混著鮮血在臉上縱橫,她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卻依舊執著地撕咬。
雨小田瞪大雙眼,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但他并沒有恐懼,反而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悲痛。
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童年。
那艘熟悉的船只在海浪中燃燒翻覆,父親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火焰與巨浪之中。
母親的手在他眼前斷裂,落入深不見底的海水。
“媽媽已經死了……爸爸,你不要走……”
他喃喃低語,淚水奪眶而出,洗刷著臉上塵土與傷痕,內心深處的無助與恐懼再次席卷而來。
“啊啊啊啊——”
他抱頭痛哭,仿佛又變回那個年幼無助的孩子。
林一峰也在另一側淚流滿面,身心俱疲的他被這份悲傷感染,想起了自己失去親人那天的記憶,想起那個永遠無法再見的女孩。
三人,三種過往,卻共享著相似的傷痛。
森林中的野獸只知一頭猛獸死去,爭斗勝負已分,為了保命紛紛逃離這片區域。
它們以為這是勝利者的咆哮。
卻不知,這是三人靈魂深處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