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我的天塌了。
不知為何,今日南城下了很大的一場雨,雨水沖凈了整片城市,卻也帶走了我的世界。
今天他原本要去北城赴一場簽約,下雨天他沒讓我和他一起去,讓我安心在家等他。出門時我反復的叮囑他,路上小心一點,我等你回家。
他輕輕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便離開了。如果我知道這是最后一次見他,我一定不會讓他離開,就算拼死了我都要挽留住他。
上車時,他還笑著跟我招手,讓我進屋。一切都很平常,就是風雨交加著實讓人不安。
知道他在路上我便沒有打擾他,他答應過我到機場一定會報平安的。
可是這一次,我沒有等到他的信息。后來,我也再沒有收到他的來信。
他曾送過我一條珠串起來的手鏈,我格外的愛惜,兩年了,它今天忽而斷了。我不自覺的心慌起來,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撥打起他的號碼,撥通了3次,終于接通了。可里頭傳來的卻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說話很急促,一時間我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言語。
“你是這個機主他老婆是嗎?你快來南城中心醫院,他出了嚴重的車禍,現在在搶救中,我一直打不開他手機,還好你打電話過來了。”,男子急促的說著,但好像又很清晰。
他給我的備注是:老婆大人
手機慢慢的從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我忙不迭地撿起它,反復的看著通話的這個號碼,一時間我多么希望自己撥錯了。
我完全顧不上外面的大雨,我跑到了路口,慌忙地上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我緊閉著眼睛,牙齒緊緊的咬著,祈禱著林嘉澤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沒事的。
爸媽和林嘉澤爸媽也陸續的趕到了醫院,媽媽環抱著我,輕輕的拍著我的背,“沒事的,嘉澤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拉垮著臉的從里邊走了出來,我們觸擁上去,而他卻搖了搖頭,低沉的說著,“家屬準備后事吧。”
阿姨一聽這話暈了過去,我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天好像離我越來越近了,好像要塌下來了。
不,我一定要見到他,他醒來一定是要見到我的,我拖著疲憊的身子,等著手術床緩慢的推了出來。
他被白布遮掩著,右手的無名指是我們的訂婚鉆戒。我撲了過去,死死的扣著他的手,“嘉澤,嘉澤!我來了,你醒醒,醒過來看看我。你怎么不跟我說話呢?嘉澤,嘉澤”
我抽搐的喊著他的名字,我多么希望有奇跡,他聽到我的聲音了,他會醒過來的。
我掀起了那張生硬的白布,林嘉澤滿臉是血痕,頭發濕透了,臉上僵白得沒有一點生氣,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他再也不會對我笑了。
此時的我已被淚水打凈了整張臉,后來不知何時,頭頂上的天似乎砸了下來,只覺得眼前不斷的閃過紅色的血跡,我直接昏死了過去。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忙不迭地尋找林嘉澤,他答應我,今天會回來的,讓我在家里等他,我赤腳的跑回了家,我怕他回家了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手機早已被摔得粉身碎骨,我也一樣萬劫不復。我乖乖的收拾了家里,擺放好了拖鞋,他回家就可以直接換上了。
我知道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可我不愿意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我寧愿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他還在我身邊的,一定是,他答應我等我們老了一起去末日海邊散步的,就我們兩。
……
他死在了婚禮前七天,在這幾天里,一切都變了,他走了,我也跟著離開了。留下來的,不過是向婉兒的身體而已。
我不斷的給他打電話,可這個電話再也無人接聽了,我記得他曾說過,無論他多忙,都一定會抽空跟我打電話,一定不會讓我難過的。這一次,他怎么就說話不算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