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顛笑道:“棋哲公子好手藝,我想你不做公子去當一個剃頭匠會很有前途。”
棋哲公子望著王顛臉色冷冰冰道:“我本是要將你的人頭斬下,沒想到只留下你的頭發。”
江綺芙笑道:“其實不如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再咔嚓一刀下去!”
王顛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江綺芙道:“承讓承認,無論你如何說如今你卻走不脫了!”
手臂一揮,三條人影已經將王顛圍住。
妖刀小唐、小羅、小趙目光炯炯看著王顛,似乎江綺芙一聲令下就將王顛斬殺!
刀光已經閃動!妖刀小唐的刀已經出手!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另外一條身影閃動,卻是速度最快的小趙已經封住王顛前面的路!
王顛笑笑道:“我們都是積雷山的客人,在人家地頭打打殺殺不太好吧。”
江綺芙道:“沒關系,到時候我替你道個歉就好了。”
王顛:“你怎么說?”
江綺芙笑道:“沒事,反正你也已經死了,我說什么你也不知道了。”
王顛此刻在山道之上前后受敵,兩邊一邊是石壁一邊是雷火涌動的雷池,已是無處可退。
王顛笑了,看著周圍的人竟然一躍向雷池中跳去!此刻小趙身影閃動追了過來!他的速度確實可以在王顛掉落雷池之前給予致命一擊!
王顛身在空中手腳張開一把抱住小趙,在小趙一聲聲驚恐的吼叫聲中掉落雷池!雷池響起隆隆雷聲,雷火猶如波濤般洶涌起來,很快就將二人身影淹沒!小唐與小羅大驚失色,在雷池邊上就要躍下去救人。
棋哲公子冷冷道:“我如果是你們,絕不會踏進雷池白白丟了性命!這個人既然有把握在雷池中活著,就有把握將你們殺死!”
小羅與小趙目光像要噴出火來,江綺芙上前將他們拉住。
雷池的浪花沒有多久就平息了,看來剛才隨著王顛掉落的少年應該已經死了!畢竟在王顛與雷池的雙重打擊之下,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雷池,雷火慢慢閃動。
王顛趴在水邊喃喃道:“幸虧這一次我有準備,不然光著身子跑在外面不知道要便宜了多少女人。”
一雙玉足垂在雷池邊上來回晃著,雷火在雪白的肌膚之上燃燒,卻傷害不了半分。
王顛頭沉下去換了一個地方,誰知道他剛剛露出頭來,頭頂上一只腳就要踩在他頭上。
咕嘟,王顛又沉了下去。當他第三次露出來時,眼前還是有一只腳在晃動。
王顛嘆了一口氣道:“我說怎么一股咸魚的味道,原來是有一只豬蹄在這里。”
一道清脆聲音道:“奇了怪了,水里的烏龜會說話。”
王顛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道:“烏龜咬人很痛的,要不是你的腳太臭早就咬上了。”
少女并不理他,喃喃道:“這個雷池也不知道有多深,我扔塊石頭看看。”
王顛雙腿猛踢就要騰空而起,卻不想少女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穴道。
一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手里拎著一個比她還要高大的人竟然一點也不吃力!
王顛苦笑道:“你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少女道:“就是捉烏龜的樣子。”
被少女抓住的王顛真氣竟然不能流轉。
他此刻冷冷道:“說歸說,鬧歸鬧,你再說我是烏龜我可就不客氣了。”
少女眨眨眼睛道:“怎么不客氣?”
王顛道:“你抓我,我也抓你!”說罷雙手猛的向少女胸口抓去。
少女驚叫一聲松手后退將王顛扔下。
王顛的身體立即彈起就要向遠處遁去,可惜一條又細又白的腿攔腰踢在他的腰眼之上。王顛感覺自腰間開始麻酥酥感覺迅速向全身擴散,像一條狗一樣摔落在地上。
一雙雪白的赤足走到王顛臉旁,隨著雙腿的彎曲,渾圓的臀部落了下來。少女蹲下身子望著王顛笑吟吟的沒有說話。
王顛道:“你要干什么?”
少女道:“我在救你。”
王顛搖頭道:“我寧愿面對半步化神的對手也不愿意被你救。”
少女道:“我有那么可怕?”
王顛道:“有!”
木屋里很溫馨,也沒有人打擾。因為這里是無數飛舟之中的一間屋子,沒有她的吩咐不會有人來這里。
王顛看著少女半晌沒有說話。
少女道:“難道我摘下面紗很丑么?”
王顛搖搖頭道:“不是,但是男人都是對神秘的東西有一份新鮮好奇心。”
少女是蒹葭,前幾日剛剛見過的蒹葭。
二人忽然同時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都知道王顛說的不是真心話。一層小小的面紗是讓兩個人都不尷尬的掩飾,雖然二人都知道那掩飾是如此的欲蓋彌彰。
蒹葭笑道:“也許是我有些著急了。”
王顛道:“早一時晚一時沒有太大區別。”
黑夜之中,王顛是那個玩世不恭布衣少年,蒹葭是天真爛漫的少女。也許,天亮后一切都不一樣了,都要小心翼翼收起來自己本來的面目。
紅燭跳動,酒香四溢,二人都喝得有些醉了。
蒹葭手指輕動,琴音如春風綠過田野,如雨筍落殼竹林;如蛙聲應和,似拍岸濤聲,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輪明月悠揚自得。
叮,琴音又轉,如云山叆叇香霧空朦,寄纏綿于溪云。一派融和春水濃艷溫柔,似有情至而彌深者,又如輕拂花流水相溶。
王顛站在蒹葭身邊,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緩緩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琴音悠悠不斷傳來,甚是優雅。王顛的聲音夾入琴韻之中,琴音和平中正,隨著王顛聲音更是動人,琴韻人聲似在一問一答。
紅燭即將燃盡,酒已喝干。蒹葭目光癡癡看著王顛,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琴音詩語當中。
王顛望著蒹葭嘆了一口氣,輕輕將她抱起放到床上二人相擁而臥。蒹葭無數次炙熱的吻向王顛,都被王顛溫柔的拒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踏過那一步,迎接蒹葭的是難以承受的狂風暴雨。
平常的黑夜漫長,今夜卻是苦短。當積雷山的天空剛剛亮起來時,蒹葭醒來伸手摸了一個空。
王顛不知道何時已經離去,蒹葭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在巨大的銅鏡之前緩緩將衣服脫下。
光滑的銅鏡中顯露出傲人的身姿。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紅紅的小嘴微微勾起,齒如含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之中目光中純潔似水,只是帶著一些隱隱的憂郁。
蒹葭打開衣柜門,從里面重新拿出衣服穿了起來,很快一位美少女變成了一位俊秀非凡,風迎于袖的少年。
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纖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美目似水。
棋哲公子,蒹葭就是棋哲公子。
一條人影飛了進來,先是抱住棋哲公子搖晃嬌笑起來。
江綺芙道:“快說,昨天晚上是和哪個大美女共度良宵?”
棋哲公子笑道:“胡鬧,你不知道我最是潔身自好。”
江綺芙道:“就怕有的人口是心非。”
棋哲公子正色道:“這一夜恐怕積雷山動靜不小吧。”
江綺芙笑道:“那又如何,他們敢得罪洪武帝國還是范陽盧氏?還是昊天閣?”
棋哲公子道:“不要妄自尊大,積雷山不比別處……”
咚,鐘聲響起。紫霄峰的鐘聲又響起。
積雷山,溫良恭冷冷看著眾人道:“我積雷山弟子不會參與丹靈之事,對以前大家的誤解我表示歉意,隨后積雷山會招待各位為各位送行。”
積雷山要趕人了,很客氣的趕人。
王顛眼睛一直落在棋哲公子他們中那兩位白發老者身上。
棋哲公子與南宮前進目光閃動。
南宮前進忽然笑起來,走到前面施禮道:“既然山主對丹靈之事拒絕合作,我們也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溫良恭依舊冷冷道:“那就不送!”
幾艘飛舟重新飛起開來積雷山。
好幾日后,一位布衣少年才溜溜噠噠從積雷山中走出來,正是王顛。
這幾日他可是竭盡全力搜刮積雷山的好東西。直到積雷山眾人與溫良恭從一開始熱情好客,最后臉拉的像長白山一般如避蛇蝎般他才告辭離開。
王顛將腰間的黑色短刀抽出的一瞬間刀身猛然化作五尺,嚇了他一跳。這是他自雷池出來第一次使用玄囂長刀,它的長度從短到長還真的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從腰間突然變長咔嚓一聲真的就能練蓮花寶典了。
王顛使用御器飛行之術祭起長刀,跳上后化作一道黑光飛向遠方。
行了不過半天一道劍光疾射而至,將王顛逼落到地上。
江綺芙怒道:“王顛,你暗下黑手真以為你能逃得了!”
王顛笑道:“要是知道你們在外面埋伏我就在積雷山多住幾天,讓你們多喝幾天風!”
江綺芙道:“沒想到你竟然讓積雷山偷襲我們!”
王顛一驚道:“什么?偷襲?”
江綺芙恨恨道:“我們出來不過一天就被人偷襲,不是你和積雷山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