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每個地方都有,不過是分為明的或者暗的。
王顛看著愁眉苦臉的蕭三好,因為只要他下注,跟隨他來的人必定相反下注且那些人每賭必贏。這蕭三好就是個反相風向標,賭場的人眼淚都快下來了,好不容易等這些人贏了幾把就將他們轟了出去。
翠和樓,美味佳肴滿桌,旁邊還有美人歌舞。蕭三好看到眼睛都直了,卻只是猛吃菜。
那些人把王顛當做蕭三好新朋友。
有人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他為什么叫做蕭三好么?”
王顛搖搖頭。
那人道:“何為三好?賭、酒、色!但是好賭而無贏,好酒而無量,好色而無膽。”
見王顛不相信的樣子,那人對一個歌姬招招手。那歌姬心領(lǐng)神會飄動身子走到蕭三好旁邊,剛剛坐到他腿上,蕭三好猶如被釘子扎了一般跳了起來!
哈哈哈,周圍人大笑起來。
另一人拿過一大杯道:“蕭三好,我敬你一杯,讓他們看看你不是這樣人!”
蕭三好臉紅脖子粗得接過酒杯連飲三大杯,酒水剛剛下肚竟然醉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夜半,人散。
只有王顛架著這蕭三好不知道到哪里去,想了想又與他回到了那個破落院子,把他扔在樹根之上。奇了怪,蕭三好一躺在上面,兩株樹又開始慢慢凝結(jié)出花朵花香飄動。
王顛搖搖頭,盤膝坐在旁邊休息。
腦海中傳來青陽子聲音,他自從九嶷山一戰(zhàn)傀儡之身破損已經(jīng)許久沒有發(fā)聲。應該是跑到玄黃珠內(nèi)修養(yǎng)恢復去了。
青陽子道:“王顛,就是和這個人做不了朋友也千萬不要做敵人。”
王顛道:“這蕭三好看著就是一個奇怪的凡人,你怎么如此說?”
青陽子道:“天地造化,人族靈根圣體也是罕見,這人是靈寶之體,如果覺醒恐怕要驚天動地。”
王顛道:“靈寶之體?”
青陽子道:“靈寶之體乃是先天靈寶轉(zhuǎn)世,身居大氣運。出門必有寶,自己無法獨享使用,身邊之人卻可以占到大便宜。”
青陽子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靈寶之體與女子交合后女子修為會更加精純猛進。
夜落天明,隨著陽光的到來,兩株樹上花朵隨風而飛。
只是在這落花紛飛之處還有一位白衣少女默默坐在樹下看著熟睡的蕭三好。
王顛看著映著晨光的少女,長發(fā)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漫天落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覺她身后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zhuǎn)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
白小米!竟然是白小米!
她的父親是鎮(zhèn)魔司白帝城主白天王,她的母親是是洪武帝的姐姐,鳳臨長公主!
魔司有絕色三姝,那句青鸞飛入合歡宮,紫鳳銜花出禁中說的就是鳳臨公主;一陂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占春,是指春十三娘;天接云濤連曉霧,星河欲轉(zhuǎn)千帆舞說的是憐星。
鳳臨公主排在第一可見實力之恐怖,絕不在白天王之下。
白小米目光中只有蕭三好,根本沒有看王顛。
王顛咳嗦一聲道:“白小米……”
白小米轉(zhuǎn)過身來噓了一聲,似乎是怕吵醒蕭三好。
王顛有些尷尬,只好靜靜等待。
落花繽紛,美人如玉,可是等待了半天蕭三好也不見醒來。
白小米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你也知道我的心意。”
蕭三好閉著雙眼道:“我沒有醒,也不想知道你的心意。”
白小米道:“我讓你那么討厭么”
蕭三好道:“我討厭得只有我自己。我不是什么好人,還請白姑娘離我遠一些。”
王顛奇怪的看著二人,摸了摸額頭,這又是一對癡男怨女!
潔白纖細的手托起一朵落花,一聲嘆息讓人心痛。
白小米道:“你為什么為難我與為難你自己?為什么不聽從自己內(nèi)心的本意?”
蕭三好翻身坐起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本心?我已經(jīng)看上了翠和樓一位姑娘,你就不要來橫插一腳了。”
白小米道:“我不信!”
蕭三好道:“難道你非得要看到我們睡在一起才信?”
白小米忽然掩面痛哭而去。
王顛看著遠去得背影,喃喃道:“同樣作為一個男人,我能感覺到你還是喜歡她的。”
蕭三好忽然又躺下,也喃喃道:“我是一個賭鬼、酒鬼、色鬼!怎么看得上她。”
王顛忽然看著他笑了起來,蕭三好忽然緊緊拉住自己衣服道:“你干什么這么猥瑣的笑?你莫不是也是個女的看上本大爺?”
臭味相投的人有時無需太多交往就會成為好朋友,現(xiàn)在王顛與蕭三好就是那種好朋友。
蕭三好搞明白了王顛確實是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男人,王顛也搞明白了蕭三好確實賭技不行,酒量差,色更是沒有眼光。
因為現(xiàn)在陪著他們吃飯的翠和樓的所謂漂亮姑娘,如果從上到下劈成三個人想來也是有點姿色,因為她太寬了,或者說有點胖。
蕭三好抿著小酒杯看著姑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王顛也終于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胖了。有時候看別人吃喝也是一種幸福,能說出這種話來得除了蕭三好王顛想不起還有誰。
蕭三好從武夷山出來三年來,前兩年還是開開心心的,直到遇到了白小米,這一年感覺真是磕磕絆絆。
今日聽王顛說了,幸虧他沒有什么暴力傾向,要不然白小米的爹媽任何一個都會像碾死一只螞蟻一般弄死他。
蕭三好來了兩年也算是混成半個帝都人,知道王顛找人就屁顛顛帶著他去了一個破屋子。不過是兩瓶便宜水酒,就打聽到了最近半個月內(nèi)來帝都的陌生面孔。
幾番比對,確定了照陽山天音寺!
照陽山不高,天音寺也不大。那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墻,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朝霞之中。石板路彎彎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頂,路上有挑水的和尚,有絡繹不絕的香客,他們手提籃子,籃子里裝了水果、食物,他們一直往前走,看起來非常虔誠。
只是這里平日里隨便進出,但是王顛與蕭三好走過大殿后卻是不讓進了。
寺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琴聲,聽著琴聲王顛感覺有點耳熟,仔細聽了聽,這不是在九嶷山上王狂唱的那曲笑傲江湖?再打聽說有貴客已經(jīng)包下天音寺客房,這就是明白了,地方?jīng)]有找錯!
正要轉(zhuǎn)身走掉晚上偷偷再來,寺門忽然打開,一個小和尚出來道:“哪位是王顛施主?貴客有請。”
幾間禪房修建在山崖邊上,山風浩蕩,松柏婆娑,古樹的根系盤曲虬結(jié)。樹下擺著一張石案,上面置著古琴和香爐還有一盆白色的山茶花。院落的邊緣即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被青石圍欄擋著。石案之上香煙渺渺,邊緣下面霧氣翻涌,恍如仙境。
石案旁坐著幾人,仔細看去兩位翩翩公子正是棋哲與南宮前進。王顛不見玄植不奇怪,畢竟到了帝都就是到了他的家,哪里還有住外面的,白小文卻是不見。他不知道白小文偷偷留在九嶷山做了件大事!
南宮前進看到王顛笑道:“還真是陰魂不散。”
棋哲也笑道:“你在九嶷山那曲笑傲江湖我非常喜歡,卻是記不全了。來,你再彈彈唱一遍。”
王顛冷眼看著二人沒有說話。我們很熟么?
棋哲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丹靈宗之人在哪里么?你教會我笑傲江湖曲我就告訴你。”
王顛很想說,其實我也不會,但是估計棋哲不會相信。
遠處一雙令人心動的玉手推開門,走進兩個人,都是漂亮的美人。
除了陰魂不散的白小米以外,還有一位粉衣少女。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一般。
這粉衣少女的派頭很大,因為她是江綺芙!她的本家姑姑是當今最受洪武帝寵愛的鶴妃。如今她風頭正勁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就連白天王的女兒也不如她的氣場大。
江綺芙推進來一個被捆著雙手的人,正是蕭三好。江綺芙一只腳踏在他胸口道:“這人再外面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估計是一個小偷。”
蕭三好大叫道:“什么鬼鬼祟祟,什么小偷?明明我在走路是你們強綁來的。”
江綺芙低頭笑道:“你把小米的心都偷走了。還敢說不是小偷。”
蕭三好道:“胡說八道,她的心明明就在它身體里。”
江綺芙抬頭望天道:“小米你怎么喜歡上根木頭。”
玉足用力將蕭三好踢到一邊,抬頭看向棋哲與南宮前進。
江綺芙忽的大笑道:“那個白衣小白臉,不要故作姿態(tài),你不是姐姐的菜。”
南宮前進臉難堪起來,他自以為風流倜儻,又聽說這這江綺芙是鶴妃本族侄女,想要釋放些魅力迷惑一下這小姑娘,沒想到被一眼看穿。
江綺芙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棋哲道:“姐姐的菜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