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緩緩走出未來科技科研實驗室,這半個月來,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泡在了機甲里,為的就是不斷改進技術,從而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做著鋪墊。
這段時間,可怕自己給憋壞了,除了每日的兩小時游戲時間,他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不知道張汝棟現在在做什么,雷布斯應該忙著打理公司業務,因為新技術的上市,公司發展得十分不錯,且市值上升極快,而與此同時,伴隨著成功和名利的,還有不斷縮減的時間和精力。
李奇可不愿為了這些而犧牲掉自己的自由。
只是不知道慕小魚最近怎么樣了,她如今一定很幸福吧。
想到這些,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著科研實驗大樓前的小公園,說道:“奇點,我已經準備好了?!?
耳中傳來的還是那道熟悉的機械音,奇點的聲音依舊毫無情緒,淡淡地說道:“這個計劃的啟動,將會對你未來乃至你的人生都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也有可能會對你身邊的人造成無法預料的危機,如果稍有差池,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你確定在這個時候,做好了準備嗎?”
李奇淡淡一笑,說道:“已經數年了,你還不知道吧,傷害影響什么的,從來都不是我所在乎的,我身邊已經沒有了更親密的朋友家人,所以也不會在乎,而至于生命危險,我如果怕,今天也就不會有我李奇的存在了。”
奇點沉默片刻,隨后說道:“正在準備反聯邦T12號計劃行動,李奇先生,通過奇點的大數據推演計算所得,此次計劃成功率只有百分之2,一旦啟動您將不再有反悔的機會,奇點再次詢問您的決定,是否啟動。”
在決定自己人生命運這件事上,李奇緩緩閉上雙眼,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屈身坐在了地上,最后直接躺在了陽光下,緩緩睜開眼,看著天空中那有些刺眼的陽光,說道:“如果失敗,他也會死嗎?母親……會繞過他嗎?”
“無法計算,人類的性情千百年來都是無法猜測了,幾萬年前曾有秦王李世民逼父殺兄,古往今來殺子弒父的故事層出不絕,在親情這件事上,尤其是針對一個母親,這一點我想基于邏輯計算能力的計算機,永遠也無法計算出結果?!?
他長嘆了口氣,最后平靜起身,說道:“我想好了,啟動吧?!?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耳中才傳來奇點那依舊沒有情緒的聲音:“是,反聯邦T12號計劃行動已啟動,這將會示意長達數年的超級計算任務,奇點將時刻站在您的身后為您提供絕對精準的情報,不惜一切代價,目標:首都星,天上城?!?
做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李奇平靜地起身,仿佛這世間什么也沒有改變。
“這個時候,您想做些什么?”
“回公寓看看吧,畢竟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星球了?!?
隨著一聲嗡鳴響起,那輛熟悉的黑色大周朝M7飛速奔馳在公路上,今日不是周末,公路上車流不算多,可任由李奇駕駛著大周朝自由奔走,很快,他便回到了公寓。
自從慕小魚的父母找到了慕小魚接她回家后,李奇也沒有了需要回來的必要,直到今日,他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過了。
他在路邊停好車,推開車門,遠遠便看見了張汝棟,他正在跟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聊著些什么,看似應該很愉快,兩人甚至友好的無了握手,互相交換了一份文件,再之后,張汝棟甚至親自送其上車。
直到那輛車離開了好遠,張汝棟嘆了口氣,回頭時才看見了趴在車頂上看著自己的李奇。
張汝棟者才意識到這家伙已近在那里看了自己許久,他小跑過去,說道:“呦,大貴人這是在忙什么,我可是好幾年沒看著您了。”
李奇開玩笑道:“我看你才是大貴人,剛剛又簽了幾個億的單子?”
張汝棟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合同,說道:“你可抬舉我了,這只不過是一次跟地下組織的合作,各有所需罷了,沒多大利益,可說實話,這次啊,你大哥我啊,麻煩可不小啊?!?
李奇關上了車門,拍了拍張汝棟的肩膀說道:“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張汝棟示意去公寓說,二人便一起去了張汝棟家。
據張汝棟說,最近局子里是不忙了,他也有空回家,可對于他來說,孤身一人不論是在執行大隊里休息還是在公寓里休息,都沒什么兩樣,都只是個睡覺地方罷了,原本是打算回公寓能偶爾跟李奇聊聊天,卻哪里曉得李奇忙于科研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在科研大樓里一呆就是半個月。
他這句話倒是說得利器有些不好意思了,若要是李奇告訴他,這半個月來,其實還有一半時間是花在游戲世界了,不知道張汝棟會不會憤然起身,然后收回李奇的一年免租期。
一進客廳,張汝棟便鉆進廚房燒水煮茶,他這個人平生就兩樣愛好,一樣是抽煙,一樣是喝茶,只不過常年在嚴酷的環境中,使得它向來抽不慣好香煙,喝不慣好醇茶,于是李奇也只能跟著他一起喝那一壺只能夠勉強拿來解渴的普通綠茶。
李奇吹了吹還十分滾燙的綠茶,因為害怕太燙,索性又放了下來,問道:“你先前說,你遇到什么麻煩了?”
張汝棟給自己到了杯茶,此刻正值二月,正是天寒之日,凍的張汝棟搓了搓雙手,一邊吹著熱茶一邊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沉默許久,思緒一下回到了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的紅都風和日麗,然而外表上的和平從來都只是表面上的,地下水道里永遠都是暗流涌動的。
當時還在執行大隊同樣像此時正在喝茶的張汝棟突然接到一個任務。
市中心小學的地下水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這件事放在以前,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放火案,可是這件案子,其性質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