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棠得知時夏回來了,二話不說就趕來許家。
她看到的,是一個蜷縮在床上的時夏。
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眼淚也哭干了。
哆哆就坐在她身邊,安安靜靜的。
它似乎感覺到了時夏的傷心,好幾次想跳到她的懷里,可惜被徐嫣棠給拉開了。
“夏夏……”
徐嫣棠坐在床邊,抱住了她。
“棠棠,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徐嫣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安慰道:“不會的,我看得出來,他那么愛你,不會不要你的,別胡思亂想了。”
時夏搖搖頭,哽咽地道:“不,他看見了,他一定會介意的,有誰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
她沒說下去,她沒有勇氣說出來,這種事情,她不敢說。
而徐嫣棠似乎聽懂了時夏話里的意思,她道:“夏夏,你相信我,他不會不要你的?!?
“你也要相信他,他一定會幫你找到綁架你的那個人,一定會好好懲罰他的。”
時夏沒再說話,只是抱著徐嫣棠,靜靜的坐著。
許逸琛也沒去公司,他守著時夏。
之前因為孩子,時夏已經有些不正常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他實在不放心。
徐嫣棠待了沒多久就走了。
剛出門,就恰好碰見了時睿。
時睿上了臥室,時夏看見他,心里忽然就刺痛了一下。
待他坐下,她才問道:“哥,你為什么要讓我去那里?”
時睿不明所以,而時夏卻將手機遞了過來。
時睿看清了手機上的內容,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他壓著怒火,道:“我的私人電腦和手機被黑了,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
他現在倒是明白為什么黑他電腦和手機的人什么也沒動,原來只是借他的手來害她。
時睿這話,時夏是信的。
時睿走后,她想休息了,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休息,現在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可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是那兩個男人強迫她的模樣。
她不禁一陣惡寒,心里總有一塊疙瘩。
她躺在床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困意不斷襲來,她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沒多久,她就又醒了。
她是被噩夢驚醒的。
她不敢睡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坐下。
不知道為什么,她很喜歡坐在這里。
這里,無端的給人一種歸屬感,安全感。
……
徐嫣棠養了一個多月就開始了工作。
公司給她安排了一個綜藝,是和展皓爵一起參加一檔戀綜。
而展皓爵為了這檔綜藝,把公司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副總。
此時,兩人正在做飯,但展皓爵根本就是個廚房小白,什么也不會。
而徐嫣棠就不一樣了,她從小跟著徐母學做飯。
徐嫣棠看著他,堂堂一個總裁,現在系著圍裙,拿著鍋鏟,在煎蛋。
她知道展皓爵什么都不會,但是展皓爵原話說的是:“棠棠,等著我給你做一頓米其林級別的大餐吧!”
但他現在,在為如何煎蛋而發愁.
徐嫣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展皓爵無奈,轉過身來,狗腿的笑道:“大廚,你來吧?!?
終于,徐嫣棠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展大廚,不是說要做一頓米其林級別的大餐給我的嗎?”
展皓爵聽了這話,笑得更狗腿了,“呵呵,我……不會?!?
徐嫣棠甩了他一個白眼。
她走進廚房,圍上圍裙,手法嫻熟的洗菜擇菜,起鍋燒油,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展皓爵看得都有點傻眼了,他家棠棠這么牛的嗎?
徐嫣棠只做了兩道菜,雖然少,但是色香味俱全。
展皓爵嘗了一口,頓時覺得徐嫣棠是萬能的。
他不吝夸贊道:“不愧是我家棠棠,做飯這么好吃,我的后半輩子靠你了!”
徐嫣棠輕哼一聲,“你別指望我后半輩子給你當保姆!”
展皓爵一臉幸福的把菜全吃光了。
飯后,他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就這一頓飯,將展皓爵和徐嫣棠推上了熱搜。
#徐嫣棠賢妻良母#
#展皓爵后半輩子靠老婆#
各種詞條在網上紛紛浮現,最離譜的還有人說展皓爵的公司是靠徐嫣棠才成為江城巨頭的。
當然,這兩個當事人沒有回應,也沒反駁。
兩人的飯后時光也是相當豐富的。
一個下午下來,展皓爵發現徐嫣棠簡直就是個寶藏。
不僅會做甜品,會做飯,還會拉小提琴,會插花……
總之只有展皓爵想不到的,沒有徐嫣棠不會做的。
這個寶藏女孩因為這個戀綜火得一塌糊涂,越來越多人開始羨慕展皓爵有個這么好的女朋友。
就連之前那些罵徐嫣棠找展皓爵當靠山的人,現在也多是夸贊。
雖然他們玩了一下午,但展皓爵還是能細心的看出徐嫣棠的偽裝,他替她感到累。
在鏡頭前,不論發生什么事,她都要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夜晚,許家
時夏在許逸琛的勸說下,終于肯出房間了。
客廳里,哆哆坐在時夏腿上,時夏手里拿著小說看著。
現在看這些小說,對于時夏來說,味同嚼蠟,索然無味。
她看著看著,竟走了神,以至于陳蔓叫她都沒聽見。
“夏夏,夏夏,吃水果嗎?”
回過神,她才發現陳蔓手上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她伸手去接,“謝謝媽。”
說著,便拿起叉子扎了一塊蘋果。
那瞬間,有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
一晚上,時夏的大腦都處于一個放空狀態。
睡覺時,不出所料,她又做噩夢了。
這次,她夢見了很多。
夢見了寶寶,夢見了媽媽,夢見了爺爺,夢見了許逸琛,還夢見了……那兩個男人。
寶寶和媽媽離她而去,她看見了兩個肉粉色的小肉球被護士裝在托盤上,看見了渾身插滿管子的桑鳳貞面色慘白,瘦骨嶙峋地躺在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她還看到小時候爺爺拿著戒尺打她。
因為一次考試考差了,因為她打碎了一個盤子,因為她睡過頭了,也因為她亂買東西吃。
這些……都是爺爺打罵她的理由。
還有兩個猥瑣的男人,那肥大的手在她的身體上游走,每一寸被他們觸碰的皮膚,她都恨不得割下來。
她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發絲凌亂地躺在那張桌子……被侮辱。
她看見了許逸琛如冬日的寒冰一般走了進來,將那兩個男人的手和命根子砍下,溫柔的抱起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乖,我們回家。”
夢里的她,淚水如洪水一般洶涌。
她不停的哭,許逸琛對她越好,她越是覺得對不起他。
黑暗中,她猛地睜開眼,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枕頭也被浸濕了。
時夏坐了起來,一個人在黑夜中,蜷曲著身子,無聲無息的落淚,將衣襟打濕而不自知。
一連幾天,她做了同樣的噩夢。
憔悴也漸漸的在她臉上浮現,不僅許逸琛心疼,陳蔓和許承德也心疼。
這天晚上,陳蔓又給她切了水果,可她吃的不多。
她一個人悄咪咪的跑進了廚房,又悄悄的上樓。
沒人注意到她的舉動,也沒人知道她進廚房干什么。
許逸琛在書房辦公,時夏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許逸琛抬眼看了看她,道:“怎么了,睡不著嗎?”
時夏沒說話,她走到許逸琛身旁,許逸琛順手就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他腿上坐著。
“你會不要我嗎?”
我這么臟,你不要,也是應該。
許逸琛摟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緊:“別說傻話?!?
她很聽他的話,沒再說話。
兩人相擁著,直到困意的襲來,許逸琛將時夏抱回房。
晚上,時夏時不時的就睜開了眼,雖然很疲倦,但就是難以入眠。
許逸琛因為要處理那個設計師的事,所以早早的就去了公司。
他一起床,時夏就迷迷糊糊醒了。
她又夢到了那天。
那兩個男人肆無忌憚的侮辱她,把她摁在桌子上,扯著她的頭發,將她的衣服撕碎,弄得她滿身是傷。
這些天,她總會做同樣的噩夢,半夜也總會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