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把整個許家都驚動了,陳蔓連忙叫來劉管家去開車。
許逸琛連忙將時夏橫抱起來上了車。
車上時夏一直窩在許逸琛懷里,不斷抽噎著,她的眼淚將許逸琛的襯衫打濕。
陳蔓在一旁不斷安慰著。
到了醫院做了檢查,三人在等待結果的過程精神都高度緊張。
結果出來后,醫生看了一眼檢查報告,又看了一服B超單,“有流產跡象,最近吃什么了?”
一句話可把時夏嚇得不輕。
她把最近吃的都想了遍:“豆腐、青菜,排骨,蝦……”
醫生仔細聽著她說的菜品,當聽到蛋糕和奶茶后就打斷了她,“吃的什么蛋糕,什么口味的奶茶?”
時夏又想了想,“蛋糕是草莓的、芒果的、還有杏仁的,奶茶是……”
“等等。”醫生厲聲打斷,“什么蛋糕?”
這一喊可把時夏嚇到了,她戰戰兢兢地道:“草……草莓、芒果,杏仁……”
醫生見時夏的模樣,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沖,便放緩了語氣,神情依舊嚴肅:“孕婦不能吃過量杏仁,吃的量少還好,多了的話……輕點致畸,嚴重點就流產。”
時夏緊抿著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許逸琛也沒說話。
“給你開點安胎藥,回去好好養著,最近的飲食盡量清淡。”
陳蔓見兩人臉色不對,連忙開口:“好好,謝謝醫生。”
回家路上,許逸琛拿著手機給秦音發消息。
時夏靠在陳蔓肩頭上。
【這兩天你給她買了什么蛋糕?】
秦音看到信息回了一句。
【草莓和芒果的。】
許逸琛看著回過來的信息,皺了皺眉。
他直接給秦音打了電話過去。
這時時夏轉頭看來,似乎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許逸琛見狀便把手機摁開了免提。
電話接通,許逸琛便問道:“你確定你給太太買的蛋糕只有草莓和芒果的嗎?”
電話那頭的秦音有些疑惑,這有什么不確定的。
她肯定道:“許總,我很確定,我手上還有訂單信息呢。”
許逸琛依舊懷疑,又問道:“你有沒有買杏仁的?”
秦者一聽,立馬答道:“沒有,那天你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就是杏仁的,你說不重樣,我就沒再買杏仁的了。”
時夏急了,剛要開口,就聽得許逸琛道:“知道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時夏便急急道:“我每天都會收到兩份蛋糕,還是分開來送的,而且每次都有杏仁的。”
許逸琛點點頭沒說話。
時夏見他這樣,更急了:“那現在怎么辦,不查嗎?”
許逸琛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了,我會查的,你這兩天先別去公司了,在家待著吧。”
時夏是信任他的,所以便應下了。
回到家,時夏一進房間就反胃,半個小時就吐了三四次。
此時,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許逸琛在旁看得心疼,他關切的問道:“你感覺怎么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時夏一臉難受的搖搖頭:“就是惡心。”
許逸琛眉頭緊鎖,“累嗎?要不睡會兒?”
時夏沒回答,可身體很誠實的躺下了。
江城的四月,夜微涼,時夏這晚睡得并不好。
半夜,一抹身影悄悄的從許家溜出,誰也不知。
此時,韓語年在一家廢棄工廠里,與一個女人一起,“韓小姐真是厲害,這點小把戲都能玩得這么好。”
韓語年微微一笑,“伊小姐過獎了。”
伊小姐……
這個女人正是伊薇。
其實兩人早就認識了,一起逛街,也都是刻意安排。
但在外人面前她們并沒有任何關系。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韓語年低頭玩著自己纖長的手指。
伊薇湊到韓語年耳邊低聲耳語。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只見韓語年唇角勾起,露出了滿意的笑。
凌晨,時夏醒了。
胃里的脹感讓她想吐吐不出,想睡睡不著。
為了不打擾許逸琛,她躡手躡腳的下了樓。
她披了件外套,走到后院里的脹感緩解了許多。
她想,也許是房間里太悶了吧。
而后她也沒回房間,而是拿著本書在客廳看到了起來。
早上張媽下樓時被時夏嚇了一跳。
“太太,你怎么在這兒呢?”
時夏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房間里有點悶,我就出來了。”
許逸琛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
他連衣服都沒換就跑了出來,當他看見時夏好端端的坐在客廳,他才松了口氣。
他走上前問道:“這么早就醒了?”
時夏沒敢告訴他一晚上沒怎么睡,只能勉強點點頭。
許逸琛坐在她身邊,剛想摟住她,時夏就一陣反胃。
這讓許逸琛不解,他有那么讓人想吐嗎?
吐完后,時夏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身上涂了什么了?”
許逸琛看著時夏有些莫名,他一個大男人能涂什么。
他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什么也沒有。
但又擔心時夏無奈道:“我上去洗洗。”
許逸琛上樓,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又是那股刺鼻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明顯很不喜歡。
他應著時夏的話,洗了個澡。
剛穿好衣服,張媽就上樓來叫,無疑,她也發現了這味道。
她心存懷疑,趁著早飯后拉著許逸琛來到廚房,確認沒人才開口道:“少爺,你有沒有發現你和太太的房間里有一股子香水味,很刺鼻的那種?”
許逸琛沒否認,道:“怎么了?”
張媽悄瞇瞇的說道:“那種香水不能放房間里,萬一有什么刺激性的成分……”
聽到這兒,許逸琛已經皺起了眉頭。
“今天早上,我一大早就看見太太坐在客廳里,說是房間有點悶,我覺得應該就是那個香弄得太太不舒服。”
接著聽得張媽道:“我說句不好聽的,太太現在懷著孩子,這種香水還是別放房間比較好,萬一出了什么事……”
張媽沒說下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許逸琛的眼神轉冷,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那個香在窗簾后面,你幫我拿到書房,不要讓任何人碰到。”
說罷,轉身就離開了。
張媽是在許家多年的老人了,許逸琛剛出生她就在了,所以還是信得過的。
許逸琛洗完澡后,身上的味道消了不少。
他找了個理由,拉著時夏在后院散步。
“你上次和韓語年去玩有沒有買什么?”許逸琛試探著問道。
時夏被這么一提醒,猛地想起來,她給他買了一條領帶,到現在還沒給他呢!
她滿臉歉意:“哦,我給你買了禮物,那天晚上我太困了,然后一沾床就睡著了,后來就忘記了。”
許逸琛不在意這些,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沒事。”
又走了一會兒,許逸琛才道:“你那天有沒有買香水或者香薰之類的?”
“沒有啊,我不用香水的。”
許逸琛聽到回答,眼里的怒火燃燒著。
但面對時夏,他依舊笑著,“我也不用。”
兩人并肩走著,時夏瞥見不遠處有一個秋千,有些意外。
她指著那處,問道:“那里什么時候有個秋千,我記得之前好像沒有吧?”
許逸琛一點也不意外,“那是媽找人建的,說以后用得著。”
說著便拉著時夏走向秋千。
許逸琛坐在秋千上,而時夏坐在許逸琛腿上。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隆起的腹上,輕輕搖著秋千,頭靠在她手臂上。
“你覺得這兩個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話是時夏問的。
許逸琛想了想,答道:“我想要女兒。”
“可是爸媽想要的不是女兒。”
時夏看向許逸琛,許逸琛也看著她,“這是我們的孩子,不是他們的,他們要兒子,有我就夠了。”
“我想要的,就是女兒。”
時夏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半開玩笑道:“那萬一這兩個都是兒子呢?”
許逸琛依舊是一副認真的表情,“那我就會失去一個妻子。”
時夏不解,“為什么?”
“因為兒子小時候很黏媽媽,一個就夠煩的,現在還有兩個。”
時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放心,我是不會因為他不理你的。”
“還有五個多月,就可以見到他們了!”時夏感嘆道。
如果沒記錯,上次產檢,檢查單上寫的是16周。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逸琛抱著熟睡的時夏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