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市郊區(qū)某高檔別墅區(qū),男人直接把車子開進后花園,緊跟著將副駕駛的小人兒抱下來大步朝里面走去。
大廳里,男人一襲宋制長款白衣端坐在沙發(fā)上,烏黑的短發(fā)被打理的一絲不茍,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藥草。看到念北川抱著一個女孩進來,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先把人放下來。”
“快給她看看。”
此時,小人兒身上還裹著男人的大衣,整個人縮在里面,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當(dāng)念北川把她放下來的那一瞬間,女孩就像是在被人丟在大海中央的獨木失去了方向,惶恐不安。
“乖,別怕,我在這兒。”
重新把人抱進懷里,輕柔的安撫著。眼睛朝著一旁的男人示意,讓他趕緊檢查。
“咳咳咳,那什么,你們這樣我怎么下的去手。”
好嘛,火急火燎的把他從醫(yī)院喊回來不說,這狗糧也是撒的足足的,不怕他撐死嗎?
“廢話那么多,快點。”念北川催促著。
“好吧。那你別干擾我,催眠的時候千萬別說話。”
說著便開始給小人兒進行心理干預(yù)。約莫半小時后,懷里的人緩緩閉上眼睛,倒在男人懷里沉沉睡去,紅腫的小臉上滿是淚水。盡管念北川在來時的路上已經(jīng)給她涂抹過消腫的膏藥,但還是很明顯。抱著懷里的人輕輕站起身,對旁邊的男人說到:“我先帶她去樓上,等會兒下來。”
男人隨意的擺擺手,絲毫不在意。繼續(xù)擺弄面前的藥材。還別說,雖然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醫(yī)療技術(shù)什么的都很先進,但有些東西還是得靠這些才能達到真正的藥到病除。
二樓客房,念北川安撫好睡著的人,掖好被子,這才拉上門下樓。
“說吧,怎么回事?”
記得兩人不久前才在深山老林見過面,沒想到還沒幾天又碰面了。
“第二次”
壓抑低沉的嗓音,念北川幾乎是咬著牙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他無法想象方才做催眠時小人兒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么嬌小柔弱的她被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拖進休息室,若不是檢查的人及時上樓,后果,,,男人幾乎都不敢去觸碰那個真相。南梔有多信任那個人才會被傷害,,他的妹妹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真如他所猜的那樣,即便是念北希,也理應(yīng)受到懲罰。
“什么第二次?”莫名其妙的三個字,難不成,,,
“之前在Z市有過一次,這是第二次被人強迫。”想到這些,男人恨不得生吞活剮了傷害南梔的人。
“所以這才是你讓我給她做催眠的原因。為什么不去醫(yī)院,說不定身上還有傷。”
白衣男子納悶,按照念北川的性格,第一時間不該是帶著人都醫(yī)院做檢查嗎?
“醫(yī)院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她很怕。”
“雖然我不清楚發(fā)生過什么,不過等她醒來我再給她做幾次催眠,這兒還有些消腫的藥膏,待會兒拿去給她涂上”一般心理遭受過創(chuàng)傷的人,經(jīng)過催眠之后情況會好轉(zhuǎn)很多。
“嗯。”
“對了,你要的東西。”
大手伸進茶幾下方的一個盒子拿出來,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顆顆白色的藥丸,看上去和平時吃的巧克力沒什么區(qū)別。
“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你是指哪件事情?”傷害南梔的那些人,還是當(dāng)年的那件?
“自然是都有。北川,凡事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后路。”男人輕嘆,他擔(dān)心他的安危。
“嗯。先讓她在這里睡會兒,等她醒來我們再離開。”
“醫(yī)院還有事,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這兒的東西隨便你用。”
“之行,謝了。”
“說這個做什么,走了”
別墅后花園,念北川迎風(fēng)而立,一手夾著煙,時不時的抽上一口,一手捏著手機,對那邊的張秘書交代著什么。深邃的眼眸怔怔盯著某個方向出神,待身上的煙味散去方才回到樓上。大床上的小人兒眉頭緊鎖,睡夢中都還在哽咽。男人側(cè)身躺下來,疼惜的伸出大手摩挲著女孩的眉心,想讓她放輕松。
傍晚時分,被男人丟在茶幾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似乎是有什么緊要的事情,一直到屏幕黑掉才停止。而此時,清醒過來的小人兒緊扣男人的大手,兩人一同從樓上下來,許是因為念北川在的原因,精神看上去比剛來的時候好了一些。
“這是哪里?”
極其陌生的環(huán)境,客廳肉眼可見的都是草藥。小人兒埋在男人胸膛前,低著頭悶悶的詢問。
“一朋友的地方,不常住,帶你來看看。”
“你朋友不在嗎?”
頭一次聽到男人提及自己的朋友,內(nèi)心的恐懼褪去,不免有點好奇。
“一會兒回來。再讓他做一次催眠好不好?”
眼看南梔的情況明顯好轉(zhuǎn),念北川終于能夠稍稍放下心來。
“嗯”
再也沒有誰比她更明白,當(dāng)女孩子受到別人的侵犯時,哪怕對方最后沒有得逞,心里也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創(chuàng)傷。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有效的心里干預(yù),這輩子都會活在自我譴責(zé)里。
“餓不餓?”
這個點,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加上中午也沒吃,男人擔(dān)心小人兒身體受不住,聲音更是不自覺柔軟了些。
“嗯”
其實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忽然想到男人一定也沒吃,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煮。”
不知道之行那家伙有沒有儲存東西的習(xí)慣,念北川走向廚房,打開冰箱,除了幾個雞蛋和青菜,再無別的。小人兒隨即跟上來,站在一側(cè),余光撇了一眼,輕嘆口氣。阿川的這個朋友,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否則這么大的冰箱,怎么只有那點東西。伸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先把雞蛋煮了給南梔留在路上吃,恰巧此時門口傳來一陣聲響,只聽那人氣喘吁吁的對站在廚房的念北川說到:“快過來幫我拿東西,累死我了。”
忙完最后一臺手術(shù),他就著急往回趕了,走到半道,忽然想起家里好像沒什么吃的,念北川輕易不來找自己,可不能虧待了他,隨即掉頭到最近的一個大超市,采購滿滿兩大袋食材,還有一箱啤酒,本想讓他到門口來接的,誰知電話一直提示關(guān)機狀態(tài),可苦了他一個人提著這么多東西,外面又冷,呼嘯而來的西北風(fēng)幾乎要把人吹跑。
“怎么不打電話?”
念北川將小人兒摁在沙發(fā)上,而后走到門口提起放在地上的東西拿到廚房。
“你手機是不是沒電?打不通”
男人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呼吸,路過客廳看到女孩,微微頷首示意,跟在念北川身后。
“哦,應(yīng)該是下午睡著,丟客廳忘記了。”
“你小子,算了。晚飯怎么解決。”
累了一天,這會兒早已是饑腸轆轆。但他并不怎么會做飯。
“我來吧,你打下手。”速度快些,南梔還在等吃飯。
“不是吧,這是我家,東西我買,為什么還要我?guī)兔Γ俊?
沖著男人翻個大白眼,大手一揮,從一堆東西中找出一袋零食夾在腋下,隨后離開廚房。
“我來。”
小人兒站在旁邊有一會兒了,又不好意思打斷兩人,等男人離開后,這才看向默默處理食材的念北川。
“不用,拿著這個,去休息。”遞上剛洗好的一盤水果,對女孩抬抬下巴。
“可是你一個人要忙好久。”
平時兩人在,都是他一個人做飯,偶爾自己在旁邊打打下手,分擔(dān)一點家務(wù)。
“不會,之行,給南梔再做一次治療。”
之所以沒回家,是因為那個地方除了他和南梔,任何人都不準進入的禁地。所以哪怕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行啊,那個,南梔是吧,過來。”這事他在行,做飯還是算了吧。
“小點聲音,別嚇到她。你過來在餐廳做。”
三兩步的距離,他一個大男人多走兩步累不死。
“得嘞。撒狗糧也就算了,還這么見色忘友,念北川,你可太讓我佩服了。”
吐槽歸吐槽,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拎著手里的零食折身走到餐廳,扯過一把椅子坐下,眼睛看向不知所措的女孩,繼續(xù)說:“你修過心理學(xué)對吧。知道怎么最快走出陰影,來吧,否則你家那位手里的刀下一秒指不定就落我頭上了。”
“那個,謝謝你”
不知道男人叫什么,小人兒只能禮貌性的委婉道謝。
“哦,忘了自我介紹,景之行,你可以和北川一樣,喊我之行,或者喊我一聲哥”
他和念北川兩人的年齡相差三個月,這么說應(yīng)該不過分吧。
“喊什么哥,南梔,叫他景醫(yī)生。”讓南梔喊他哥,那不是在變相的讓他也喊么。
“切,小氣鬼。”
扭頭繼續(xù)對女孩說:“開始吧,餓著呢,別耽誤吃飯。”
“嗯”
餐廳連著廚房,念北川邊做飯邊看著男人給小人兒做催眠,景之行這次沒有提及女孩被傷害的經(jīng)歷。而是讓她用那些美好的回憶來撫平傷痛,人不該一輩子活在過去帶來的傷害中,只有走出來才能真正的做到自我救贖。半小時后,催眠結(jié)束。餐桌上也擺滿了美味佳肴。
“怎么都是西餐?我想吃中餐”
男人滿眼嫌棄,放著好好的中餐不做,干嘛弄一桌子西餐啊。他不喜歡。
“你不是快餓死了。趕緊吃”
西餐容易做,不費時間。將滿滿一小碗香氣四溢的湯面放在小人兒面前,遞上筷子,讓她快吃。
“我也吃那個”景之行賭氣似的指著小人兒面前的東西,雙手環(huán)胸。
‘沒了,就這么一份,愛吃不吃。“
念北川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吃起來。期間還時不時的給小人兒遞上一些蝦仁和蔬菜。
“哼,說你見色忘友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罷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頓飯,兩個大男人偶爾斗斗嘴,氣氛十分融洽,本來南梔還有點尷尬,慢慢的也就放輕松心情,不知不覺跟著吃了不少。飯后,三個待在客廳打游戲,念北川起初是想帶著小人兒回去,硬是被景之行那家伙威逼利誘,考慮到南梔還需要做催眠,也就留下了。
相比于這邊的溫馨,被保釋出來的許司檸一臉陰騖,周遭雜亂的音樂充斥著人的耳膜,男人不停的往嘴里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