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公司上下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許司檸為這事兒已經連續半個多月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一天,精神狀態也是一改往日的意氣風發,憔悴不堪。念北希焦急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逼著自己首當其沖,事事擋在前面。
同樣,思南梔也沒有閑著,在面對每天不停過來查賬的部門人員,她不停的將那些存放起來的單據一遍又一遍翻出來,接受他們的盤查。有的人看公司情況不對,陸陸續續的走了一批,留下來的也是整日提心吊膽,唯恐殃及魚池,自身難保。某天,消失了一個星期的李嵐終于出現在辦公室內,一進門,看到堆滿地的票據,嘴角揚起一抹嗤笑。這下,看他們誰還敢嘲笑自己前幾日臉上的傷。
“嗯,哼,,思審計,您這是在什么呢?”
蹲在猶如小山般的單據中,南梔拿著筆和紙在記錄著什么。聽到聲音,頭都沒抬,只是清冷的說了一句:“李嵐,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最重要的那些單據不翼而飛,其余在庫房里也沒看到,許總那邊根本沒有備份。每天不僅要重新整理這些,還要應對突擊檢查的人,哪有心思去管這人。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樣呢?你有證據嗎?”
這件事,她并沒有親自出面,可以說,只要那個人沒被抓到,她就是清白的。
“證據?你手里那把庫房的鑰匙就是證據。”
門鎖沒有被撬的痕跡,除了她絕對不會有外人能進去。
“這鑰匙可是你親自送給我的。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進去拿票據了?”
其實,那個庫房她只進去一次,還是在某天臨近下班的時間,當時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就趁機讓那個人混進來帶走了一部分。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我是沒有看到。但公司有監控,蹊蹺的是恰巧某天的監控出了問題,你說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呢還是,,”
“別在這里給我潑臟水。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如果是我在一個月之內學會這些東西,便把財務部交給我。現在,你是否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
她才不管這個時候公司是什么情況,只有接手這里,才能和許總有更多相處的機會。
“我沒空和你說這些,既然你來了,那邊的交給你處理。明天檢查的人過來,全部整理好給他們現場檢查”繼續手里的事情,不再搭理站在門邊趾高氣揚的女人。
哼,整理這些有什么用,那些重要的數據沒有,就憑這些能打發那些人?做夢吧。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現在還不到真正撕破臉的時候,將手里那款某品牌的最新款手提包放到桌子上,慢悠悠的拿起一沓資料坐在椅子上開始整理。南梔余光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
樓上,許司檸疲憊的靠著身后的背椅,大手煩躁的捏著眉心。電腦屏幕上那幾個終止合作的大字異常刺眼。他沒想到,即便是自己和念北希領了證,也沒能讓那個男人產生一點容忍之心。相反,公司為此損失了一大筆錢。當時在簽約合作協議時,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賺回成本和及時收益,他修改了其中一部分條款,將原本零支出轉變為由他們掌控,其余的只等后期回款。千算萬算,料是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他也沒能贏過念北川。越想心里越不平衡,這個人不僅搶走了南梔,現在連自己親妹妹的公司都坑,以后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他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南梔,讓她遠離那個男人。
“喂,思審計,麻煩你上來一趟。”
掛斷電話,許司檸收拾好心情,一改方才頹廢和陰騖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潤如玉。
‘扣扣,許總,您好”
推門而入,手里還拿著最新整理出來的資料,走上前遞給男人,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對面。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這次風波過去,我們公司還會和以前一樣。你就放心繼續留在這里,薪資不變。”隨手看了一眼,她的工作一如既往認真,詳細。
“許總,有件事情一直想和您說,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提可能不太合適,但總歸有一天還是要說的。李嵐那邊已經基本上沒什么問題,財務部讓她接手,相信不會出什么差錯。所以,等這件事情過去,我打算辭職。”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許司檸。
“理由呢?”男人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向小人兒。
“只不過想給自己放個假罷了”隨著許司檸的逼近,小人兒不自覺地往門口的方向退。
“你想休息隨時都可以,為什么一定要離開呢?”
許司檸神色冷然,對于南梔流露出來的疏離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念北川,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自己。
“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許總,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我先離開了”
“離開?南梔,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這么肆無忌憚的無視我對你的感情。”
男人率先一步走到門口,啪嗒一聲,門從里面被鎖上:“今天,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在這兒。”
而后伸出大手一把鉗住女孩的手臂扣在身后,整個人貼上去,陰森的語氣帶著強烈的占有欲,拖著人往辦公桌那邊走:“你看清楚了,那個人不僅終止和合作,我還為他賠了一大筆錢,這種人,你竟然倒貼著往上趕。思南梔,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瘋了,松開我。”
幾乎是本能反應,小人兒劇烈的掙扎著,奈何許司檸力道大的驚人,拼盡全力也未能逃脫半分。
忽然,男人直接把人摁在辦公桌上,騰出一只大手去扯小人兒身上的針織衫,太想得到她,夢里無數次幻想過的場景,今天他要在這里實現。
“啊,許司檸,你松開我。念北希馬上就會過來,你不怕她看到嗎?快放開我。”
曾經被民宿老板強迫的畫面涌入腦海,南梔渾身發抖,不停的掙扎著。修長的雙腿用力踢打著男人。
“為什么和他就可以,和我不行,為什么”被壓著的人越是反抗,許司檸越是興奮。俯身朝著小人兒臉上吻去,大手還在不停的撕扯著。
“松開我啊。救命啊,有沒有人?”
掙脫不掉的人只能拼命的呼喊,希望能有人聽到。桌子上的東西被男人一把揮到地上,強迫女孩抬起下巴面對自己,這個姿勢幾乎要把南梔的脖子擰斷。
扣扣,扣扣。
“許總,樓下來了一批人,說是來檢查的。”
門口,負責接待的一名行政部女員工站在那里,等待里面的回應。
“讓他們等,下去”男人怒吼一聲,誰來了也不能阻止他得到南梔。
“救命,”陷入絕望的小人兒大聲呼喊著。
“許總?”
那名員工見里面的人沒有出來,哪怕是聽到了有人在求救,也不敢進去。隨即轉身離開。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小人兒蒼白的小臉上,男人扯住女孩的上衣,拖拽人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就在這時,門口再次傳來一陣敲門聲。男人猩紅著雙眼,一腳踹開休息室,把人推進去。
“開門,許總,您再不出來,我們可要破門而入了”
檢查的幾個人守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兒,卻依舊無人應答。其中一個身材高胖,穿著藍色制服的男人握住門把手大力擰開。而休息室內,小人兒身上的衣服已被男人撕壞,露出里面薄薄的打底衫,聽到動靜,嘶啞著嗓音再次呼救。許司檸已經失去理智,一手死死捂住女孩的嘴巴,跨坐在小人兒身上,胡亂的親吻著。
確實是沒看到人,但地上一片狼藉,顯然是剛弄的。
“你們許總真不在?”
“方才思審計上來找許總,我們并未看到兩人下樓”跟在后面的員工不敢撒謊,如實回答。
“那邊的房間,去打開看看”
高胖男人三兩步走過去,還沒碰到門,只聽見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絲毫沒有猶豫,咔噠咔噠幾聲,面前的門被打開。許司檸從里面走出來,臉上滿是傷痕,衣服更是皺巴巴的。屋內的地板上,南梔蜷縮著身體,當看到有人進來時,猛然沖出來,聲音哽咽的不像話,對著穿制服的人說:“謝謝你們救了我。”
大家即便不說,也知道發生了什么。其中一人轉身對許司檸說:“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這位小姐是財務部的,請您配合。”
“好,能不能允許我到樓下拿件衣服?”
哪怕這個時候依舊害怕,但理智尚存,在場的一名員工已經將小人兒的外套拿上來給她披上,或許是同情她的遭遇吧,亦或許自己也曾經有過類似的遭遇。當看到思審計臉色煞白,嘴角滿是血,臉頰紅腫,衣服殘破不堪的掛在身上,眼眶泛紅。
“謝謝。”
披上衣服,小手整理下頭發,而后跟著他們離開。
“現在怎么辦?”留下的兩個員工邊收拾邊商量。
“你去給念總監打電話,告訴她許總出事了。”
“那思審計呢?”
“唉,我們也管不了,只能看念總監怎么處理”
“好,我這就去”
等到念北希接到消息匆忙趕到監察部的時候,許司檸和思南梔已經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著急、害怕、擔憂,種種情緒涌上心頭,一個人站在外面不敢走進去。忽而想到自己的哥哥,慌忙掏出手機給念北川打電話,也許她哥能救許司檸出來。
“哥,你現在能不能過來XX路這邊的派出所。”
“出什么事了?”
“許司檸和思南梔被帶到這里來,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你快點”
“好。”
其實念北川接到電話時,已經在去接小人兒的路上,隨即掉頭朝著XX路拐去。約莫二十分鐘后,男人同念北希一起走進去,此刻的兩人分別待在不同的房間。當南梔看到念北川的瞬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隔著透明玻璃淚流滿面。許司檸則被暫時被關押起來,不準探視。
“打開”
念北川一身寒氣,尤其是他看到南梔臉上的傷,雙拳緊握,恨不得將傷她的人千刀萬剮。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旁邊的女安保神色淡漠,手里捏著鑰匙。
“我再說一遍,打開”視線卻一直緊盯著里面的人。
“我說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這誰啊態度這么拽,,,”女安保不服氣,大聲嚷嚷。
“干什么呢”
穿黑色制服的一名男子走過來,當他看到念北川時,臉色一變,上前一步,繼而說道:“念先生,您怎么有空過來。”
然,一心放在南梔身上的念北川根本不搭理前來的男人,只是冷冰冰的睨了那人一眼,從女安保手里拿過鑰匙,直接打開門,脫掉自己的外套給小人兒披上,將人從里面帶出來。
“人,我先帶走”說著攬著南梔往外面走。
“念先生,這,,,不太合適吧”
大庭廣眾之下,好歹讓他走個流程。否則這老臉往哪放。
“需要我親自給上面打電話溝通?”
“呵呵呵,您說笑了。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沒見到許司檸的念北希被男人一同帶走,不允許她給那人保釋。車上,坐在副駕駛的小人兒緊緊攥著男人的手,惶恐不安。念北希坐在后面,一臉不耐煩。
“哥,你送我回公司。”
她今天被許司檸送去和客戶談判,沒開車。公司肯定一亂糟,先去穩住大家,再做后續處理。
“嗯”
送走念北希,男人直接帶著小人兒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而沒有回兩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