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陽好奇地看著兩人的對話，心道，這高中生什么來路。

劉牧又問：“唐老師，你們實驗室現(xiàn)有的檢測儀精度是多少？”

“0.1uW/cm2，三年前的產(chǎn)品了。”

陳笑陽也道：“三年來，品質(zhì)始終如一，我們的產(chǎn)品從設(shè)計、組裝、出廠測試都有嚴格標準，質(zhì)保三年，提供產(chǎn)品升級服務(wù)也是三年；唐老師，質(zhì)保前天已經(jīng)到期，后續(xù)再出問題，就要另外出一筆維修費，你也知道，維修工程師都在美國，來回一趟，價格很昂貴，還是購買最新一代產(chǎn)品劃算。”

不理會銷售經(jīng)理的忽悠。

劉牧又說：“唐老師，我可以去看一下檢測儀器嗎？”

“當然，小孫，你帶小牧去看看。”

孫夷苓帶著劉牧進入電磁實驗室，這墻壁都貼了一層防護膜，用來隔絕其他電磁輻射的干擾。

那臺當時折價200萬人民幣的設(shè)備，體積并不大，質(zhì)感確實不錯。

外形與顯示，跟高端示波器較像。

劉牧利用小流的腦機接口，直接侵入了設(shè)備控制器中。

細細感受整個設(shè)備的硬件組成、檢測流程。

品控的確一流。

而且?guī)讉€環(huán)節(jié)的硬件模塊都封死，擦除了器件標記，控制器也進行了多層加密。

如果沒有專用工具硬拆，硬件會直接損毀。

這大概也是國產(chǎn)儀器一直無法復(fù)制的原因。

細細查看了20多分鐘。

孫夷苓就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閉目思索狀的小學弟，長長的睫毛閃動，哇，她想，為什么男孩子有這么長的睫毛，要是女孩子該多漂亮。

劉牧陡然睜開眼，他心中有譜。

孫夷苓正盯著他長睫毛看，猝不及防，趕緊移開目光，白皙的臉蛋兒微微有點羞紅。

兩人來到外間。

陳笑陽又接了一個電話，呵呵笑道：“高中生小同學，你從這么高端的設(shè)備中看到了什么？我看你一直閉著眼睛呢。”

劉牧不理他，對唐田說：“唐老師，其實不用采購新產(chǎn)品，把現(xiàn)有的儀器改造一下，精度也能達到0.01uW/cm2，穩(wěn)定性、抗噪聲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當真？”

如果不是親測了電磁輻射感應(yīng)衣，唐田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名高中生的話。

嗯，劉牧點頭：“大概半個小時，我就能把老機器升級到新指標。”

噗嗤！陳笑陽剛喝了一口礦泉水差點吐出來，還是自己硬生生捂住了嘴，搶了幾口才緩過來。

小同學，你是搞笑么？我們美國總部十幾名高端工程師花了3年才升級完成，你半個小時？這不是搞笑，這是無知。

“呵呵，唐老師，麻煩您想演一出戲，也找一位技術(shù)炸裂的博士來，找個高中生也沒信服力；再重申一遍，我們公司的設(shè)備都有防拆保護，控制器也有多層加密，非本公司的售后工程師不能拆卸、維修，否則破壞了標簽，一律不得再質(zhì)保。”

唐田也糾結(jié)了。

這么精密的設(shè)備，劉牧真能行嗎？

孫夷苓也好奇地看著劉牧，見他神色如常，并沒因陳笑陽的話而露怯。

“唐老師，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反正設(shè)備也已過了質(zhì)保，半個小時而已。”

劉牧依然神色輕松。

陳笑陽嚴肅道：“唐老師，如果私自拆卸導(dǎo)致的損壞，即便出一筆昂貴的維修費，我們工程師也會拒絕修復(fù)。”

唐田的眉頭糾在了一起。

孫夷苓拽了拽劉牧的手，在他耳朵小聲問：“你真能行？”

淡淡的香氣有點癢酥麻。

劉牧點頭。

早看不慣陳笑陽，孫夷苓幫腔道：“唐老師，不如讓劉牧試試，就算損壞了，我去說服爸爸給實驗室捐贈一臺。”

真白富美無疑。

陳笑陽：“有錢也未必買得到我們公司的產(chǎn)品。”

唐田一咬牙，道：“劉牧，那你試試吧。”

劉牧剛要邁進實驗室，唐田又叫住了他，比較萌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讓孫夷苓也去一旁輔助一下。

進去之后，劉牧讓孫夷苓把那塊觀察窗的遮擋布拉下來。

陳笑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問：“唐老師，您真不是找人演戲？”

“老頭子沒這閑工夫。”

“可您這找來一名高中生，和大二的孫同學，這就要升級改造我們200萬的高端設(shè)備，怎么想，我怎么覺得很魔幻。”

“有時候魔幻的事很真實，等著看結(jié)果吧。”

沒到半個小時，20多分鐘，劉牧就帶著孫夷苓出來了。

孫夷苓白嫩的臉蛋兒很潮紅、很興奮。

如果不是時間不長，也沒什么聲音，陳笑陽都要懷疑兩人在里面干了什么管鮑之事。

“唐老師，升級好了，可以測試一下看看。”

唐田那是急不可耐地沖了進去。

陳笑陽很凌亂，疑惑：“這就改造成0.01uW/cm2？”

孫夷苓哼道：“那當然，簡直不要太簡單，你們這些廠家，升級個產(chǎn)品，故意說多難多高級，投入多少人力，其實都是為了賣高價。”

簡單？那幫鬼佬真是十幾個人干了三年。

雖說鬼佬不愛加班，還時不時磨洋工，但20多分鐘，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小同學，你在哪里讀高中？”

“華二附中。”

“開學高三？”

“嗯。”

“那你是從小就搞科創(chuàng)、學編程？”

劉牧點點頭。

陳笑陽心說，這尼瑪是真的嗎？

半個小時。

唐田興沖沖跑了出去，哈哈大笑道：“真得升級成功了，精度真達到了0.01uW/cm2，而且數(shù)值顯示很穩(wěn)定，這……這真成最新款了，哈哈，30萬美金省了。”

劉牧道：“唐老師，請我吃一個雞蛋灌餅就行了。”

唐老師大手霸氣一揮，說：“孫夷苓，你帶著劉牧去吃一份30塊的雞蛋灌餅，回來找我報銷。”

孫夷苓下意識白了一眼，心說，唐老師，您能有點格局么。

這跟煎餅果子加10個雞蛋有什么區(qū)別？

陳笑陽心里一直在尼瑪尼瑪?shù)娘h過，心說，一幫鬼佬搞了三年就值30塊的雞蛋灌餅么？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