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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大流行:亞歐誰都躲不開

上次我們講蓋倫的時候,講到過他是康茂德皇帝的御醫。康茂德后來被刺殺,大權落入禁軍手里。在不到100年的時間,羅馬就換了26位皇帝。這還只是正牌的皇帝,山寨的還有二三十個。那天下能不大亂嗎?于是引發了羅馬的公元3世紀危機。羅馬帝國開始衰敗,周圍的蠻族開始進入帝國的境內。

戴克里先即位以后,暫時穩住了局面。羅馬帝國幅員遼闊,幾乎是繞著地中海轉了一圈。戴克里先管不過來,于是他就把羅馬帝國一分為二,弄出來四個皇帝,兩個奧古斯都、兩個愷撒,兩個正的、兩個副的。

皇帝多,皇位繼承就麻煩,后來這堆人打起來了。到末了,君士坦丁一世笑到了最后,他成了羅馬唯一的皇帝。但是,這一鬧騰,東、西羅馬分裂的種子已經埋下了。因為君士坦丁大帝發布了《米蘭敕令》,允許基督教自由傳播,所以教徒們算是苦盡甘來。

到了狄奧多西一世皇帝的時候,基督教被定為國教。但是當時的羅馬帝國衰落得越來越厲害,狄奧多西一世皇帝也無能為力。臨死前,他把東、西羅馬分給了他的兩個兒子,從此東、西羅馬分裂了。

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在君士坦丁堡,情況好一些。西羅馬本來國力就不行,被周邊的蠻族各種蹂躪,最后被蠻族推翻,西羅馬帝國滅亡。

東羅馬這邊出了一個中興之主查士丁尼大帝。他積極備戰,準備恢復羅馬帝國的舊山河。所以,他在533年發動了對西地中海世界的征服戰爭。

在他橫掃北非、征服意大利,即將重現羅馬帝國輝煌的時候,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查士丁尼遭遇重重的一擊。一場空前規模的瘟疫不期而至,使他的中興之夢變為泡影。

最開始,得病的人會發低燒,渾身無力。然后出現幻覺,看到神靈鬼魅之類的東西在眼前亂晃。第二天,病人的腹股溝、腋窩、耳朵后面、大腿等地方的淋巴結會腫大,具體情況因人而異。有的人出現嗜睡癥狀,有的精神錯亂,在地上打滾,嘴里大喊大叫。他們都信基督教,所以一般來講,發瘋的人都會大呼小叫地說世界末日了,這是上帝的天罰。然后過不多久,人就死了。

醫生對這種病一點辦法也沒有,所有的招數都用上了,完全無效,就連醫生自己都大批地死亡,那普通老百姓怎么辦?只有逃啊,于是驚恐的人們紛紛逃離瘟疫肆虐的城市和鄉村,這一跑就把這種可怕的疾病帶到其他的地區。最開始是埃及出現疫情,同年,瘟疫就傳播到了羅馬城。542年春天,君士坦丁堡疾病大流行,隨之地中海沿岸各城市也陸續感染瘟疫,543年意大利成為疫區。后來,瘟疫隨著正在進行的羅馬-波斯戰爭傳播到伊朗高原。

君士坦丁堡每天要死5000人,后來達到每天死1萬人。尸體根本沒地方埋,查士丁尼下令,挖了個大坑全都埋在一起。瘟疫在帝國境內快速傳播,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的一些村鎮的居民甚至死絕。死的人太多了,來不及掩埋的尸體甚至被直接扔進海灣或山谷里。

這一次大瘟疫可不是一陣風,刮過去就過去了,而是反反復復地在歐洲大地上肆虐了100多年。從公元6世紀到公元8世紀,統計一下歐洲、北非和小亞細亞這個地區的瘟疫次數,前后起碼有79次之多,隔三岔五地就來上一回。等到這場大瘟疫最終落幕時,帝國損失了近1/3的人口,有800萬到1000萬,這只能靠估計。極高的死亡率甚至影響到了后來百年歐洲的人口分布,到處是一片破敗的景象。

這次在歐洲以及周邊地區肆虐多年的大瘟疫就是大名鼎鼎的鼠疫,也被稱為查士丁尼瘟疫。這也是歐洲歷史上第一次鼠疫大流行。

要說查士丁尼也算是倒霉,自打513年之后,帝國災禍不斷,又是發大水,又是鬧地震。因為災荒,總是有人在逃難,所以人群的流動大大增加,而且衛生狀況在變差。這都是看得見的隱患,還有就是當時查士丁尼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一件事,在535—537年,碰上了一次北半球最快速的降溫事件,中國當時正是南北朝時期。535年11月到12月間,在南朝的首都建康有大量黃塵從天而降,太陽也變得很昏暗。536年9月居然就開始下雪。此后10年,都是寒冷期。這到底是怎么了?

現在,有的科學家說是太平洋里的火山爆發了。有人通過鉆取南極的冰芯進行分析,說是彗星撞了地球。反正是煙塵遮天蔽日,導致了臨時性的大降溫,否則這種突然性的降溫是沒辦法解釋的。這一系列的條件,為鼠疫暴發創造了條件。

科學家們一直搞不清楚這一次鼠疫的源頭在哪里。有人說是印度,有人說是非洲,也有人說是在中亞的大草原。查士丁尼不是挖了很多大坑,埋葬了很多死者的尸體嗎?可以通過分子生物學的手段從他們的身上尋找鼠疫痕跡。

查士丁尼大瘟疫是一個重大的分水嶺,歐洲從此進入了中古時代。東羅馬帝國一蹶不振,后來被新興的阿拉伯帝國壓著打。不管是東羅馬帝國還是蠻族統治下的西歐各國,世俗政權都在衰落,畢竟人口凋敝、財源枯竭,不管是皇帝還是國王,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西歐這邊很多人都是文盲,包括很多君主都是大字不識一筐。只有基督教的高級教士能看書,他們識文斷字。但是他們只看基督教的經文,對其他的一概不感興趣,所以歐洲很多古代的文化和典籍就逐漸失傳了。

萬幸的是,當時的阿拉伯帝國開始崛起,他們知道自己沒文化,他們渴望了解知識,渴望提升自己。于是,興起了長達100年的翻譯運動,就是想盡辦法搜羅各種古希臘古羅馬的典籍,然后翻譯成阿拉伯文。這就等于給古希臘古羅馬的文化留下了一個備份。這邊有阿拉伯文的備份,東羅馬那邊還有一部分希臘語的備份,這些備份在日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 迪奧斯科里德斯的《藥物志》被翻阿拉伯語版本

既然西歐老百姓都是文盲,文化素質比較低,有個大事兒小事兒的,總要找個有文化的能識文斷字的去問問。只有教堂的神父識字,就去問他吧。普通人的生活也是離不開宗教的指導的。如果你生病了,你可以去教堂和圣殿祈禱,只要你虔誠祈禱,你的病就會好。如果你的病不好,那么就是上帝在懲罰你,你只能乖乖地接受懲罰,這事兒怎么能討價還價呢?神父和修女會細心地照顧你,為你祈禱,給你提供食物,給你提供救濟,而且這一切都是免費的,神父和修女都是非常善良的。但是他們可不會看病,你只能在床上干挺著。在中世紀,“醫院”這個詞基本等于是收容所,是個尋求心理安慰的地方,不是個治病的地方。

這樣一年兩年可以湊合,長了就不行了,疾病畢竟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宗教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么遲早是大權旁落。因此神父們也開始研究古代醫書的殘篇,在修道院里鼓搗點草藥倒是簡便易行。

后來薩萊諾醫學院建立,也就是歐洲最早的醫學院。來這里學習醫學的人很多,也不太理會教會的管束,基本實現世俗化,甚至有很多女學生在學習醫學。后來,歐洲大學興起,各個大學的醫學院漸漸超過了薩萊諾醫學院。經過大家的努力,古代的醫學典籍終于一點一點地被重新整理出來了,要是找不到完整的篇章就去拜占庭和阿拉伯人那兒找。阿拉伯地區倒是比較完整地傳續了希波克拉底和蓋倫的醫學,甚至有所創新。

阿拉伯人是東、西方的文化中介,中國的、印度的、波斯的各種文化阿拉伯人都接觸得到。中國的《脈經》流傳到了阿拉伯人那里,歐洲人很可能也知道這部書。中世紀伊斯蘭世界的名醫阿維森納在他的《醫典》之中也記有如何搭脈看病的內容,但是和中醫的體系完全不一樣,這是他們自己的原創。

總之,在西歐陷入了蠻荒和愚昧以后,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他們在逐漸找回古希臘和古羅馬所積累的各種知識,其中就包括醫學知識。但是這些醫學知識卻并不普及,因為那時候的書全靠手抄,成本太高了,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也看不懂。

▲ 11世紀,薩萊諾醫學院的一位女醫生救了諾曼底公爵羅伯特二世

所以那時候還流行一些小冊子,里面也沒有深奧的醫學理論,只是寫著一些常見的癥狀和對應的藥物,要是你認識幾個字,你也可以自己湊合著照方抓藥。當然,也有人就照著這種小冊子自己開業行醫了,地下診所比比皆是,教會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很多跳大神的神棍也在到處騙人,比如剪下《圣經》中的一段經文,用羊皮紙按住這個片段,把它磨碎,融在酒里喝下去。據說包治百病。

所以在中世紀的西歐,你要是病了,去教會開的大醫院恐怕用處不大,他們還是以關懷和安慰為主。那就只能去街邊的小診所看看了。一進門,醫生先給你一個玻璃瓶子,先要驗驗尿。小診所還是慣用希波克拉底的四體液學說,尿液當然也是診斷的重要途徑。假如醫生斷定你的確得病了,那就需要放血,這都是從蓋倫那兒一脈相承的。不過,醫生和外科醫生不是一路人。按照希波克拉底誓言,醫生是不能動刀子的,于是醫生讓你去找隔壁的理發師給動手術。

當時的外科地位不高,正經的醫生又不屑于動刀,神父、修女也不適合干這事兒,于是就把這事兒交給了理發師,反正理發師也是動刀子的。有關動手術我們后面專門講,現在按下不表。

歐洲在消停了幾個世紀以后,鼠疫又一次席卷而來,第二次鼠疫大流行就是歐洲歷史上著名的黑死病。由于感染瘟疫后死去的患者尸體是黑色的,所以當時歐洲人稱這個瘟疫為黑死病。

1347年,黑死病從西西里開始暴發,港口墨西拿全城基本死光。然后瘟疫席卷了意大利,熱那亞、威尼斯在劫難逃,佛羅倫薩的人死了80%。1348年,法國的馬賽港開始暴發黑死病,然后瘟疫就開始席卷法國,甚至越過比利牛斯山進入西班牙。在向西班牙傳播的同時,黑死病也向北傳播。

1348年3月,黑死病侵襲了當時教皇的居住地—法國的阿維尼翁,4月到5月間一路傳播到納爾旁、蒙特皮埃爾和圖盧茲等城市,6月到8月間傳播到波爾多、里昂、巴黎、勃艮第、諾曼底等城市,然后通過英吉利海峽傳播到英國南部地區。

9月傳播到倫敦,10月在多塞特郡流傳開來。1349年3月在英國東部暴發,5月傳播到英國北部,并由此向北歐傳播,挪威、瑞典、丹麥、普魯士北部都被傳染。1350年,當英格蘭遭受瘟疫時,蘇格蘭人認為這是趁火打劫的好機會,于是他們發動對英格蘭人的戰爭,結果他們也被傳染了黑死病,接著愛爾蘭也被感染了。1351年傳播到波蘭北部,1352年到1353年傳播到俄國。

▲ 1348年佛羅倫薩的瘟疫繪圖

以上就是黑死病在歐洲大致的傳播時間和路線。在短短的兩年內,黑死病就把歐洲近1/3的人口送入地獄,2500多萬人失去生命。當時在重災區,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染病,只好去找所謂的“瘟疫醫生”來處理。

因為人們認為瘟疫是靠所謂的瘴氣傳播的,所以瘟疫醫生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著一副面罩,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面罩前面有個長長的鳥嘴,活像是死神的鐮刀,在這個鳥嘴里有各種香料,起到過濾空氣的作用,作用和現代防毒面具相似。

以當時的技術,這東西是不是能可靠地過濾空氣令人生疑,最多也就是靠香料來掩蓋臭味,否則醫生根本沒辦法靠近病人的身體。為了防止醫生本人被傳染,他們都戴著寬帽檐的大帽子,就像佐羅那種帽子,這樣就沒辦法太靠近病人。

醫生來了以后,也沒什么辦法來醫治,最多用個放血療法,其實根本沒用,反而造成了更嚴重的傳染。當時到處流行各種偏方,比如使用瀉藥拼命拉肚子,或者是用催吐劑讓人拼命地嘔吐,調節體液平衡嘛,能動用的招數也就是這些。有些是預防措施,比如用煙熏房間。也有下重手的,比如用火來燒灼淋巴腫塊。有的則依靠巫術,比如把癩蛤蟆放在病人身上。甚至還有醫生凝視著病人,靠目光來治病的……反正五花八門,能用的招數都用了,全都不好使,該死人還是會死人。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幾乎看不到人影,只有穿戴得像鳥一樣的瘟疫醫生在走來走去,運走死者的尸體。這一形象也就成了這一場大瘟疫的共同記憶。這種瘟疫往往不是一錘子買賣,這一陣子過去就完了,瘟疫會來來回回地折騰好多次。哪怕到了100年后,歐洲仍然恢復不了元氣。

但是這場瘟疫之中也不是沒有亮點,別看意大利是重災區,但是北邊的米蘭居然逃脫了,米蘭損失不大,這是為什么呢?原來是米蘭大主教無意之中發現了對付瘟疫的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隔離。當瘟疫快要蔓延到米蘭時,大主教下令,對最先發現瘟疫的三所房屋進行隔離,在它們周圍建起圍墻,所有人不許邁出半步,結果瘟疫沒有蔓延到米蘭。在隨后的幾百年中,在地中海沿岸,隔離已經成為司空見慣的事情。船只靠近港口之前也要停在港外等一段時間,要是這段時間內沒人生病,那么就可以認為都是健康的,可以靠港上岸。到現在為止,對付傳染病首先就要保證隔離,這個原則一直沒有變過。

既然鼠疫的發源地很可能是在中亞,那么為什么沒在我國的中原地區流行呢?這話可不好說。當時是元朝統治時期,它統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碰上的大瘟疫并不少,隔三岔五就來一次,而且天災人禍也不斷。但是西方黑死病流行的時候,我國這邊正好碰上元末農民大起義,到處都在打仗。因此,瘟疫造成的災難可能和戰爭的災難混合在了一起,很難分辨,歷史記載也不夠詳細,很難說就是和歐洲相同的黑死病。

明朝末年的萬歷年間和崇禎年間都暴發過鼠疫,這是比較明確的事兒。鼠疫大流行是和明末農民起義混雜在一起的。

到了第三次鼠疫大流行,在研究上有了新進度?,F在國際公認的是,葉赫森為鼠疫病原體的發現人。

病原體被發現了,鼠疫的傳播途徑也就變得清晰起來。原來,老鼠這類嚙齒類動物的身上總是有跳蚤之類的寄生蟲,有些跳蚤的體內含有鼠疫桿菌。鼠疫桿菌導致跳蚤的消化道增生,胃被堵住了,跳蚤吸的血根本進不到胃里,反而帶著鼠疫桿菌回流到了被叮咬人的身上。跳蚤總是吃不飽,因此拼命地吸血,又加大了傳播性。鼠疫桿菌進了人體以后,就會在人體內大量地繁殖,爆發性增長。假如感染了你的肺部,你打噴嚏、咳嗽,就會把鼠疫桿菌加倍地傳播出去。

1910年,我國東北暴發了鼠疫,劍橋大學的醫學博士伍連德臨危受命,到東北指揮撲滅鼠疫。依照當時的認知,大家認為,鼠疫是老鼠身上的跳蚤傳染給人的,并不知道人與人之間也會傳播。但是伍連德發現,這一次在東北的鼠疫并不是這樣的,傳播鼠疫的動物是旱獺而不是老鼠,捕殺老鼠是沒用的。同時,伍連德也發現了人與人傳播的證據,所以東北的鼠疫疫情暴發極快。

伍連德沒別的手段,只有嚴格地隔離,他還下令一把火燒掉了所有死者的尸體。這一連串的措施嚴格執行,果然見效了。經歷了4個多月時間,疫情終于被壓了下去,總死亡人數6萬多。對抗瘟疫的慘烈,不亞于一場戰爭。

當然,當時哈爾濱是俄國人的勢力范圍,也少不了和俄國人協調。畢竟當時鐵路沿線都在俄國人的控制之下,要想嚴格地隔離也必須有俄國人的配合,俄國調派了1300節帶著暖爐的火車車皮作為被隔離患者的病房。

伍連德和俄國醫生密切配合,以前孟買暴發鼠疫的時候,這個俄國醫生也經歷過。后來法國醫生帶著北洋醫學堂的學生也來增援。伍連德當時盡量調集學習過現代醫學的學生奔赴東北,可是人手還是不夠,只能讓當地的中醫參與對抗鼠疫。

但是,這些中醫往往不注意自身的防護,該戴口罩他不戴。當時對鼠疫根本沒有有效治療的辦法,只能靠隔離,可是中醫們還幻想著能治好他們,結果不但徒勞無功,反而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送病人和尸體的工人是最慘的,死亡率達46%;中醫排第二,為44%;受過現代醫學教育的死亡率只有4.1%,差距太大了。普通老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

當年黑死病大流行的時候,老百姓看到那些虔誠的神父和修女也照樣病死,他們的信仰動搖了。同樣,普通老百姓對傳統醫學的信任感當然也就動搖了。無論你怎么辯解,都無法挽回。信任的危機往往就是思想革命的開端。

與大規模傳染病的對抗其實是個系統工程,需要非常強的執行力。當時正好是清朝末年,攝政王載灃表現出了罕見的開明和辦事效率,這大概也是清朝的行政機器最后一次有效應對危機。

清朝亡了,換成了民國,就在民國年間,斷斷續續地,各地仍然有鼠疫的疫情,香港一直斷斷續續折騰到1926年。英國人過去總是事不關己,能不管就不管,1894年暴發的省港大瘟疫也改變了港英的做法,他們開始積極改變香港臟亂差的市容市貌,消滅寄生蟲。不改是要死人的。

鼠疫一般來講是天災,當然也有人禍。日寇入侵東北,關東軍的731細菌部隊就大規模培養過鼠疫桿菌,無數中國人被抓去做了活體實驗。

到現在,我國最高級別的甲類傳染病只有兩個,1號病鼠疫,2號病霍亂。這都是要嚴防死守的東西。至今為止,全世界每年都有不少人染上鼠疫。這種傳染病是很難根除的,因為你不知道哪只跳蚤就帶有這種病菌。好在現在這種病用抗生素是能治的,不再是只能等死的絕癥了。

我們為什么把鼠疫挑出來單說呢?不僅僅因為鼠疫是至今為止仍然需要嚴防死守的天字第1號傳染病。鼠疫大流行多少都和社會的變革息息相關,或多或少地都影響到了社會發展的走向。查士丁尼大瘟疫和基督教的興起息息相關,文藝復興時代的到來也和黑死病大流行關系密切。懷疑和動搖,往往就是思想的轉折點。

文藝復興為日后的科學革命做了思想上的鋪墊。一般人都只知道科學革命是以哥白尼的《天體運行論》為標志的,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科學革命還有第二戰場,這就是在醫學領域內展開的,這是怎么回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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