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舟和徐葉哲是在嵐仄上的高中，所以本地高中同學不少，聽說徐葉哲回國了，幾個玩的好的就說在一起聚一聚。
出租車停在一家本地很有名氣的燒烤店，徐葉蓁剛剛就醒了，然后就一直目光呆滯地盯著前面司機的后腦勺。
司機把車停在門口，許霧舟拉著她往下走，“他們已經到后院兒了，走吧。”
室外燒烤，地點在飯店后面一個小院子里，院子面積不小，零零散散擺了很多桌子。
徐葉蓁迷迷糊糊跟著許霧舟往前走，一直走到快角落的地方停下。
徐葉蓁抬頭，這才看見方子晴也在。
“葉蓁！”方子晴喊她，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身邊，“等你半天了！”
“你怎么也在啊方方？”徐葉蓁一時沒反應過來。
方子晴翻了個白眼兒:“你忘了？你家許霧舟和我家令釗是高中同學呀！”
“啊對。”
他們一行大概十幾個人，占了個大桌子，長方形的桌面上擺了幾盤毛豆花生，徐葉蓁就挨著方子晴坐下了，許霧舟也坐在徐葉蓁旁邊。
一桌上除了她倆，剩下都是男的。
都是一些陌生面孔，徐葉蓁雖然說沒有社恐體質，但多多少少也帶了點兒拘謹。
許霧舟在桌子輕輕拍拍她的手。
最邊上一個男的朝他們這邊看來:“你倆小子福氣不小，在哪兒找的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方子晴好像跟他們有點熟了，也跟著一起笑，徐葉蓁有點小尷尬，在離自己最近的盤子里抓了爸花生磕。
兩大盤羊肉串端上來，一盤辣的一盤不辣的。
徐葉蓁正在跟方子晴說悄悄話，許霧舟給她遞過來兩串。
徐葉蓁順手接過來咬了一口，嗯？沒什么味兒，不確定，再嘗嘗。
徐葉蓁反應過來，這串兒沒放辣呀。
她抬頭去看許霧舟，許霧舟自己悠然地在吃一串紅彤彤看起來就很好吃的肉串。
……
徐葉蓁抿抿嘴，特殊時期的女人自帶的壞脾氣讓她有點兒生氣。
“你怎么給我拿不辣的，你不知道我愛吃辣嗎？”徐葉蓁壓低聲音，不滿道。
許霧舟垂眸，“你吃辣過敏，以后都少吃點兒。”
徐葉蓁：……
徐葉蓁心里憋了一口氣，“我想吃辣的，我都吃了二十年辣的了，我想吃。”
許霧舟不為所動:“乖一點。
徐葉蓁低頭，被人惹生氣又被強行順毛的感覺有點奇怪，她小聲嘀咕:“就知道欺負我，呸！”
許霧舟：……
那邊人都吵吵嚷嚷吃串喝酒，沒人注意到他們這個小角落。
許霧舟低下點身子，遮住一些幽黃的燈光，半截影子打在徐葉蓁身上。
徐葉蓁在他靠過來的那幾秒莫名有些緊張，她閉了閉眼睛。
許霧舟被她的動作整笑了:“你閉眼干什么，我又不吃你。”
“誰知道你要干什么，反正就會欺負我。”徐葉蓁憤憤道。
許霧舟看著她氣成河豚的樣，莫名好笑。
“只能吃一串。”許霧舟拿過來一串，拿在手里，跟她約法三章。
徐葉蓁趕緊伸手去拿，拿到手后得寸進尺:“三串。”
“……”許霧舟看著她，瞇了瞇眼，“一串都別吃了。”
徐葉蓁眼疾手快，一把把肉塞嘴里，許霧舟看得心驚肉跳:“別戳著！”
辣椒粉放的很足，徐葉蓁剛吃進嘴里就有點后悔了，差點把她嗆死。
徐葉蓁猛咳兩聲，許霧舟趕緊給她遞過去一杯水。
徐葉蓁往下順了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這是怎么了？”高談闊論的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鬧劇，一個人問。
徐葉蓁連忙擺擺手說沒事。
“哎？阿哲，我怎么看著這姑娘跟你長得這么像。”那個男的看看徐葉蓁，又看看徐葉哲，好奇的問。
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打量起他倆來。
徐葉哲臉有點兒黑，他不太情愿地開口解釋:“嗯，我們是有一點兄妹關系。”
徐葉蓁震驚地看他。
？？？
大可不必這么牽強。
*
在一大盆麻辣小龍蝦端上來的時候，徐葉蓁小腹黑從隱隱作痛轉成了持續作痛。
徐葉蓁拉拉方子晴的袖子，小聲說:“陪我去下廁所。”
又跟許霧舟說了一聲，徐葉蓁拽著方子晴，到飯店衛生間里上廁所。
方子晴站在外面等她。
果然，怕什么來什么，徐葉蓁有些絕望的捋了捋頭發。
徐葉蓁叫了方子晴幾聲，沒有回應，應該是沒聽見。
徐葉蓁只好拿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幾秒鐘后，有人敲了敲她這間廁所的門。
“蓁蓁，我也沒帶，你別著急，我去給你借一下？”方子晴的聲音隔著門板。
徐葉蓁點點頭，突然想起來方子晴看不見，她清清嗓子:“好的。”
方子晴離開后，徐葉蓁更慌了，她想給許霧舟發消息，又有點不好意思，猶豫了一會兒，悻悻作罷。
算了，刷刷視頻緩解一下心情。
廁所流量還不太好使，三分鐘的視頻硬刷成了半小時。
……
徐葉蓁腳上不斷變換支撐點，直到兩條腿都麻了。
“蓁蓁，我借了沒借到，這周圍也沒有超市。”方子晴猛敲她的門。
“那怎么辦？”徐葉蓁又換了個姿勢，“我腿都麻了！”
“讓許霧舟去給你買！”
“那怎么好意思！”徐葉蓁捂住熱熱的臉，直搖頭。
“哎呀你倆是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敢去天太黑了！”方子晴說，“那總不能讓我跟你男朋友去吧，也不能讓我跟我男朋友去吧！”
確實不大合適。
徐葉蓁猶豫了一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的。”方子晴認真地說，“血流而亡。”
徐葉蓁：……
*
徐葉蓁:哥哥，你還在吃東西嗎？
許霧舟手機提示音響起，他下意識劃開。
許霧舟:嗯，你怎么還不回來？怎么了？
徐葉蓁斟酌了一下語言，咬了咬指甲蓋。
徐葉蓁:我……我好像出不去了……
許霧舟：？
許霧舟：怎么了？
徐葉蓁：我……那個來了，但是我沒有帶衛生巾……方子晴也沒有帶……
許霧舟眉心一跳，怪不得在車上，徐葉蓁說肚子疼。
許霧舟：現在去給你買來得及嗎？
徐葉蓁：來得及……
許霧舟：好，我去給你買，你等一會兒。
方子晴敲敲門：“怎么樣？他怎么說？”
徐葉蓁紅著臉：“他說去幫我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