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黎明前,初陽即升,一切又是美好的開始。
李大姐那天離開之后,她吩咐的事,樊杰牢記于心,対黃哥的爰,越發泛濫了。無時無刻的關注,它的一舉一動,生怕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有一雙眼晴,久久不能離開黃哥,視野里,除了黃哥光彩奪目,其他的畫面暗然失色。花艷和草綠,等等一些光鮮亮麗都不足為道也。
清晨,雄壯威武的公雞,縱身一躍至雞舍小片瓦頂部,咯喔咯,潤潤嗓子。朝東方初升之嬌陽,一展歌喉,宛若鳳鳴朝陽,喔嗚喔,喔喔喔……
雞鳴聲穿透墻瓦,銳耳,清晰明了,持續好一陣,一日之計在于晨。普通的人家,早早起了,生火做飯,煙火氣味濃欲,炊煙裊裊,出現小鄉村中的家家戶戶。
樊杰家也不例外,聞雞而起,他醒來之初,整理自己的床褥,便出門穿過正庭,至外院——入大門正庭,右手邊的一扇門,里面正是他所居住之所,再往里簡單的桌椅擺放在床頭處邊,木制的床架,一張涼席,一疊小被,便是全貌。
一片生機勃勃,對面的竹林,中間的泥土馬路,再到我這小小的院落,一切都舒適且安逸。
你看,這竹中鳥,嘻戲,鳴啼;這來往的機動車,自行車,早早去了趕集,前往不遠處的白花鎮,買賣東西。院落中有雞舍與豬圈,有牛舍,現在只剩雞禽了,養豬牛好幾年前的事了。
嘩楞楞……
細小的鐵鏈拖行硬綁地面所出的聲響,狗聲也隨之傳來,欲想掙脫出逃而走,卻被這鏈子無情的拴住,活動受限!
真是一只向往自由的狗子!
說起黃哥,被拴還是小時候,三個月大之前,過后,便不再束縛它了。
“不要折騰了,等你傷好了再說。不然又傷囗裂開,雖說是小傷,也不可大意。”我太貼心了。
話語落下,自己該做正事了,這早飯還沒張羅起來。簡單刷牙洗漱后,開始淘米做飯,菜就竹林中的筍吧!簡單而又樸素,但色香味俱全。
“媽,起來吃飯了!”
黃哥,對不起你了,你也知道囊中羞澀的我,這頓米飯加咋天剩下的魚,就將就下吧!我給你熱一下了,李大姐很樂意幫我們,但也不能事事找她吧!
這鄉村的狗,不像城市的狗,嬌生慣養,只能吃苦耐勞,看家護院。我多么希望你是城市領養的,可以不愁吃喝,甚至城里的人,還帶你玩。
希望你能理解我,你生病哪有那么多錢付醫藥費,人亦是如此,更何況狗呢?城中的人,可能愿意花費錢。哦!對了,其實這于他們無傷大雅,游刃有余。
既然你選擇了我,哈哈哈,你不能選擇,你我也是被迫,因緣際會之下,成了主仆。
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一樣,我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不會忘了你,就不要想著出去了。好了,就放你出去,我說到做到。
吃吧!普通但美味……
黃哥聽了,忍不住抽泣,眼眶落淚不止,也不跟鐵鏈,斗智斗勇了。一臉哭像,很是讓人心感不已。
嗚嗚嗚,越來越低沉,好似發出嗯嗯……
還用自己的手,擦拭落淚,埋頭干飯,沒有怨恨,吃的津津有味,吃的一點不剩了,吃的自我嬌傲……
很難不讓我想:這是狗子嗎?這恐怕成精了吧!狗本來就通人性,可能感受到我說話傷感的氣氛吧!
但還是蠻震驚了,震撼的,都說萬物皆有靈氣,此言非虛。
“還愣著干嘛,吃飯了。”
“好,來了,媽,哈哈哈。”
“干嘛?不叫我起來生火做飯?”
“這不是我在家嗎?怎么勞煩你啊!你都給我煮了十幾年飯。”
“我兒子孝順了。”
“那是!”
“吃飯,吃飯。”
一段溫馨的對話,外院的小廚房,兩人在一起吃飯,擁擠了點,但廚具,土灶坑,調味油鹽醬醋,卻做出了一些人嘗不到的美味。外面放著的柴火,堆積一片。
媽媽吃完早飯,便下地去了,去除一些雜草,家里的地在河邊,也算得天獨厚。
本想著去的,卻獨留我家中,擇玉米粒,這可真是無聊的差事,還好有狗子陪。
對著它嘻臉一笑,也會回應我,汪汪汪。兩人的時光,很是悠閑,是與狗,不是人,但也是人。
我擇玉米粒,它看我,會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曾被離家不遠處的聲音,給嘮擾到,從此變得熱鬧起來了。
說話聲,逐漸越來越近,陽光下也露出許多人影,直到在我的眼前。
站在前面領頭的人,竟然是李大姐,身后好像十來個人,聲勢浩大,氣勢逼人,有種被壓低的感覺。
我在院子的玉米棒子都嚇掉了,狗子也瞪大眼,頻頻往后退,焦慮緊張感,盡顯。
我急忙安慰道:“不用緊張,是李大姐,待會也不用害怕,知道吧!”
剛才的表現,在聽這話之后,全沒了,多一些鎮定與沉穩。
“我怎么會呢?我可是擁有超能力,不行躲你身后,聰智如我。”
“姐,你怎么來了,還帶這么多人?”一臉疑問問。
“我是來看小黃的,它怎么樣了。”
“原本我與朋友聊天,無意間,聊起小黃慘遭事,卻也要求也跟過來了,我也沒想到……”
我也還是很詫異,問了起來:“姐,你的朋友十來個嗎?佩服。”
“沒有,有些人在路上,看到我們五人,問著干嘛去?也不知怎的又談起小黃,可能是稀罕事!哈哈哈。”
“之后,你也知道的,隊伍逐漸發展成了十多人了。”
李大姐又介紹起她的朋友們,同是愛狗人士,這是鎮里的老王,做寵物店的,不久前回到村中,還有村中養狗的,老李,王嬸,劉嬸,樊大爺。樊大爺,祖中長輩,自是知道,老李外姓來的。王嬸,劉嬸,自是我布朗村中,樊姓的媳婦。
“各位,長輩好,感謝你們來看黃哥,你們都是爰狗人士,希望給點建議。”
他們看了看黃哥,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看,再到上手摸。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開寵物店,有經驗的王叔叔,著實大驚地說:“身上都是輕傷,過兩三天就痊愈了,上手摸,還不怕生人,還伸舌頭,哈哈氣,完全不怕一樣,還搖巴,真是稀奇啊!”
“換別的狗,就咬你了,還能跟我們玩得嗨。”
“奇啊!雷劈,不咬人,太通人性了,奇狗。”
王叔還向我提出,買黃哥,足足出了市場價三倍之多,但還是拒絕了。
“我不會買的,他是我兄弟。”跟王叔誠懇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許多人圍著黃哥轉,說聽話,有靈性,很奇特的狗,紛紛贊美,也想擁有一只,與自家的狗比,太厲害了。
哈哈哈……
他們不知跟黃哥玩了多久,還玩上癮了,好一陣才離開,還依依不舍,約定下次來看。
聰明的黃哥,對著離開的人,汪汪叫,好像在說歡迎下次再來。
“哥,可是有超能力,明白人話,順你們的心意,便牢牢抓住你們的心理,下次騙吃騙喝,不用愁家里沒東西吃。”
“他們的氣味,我都記住了,等我好了,狠狠宰他們,哈哈哈。”
……
我對著黃哥說:“沒想到土狗,還讓人這么喜歡,你太強了!!!”
“那是,那是,哥,有超能力,你不知道也無所謂。”
“杰哥,等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
我媽勞作回來,也說李大姐,是不是帶著人來家了,我媽是知道李姐人的。
我看著好奇人越來越多,不知道干嘛?
原來是看這狗子!
樊杰撫摸其黃哥的頭說:“等過幾天好了,便不拴你了。”
“好耶!好耶!”
“我要自由了,哪里不能去?”
“我要把我的超能力,告訴我的狗兄弟們。”
“我來了!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