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的低聲細(xì)語,總是發(fā)出同一種聲音。不斷自我強(qiáng)調(diào)著,卻始終發(fā)不出有力,富有表現(xiàn)力。倒像人一般的深思,低沉的安慰自己。
有些許過于安靜,之前還吵吵鬧鬧,好生歡喜。頓時黃哥的耳里沒了嘈雜聲,如此靈敏的聽力如同擺設(shè)。
但小屋的聲響,可沒有間斷消失,一直存在著,或大或小,不同的聲共奏毫無節(jié)奏的樂曲。
風(fēng)嘯竹林,清脆鳥鳴,行人車響,雞鳴四起,蟬鳴悅耳,還有樊杰與李大姐的談笑自若。
“小杰,換哪個狗,也不會想遭雷公的青睞”李大姐也著實(shí)心疼,黃哥,是她親手送到小杰手里,也會多多為黃哥考慮,替小杰分?jǐn)_,處處想著說,“小杰你要多陪陪它,逗黃哥開心,給其買好吃的東西,注意觀察身體健康,心理健康。”
“好的,大姐,我會做到,注意的。”
樊杰不假思索便應(yīng)下了,大姐的話,有道理且指引著自己。
與大姐這樣天天與狗打交道,養(yǎng)了數(shù)年之久的人來說,自己壓根也許就不懂狗吧!
自己不由自主的思索,自己不懂狗,下意識愣住了一下。自己真的不懂嗎?養(yǎng)黃哥的時光……
“喂!!小杰怎么了?”
樊杰瞬間又靈動了起來,不見低頭憂思的臉,笑得酒窩那么的迷人。
一陣笑語,哈哈哈……哈哈哈
“大姐,黃哥,就交給我了,我們兄弟都生活了這么久,都懂彼此。”
接著他往下說,大姐,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
“行行行,你!我也放心,有什么需求盡管說。”
“嗯呢!”
“哎呦喂!我腿都有點(diǎn)麻了,都站了好一會了,你也不請我坐下。”李大姐一聲哀嚎叫著。
他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把客人請來,豈有不坐之道理啊!
自己想掩飾尷尬的局面,卻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噗嗤,哈哈哈……
樊杰對著大姐笑著說:“姐,你瞧我,跟你說得正起勁,都腦瓜空空,沒想到,真沒想到。”
我也腳麻了,如果不是李大姐說,或許自己只有麻的抽筋嚴(yán)重點(diǎn),才發(fā)現(xiàn)吧!
“我也和你說的一樣,談的正歡,一心也想著黃哥,這狗娃子!也沒刻意想到。”李大姐說道。
他知道大姐,為人很好,不會與其斤斤計較,但總還是心里過意不去。
環(huán)顧一下,自己的小屋,雖不至家徒四壁,破陋不堪,但像樣的家具也沒有,只能說普普通通。一件電視機(jī),父親生前留下的,算是最有錢,也是九年的古董了。
那時的我,還在上小學(xué)六年級吧!12歲了。不過,現(xiàn)在還依舊清晰記著,父親用摩托車把電視機(jī)拉回家的情景。
轟隆隆,轟隆,突突的聲音傳到耳畔,我太熟悉這種聲音,時常聽到的我,又怎會忘。越來越近,我最爰的人也會即在眼前。
摩托車駛行的聲響,太稀松平常了,但離家最近,又伴隨著熟悉的聲音,也只有那個他了。
“喂!!兒子……兒子。”
“爸爸,你回來了。”如此稚嫩的小孩聲,那么奶聲奶氣又可愛。
“嗯,我回來了,看這是什么?”
“不知道唉!”
“電視機(jī),是電視機(jī),我們家也有電視了。”
電視機(jī)當(dāng)時也不便宜,我也只有在家境好的同學(xué)家看到,這足足花了父親幾個月的工資了。
只顧著自己開心,也不知道他有多辛苦,一句挺便宜的,可能你同學(xué)家的比較貴!便不再在意了。
現(xiàn)在父親也不在了,三年之后,父親發(fā)發(fā)生意外,從此不能好好孝敬他了。
時光匆匆,不負(fù)年華,自己一事無成,也沒干出什么成績,已經(jīng)華國2022年了!
就連自己坐的椅子,桌子,同樣是父親用木頭,自己打造出來。時代的變遷,塑料凳子也普及了,自己不打算換,雖有蟻蟲腐蝕,但能用皆用。
供奉父親的靈位的桌子,還是用父親手做的,掛在白灰墻面正方位的靈像,整個正庭顯得空蕩蕩的,兩側(cè)靠近墻,各擺設(shè)父親的兩椅配一小桌,總共四椅兩桌。
平時有客人,到訪,這就是招待的地方,雖略顯不華,確有實(shí)之名,不能不是招待之處。
我和大姐,就是在正庭談話的,不能讓姐,體驗(yàn)一下我這手工椅子的舒適感,真是失策啊!
我們在正庭中偏站著說話……
“姐,你腳麻了,要不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我也給你倒杯水。”他眼睛都蹬大了,微笑稍露齒,看似可愛,其實(shí)是……
“都快中午了,我得回去做飯菜了。”李大姐抬頭看了看一面右手邊側(cè)面的墻說道。
他也追隨著目光,看了墻面,嘆著氣說:“是啊!這么快中午了。”
他也沒多說什么,繼續(xù)挽留大姐的話,去意已決的人,又豈是容易留下的。
“下次見,記得照顧好黃哥。”說著便轉(zhuǎn)身離去。
“好的。”
正當(dāng)我以目送的視角,送她離開,幾米之外,有點(diǎn)舍不得的感覺。
她邁出的腳步是堅決的,背影卻是好笑的,完全是一晃一晃的。多走幾步,步伐輕浮,蹣跚而走。
這一切盡收眼底,我是很想上去扶她,可大姐有骨氣,小弟也是萬般佩服和感動。背影真的太好笑,但我不能笑,不然場面太尷尬了。
她的舉起了手,慢慢轉(zhuǎn)過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挪轉(zhuǎn)回頭,搖了搖手。
“小杰,你過來扶一下我,腳太麻了。”她也不好意思笑了。
背影好笑,回頭挪身也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
“來嘍!來嘍!”
準(zhǔn)備上去扶她的我,腳也有點(diǎn)點(diǎn)麻,雖然沒多大問題。
心里默念著,奶奶滴,怎么會這樣。
隨后,立馬還是跺了跺腳,活動一下,去扶姐了。快速到身后,用兩只手挽著她的一只手,她低著身子,我只比她高出一點(diǎn),還是低著身子模樣。
我邊扶著她,邊說慢點(diǎn)走,一步步扶到椅子坐上,期間也不時回應(yīng)我,好的。
坐下之后,我去我的房間水壺倒了一杯水,過來給她。
“謝謝了,小杰,我有點(diǎn)老了。”
“不老,像我親姐一樣,不會老的。”
兩人宛如親生姐弟,相互關(guān)心彼此。我也坐下相互交談了一下腳麻的話題。
稍作休息,她恢復(fù)了,便走了,這次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走的相當(dāng)果斷,可能到飯點(diǎn)了吧!
我與之前一樣,目送其遠(yuǎn)去。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陽光透過門,灑在地上,反射有點(diǎn)刺眼。我和李大姐在陽光之下,竟然談了很久。
門板擋著光,陰暗下,黃哥平靜地,蜷縮著睡著了。睡得很安詳,被上天惡作劇之后,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我低頭看看,蹲下身子,撫摸一下它的發(fā)絲,沒有醒過來。
“睡吧!你這毛孩子太折騰了,是不是我和李大姐談話,把你遺忘了。”他對著熟睡的狗子說。
黃哥的嘴巴嚼動著,吧唧吧唧作響,還露出哈喇子。
你看你那饞樣,哈哈哈,等你醒了,大魚大肉伺候你,算是給你死地而后生的慶祝。
穿過竹林,行走一公里,到了一個河流,水還是有點(diǎn)深,對于小孩來說,有點(diǎn)危險。會水的大人還好。流速不快,適合釣魚,釣幾條大魚便收工了。
我把魚處理好,水煮好了,魚的純香,撲鼻而來。黃哥聞之蘇醒過來,魚入狗的飯碗。一頓作完了。
飯碗,就在竹林中,我找到了。如果不是被雷擊中,它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找到。
意外真的不知什么時候到來,下一秒黃哥就中招。
黃哥吃完之后,特別開心搖尾圍著我轉(zhuǎn),往我嗷嗷亂叫。
“雖然你聽不懂我話,但把我的飯碗找到了,粉紅的,我喜歡,嘻嘻……”
“還有今天的飯,不錯!我以前跟著你是有什么吃什么,吃一頓好的。我就開心了。”
“非常好……非常好。”
……
依舊聽不懂的樊杰,卻感覺到黃哥很快樂,兩人如同往日一般相互融洽。
夕陽西下,一人一狗,一正一拐,小心般戲耍打鬧,謹(jǐn)慎而又歡鬧,散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