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花花淑女(上)
- 女尊東京
- 歌露多
- 3034字
- 2022-07-24 17:22:49
有人說,東京是一個地理決定論的所在,每一個街區都有它所代表的符號與主導階層。
《東京少年圖鑒》當中,男主角小綾從三茶搬到惠比壽,從惠比壽搬到銀座,每一次搬家都意味著階層躍升,處境更加優越。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從老家的農田搬到世田谷的三茶,
有些人可能一生都會在澀谷區的惠比壽,平平淡淡。
有些人窮其一生,可能連淚橋、山谷這種偏僻的郊區,都無法抵達。
還有一些人,天生就是這個國家的頂點,十六歲的年紀,可以輕描淡寫地用“努力”二字,把別人三代人尸骨鋪就的上升階梯,生生碾碎。
當狐貍少年疲憊地躺在代代木大廈的窗臺,任由狼耳少女低頭為他清理,內心的空虛感令他看向沾上白漬的玻璃,看向窗外繁華的東京夜景,一陣彷徨,自己已然是個身不由己的存在。
而在人來人往的丸之內車站,剛剛從京都抵達東京的稻荷神代,幾乎每一次抵達東京,都會摘掉草帽,不厭其煩地發出感嘆。
——這真是一座生機勃勃的城市??!
稻荷神代并不住在東京的港區或者中央區,但她在港區和中央區有很多可靠的朋友,這些朋友十分樂意為她排憂解難。
一位標準的淑女是不會在陌生的地方,下館子,走銀行,去稅所,除非有朋友帶著。
她們總是在高級俱樂部里,一面享樂,一面指揮著妄想階層躍升的男女仆從,替她們完成一單單見不得光的生意。
鑒定一位淑女的身份,不光看她們穿金戴銀,還要看她有多少個高級俱樂部的會員身份。
地盤、人脈,然后才是錢。小錢總是容易賺,地盤最難得。許多人出生時就有繼承父母地盤的責任,有人一輩子都沒有獲得住民票的機會。
而要獲得人脈,則要來銀座,這里終歸能找到志趣相投且實力強大的合伙人。
“稻荷小姐,好久不見,今日有約嗎?”
“稻荷小姐,剛剛文科省的楠木女士正提起您呢,不進來坐坐嗎?”
“稻荷小姐,國學院大學的安井教授也在里面?!?
爸爸桑們,發揮著人脈上的優勢,試圖把有地盤的稻荷神代變成現金資源的一部分。
京都即將破產的消息還未傳開。官員們捂緊蓋子,生怕壞消息會波及海外投資與股市價位,甚至是國會的席位。
現在的稻荷小姐,無論是不是東京人,都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東方太陽,走到哪里都會有一幫朋友鞍前馬后,為她效勞。
走過了四五家俱樂部,和二十多個逐漸生疏的朋友們混了熟臉,喝了不知多少杯香檳的稻荷神代,感覺到勉強自己社交,實在是一件容易疲憊的事情。
她需要放松,也需要一個漂亮的住處,最好里面有許多供她傾瀉欲望的美少年,把她所剩無幾的激情點燃起來。
銀座的少爺俱樂部,這里發生過許多有趣的事情:
總理大臣的候選人,曾為所有的俱樂部成員買單。
波士頓財團的戴安娜·洛奇從豐臣寧寧的手里搶走了真田藤吉郎。
兩個月前,她自己曾和真田貞德對賭,看看誰才是俱樂部的主角。
明明長著一張花花淑女的臉,瘋狗般張狂的性格,那個叫真田貞德的女人卻對弟弟之外的男人看也不看。
對方以一百億日元為賭注,迷倒了所有的美少年,自己被迫認輸,白紙黑字地簽約,代價則是必須對羽田奏一心一意,否則就要被貞德奪走所有男朋友。
看到對方忍著惡心,擁抱那些才色雙全的美少年,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有能為了弟弟的笑臉,而甘愿做個苦命人的笨姐姐。
反觀自己有一張正經八百的天然呆的小圓臉,性格也一板一眼,一直被認為是正人淑女,結果卻和許多少爺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系,像極了男尊小說大師,金傳俠先生筆下國字臉的“大理段二”。
今晚,她看上的美少年是富岡八幡宮的少宮司,富岡仁智。一個十六歲就跟著母親富岡仁子,混跡于銀座的紈绔子弟,除了藥品之外,幾乎涉及所有不良癖好的可憐男孩兒。
這是一個相對苦命的男孩兒。母親富岡仁子為讓他這個男孩兒,繼承宮司之位,用家傳寶刀,殺死了前任富岡八幡宮司的姑姑富岡義子以及義子的女兒禮子,然后跪坐在馬路中央刨腹自盡。
祖母富岡信子作為神社廳的傀儡,一生都在想盡辦法,對抗神社廳對富岡八幡宮的控制,結果卻在一次次政治斗爭中失敗,變成屎尿難理的老年癡呆。
上千億日元的資產,以及富岡八幡宮四百多年的威名,狠狠地壓在僅剩的男丁,十六歲的富岡仁智的肩頭。
這個國中生用酒色財氣逃避著現實的壓力,而神社廳的高層,都緊緊的盯著這塊肥肉,盼望著少年精神崩潰以及老宮司去世的一天。
這樣,神社廳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手富岡八幡宮的千億資產。將有更多偏遠山區的小神社因為國家神道的庇護與財力,如同對抗沙漠化的小草一般,堅強存在著,繼續保護島民的意識形態。
然而,也有一群人正在對抗著強大的國家神道,那就是以平民信仰為主,占據神道教半壁江山,以伏見稻荷神社為首的利益同盟。
同為神社繼承人的稻荷神代又怎能忍心富岡仁智就此沉淪,美麗的眼鏡娘用寵溺的語氣,給予國中生強大的能量。
“振作起來,仁智,振作起來,戰斗還沒有結束,你怎么能辜負你媽媽和奶奶對你的期待?”
喝酒喝迷糊的小少爺,看清了來人,哭泣道:“稻荷……姐姐,稻荷姐姐聽說你要娶羽田奏那個小白臉,這是真的嗎?請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美少年撲進稻荷神代的懷里,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雙眼流淌淚水,失去母親和姑姑的他,能為了一點溫存而付出一切。
稻荷神代憐憫地撫摸著富岡仁智的頭頂,親切地說道:“嗯,我已經是羽田奏的未婚妻,但是啊。這并不妨礙你我此刻的關系,此時此刻,姐姐的心里只有你的存在。”
嘴上這樣說著,她卻溫柔地抬起少年的小腿,輕輕剝掉了少年腳上的小皮鞋,把一對腳丫放在手中把玩。
溫熱的腳掌透過白襪,傳來熱氣,這固然讓稻荷神代心神蕩漾,卻也不免感慨,還是奏碳的腳掌,更加美型,更加柔軟。
明明懷里抱著小羊羔似的富岡仁智,可她的心里已經期待著明天與羽田奏的約會。
果然,還是奏碳的更漂亮一些。
“稻荷姐姐,讓我變成男人吧,如果是稻荷姐姐的話,一定可以為富岡家生下聰穎的繼承人,就算沒有名分,我也會讓我們的孩子成為繼承人?!?
美少年卑微地祈求著,如果一般的女生被牽動了保護欲,大概已經發誓要做男孩兒的盾牌。
經驗豐富的稻荷神代,貼著美少年的耳朵,細心地安慰:“傻瓜,生孩子的事情要對喜歡的人做,而且真正的生育行為遠比求愛更加耗費氣力,你要保重身體,再長大一些?!?
是的。
這個世界的女人對于男人,有著魅魔般的習性,只是普通的魚歡就算了,一旦涉及到生兒育女的地步,男人就如同血包一樣,需要犧牲更多遺傳物質,為懷孕的女性輸送養分。
幾乎每個想要孩子的男生都要為此大病一場,而懷孕中女人則十分享受生子的過程,因為男人每天對她們一心一意地服務,并且是本能上,真心實意地做出自愿犧牲的行為。
“我啊,已經不想繼承富岡家的一切,我只想早早有個繼承人,好早日解脫?!?
十六歲的富岡仁智抬起頭來,雙眼空洞,目睹母親殺死姑姑和姐姐,并且自裁的畫面,他的精神已經有些不大正常。很顯然,這樣的孩子并不適合投入生產環節,萬一喪命,稻荷小姐還要承擔責任。
稻荷小姐繼續哄騙少年陪她睡覺,雖然她不會和少年發生不正當的關系,但只要今晚能抱著漂亮的孩子睡覺,那么她也就能做個解壓的好夢,以應對明天將和未婚夫發生的連番激戰。
就在此時,一道嬌媚的尖叫聲,吸引了稻荷小姐的注意。
俱樂部的鋼琴椅上,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銀發碧眼的外國男孩兒,正虛弱地伏在一個高大女生的懷里,哭泣求饒,祈求女生不要讓他在一眾名流之前出丑。
男孩兒漂亮的屁股壓在鋼琴鍵盤,發出叮鈴咣當的聲音。
如果這是一個黑發黑瞳的女生玩弄大洋國的白人,那么俱樂部的名流大概會拍掌叫好,大呼愛國英雄。
偏偏那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哈夫少女,昂撒人的容貌,怒火中燒的表情,令一眾島國紈绔敬畏。
天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認識那個高大的女生。
真田貞德。
原來弟控也會出來玩男人。
而且,還玩哭了亞當斯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