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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寞

前往濱安的路十分崎嶇難行。濱安臨水畔,又再山路中,平桀選擇將大部隊駐扎在此就是為了利用地形優勢,扭轉戰局。

葉時序帶著一眾人馬繞道而行,遇見難以行走的山路,就索性下馬牽著走。“無論如何,就是下刀子,也必須到濱安。”葉時序命令說。

三日后,沈知意漸漸蘇醒,可是因為過度悲傷,身子還是十分虛弱。

“女君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苜蓿問。

沈知意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她只是喝了湯藥,沒有吃什么東西,身子都消瘦了一圈。

“醫士說,要女君多走動走動,入了冬,婢子將花園里女君養的魚都搬去了魚缸里,女君要不要去看看?”

躺了這么多日,身子都快躺散了,走走也好。沈知意點了點頭,被苜蓿攙扶著走出了房門。

“下雪了?”沈知意說。門外洋洋灑灑飄下了雪花,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也預示著天要變得冷了起來。

“嗯,女君披上點衣裳,當心著涼。”

從廊中繞了一圈,走到了偏房里。這個小屋被苜蓿釘上了厚厚的門簾,魚兒們在此處也不會凍著。

瞧著院子里有些冷清,沈知意問:“人少了許多?”

“嗯,男君出發去濱安了。”

“濱安?”

“是,男君只是說去濱安,沒說干什么。”

沈知意沒有說話,卻有些隱隱不安。平桀,這個名字涌上心頭,即便她不知軍事,但或多或少也聽過這個名字。他據說是民間有名的殺手,殺人于無形,后來被朝中臣子收買,如今企圖謀劃叛亂。其中其他的事,自己一個女兒家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即便是抓到了平桀,他幕后還有許多只手正在暗箱操作。葉時序是陛下手下的,剿匪叛賊是必須要做的事,或許此次前去濱安,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濱安一處地勢險峻,但愿夫君平安無事。”

子夜,為了不被注意,葉時序一行人選擇住在了山里,方便勘查敵情,一舉拿下平桀。可是守了一夜,也未見到平桀現身。

“將軍,咱們還守嗎?這明明都看見他們大本營了,一舉拿下,不信追不到平桀。”

“別輕舉妄動,說不定這是平桀下的套。”

就這樣,一行人在山上守了三天三夜,也沒見到平桀的半個身影。

“將軍,再這么守下去,戰士們身子都受不住了。”

“再等等。”

夜間,天上飄起了雪花,漸漸模糊了大家的視野。入了夜,葉時序依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盯著軍營中的一舉一動。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一身黑衣,帶著斗笠。這個身影葉時序再熟悉不過了。一聲令下,在樹林中躲藏的戰士們紛紛出動,沖殺進軍營。隨著一陣陣嘶吼拼殺的聲音四起,軍營中的所有士兵皆為敗將。

一把刀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平桀,跟我回去。”葉時序冰冷的嗓音穿過耳邊。可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竟然向刀刃處偏去,脖子撞在了刀刃地最鋒利處,汩汩鮮血順著刀尖淌下。葉時序慌了,一把掀開黑衣人的斗笠,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模樣。

“該死,上了當。”葉時序說。

“報告將軍,軍營中未能發現平桀的身影,但是我們發現了這個。”

手下將一個卷軸遞到葉時序手中,打開看,竟是京城的地圖,還把自己的府邸用猩紅地筆畫了一個圓圈。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猛然想起還獨自在府上的沈知意。

“不好!中了計!一部留下,將俘虜的士兵帶回去,剩下的人跟我一同回京城!”

京城葉府,此時安靜的和往常一樣,不過今日的安靜卻帶著一絲詭異。

一陣寒風襲來,令在院中閑逛的沈知意有些瑟瑟發抖。

“女君,我們進去吧。”苜蓿牽著沈知意的手說。

路過書房,沈知意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發覺里面一片黑暗,就對苜蓿說:“怎么,今日書房沒點燈?”

這是沈知意的習慣。即便是葉時序不在府上,沈知意也會每日晚上吩咐下人把書房的燭火點亮,一來是讓人覺得葉府不再那么清冷,二來是因為葉時序不知何時回來,方便他回家。

“回女君,聽他們說男君此次出征須得些時日才回來,入了冬燭火本就不多,婢子想著用來浪費,所以就沒吩咐點上。要點嗎?”

“那就不必了。”

雪還在簌簌地下著,苜蓿合上了窗子,讓屋內暖和些。葉時序不在府上,府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沈知意本就身邊只有苜蓿一人貼身伺候,其余的除了幾個婢女負責照顧飲食起居,小廚房還有些下人外,府上便再無旁人了。

“時候不早了,女君歇下吧。”

沈知意放下手中的刺繡,轉身去了沐浴。

夜半,門外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起初沈知意覺得自己聽錯了,畢竟屋外正在下雪,可是聽了許久才發現這不是雪落下的聲音,倒像是人走動的聲音。她猛然驚醒,坐在床上,慌亂的用被子裹住自己,仔細盯著窗戶外的響動。突然間,她看見一道道黑影從窗前閃過,沈知意大喊:“苜蓿!快!有刺客!有刺客!”

可是無論沈知意如何呼救,苜蓿卻遲遲不現身。剎那間,房門被推開,房間里沖進來了一幫黑衣人。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么!”沈知意抽出枕頭下的刀,奮力一詞,刺進了一個黑衣人的胸膛里。當她想再防御時,自己已經被敲暈過去。

再次睜眼,自己已經站在城樓上,身上被麻繩捆綁,嘴上還塞著東西。

夜深的城樓上很冷,她只穿了一件寢衣,恐懼和寒冷讓她瑟瑟發抖,可是只要她動一下,自己必定會從城樓上掉下,粉身碎骨。

“別著急,你夫君很快就來了。”一個黑衣人在她耳邊說。

果真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為首地正是葉時序。只見他策馬奔騰著,仔細看清了城樓上的景象時,他奮力勒馬,停在了城樓下。

“看來你很聰明,直到找到這兒。”那個黑衣人對著葉時序說。

“平桀!你在做什么!你有什么沖我來!放了無辜的人!”

“呵,”平桀冷笑一聲說,“原來你的妻子在你眼中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啊。我的手下如今皆被你所擄,我已然是全無退路了。現在我手下僅剩的所有人都在此,這樣吧,我們玩個游戲,你贏了,我就放了你的妻子。”

“好!你說!”

“我會讓手下放箭,但你不許還擊,也不許動,只得受著。我看看葉大將軍的身體經不經受得住這三箭之痛。你若守得住,我便放了你的妻子。”

“三箭…還不許動…將軍,他這是把你當成活靶子啊!別說三箭了,就是一箭射中了心臟,您也會沒命的啊!”手下焦急地說。

葉時序遲遲沒有說話,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城樓上的沈知意。

“怎么?葉將軍不同意?那你的妻子可就沒命嘍。”平桀用略帶輕蔑的語氣說。

沈知意努力克服住自己的恐懼,用捆綁著的雙手拽了拽平桀的衣袖,嘴里含糊不清的說些什么。平桀一把拽下沈知意口中的東西,“你說什么?”

沈知意被拽得干咳了幾聲,隨即立刻說道:“你賭錯了。”

眾人似乎被這一句話說蒙住了,無論是審判的平桀還是城樓下的葉時序。

眼看平桀一臉茫然,沈知意立刻接著說:“你以為你綁了我,以我做要挾逼他為你臣服。可是你錯了,你賭錯了。你作為他這么多年的敵人,可是卻這么不了解他啊。我雖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并不愛我,我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我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拿我做賭注,你可太天真了。”沈知意一字一句說著,可是越說,從前在葉府的種種就越歷歷在目。這些年她受的委屈,竟要對著一個敵人一吐為快…

“你即便今日殺了我,他也不會有什么波瀾的。”沈知意低頭看著葉時序說出的這些話,她看不清葉時序臉上的表情,或許是他真的沒有什么波瀾吧。

“夫君!”她對著葉時序喊道,“我可以死,我可以低頭,但你…你是將軍,你絕對不許…”說完她便縱身從城樓躍下。

在寒風中,她緩緩閉上雙眼,她知道自己快死了,但是事到如今她卻一點也不害怕。能用自己的姓名,換取他剿匪之功,也是值得的。

沈知意默默等待著自己墜落在地的那一剎那,可隨之而來的不是痛苦的破碎,而是一個寬大的臂膀。沈知意緩緩睜眼,發現映入眼簾的事葉時序。原來,在沈知意一躍而下時,隨著葉時序一聲刺耳的“不”,他快馬揚鞭,跑到城下,一把接住了正在墜落的沈知意。

瞧著沈知意安然無恙,葉時序一聲令下,“給我繳了他們!”身后的士兵們紛紛出動包圍了城樓,一舉拿下平桀一眾人。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你死的。”葉時序說。

沈知意用力擠出了一個微笑,眼角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她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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