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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后登位

做好各城的交接事宜后,晉琛率領一眾部下班師回朝。

途中,收到了天子殯天的消息。

晉琛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既沒有將要登上帝位的欣喜,亦沒有失去父親的傷痛。

安風明白,這各中滋味終歸需要他獨自厘清消化,而她所能做的便是陪在他的身邊。

或是由于他親征擊退了北狄,擁有了無可撼動的實力,亦或是五殿下晉元毫無二心地在京都穩固朝局,總之,登上帝位、收攬政權,一切順理成章,可謂人心所向。

安風作為晉琛唯一的妃嬪,在幽州又深得人心,算得上是與晉琛、與大淵風雨與共的人,顯得十分難得。

更重要的是,晉琛強勢不容置喙,是以,眾朝臣對安風封后的事基本沒有異議。

開和元年,帝后登位,大赦天下,廣施良政,福澤萬民,漸漸驅散了大淵征戰帶給百姓的陰霾。

開和二年,帝后琴瑟和鳴,卻暫無所出,是以,不少朝臣開始勸諫天子收納后妃,以延續天家血脈。

安風不止一次中過毒,也曾連續服過一段時間的避子藥,又在幽州受寒勞累落下了病根,樁樁件件致使她不易有孕。

前朝的事安風有所耳聞,他擋得了一次,也不可能擋得了一世,從與他共同登上這至尊之位時,安風便清楚,這個男人,先得是大淵的皇帝,其次才能是她的夫君,而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安風又怎會奢望他只有自己一個呢?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他們二人心照不宣。

安風決定先一步開口,“承宴,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同你是一樣的,可這件事終歸逃不脫的,早些做了,早些解脫。”

在人前她喚他陛下,二人獨處時,晉琛從來只許她喚他承宴,那兩個音節從她的口中吐出來,是那么的繾綣,足以使他心安。

晉琛把玩著安風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幾下,也不看她,低低地應道:“等你有孕之后再說吧,嫡長子必須是我們的孩子。”

“且不說我何時有孕,即使有孕又怎么能保證一定是皇子,而不是公主?”

“公主也好啊,沒說女孩不好。”晉琛抬頭解釋,“只是我不希望將來我們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時,有任何可以被人詬病的地方,嫡長子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順,我想要給他最好的。”

安風的面上漸漸染上一絲愁容,她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極為認真地說道:“一定非要那個位置才是最好的嗎?五哥不也很好?我只希望他平安順遂,至于那個位置該是最合適的人來做,而不是非得我的兒子來做。”

良久的沉默,晉琛顧而言他,“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怪我,怪我把你困在了這個皇宮里?”

“我...”

他打斷她,兀自開口,“我心底一直有個疑問,只是從不敢問,今天,我便問了,當年,若是我沒有找到你,你會不會和肖錚在一起,你有沒有喜歡過他?”

眼前的人異常平靜,乖乖等待著她的答案。

安風不想騙他,垂眸低語,“我不知道,或許曾有過短暫的心動和搖擺,可也沒等到我對他生出喜歡的心思,你便出現了,這一切也就結束了。至于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還愛我嗎?或是說你愛過我嗎?”那人語調低低柔柔的,卻流露出無比堅定的目光,鎖定在安風的面上。

已經很久了,安風都沒有再想過愛不愛的問題,她會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一個皇后的本分,守著他,照顧他,支持他,她未曾想過這是不是愛。

是以,當晉琛毫無征兆地開口問她這個問題時,她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腦子亂極了。

看著她猶豫、思索、不安的樣子,晉琛突然笑了,只是那笑似是染上了濃郁的無奈和落寞。

他抬手捏捏她的臉蛋,似是寬慰道:“好了,不為難你了,等你想清楚再告訴我也不遲,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安風一臉抱歉,“對不起。”

“光說對不起有什么用,說,該怎么補償我?”他故作厲色道。

“啊?”安風一時沒跟上他的跳躍思維。

“罰你給朕生個兒子,不,生一窩。”說著,他將人打橫抱起,走進了臥房。

這一夜,他溫柔的不像話,帶著安風沉淪在一波又一波的情潮中,起起伏伏、永無止境。

此后,安風對他更加上心了,她會事無巨細地幫他打理好生活起居等事宜,她會努力維系好和各朝臣女眷間的平穩關系,她會在他滿是愁緒時給出自己的見解,助他做出抉擇。

她那時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心中隱隱生了愧疚,便更加倍的對他好。

當然,晉琛對她更是一如既往、更勝從前。

啊,對了,肖嫣與宋遠殊成親了,可謂有情人終成眷屬。

肖嫣隨宋遠殊定居京都,而肖錚也接手了家族的生意,在幽州經營的如火如荼。

開和三年,晉琛迫于壓力,收納了幾位妃子放置在后宮,也只是做些面子功夫,并未寵幸。

安風開始還本著一個皇后的姿態,勸他雨露均沾,卻漸漸發現其實自己說出這些話后,不僅晉琛不開心,自己也開心不起來。

晉琛決定換一個策略來幫助安風認清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一邊對安風寵愛有加,一邊也對其他妃嬪很好,更常常故意做一些親密舉動,引安風看見。

事實證明,安風心里確實不是滋味。

難道真的愛上他了嗎?可若不是,為什么她會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邊呢?

從前是為了大局,為了兵士和百姓,現在還是嗎?

安風需要時間想清楚,幸好,他們還有許多時間。

晉琛無意間在安風的床榻上發現了一個暗格,出于好奇便打開來看,那是一個小瓷瓶,里邊有幾粒藥丸。

晉琛知道她的醫術,也知道她自己會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藥丸,他聞了聞,看不出究竟。

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地順走了一顆,私下交給了太醫院的太醫。

他看著那名太醫的臉色變了又變,一幅欲言又止,轉而再次仔細研究起那顆藥丸來,最后哆哆嗦嗦地回道:“啟稟陛下,這藥丸是,是避子藥。”

他不敢相信,于是,又暗中找來其他幾位太醫,結果說法卻是一致。

他不禁冷笑出聲,若你當時聽見了,一定會覺得那笑聲極為的瘆人,像是凄厲的鬼一般,寒到人的骨頭里去了。

他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努力這么久,一直都是個笑話,他所愛的人啊,從來不愛他,他長久以來想求的孩子,那人從未想過給他,一切不過是虛情假意,不得已的妥協罷了。

他的驕傲再也不允許他如此卑微地追逐她了,再也不了,他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安風最近有些嗜睡,身子也有些綿軟,算下來,月事已經晚了五天,安風不校準,想先等等再說,她不想他空歡喜一場。

那人已經有六七天沒來找她了,安風有些生氣,心想等著要他好看。

月事推遲的第八天,安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這半年來,她私下調理身體,吃了不少的苦藥,終究是沒有白費。

她想去給那人一個驚喜,順便責問一番他最近十天到底忙什么去了。

她滿心歡喜地去找他,然那人卻對她避而不見,還找了個借口,說公務繁忙。

可他往常何時不忙呢?又何時拒絕過她?

安風決定不與他計較,先記下這一次,等下次一定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第二天,她又去找他,他竟還不見她,而且還被安風瞥見他和麗妃在下棋,兩人有說有笑的,好不快活。

安風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只是礙于皇后的身份,沒有發作便離開了。

她緩了兩天,決定還是再去找他一次吧,那人不知道又在鬧什么脾氣,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試探她,她都生氣了。

這次他到是見她了,可她一進入殿內,入目的便是他左擁右抱著兩個美人,在喝酒作樂。

安風不由地蹙了蹙眉,看著他。

“下去吧,沒看見皇后娘娘來了?”那人輕描淡寫地遣退了那兩個美人。

他太過于反常了,安風一時不知道怎么了,雖說他以前也會故意使這樣的手段氣氣她,可每次也都是點到為止。

“你為什么這些天躲著不見我?”

“你是在質問朕嗎?”那人冷冷地開口。

“什么?”安風感覺有些沒聽清,他是在同她自稱朕嗎?

“朕見誰不見誰,難道還需要征得皇后的同意?”那人反問。

安風盯著他,將想告訴他自己有孕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朕往日對你的寵愛縱容,太過了?這后宮多的是美人,朕又不是非你不可,與你處的厭煩了,寵幸幾個新鮮的,找點樂子,又怎么了?”那人繼續反譏道:“況且不是皇后大度,勸我雨露均沾的嗎?這會又這般惺惺作態干什么?”

安風真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她從來沒想過專寵,從前是,現在也是。

可他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太猛了吧,沒有一絲過度,前一秒還是夏日暖陽,下一秒便成了凜冬飄雪。

若是他同她好好商議,說明白,即使心里舍不得,她也斷不會干涉阻攔他。

可現在這情況,安風真是一頭霧水。

那人又幽幽開口,“皇后不是最愛自由嗎?不如朕還你自由,你可自行離開,去哪都行。”

安風也冷了神色,嗆道:“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嘛?這一點也不好笑。”

“你覺得朕是在同你開玩笑么?”那人一臉認真,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氣場。

“謝陛下恩典。”安風負氣開口,說完甩袖離開了。

接下來的數日,晉琛依舊沒有去找安風,似是突然間忘了她這么個人似的。

安風也不肯低頭,她滿下了自己有孕的事,暗暗和他較量。

待安風有孕兩個月的時候,北狄為表示交好的誠意,送來了一位貌美的公主,賀大淵天子28歲生辰。

皇帝欣然接受,甚為滿意,封了北狄公主赫連纖華為貴妃,表明了與北狄交好的意愿。

雖這些日子晉琛冷落了安風,導致一些宮人對她呈觀望態度,但她畢竟榮寵多年,平日里對待宮人們又很好,還是有些人真心實意為她效力的。

她也不傻,左右打聽一下便知,晉琛并未寵幸先前后宮里的妃嬪,但也確確實實寵幸了赫連纖華。

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北狄遠嫁公主和親,關系到兩國的交往,若冷待了赫連纖華,不免讓北狄心中生疑,妄加猜忌。

這兩三年來,百姓休養生息,兵士養精蓄銳,日日操練,一刻也不曾懈怠。

他有他的抱負和理想,需靜待時機一舉完成,安風都知道的。

安風冷靜下來,還是想問清楚晉琛態度轉變的原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于是,她又去找了他,卻在門外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等到小腹已微微作痛,才見到他。

那一刻,安風恍惚是不是自己錯了,自己愈發的將他當作丈夫,而忘記了那人先是皇帝啊。

她放低了姿態,軟著性子問他為什么?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聊聊?

那人卻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和她深入交談,只一句,便傷得她體無完膚。

“沒什么特別的緣由,就是喜新厭舊了,誰能真的一直喜歡一個人呢?況且赫連貴妃似是比皇后更解風情呢。”那人說的是那樣的輕松瀟灑。

許久,安風的面上勾勒出一抹蒼涼的笑,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隨后離開了。

或許真的是人心易變吧,安風也承認,赫連纖華比她年輕貌美,比她更容易獲得男人的憐愛。

細細想來,她當初嫁給他時,好像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確實挺久遠的了。

赫連纖華恩寵三月不減,直至傳來有孕的消息,后宮那些守活寡的妃嬪們自然是有酸的,也有恨的,暗搓搓地鳴不平。

先前皇上獨寵皇后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少年夫妻,是共患難過的。

然那人算個什么東西?說好聽點是北狄的公主,說難聽點不過是一個戰敗的敵國細作,也生生踩在她們頭上,讓眾妃嬪們十分不甘心。

自從帝后失和后,安風便免了各宮人的請安,不再出安和宮了。

晉琛有了新歡,也從未去看過她,加之安風有意隱瞞,是以人們并不知道她有孕的事。

“娘娘,您都懷了身子五個月了,就算是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再和陛下置氣了,現下綺華宮的那位也有孕了,娘娘再如此放任下去,豈不是讓別人憑白鉆了空子。”

安風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位宮女的第多少次勸說了。

她還是那句話,“若他來看我,他自然會知道,若他不來,那便算了,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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