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是什么？”

“袖扣。”

姚碩文打開盒子，里面躺了一對燙金色的袖扣。他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禮物，一時之間也不知是感慨有人記得他生日，還是如何。一時半刻竟對著這兩枚袖扣發起了呆。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來撩撥她的。她那么親切，那么熟悉，那么好……怎么偏偏，是葉天成的女人呢？葉天成，可還是欠他一個魏子晴呢。

一想到魏子晴，姚碩文心頭的疼痛突然加劇，心臟處一抽一抽的疼。子晴，如果我沒有去過婚禮現場，你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哪怕，你是葉夫人我也認了。

說到底，他也不應該恨葉天成什么。只是……意難平啊！那么好的子晴，那么卑鄙的手段，那么配合的葉天成，還有那些恰如其分就出現的宿敵……

這么多年，葉天成都沒有放過那些人，想必也是心不安吧。也不知道他午夜夢回的時候，是不是會后悔當初和子晴結婚。當年……因為子晴的死，他也是找了那些人的麻煩的。按道理來說，他沒有理由憎恨葉天成什么的。

“謝謝。”姚碩文說著，將盒子收進口袋。“我帶你去樓上換件衣服吧，你和末文差不多身材，她的衣服你應該可以穿的。”

“不用了。”葉天成款款而來，眼睛看到她身上披著姚碩文的衣服后，一邊走過來一邊解自己的扣子。

“你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穿其他男人的衣服，嗯？”葉天成近身后，拿掉她身上披著的姚碩文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并給她系上了扣子。

“孤男寡女的，不怕我吃醋？還搞得一身狼狽，怎么回事？”

葉天成蹲在她身邊，手蹭了蹭她胸前的紅酒漬，又盯著她眼睛細細嘚看了一會兒，這才拉起她，朝著主樓走去。

此刻，大多賓客都在院子里給老爺子慶生音樂聲，談笑聲，聲聲入耳。葉天成牽著她上到二樓的一間房間，打開門，復又反鎖上。

“里面有禮服，去換吧。”

“好。”

程文悅走進內室，拉開衣柜，一排排精致的禮服出現在眼前。她回頭看了一眼葉天成，他已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抽了起來。

“你幫我選一件吧，太多了，眼花。”

葉天成狠狠吸了一口，把煙熄滅在煙灰缸里，而后慢慢的走過去，扒拉著一排排的禮服，最后給她選了一件盤扣式的中式紅色禮服。

“這件吧。”

“好，我去換。”

“文悅。”葉天成一手摟著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已經摸到后背去拉她身上這件禮服的拉鏈了。

程文悅后背一涼，渾身顫栗。“我自己來就好。”

“我幫你。”

“阿成。”

“別亂動，不然就在這兒辦了你。”

程文悅沒在亂動，任由他替她脫下禮服又換上新的。反正，是老夫老妻了，也無所謂的。

“嗯，漂亮。我選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葉天成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口紅……”

“一會兒再補。”

吃完了她的口紅，她已是雙頰通紅，比上了腮紅還要好看許多。

“你給他送了禮物，不打算給我送點什么？”

她總分不清楚，他是不是也會動情。那雙沉靜的眸子里，此刻悄咪咪的有一絲涼薄還有一絲不曾顯露的火氣。

“你偷聽？”

“在自家院子里，你們又沒有避諱著，我當然能聽。”

“那你想要什么？”

“我也要袖扣。”

“好。我再去選。”這男人算是在撒嬌嗎？還是說在吃醋？

“文悅，不打算告訴我姚碩文是你的誰？”

程文悅猶豫再三，開口道：“是弟弟。一母同胞，異卵雙胎。”

“那也就說，以后你也有可能懷雙胞胎了？”

“你關注的點好奇怪。”

“不打算認他？”

“嗯。他們好就好了。”

“姚阿姨知道嗎？”

“我也不清楚。我從小到大都沒改名字的，我和姚碩文都長的像我爸，她應該是知道的吧。”

葉天成理了理她散在額邊的發，說：“姚碩文小的時候發高燒腦子燒糊了，有很多以前的人和事估計都不會記得了。”

“嚴重嗎？”

葉天成一怔，對上她擔心的目光，遲遲沒有開口。

“阿成……”

“我們結婚這么久，你從來沒有用這樣擔心的眼神看過我。”

“你……”這不一樣的，那是弟弟啊，分開了那么久的人。可你是天天都能見得到，一直都會在身邊的啊。

葉天成從架子上拿了一件新的外套穿上，純黑色，配她的中國紅，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