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嫂子的叔叔車禍被送到白云醫院，當夜值班的是姚碩文，手術很成功。”

她叔叔住院了，她卻什么都沒說。昨天中午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就是為了這個事兒？

葉天成過去的時候，白晟臣已經在科室門口等著了。看到他過來，就立即迎了上去，而后并肩往里走。

“今天下午程文悅去看過許家奶奶了。”

葉天成側目：“她怎么知道奶奶住這兒？”

“這不是……巧合嗎？許叔叔聽說她叔叔在ICU先過去探望了。所以嫂子禮尚往來，也去探望過了。”

“多事。”

“那個，ICU不讓進的，你這么趕過來也只是陪著干坐著。”

“我不過來，她會覺得我不重視。”

呃……好像是這么回事。

“文悅。”

她就坐在長椅上，和堂弟整理著一些單據。

“你怎么來了？”

“叔叔沒事兒吧？”

“沒事兒。”

也……不給堂弟介紹一下的嗎？

“還有什么我能做的？”

“沒有了，都理清楚了。”程文悅不明所以的心酸，不知從何而起，不知為何而來。

“ICU也不能進去陪著，我們回去吧，晚上讓華嬸照著食譜做，給叔叔嬸嬸送過來。”葉天成蹲在程文悅面前，一只手握著她的，“好不好？”

“嗯。這是我弟弟程文楷。文楷，你姐夫，葉天成。”

“姐夫。”程文楷倒是什么也沒問。“姐，那這樣，我先回去處理車禍的事情，我爸媽就交給你了。”

“我讓人送你回去吧，你這個狀態，我不放心。”

“我不開車，坐車回去。瑩瑩和小饅頭先在這兒，明天再安排他們回去。”

“好。這里你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

“行，姐，姐夫，我先回，處理完事就回來。”

到底是心里壓著事兒的，程文楷離開的背影略顯得有些沉重。一直到人進了電梯消失不見，程文悅才收回了視線。

“我們也走吧。”程文悅率先邁開了步子，一手拎著地上的袋子，一手握著手機。

“我來。”葉天成接了過去，先她一步的按了電梯。

一直到出了醫院大樓，兩個人都沒有再進行正面的交流。

一路沉默，卻也一路并肩而行。

葉九開著車停在他們身邊，識趣的打開后座的車門。

“老大，嫂子。”

“我開車過來的。”意思是，她不用坐他的車。

“那您車鑰匙給我，我安排。”

“不必了，我今天不能回莊園。你們回去吧。”

就這么走了？一句話都不給老大說？這是吵架了？

葉九偷偷的瞄了眼自家老大，老大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回去。葉九暗戳戳的撓了撓頭，突然覺得自家老大也挺難的。

搞不懂！

葉天成在程文悅發動車子后，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程文悅看他坐在副駕駛，很是嫻熟的關上車門，再系上安全帶。

算了，由他吧。

可能是為了避免尷尬，她打開了音響。隨著車子開出去，音樂緩緩的流淌在心里，讓人一遍一遍的回味，與這首歌相關的故事。

從醫院回到家，不過是三首歌的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她專注的開車，他專注的看路。彼此之間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給。

到了小區門口，她停好車，在車內發了會兒呆，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葉天成隨著她的腳步，進了電梯。她占據電梯最右邊的角落，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占據電梯正中央，感受到她周身散打的低迷的情緒，嘆了口氣，終是什么也沒說。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22樓，她先出電梯，他落后她一步的跟在身后。看著她找鑰匙，看著她開門。

“姐，回來了？”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瑩瑩和小饅頭？

“文楷回家處理車禍的事情了，走的比較急，也不太適合開車，就坐車回去了。”

“我知道，姐。剛剛文楷打了電話來，他幫我買了明早的票，家里幼兒園一堆事兒，小饅頭也需要人照顧，爸媽只能麻煩你多操心了。”

“應該的。”

“哦，對了，姐，我熬了粥，你和姐夫吃點？”

“好。”

“我和小饅頭吃過了，先回房間了。”

“嗯。”

葉天成把拎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洗了手，盛了兩碗粥放在餐桌上，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他炒的青菜也剛出鍋。

“謝謝。”

程文悅道了謝，坐下一口飯一口菜的沒多久就吃完了。反倒是葉天成幾乎沒怎么動過，她情緒不對，心里裝著事兒呢。

“文悅，沒什么要說的？”

“我想說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就說給別人聽了。我去洗澡，你把廚房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