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凌零先生嗎”一位侍從舉著一盞燈似乎等待著凌零的出現。

凌零微微點頭。

“請跟我來”

沒有其他多余的話語，他僅僅是在前面默默地帶路。

開樣子他并不是那種話多的類型，經過一條條黑暗的過道，在燈光的引導下，他們來到列車上最重要的地方---駕駛室

“我們到了”

“笛卡爾大人，您的客人我請到了”侍從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門內傳出笛卡爾的聲音，從語氣上來看他似乎很愉快。

侍從緩緩將門打開并向凌零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你來了”笛卡爾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向凌零，而是在看一副導航圖。

此刻駕駛室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已經被他支走，可以說現在的空間是笛卡爾特意給他空出來的。

凌零不經意地撇了一眼，看到的是不斷運行的列車影像不過周圍卻空無一物。

“說實話，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想象。不僅是能力，一個人的性格也會導致內心的封閉。而你似乎并不是表現出的那種人。想問些什么？但凡是我能回答的，我必然會解答你的疑問”

笛卡爾真誠地說道，這次他沒有假笑也沒有敷衍。

“你和我母親是什么關系？你又為什么給我遞出那份邀請函”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隱瞞什么了。我和你母親算是青梅竹馬，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是教廷的圣女，而我是圣子。我們本該是天選的一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最后和你的父親喜結良緣。盡管很遺憾，但我只能表示祝福。”

“至于為什么我會給你發邀請函？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關于世界末日的傳言，這種說法最早是從我們的世界傳出來的，根據預言百年內有一場災難將會毀滅一切，而只有救世主能夠帶來一線光明。而作為他的孩子你已經卷入了這場風暴無法避免。我相信你的潛力，盡管現在的你最多只能算是種子。但我依舊相信你能夠改變現狀”

從笛卡爾的言語中，凌零認為他似乎真的覺得他就是那個救世主，不過現在的他只算得上是種子嗎？

“不用妄自菲薄，在一顆種子未發芽之前，你永遠不知道他會開出什么花。相比于那種被釘死的人生，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是一顆擁有無限可能的種子。我知道你現在渴望力量，可過度渴望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事”

笛卡爾在這方面更像是個長輩，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何曾不在年輕時追尋過力量。

“第二個問題，那幅畫中的人究竟是誰？”

這里凌零所指的自然是有那位長相極其相似他母親的那幅畫，在他看來那畫中的人就是他母親。

“本人作為畫的作者自然明白畫中的人是誰。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那些畫作講述的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歷史。至于你所指的那幅畫講述的是神的審判，元素神對叛徒冰雪之神的審判。可能其中的冰雪之神有些像你的母親，其中有我這個畫家的元素在，有感而發導致畫得有些想你母親，因為在我看來你的母親和她都是可憐人。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畫中的人并不是你的母親。而你想了解的歷史到了我們那里自然有會人告訴你”

笛卡爾很盡心盡力地回答了凌零的問題，但凌零依舊對此事保持懷疑。笛卡爾的回答在凌零看來并沒有問題，他凌零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那么你們教廷究竟是敵是友？”

說實話，凌零越來越分不清教廷的立場。

一方面他們看起來的確在某些方面在保護凌零他們的世界，另一方面他們又想要掌握他們世界。

“這種事情要由你自己來判斷。教廷的職責是保護世界和清除異端，一系列的規章制度可能使一些人在處理事情上比較偏激，但他們的初衷的是好的”

笛卡爾對教廷的現狀還抱有信心的，畢竟有不斷新鮮血液的涌入，還有那位教皇的坐鎮，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教廷的地位不會動搖。

畢竟只要有那位的存在，就不會有人膽敢進犯他的威嚴。

“好了，今天的答疑時間結束了。你需要的答案在后續的旅途中自會揭曉，不必匆忙，現在回去好好睡一覺，列車會把你帶到你想去的地方”

是啊，他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多了，應該保證精力來應對明天了。

就在這場對話即將迎來尾聲時，凌零問出了他最后的疑問。

“這場旅途并不想表面上這么簡單，對嗎”

就比如他們現在所進入的類似與星空的空間。

他從列車駛入這片空間的一瞬間，便感到了一種違和感。

盡管很細微，但他能感覺到無時不刻他體內能量的消散。

“你察覺到了嗎？跟你想的一樣，與其說你們踏了旅途，不如說你們踏上了一場試煉。而從坐上列車的時候，你們的試煉就開始了”笛卡爾意味深長地說道。

“靈能匯聚之海。這片奇妙的空間匯聚著從各個世界流失的能量，而那些產生意識的能量被我們稱之為靈能。你應該感受了自己體內能量的流失，這是由于靈能匯聚之海的固有屬性之一，關于能量的吸收。體內能量如果不夠純凈或者含量不夠高，人本身的能量會不經意地融入這片星海。因為你們現在還呆在列車上所以這種感覺還不夠強烈。如果身體長時間處于外部這種環境之下，是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的。”

笛卡爾對此初步介紹了一下。這也解釋了凌零之前感到的違和感。

“既然被稱為靈能匯聚之海，那么其中必然匯聚了各類能量。而如果想嘗試吸收這些能量的話，這便涉及了靈能匯聚之海的第二種屬性反哺。如果你主動給予一些能量給那些靈能的話，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會對你進行反饋。如果你想強行吸收這些靈能的話可能會造成的恐慌，導致它們的消散重新融入靈能匯聚之海。”

“吸收？”凌零對此感到好奇，原來這些能量還可以吸收嗎。

“對啊，雖然這里大多數能量對我們沒什么用。但對你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說不定一場機緣呢。吸收靈能不僅可以淬煉肉體，提純能量，激發潛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它能夠提升你的精神力”

靈能匯聚之海匯聚了來自各個世界的能量，孕育了特殊的靈能，目前就連笛卡爾也沒能徹底探查這片區域。

至于這里具體還藏著這樣的珍寶就留給年輕人去探索吧。

“提升精神力嗎”

果然試煉從踏進車門的那刻起就悄然開始。

而伴隨試煉前來的是機遇與冒險。

在凌零看來提升精神力是次要的，關鍵的是笛卡爾的那句激發潛能。

如果這些靈能真的可以激發潛能，那么這次無疑是一次機會。

可是有一個問題，他們其中大多數人應該無法離開列車在這片星海中行動，又如何可以接觸到這些靈能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吸收靈能并一定需要離開列車，匯聚于這片星海能量的種類無法估計，精神力這類能量你可以通過意識直接吸收，而意識無法吸收的能量你也可以通過引導進入身體”

笛卡爾自然知道凌零在思考什么，他們的身體當然不能離開列車，但他們的意識和靈魂可以。

不過這種技巧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就連凌零也很難做到的這種事。

如果說是讓意識和靈魂短時間離開身體還好，但長時間讓靈魂和身體，他從未嘗試過這種荒謬的事情。

“不必擔心，作為你們的引路人我會對你們提供幫助。圣明的力量你應該也見識過了，讓意識離開身體這種只要略微牽引就可以做到”

凌零自然相信笛卡爾可以做到，就算笛卡爾沒有這把圣劍他也相信笛卡爾還有其他辦法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想要出去看看嗎？有些風景只有親眼看過才會感受到真實”

笛卡爾今天心情很不錯，不知道他是因為真的很喜歡凌零，還是在追逐舊日的影子。

凌零什么都沒說，他還是無法放下對他人戒備。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一步步加深，或許在某一天他們可以做到互相理解。

不過此時的笛卡爾可不管這么多，小孩子會猶豫，他可不會，作為成熟的大人，他理所應當該帶著孩子拓寬視野。

讓他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樣貌。

也不管凌零是否還在猶豫，笛卡爾直接將手搭在了凌零的肩膀上，下一秒他們就被傳送到了車外。

等凌零確定自己就這樣踏在了這片星海之上時，他感到很吃驚，這里的景色確實與在列車上所看到的不同。

首先他看到的是蜿蜒盤旋的列車。從高處往下看你才可以切實體會到列車的長度，它就這樣在星海中平穩運行著。

至于其他的景色，由能量組成的星系，以及匯聚著周圍能量的漩渦，讓人僅僅看一眼便感受到其中的危險。

等等還有那些跳動的白色光點，難道就是那所謂的靈能嗎。

凌零想要靠近點看看，他下意識地看了眼笛卡爾。

“我跟你一起吧”

他自然不會讓凌零一個人行動，作為列車長首先需要保證的就是乘客的安全。

此時他的身份確實很像是凌零的監護人。

凌零在前方踏空行走著，以他現在對能力的掌控是能夠很容易做到凝固空間的，無形的空間只需凍住便可化為有形。

至于外部類似于真空的環境，只要身體能夠適應，能量能夠流轉，便不成問題。

笛卡爾在身后默默看著凌零行動，同時也贊嘆凌零的適應能力，沒想到他在這么小的年紀就可以將能力掌握到這種程度。

適應環境，凝固空間，生成防護屏障將自己一定程度與外部隔絕，防備會出現緊急狀況還可以更清楚地感知周身的變化。

無論是心境，還是事務的處理能力，凌零已經遠超常人。

哪怕沒有他在一旁輔助，笛卡爾也相信凌零可以自由地穿梭于這片星海。

凌零自然不知道一旁的笛卡爾在想什么，畢竟他又沒有讀心的能力，他只是追逐著那些流動的靈能。

而當凌零真的追到這些靈能時，看到它們樣貌的那一刻，他還是有些吃驚。

它們仔細看下來像是沒有五官的小人，不像人卻有著類似于人的形體，在凌零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它們時，它們好像也在觀察著凌零。

像笛卡爾說的那樣，這些靈能與其說是能量，其實更像是生物。畢竟擁有一定的靈智。

選擇吸收它們嗎？

凌零通過指尖將自身的能量傳導給這些靈能，它們看起來并沒有抗拒。即使它們似乎表現出了感受到寒冷的樣子，但它們依舊用自己的小手抱住了凌零的手指，與此同時它們的能量也反饋給凌零，很快它們就這樣緩緩融入了凌零的體內。

凌零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盡管體內的能量沒有明顯增加，但他的精神空間卻有了實質性的改變，就像明明剛才還病懨懨的土地在一瞬間煥發了短暫的生機。

一時間他慶幸自身的提升，同時他也在思考自己這樣吸收靈能真的不算是在創造殺戮嗎。

它們的種種表現都在證明它們是新生的生物。

他可以有目地消滅那些敵對因素，但他不能無條件地屠殺那些無罪的生命。

如果它們真的有思想的生物，它們也有著自己的生活，那么凌零為了自己的目的殺死他們還是有一定負擔嗎。

“在猶豫嗎？看來你還有一定的慈愛之心。放心吸收這些靈能吧，它們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憎恨的情感。就像是隨風飄洋的蒲公英那般，與其無目的地四處漂泊，它們更愿意輕吻能夠支持它們生長的土地”

笛卡爾明白凌零是一個天生善良的人，他的這種本性跟他的母親很像，盡管經歷歲月蹉跎也不會改變。

因此為減輕凌零的心理負擔他才會解釋這些。

事情也的確是這樣，比起一直漫無目的的流浪，這些靈能更喜歡親近這些人。

或許是因為這些擁有夢想的人同樣也引起了它們的好奇。

“是嗎”凌零放松地笑了笑。

笛卡爾的話確實讓凌零的負擔減輕了一些，也正如笛卡爾所說凌零即使表現得如堅冰但依然不能改變他善良的本性，從本質上他并不喜歡殺戮。

遠處轉來一聲吼叫，這聲音甚至影響了周圍的空間令起震動。這吸引了凌零的注意，聽起來那家伙的塊頭應該不小。

凌零努力尋找聲音的源頭，隨后便在遠處看到了一只龐然巨物，一頭鯨魚？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以對方的大小自己應該可以很快察覺到的。

更要命的是對方讓他感受到了威脅，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會突然向他們發動襲擊。

而下一秒那頭“鯨魚”做出了俯沖的架勢向他們襲來。

凌零感受了極大的壓迫感，隨著它的靠近這種壓迫感也越來越強烈，就在凌零準備攻勢思考著是否攔住這鯨魚時。

笛卡爾閃身擋在了凌零身前，然后一巴掌把這體型高于他數萬倍的巨物拍飛了很遠，發出一聲哀嚎。

速度之迅速連凌零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頭“鯨魚”被笛卡爾這一巴掌給震懾住了，重新扶正身體之后，向笛卡爾和凌零的位置看了一眼之后便游走了。

凌零對出現的一切感到奇怪，笛卡爾也很疑惑，在列車運行的這些年他并沒少見過這頭“鯨魚”，它存在了很多年，漫長的歲月令它遠強于其他靈能。

靈能之間是會互相吞噬的，長久的時間讓它們形成了完整的生態鏈，等級制度分明，凌零吸收的那些靈能屬于最低級的一類，而那頭“鯨魚”卻是食物鏈頂端的一類存在。

笛卡爾不明白那頭鯨魚為什么會發狂，它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平靜，就連進食都不會如此瘋狂地撲向對方，難道是應為它吃錯東西了。畢竟這里是靈能匯聚之海。

其實在笛卡爾在接觸到那“鯨魚”的一刻，他感受到了很多情感，憤怒，悲傷，狂亂等等一系列情感，以及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在尋找解脫，難道它也對這漫長地時間感到無趣了嗎，還是說它的有什么多年的夙愿即將完成了？

笛卡爾看向了凌零，或者說不愧是救世主嗎？機緣自己就找過來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們還是現回去吧。附近的靈能因為那頭“鯨魚”的出現都逃跑了，繼續待在這附近也沒有用。還有一些能量漩渦亂流的出現，安全風險也提高了。

“我們回去吧”

雖然很可惜，但他們的星海探索之旅要提前結束了。

“嗯”

凌零也明白剛才那頭“鯨魚”的出現令周圍的空間都不穩定了，他們的冒險只能先到此為止了。

回去的路上凌零向笛卡爾問起了關于那頭“鯨魚”的信息。笛卡爾也很耐心地向凌零解釋。

它于其他的靈能不太一樣，大多數靈能其實不太穩定因此受到外部刺激會導致消散。

但那頭“鯨魚”不一樣，經歷了無數的歲月，通過吞噬與不斷地自我地完善，令它的身體無比堅固。因此，即使它完完整整吃了笛卡爾一擊，身體依舊不會消散。。。

聊著聊著，笛卡爾和凌零回到了駕駛室。

看看時間也是時候送客了。

“雖然很想還和你多聊一聊關于你母親的事，但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祝一切安好，晚安”

他與凌零的相處總的來說還算愉快。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他還是期待與凌零地再次見面的。

“晚安”

即使彼此之間并不互相理解，但凌零的內心是否已經認可了笛卡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