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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仇人的仇人是朋友

  • 希希公主逃跑記
  • 陸微藍
  • 2365字
  • 2022-08-24 10:55:48

一頓飯吃了近三個小時,還沒有散席,中年人喝酒的速度真是慢得驚人。旁邊坐著兩位夫人自然是無怨無悔的作陪,畢竟都要擔得起賢內(nèi)助的名聲。

可是像寧震和方柯這樣的小伙子,就嫌時間太長了。

“爸,我下去買包煙。”方柯是找個借口出去透透氣。

“寧震,你陪我一起去。”到底是好哥們,開溜沒忘招呼上一起。

方瑾瑜忍不住笑笑,心想:臭小子,剛才還夸你八面玲瓏,你現(xiàn)在是腳底抹油了。但又習慣了方柯這渾身的散漫勁,倒也不舍得多說他,而且方瑾瑜每次一說小兒子,劉悅第一個出來護短。

方瑾瑜朝兩個年輕人抬一抬手:“黃浦江夜景不錯,你帶著寧震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去,一會兒我們幾個老家伙,自己把單買了。”方瑾瑜并不知道寧震長年生活在上海,還當他也是人在深圳,特意陪父母來上海作陪應酬,順帶和老同學聯(lián)絡(luò)感情。

寧淼森也笑:“年輕人沒耐心,隨他們?nèi)グ伞T诠纠镆粋€個都是被手底下人一口一個‘老板’、‘總經(jīng)理’喊著,可看看在我們面前,原形畢露啊。”

寧淼森的話逗得兩位母親也咯咯笑出了聲,看自己兒子的眼神半是寵溺半是嫌棄。

寧淼森中年得子,對寧震也是寵到肉里頭,之前寧震為了追個姑娘悶悶不樂的事,還攪得他和老婆都有些個擔心。就怕他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苦,因為一朝被拒,就消沉下去。幸好,最近看來,他已經(jīng)走出來了,姑娘的事沒再提,公司業(yè)務(wù)倒是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寧淼森也放心不少。

兩家的兒子走了以后,方瑾瑜和寧淼森的話題便繞著兩個年輕人的前途聊了起來。

方瑾瑜問:“寧震現(xiàn)在掌管著貴公司哪一塊兒業(yè)務(wù)啊?”他心中想象大概既然寧震是寧淼森的獨子,多半是安排個副總的職位,邊是分擔,邊是扶植。

寧淼森的回答卻在方瑾瑜的設(shè)想之外:“寧震大學讀的專業(yè)是計算機建模,他的個性本不喜掌管公司。我當時就在上海投資了一家做視覺設(shè)計的公司,成了大股東,雇了原先的創(chuàng)業(yè)者在運營,深圳總部也派了兩名元老過去做監(jiān)理,就想等震震畢業(yè)了去接手,就當是回深圳總部之前的歷練。

不過剛畢業(yè)那三年他寧肯在上海公司里打工也不肯直接上位做老板。后來還是因為經(jīng)歷了一些事,他才改了主意。”

“哦,什么事?該不會是感情上的事?”方瑾瑜本是一句玩笑,誰讓他的長子最近經(jīng)歷了感情風波,難免思路就往這方面帶。

誰知寧淼森真就驚訝地說了一句:“是啊,是啊。男人要成長,多是靠女人的鞭策。”

這話半是調(diào)侃半是自嘲,也有隱隱贊美兩位賢內(nèi)助的意思。

寧淼森喝了不少,近些年他已經(jīng)很少應酬,酒量也跟著退了,說到興起時,酒意上涌,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顯出幾分滑稽。

都說中國人有酒文化,酒在飯桌上是促進雙方關(guān)系更進一步的粘合劑。

年輕人喝酒和中年人喝酒也不同。年輕時比拼的是海量,是豪氣,中年時講求的是投緣,是興之所至,敞開心扉的境界。

“我們家震震也老大不小了,至今還是單身,不知道方家兩位公子怎么樣?”此時寧淼森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話說到這里,也跟著觸碰了方瑾瑜的心事,他和寧淼森交心道:“我那兩個兒子,方磊和方柯都有女朋友了,這一點上我比老哥你可要領(lǐng)先一步嘍。”

寧淼森點點頭,給方瑾瑜敬了杯酒:“你說我們這一輩的人還圖什么,自己的人生都走完三分之二了,接下去就是指望自己的兒子能爭氣。感情上早點有著落,成了家,立了業(yè),我們也就放心了。”

“這話在理。”方瑾瑜和寧淼森碰了碰杯。

樓下,寧震扶著江邊的圍欄遠眺著江水,方柯則是背靠著欄桿吹著風散酒氣。

寧震說:“我們差不多溜達半個鐘頭,上去得了,還真把我們爸媽晾在那兒啊,不像話了。”

“沒。沒事。你看你爸和我爸談得多投緣。早知道你該早告訴我,我早點牽線搭橋得了。說不定生意都合伙做了一籮筐了。”方柯剛才在勸酒中,是喝了不少的,舌頭都有點大,整個人介乎半醉與深醉之間。

寧震自上次喝醉吐了一回后,他對喝酒這件事慎之又慎了,今天僅在需要敬酒的時候,喝上一盅,其他時候甘當配角。

此刻,被江風一吹,寧震酒意漸散,方柯卻是越吹越暈乎,得靠抽煙醒神。方柯從煙盒里抽了支煙遞給寧震:“來一根?”

寧震點上煙,抽了兩口,心中按捺不住,又想到希嫻,剛才飯局上聊到了方磊,他自然又聯(lián)想到希嫻。她是他心中愛而不得的一個心結(jié)。所謂心結(jié),就是煩躁時便要拿出來折磨一下自己的事情。

“方柯。”寧震吐了口煙圈,“你哥現(xiàn)在和希嫻怎么樣?”

“你小子還沒放下哪?”方柯語氣不好。希嫻不是方柯的心結(jié),是煩躁,是某種回避不了的煩躁。

他紅著眼睛捶了寧震一拳,半是發(fā)泄半是埋怨。

“別想了。你快死了這條心吧。我聽我媽說,我爸已經(jīng)同意他們兩個了,現(xiàn)在兩家人沒人為這個事情提反對意見。結(jié)婚也是遲早的事……”方柯的語氣中有種委曲求全的無奈。

這些事情他本就不該管的,但喝多了就管不住嘴叨叨起來。

寧震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但聽到“結(jié)婚”兩個字,不知怎的,胸中一股邪火就往上冒。終歸是不甘心啊,終歸還是他得不到的人啊。

“你上次說希嫻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寧震腦袋了“嗡”了一下,突然想起這一樁來。

“什,什么話?”方柯舌頭打結(jié),不過這種時候當事人是不覺得自己喝醉的。

方柯抽了兩口煙,想起來了,罵罵咧咧了兩句:“操。你別問,問就是希嫻不該和我哥在一起,她老媽做了對不起我家的事,差一點沒讓我爸媽離婚。”喝酒易誤事,怎么誤的,不知不覺,嘴巴不受控制,別人怎么問,他怎么說。

“那跟希嫻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希嫻是遺腹子,他親生父親跟我爸結(jié)下了梁子,出車禍前那人還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你說,這親家怎么做?心里恨著對方,面上還要笑嘻嘻應酬著,這逢年過節(jié)的,不憋屈嘛?”方柯本就是性情中人,這種“嫁個仇人的兒子”的行為,他不能理解,更何況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還被希嫻的母親欺負過,他更咽不下這口氣。

但是方柯不可能去恨自己的父親。

不可能恨一個創(chuàng)造了商業(yè)帝國,讓他們?nèi)乙率碂o憂的父親。

于是,他只好把氣撒在希嫻頭上,撒在希嫻的母親頭上。

江風獵獵地吹動著路燈下的廣告牌,發(fā)出“噗噗噗”的悶響。

寧震的心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憋屈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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