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然然提著一袋子小籠包,她和舒梨都喜歡吃那家店的小籠包,早上排了好久的隊,終于買到了,她想起來昨天,舒梨跟她說不想考研了。
林然然想了一下,現(xiàn)在這個點兒,她可能昨天會熬夜,這個點兒可能剛剛沒醒一會兒,自己這個時候,提著早餐去剛剛好。
而且順便也可以問一下,她昨天抽什么風了,又突然間不考研了。
“我艸?”林然然本來哼著歌,快要走到了門前,卻發(fā)現(xiàn)樓道里坐著一個人,直接嚇得爆粗口。
林然然瞇了瞇眼,仔細確認,發(fā)現(xiàn)這地上的人是戚盛。
而且現(xiàn)在他躺在地上,身邊是一束干枯了的白山茶,他閉著眼,小臉兒通紅的。
“戚盛?”林然然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你和梨梨吵架,被趕出來睡啦?”
但是很快發(fā)現(xiàn)地上的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林然然突然有點兒慌了。
“舒梨!”林然然一邊給她打電話,一邊拍著門。
電話那頭被接通之后,傳來的是舒梨沙啞的聲音:“然然?”
“快開門,快開門了,戚盛躺你門前了。”林然然焦急的說。
“你讓他自己回去。”舒梨裝作一點兒也不想理會,可是自己的心臟卻跳的好快。
挺擔心的吧。
“你倆鬧矛盾,也不能把人趕出來睡吧?”林然然還是不明白發(fā)生了么,“他現(xiàn)在都躺地上,我叫他都叫不行了,他怎么自己回去?”
“什么!?”舒梨從地上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好麻,像凍僵了一樣。
舒梨不知道被從哪兒冒來的,巨大力量又拉回地上,她癱坐在地上,用手撐著,休息了好久才能慢慢站起來。
“打120了嗎?”舒梨焦急地問。
“打了。”林然然有點慌了,“他不會嘎吧?”
“沒你想的那么脆弱,烏鴉嘴。”舒梨現(xiàn)在感覺自己頭昏腦漲的,說話也有點不利索。
“你把他趕出來睡嘛?”林然然看看把門打開了,直接就問了。
“我要跟他分手。”舒梨說,“是他自己要賴在我門前的。”
“你哭什么?”林然然有點兒不高興,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問舒梨。
“還好他沒出事。”林然然說。
“沒哭什么。”舒梨嘴硬,“你帶他去醫(yī)院吧,我不想管他。”
“不是,我大老遠跑過來給你送早餐吃,然后你現(xiàn)在讓我?guī)メt(yī)院?”林然然表示震驚,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都被變傻了,“我……我?guī)湍闩芡龋磕闶钦J真的?”
“我忘了。”舒梨看了下她微微鼓起的小腹,有點愧疚。
“咱們兩個先把他搞到醫(yī)院再說。”林然然擺手,表示不要緊。
“你說你要分手?”林然然剛剛才想起來那一句話。
“需要分手。”舒梨點頭承認。
“你瘋了?”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林然然肯定現(xiàn)在都吼出來了,“你的研也不考了,你準備干嘛呀?梨梨。”
“我是快被折磨瘋了。”舒梨一臉的憔悴,她直直的看著林然然,眼淚嘩啦啦的掉,“我真的快瘋了。”
“你怎么了?”林然然著自己好朋友這個樣子,也是非常的心疼,默默張開雙手,把這個小家伙抱在懷里。
“不哭,不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林然然小聲的哄著。
“要漂亮有屁用。”舒梨哽咽著。
“戚盛是重感冒,又沒有得絕癥,乖乖不哭。”林然然還是小聲的哄著。
“我有絕癥。”舒梨接下來哭得更加大聲,仿佛想要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周圍幾個人都看向兩個人,林然然抱歉得向他們示意,順便還哄著人。
“你再說一遍?梨梨,這個話不能亂說。”林然然現(xiàn)在有點手忙腳亂。
“我有漸凍癥。”
“我他媽有漸凍癥。”
“醫(yī)生說我活不過三年。”
舒梨說著,把自己堆壓了這么好幾天的秘密說出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就感覺好像自己的心,從前被大石頭壓住了,現(xiàn)在一下這石頭都變成粉末,被吹的干干凈凈。
“你胡說,我們梨梨才沒有。”林然然覺得她一定是瘋了,這種玩笑也開。
“你要看診斷書嗎?我有診斷書。”舒梨一雙眼睛通紅,眼里全都是絕望。
“你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了。”舒梨繼續(xù)流著眼淚。
“我沒有。”林然然直直的愣住了,“你說的原來是真的?”
“你應該相信我的,然然。”舒梨說著,“我沒有興趣拿這些開玩笑。”
“我知道。”林然然呆呆的。
可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