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在場證明
- 在大理寺卿懷里假意嬌嗔
- 夜北兮
- 2245字
- 2022-10-31 00:06:00
下一刻,蘇季之收回手。
宛煙發現楊真已經靈巧的后退兩步躲避大人的突襲。
天已黑,怡翠坊晃動的燭火照在楊真的臉上。
昏暗的光亮,白衣勝雪,反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蘇季之站在宛煙身邊,沖著楊真笑笑,“人的本能反應騙不了人,楊姑娘有武藝傍身,才有底氣做玉石生意吧?”
宛煙看到楊真的手在身子一側握成了拳頭,“蘇大人,我有不在場證明。”
走出怡翠坊,蘇季之神情嚴肅。
“大人,楊真有問題!”宛煙急急說道。
“她太心急了,宛煙,你馬上畫出楊真的畫像,讓苗弘和聶方分別拿著去御史臺家和武老板別院,讓那個竊賊和武府家仆去辨認,看看竊賊當晚在巷口看到的人,出現在武老板別院的女人,是不是楊真。”
“楊真殺了武老板?”
蘇季之笑笑,“你的思路轉得更快,先讓他們辨認,我去找張玉匠談談,他為什么要撒謊又或者……”蘇季之想想,“我得好好查查楊真這個人?!?
亥時。
大理寺議事廳。
燭火跳動,映照在四個人的臉上。
當苗弘和聶方匯報完兩個人的調查結果,蘇季之仿佛早已預知這個結果一樣,冷靜地再次確認,“他們確定出現在武福山別院,巷子里與張玉匠談話的人就是楊真?”
苗弘與聶方手里還拿著楊真的畫像。
兩個人同時看向宛煙,點頭,“宛煙的畫像畫得太好了,我們沒見過楊真,但是這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那個女人就是她?!?
苗弘好奇地追問,“大人如何認識這個楊真?”
“說來話長,最近京城流行賭石,正是楊真掀起了這股風潮,而且這個女人想要吞并武老板的玉緣堂?!?
“她殺了武福山?”苗弘不敢相信。
“大人,張玉匠怎么說?”宛煙和苗弘相繼提問。
“還是那套話,他什么也不知道?!?
“大人,你沒質問他?有人看到他在案發當夜與楊真在巷子里說話,他為什么要撒謊?說當晚他沒有出去過呢?”宛煙追問。
“你們能猜到,他說他年紀大了,忘了,當晚他確認出去過。”
“忘了?他又胡說,當時楊真要出手傷人,還是他攔著才沒出事,他怎么能說忘了?”
“是啊,這么大的謊言,他用什么理由來搪塞?”蘇季之冷笑著。
“楊真呢?既然張玉匠不承認,他又如何解釋楊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和他深夜見面?”苗弘問。
“張玉匠說,當晚與他見面的女人是前兩日打玉石的客人,突然想起來發簪有個需要改動個地方,才來找他?!?
宛煙冷哼一聲,“蘇大人,他在撒謊,按照玉緣坊的規矩,那個時間前后門都鎖上了,楊真怎么可能找到他?”
蘇季之想想,轉問苗弘,“時間線上我有些連不上,我們還得去怡翠坊打探一下,我們當時離開怡翠坊,楊真說過是戌時三刻。”
“楊真和張玉匠會面的時間呢?”聶方問。
“亥時一刻。”蘇季之搓搓下巴,“武福山的死亡時間是戌時,按照這個時間線……”
蘇季之沉思著。
宛煙問道:“大人已經認定楊真是殺害武福山的兇手?”
“從現有線索看,楊真的動機最大,而且我試過她,她有功夫?!?
苗弘和聶方同時看向宛煙。
小姑娘走至京城地圖前,很快找到怡翠坊的位置,輕聲道,“大人,我們去怡翠坊那日是偶然,如果楊真有預謀殺害武福山,應該早就算計好了她的不在場證明?!?
宛煙拿起一直筆,輕輕在怡翠坊和武福山遇害的石屋之間連了一條線。
“大人,這兩個地方只隔了一條街,楊真很有可能先出現在怡翠坊,讓大家看到她,然后去殺人,再返回怡翠坊,給眾人造成她不在場的假象?!?
“確實兩地距離不遠,如果楊真算計好時間,有足夠的時間作案。”
“大人,開原石是楊真安排的,那么在什么地方邀請大家看原石,也完全在楊真的掌控下,怡翠坊這個位置,說不好就是楊真刻意安排?!?
這么想了,楊真作案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當夜我的心思都在原石上,大人卻觀察了楊真很長時間,大人再想想,楊真一直都在怡翠坊嗎?”
蘇季之閉上眼睛,半晌搖頭,“她在我們開出的那塊原石前繞了一陣,隨后我便再沒看到她,直到她偶遇我們,從內堂走出來。”
“大人,現在回想當夜,你不覺得楊真說出戌時三刻有些刻意嗎?”
宛煙想到楊真那身扎眼的紅衣,突發奇想,“大人,如果楊真是兇手,她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正是殺人歸來,她的一身紅衣能不能是為了掩蓋血跡?”
宛煙有些懊悔,“那天人太多了,我如果認真靠近她一些就好了。”小姑娘的意思,她錯失了聞聞楊真身上是否有血味的機會。
“大人,不如我明日去見她,借機借出那件紅衣?如果楊真推脫,那更做實她有問題?!?
“那太冒險了,我今日試探她,她多少應該有所警覺,我只是不明白,她如何與張玉匠牽扯到一起,聶方,你那邊的調查情況怎么樣?”
聶方這才有機會匯報他今日的調查結果,“蘇大人,我在齊萬財做工的礦山詳細打聽了,齊萬財吃喝嫖賭口碑極差,除了武福山舉薦他,他能留在礦上做工還有一個原因,他與一個叫熊寶躍的人有關系?!?
此案又牽扯出一個人,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從礦山回來,我去京兆府調出了熊寶躍的信息,兩年前他失足墜崖,已經死了?!?
詭異的氣氛籠上眾人心頭,宛煙不自覺走到蘇季之身邊。
“熊寶躍是失足墜崖?京兆府有卷宗記錄?”
聶方將卷宗遞給蘇季之,“齊萬財與熊寶躍是老鄉,兩個人同時在礦上做工已經有十余年,熊寶躍那個人口碑也不好,所以他墜崖,官府沒人追究,只當失足處理?!?
卷宗薄薄一層,蘇季之翻開看了一眼便遞給苗弘和宛煙傳閱。
不過安石玉礦這四個字,卻在蘇季之腦中盤旋,他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聶方接著道,“只因熊寶躍墜崖的地方距離開采玉石礦離不遠,齊萬財便揚言熊寶躍是做工時掉下去的,所以工頭也沒話說,這些年就讓齊萬財在礦上混,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原來如此。
“你們覺不覺得,武福山和齊萬財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蘇季之半晌發問,看向眾人。
燭火掩映下,四人顯出疲憊,眼底也閃爍著對破案的迫切希望。
這時,窗外響起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