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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而我是唯一春色05

  • 無盡夏風
  • 嚴禁覆蓋
  • 5932字
  • 2023-07-25 23:11:10

“你剛才說的大事,是什么。”我想起趙珂電話里對我說的。

此時我有一刻瀕死前的寧靜,周遭的一切就黯淡了下來,人聲鼎沸變成靜音,裁判高舉的發令槍冒出一堆白煙,眼前一群人跑過,我沒有看見周朝。

“我和吳鋆褶在一起了。”趙珂在我身邊,聲音卻細小如蚊。

“什么?”不止是下意識還是想確認,“你說什么。”

旁邊的籃球場人頭攢動,縫隙間來來回回穿梭著人影,人群遮擋我看到不藜蒿。

“我說,我跟吳鋆褶開始談戀愛了。”趙珂的聲音大了一些,拉回了我不受控制的注意力。

“什么時候?”問完我想起來,自問自答,“昨晚是吧。”

趙珂雙頰微紅,或許是被太陽曬的,“是不是很突然啊。”

“有點吧。”我從混沌的頭腦中想找到一絲清醒,“他先跟你表的白?”

“嗯。”

“怎么說的。”我微微喘著,日頭逐漸熱烈,眼前閃過一絲綠光。

趙珂扭捏著,“我......晚上回去跟你說。不過你臉怎么這么蒼白啊,”

我往后退了一步,就地而坐背靠生硬的攔網,趙珂同我坐下來,眼前是熱鬧的3000米,加油聲和呼喊聲響徹著,旁邊不遠處的籃球場傳來的加油聲在我耳邊炸開,我的暈眩逐漸加重。

“那吳哲文呢?”我開口,暑氣灌進我的喉嚨,“他知道了嗎?”

趙珂昂頭送了口水,“估計吧,可能吳鋆褶已經告訴他了。”

我的頭有點重,但意識卻很清醒,拿過趙珂的水,喝了兩口壓下心中的沉悶。

正當我預備說話時,不遠處的籃球場一陣騷動,場邊有同學已經將中間場地圍成了一圈,我和趙珂對視一眼,心里的沉悶再起泛起。

“走,去看看。”我站起身,心臟咚咚咚的簡直要從我身體里飛出去。

還沒走進,我和趙珂便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藜蒿,你怎么樣?痛不痛啊?”

藜蒿?

我心里一咯噔,扒拉開人群艱難的往里進。

藜蒿坐在地上,頭半低著,雙頰旁滑落的汗珠滴在了手臂上,裸露的小腿被劃開了一條大約15厘米的口子,鮮血汩汩往外冒著,很快地上就聚成了一灘。

校醫反應很迅速,撥開一條道給藜蒿簡單止血后抬進了醫務室。

像一顆葡萄中間的籽被擠出來,人群中有幾個人也隨著去往醫務室的方向。

一道簾子隔絕了目光,耳邊的聲音大大小小猶如細蚊鉆進我的耳朵。

“怎么傷的啊?那么深一條口子,肯定痛死了。”

“我看到了,是撞上了籃球架子下面的螺絲。”

“螺絲?”“那很尖銳嗎?”

“是根很長的螺絲,從鐵皮里面冒出來的,還生著繡呢。”

“欸,那遭罪咯。”

“某人要心痛死咯。”

對話一字不漏的穿透耳膜直擊我的大腦皮層。

我怎么會忘了,黎蒿身邊也有很多人圍繞,也是被關注的核心啊。

趙珂動了動我的手臂,拉著我出了醫務室。

“聽到了吧。”趙珂看一眼里面。

我點頭,看向里面的三五成群,心里發苦。

更讓我苦澀難咽的是,姨娘的一通電話。

顧不上等待黎蒿出醫務室,我便緊急趕往家里,一開門發現姨夫以及幾個不臉熟的遠房親戚坐在客廳沙發上,架勢猶如三堂會審。

姨娘從廚房出來,端著水果,方辰夏顛顛地跟在姨娘屁股后頭,含含糊糊地叫媽媽。

“回來啦?”姨娘臉上帶著笑容,全然不是電話里心神不寧的語氣。

“快來喊人,這是姨伯父,這是你姨伯娘。”

我嘴上叫著人,暗自努力捋清這復雜的親戚關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位看上去比卷簾大將還嚴肅的人是姨夫的親戚。

“快高三了吧。”我屁股還沒落下,對面的人即刻開口道。

“是啊,馬上就高三了,暑假一過,快得很。”姨娘將果盤放在茶幾上替我回答。

“成績怎么樣?”對面的親戚似乎不像隨口詢問,倒像是帶著一種目的咄咄逼人。

“還行。”這次輪到我自己回答。

親戚們若有似無的點頭讓我心里很是不舒服,從上掃到下的打量目光像是要扒光我的所有秘密。

“還行是多少分,能上二本嗎?”

我看了看姨娘,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卻又只能隱忍著,姨夫坐在一旁看手機,手上卻沒有任何滑動的動作,明顯是心不在焉。

我還不清楚眼下的處境,但他們不善良的眼光觸發了我內心的抵觸,我的眼神變得輕蔑起來。

“二本上不了。”我認真地盯著他們的眼睛,“勉強上個重本。”

他們似乎覺察到我的語氣變化,對視一眼,“是這樣,我們家有個......算是你的哥哥吧,跟你一樣在讀高二。”

我聽了,心中發覺好笑,什么牛鬼蛇神就是我哥哥了。

姨娘臉色藏不住尷尬,臥蠶不自然的隆起來。

“我跟你姨伯父想的是,你倆是同齡人,又有共同話題,想讓你們倆共同學習,這對你也有好處,老師不是教過嗎?當你把知識講給別人時,說明你是真的掌握了。”

他們說話的自然程度仿佛在問今天晚上吃什么似的。

我撇向姨娘,看來她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姨夫則不看我,余光卻把在場的一切收入眼中。

我算聽明白了,找個免費家教說得這么好聽。

“您直接找家教老師多好,專業又認真,您兒子只要智商正常成績就能提起來。”

他們一看騙不到我,便立刻改變了神色,對準了姨娘,“我們也是怕小女孩子家學著學著心態就崩了,給他找個伴,沒想到你們好像不太愿意啊,之前怎么說的?”

我嗅出一絲端倪,姨娘察覺到我的目光,臉色又青又紅。

“之前說什么?”我追問。

他們倆沒回答我,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這么說吧,我兒子成績并不差,走的藝術,不出所料將來是能上京山體大的,985,重本中的重本。”

沒等我開口,姨娘也站起身攔住,以我從未見過的卑微身姿和臉上刺眼的賠笑開口,“不是,哥,姐,咱們都是一家人,我這不是沒來得及跟宋筊說嘛,孩子有點懵很正常。嘉偉的成績我也是看過的,我也帶過好幾屆高三,情況我都清楚,你跟哥你倆先坐會兒哈,我跟這孩子說。”

后面的話我已經不太能入耳了,當姨娘叫出了全名時,那一刻,我的小名真的如同風一樣散去了。

姨娘端起兩個親戚面前的水杯,用身體推著我進了廚房。

“小風,這次幫幫姨娘,答應下來,姨娘回頭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眼前這個女人,微八字的眉毛走向,眼里點點微光流溢,哪里有我印象中小姨半分模樣。

“他兒子能上985,我只是上個重本,我有什么資格?”我心有不甘,面對那樣的咄咄逼人,姨娘究竟為了什么能這樣委曲求全。

姨夫也跟活死人一樣,除了呼吸幾口空氣,聲帶像被打了結。

姨娘聲音突然哽咽起來,哭腔在喉嚨里像被河堤攔住的洪水,下一秒就要決堤。

“小風,姨娘有自己的難處……”

姨娘的隱忍狠狠地把我心臟碾成了泥,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識另一個房間瞥了一眼,那扇關著的門,是姨娘的希望,我終究還是徹底淪為門外人。

某種重要的信仰塌陷后,我如同一條翻著白眼的魚,靜靜地漂浮在圈養的水缸里,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忘記了之前那兩人的橫眉冷對,只記得他們臨走時的言笑晏晏。

那一晚,我留在了姨娘家,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被端上桌,我仿佛真正成了這家里的一份子。

連躺在床上的姨娘婆婆都從掀開的門縫里對我露出從未有過的和煦笑容。

方辰夏的書桌從我房間里撤走,空間一下子大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額外的嶄新的學習資料。

那晚后,我徹底從獨居的教師公寓住在了姨娘家,不是寄人籬下,而是利益交換。

第二天,姨娘專門請姨夫驅車前往那位“985”體大的兒子家中。

一進房間,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汗水味混著陌生人味兒強制拉開我的鼻腔,我忍住想吐的欲望,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之前那兩位氣勢凌人的親戚仿佛脫胎換骨,十分熱情且溫和地介紹他那體育生架子的兒子。

我抬眼看去,或許是因為我的刻板印象,他們兒子的眼里似乎沒有思想,我是說,沒有思考,只是被動的印刷機器般掃視著我們。

“你們倆快去學習吧。”那兩人趕進度似的,留下幾個大人在客廳聊天。

房間貼滿了籃球明星海報,書架上是各種籃球明星的專訪和寫真,我看到書桌上整整齊齊擺著的數學教材第一頁和一張白紙,心中又暗沉了幾分。

我從書包里拿出卷子,面無表情,“聽說你能考985,我比你成績差,幫不了你什么,你爸媽想讓我給你免費當家教,我只是學生,不是老師,不會教書,我們各自寫自己的,互不打擾,有問題可以問我,但我肯定不會,所以自己衡量一下時間和精力,可能上網找答案來的更有效果。”

我說完之后,等著他的反應,以為他會十分急促的辯駁或者諷刺,沒想到他只是默默點頭,拿起筆寫寫畫畫起來。

我不自覺眉頭一皺,面前的這個人,似乎缺點反應,在所有愛耍帥的體育生面前,他倒是表現得是套了體育生的皮的乖乖男。

由于對他父母的厭惡,我對他的印象也沒好到哪兒去,坐到了離他兩米遠的對角線。

今天是周六,昨天受傷的黎蒿不知道怎么樣了,還有一直沒出現的周朝,我打開手機,只有趙珂發來的問候消息:“你昨天走那么急干嘛?家里怎么了?”

我嘆口氣,回道:“黎蒿的傷怎么樣?”

趙珂可能還沒起床,等了一會兒沒回,有人進來了,是985的媽。

“小宋。”985媽開口喊我,“我兒子他數學和英語要是有不會的你就跟他講一下,只有這兩科,別的不需要。”

說完像是怕我還嘴一樣,小心地看了一眼985,撩下一盤水果就走了。

我鼻子輕哼,轉過頭。

卷子寫到一半,趙珂像是終于醒了,回了我三個字:“你完了。”

我打字的手懸停在半空中,輸入框空空如也正如我現在腦子一團亂麻。

趙珂繼續發來:“藜蒿昨晚在你家門口等了你一晚上。”

我驚詫得快要跳起來,“哪個門口?”

“還有哪個,當然是學校教師公寓啊。”

我停下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在嘲笑命運的捉弄:“我昨晚住姨娘家了,沒回教師公寓。”

趙珂發來疑問,“他為啥不打電話給你啊,白白等一個晚上干嘛啊。”

我心中糾結萬分,想來想去,“我不知道。”

猛然間,我又想起周朝,便問趙珂,“你昨天有見過周朝嗎?”

“沒有。”趙珂回復,“他又咋啦?我聽說他3000米沒來跑,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啊。”

我腦子更亂了,外面客廳傳來大人的聲音,我轉頭看了看985,問道,“你家廁所在哪兒?”

985轉頭,呆愣著,語氣跟機器一般,“走廊第三個房間。”

我打開房門,接收來自客廳的目光審查,“上廁所。”我面無表情的說。

我反鎖著門,打電話給藜蒿,傳來“關機”的聲音,我又撥給周朝,倒是沒關機,只是無人接聽。

我給趙珂發消息,“他倆要是給你發消息你就跟我說,我這兒現在脫不開身。”

這個周六,也就是今天,是周朝父母帶藍毛少年回家的日子,周朝本來說讓我陪他去,我看向鏡子里垮掉的臉,心里的郁結更加沉重。

一上午,我和985各做各事,互不打擾,倒是985的爹媽時不時以送水果送吃的為由來監督我。

在門被打開第七次后,我終于忍不住要開口了,卻發現進來的是姨娘。

她先是看了看985的卷子,嘴里說著夸人的話,又來到我的位置,眼里分明苦澀難當卻依然對我笑著摸了摸的頭,沒有說一句話。

姨娘已經知道我猜到了事情的大部分,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我轉頭看了一眼985,心中很是復雜,我對他討厭不起來,但要強行相處我心中又十分膈應。

姨娘走了,說晚上來接我。我低著頭寫卷子,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不出意料的,晚上只有姨娘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985家樓下。

回家的公交汽車上,發動機的聲音很響,蓋過了車載電視的聲音,蓋過了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我的姨娘默契的沒有說話,我閉上眼睛靠在窗上,雙眼的沉重讓我嘴角耷拉著。

上樓梯的時候,姨娘走在我身后,我眼睛幾乎要閉上,只憑機械的擺動走上一層又一層的樓梯。

到家后姨夫已經在沙發上坐著,我徑直走回房間,扯下書包癱倒在床上。

姨娘進來了,手上多了杯水,“小風,吃點飯再睡吧。”

我努力調整呼吸使自己的頭擺動給姨娘回應,但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只好哼唧出倆不吃二字。

姨娘正想開口,被我手機鈴聲打斷,“是小趙那孩子,你接嗎?”

我攤開手,掌心多了個冰涼物品,瞇起眼滑動著接聽鍵,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找到周朝了。”趙珂簡短的話語強行驅散了我的些許疲累。

“我們在公安局。”趙珂語氣略顯沉重。

我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你們在那兒干嘛?”

“周朝弟弟失蹤了。”

我感到一陣頭痛,狠狠捏住眉心想要緩解眼壓過高引起的疼痛,努力捋清思路。

今天不是周朝爸媽帶藍毛回家的日子嗎?

“哪個公安局?”我懶得在電話里問,索性直接去了。

場景似曾相識,記得上一次來公安局還是周朝和藜蒿一起掉進江里的時候。

我走進去,周朝和趙珂就坐在大廳,旁邊還有一個吳鋆褶,我才想起來他們倆在一起了,同時出現也不太突兀。

周朝低著頭,后脖頸凸起的骨頭讓我想起那天的江邊,同樣的頹靡,上次是驕陽被烏云遮擋,而這次,是太陽永遠墜落,周朝好像一下子就變成了永夜,我坐在他身邊,炎熱的夏日里,他手臂竟然涼得透徹。

“周朝。”我輕叫他,忍住太陽穴突突的疼痛。

周朝聽見我的聲音,似乎動了一下,好久才慢慢回過神來,身體僵硬程度像是一塊鐵板。

“阿宋......”周朝嘗試著發聲,卻被氣流堵住。

我扳過周朝的肩膀,他的眼睛已是通紅。

此時我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周朝的樣子就好像一盞精致的杯子被人毫不珍惜地摔在地上,飛濺起的小碎片嵌入皮膚,讓人刺痛又無法拔出。

警察叔叔過來,“誰是周朝。”

周朝猛然抬起頭,身體“唰”一下站起來,把警察嚇了一跳。

“你報的失蹤?”

周朝點頭,我們查了監控,你弟弟周揚周五上午7點10分離開酒吧,期間一直在‘娛艦’網咖沒有出來過,你們要不然去找找看。”

周朝立刻動身,循著地址在煙霧繚繞的網咖里,二手煙橫沖直撞沖進我的鼻腔,熏得我一陣發苦。

“站起來!”周朝聲音沉得發悶,很難說沒有夾雜憤怒的情緒,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周揚的藍毛已經褪色,發根新長出的黑發就像他此刻的眼睛一樣帶著渾濁。

周朝一把扯掉周揚的耳機,動靜不小,周圍的人也只是稍稍看一眼,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在這里上演。

周揚停下手里的鼠標,緩緩地抬起眼看向我們,帶著輕視和諷刺。

“爸被你氣進了醫院,你卻在這兒打游戲?”周朝恨鐵不成鋼,帶著極大的失望。

周揚沒說話,反而叫了碗泡面,推到周朝面前,“吃點?”

“不吃算了。”周揚撤回泡面桶,停頓兩秒又想起什么,看向我,“你也吃點?”

周揚語氣輕松,舉止慵懶,像是屏蔽了周朝散發的怒氣。

面對周揚的油鹽不進無動于衷,周朝從口袋里摸出一張身份證甩到鍵盤上,發出“啪嗒”一聲。

“不是想要自由嗎?”周朝看著周揚,“從此除了法律沒人能管你。”

周朝的情緒如同漲潮,大起之后的大落,讓他眼睛更加通紅。

寥寥幾句,我也能聽出幾個大概。

周揚并沒有正式承認這個家,或許和他從小身體不好有關,盡管周爸周媽帶著他四處尋醫問藥,他的心理已經默認父母更愛身體健康的周朝。

而周朝則認為父母更愛周揚,畢竟他們可以為了周揚有個健康的身體而很久不回家,甚至連一個正式的兄弟見面都不給。

我強忍著身體的疲憊,追著周朝出去。

夜色繁華,網咖外城市慢慢回歸了寧靜,只有時不時尖銳的喇叭聲趕走了我的一絲疲累,但我已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只問,“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我不管了。”

我暗自嘆氣,身體的疲累讓我有心無力,但腦海里一直有個小人想讓我確定一件事,“所以你周五沒跑3000米是因為你在找你弟。”

周朝緩慢點頭,“我爸也住院了,對不起。”

我心中猛地驚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我沒說出擔心這兩個字,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周朝深吸一口氣,抬頭側目,“我沒事。”

他果然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送你回去吧。”

無數個瞬間都讓我覺得周朝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孩。想起趙珂曾說,“周朝的周,逐漸變成了周到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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