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白駒走過經(jīng)年
- 文泠疏
- 2009字
- 2022-06-21 09:58:32
我發(fā)現(xiàn)梁照和賀萱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賀萱會叫梁照“阿照”,我知道,我不能跟他們并排走了。
我并不覺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什么不好,相反,兩個人學習都好,郎才女貌,我覺得很相配,我相信他們會從校服走到婚紗,這也是我對他們美好的祝愿。
這學期,我沒能忍住誘惑,作為一個住宿生,我偷偷帶了手機,甚至還網(wǎng)戀了。
每晚我們都會打電話,有時甚至到半夜一兩點。男孩是天蝎座,大我兩歲,不上學了,在網(wǎng)吧上班。
其實我并不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覺得,跟他聊天很舒服,也許只是一種錯覺吧。
在他生日前,我們分開了。
他不想耽誤我。
我也覺得沒有什么結(jié)果,只是囑咐他照顧好自己。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如既往。
只是,我送他的禮物轉(zhuǎn)手賣給了別人,停電的晚自習,我還是落淚了。
被人拋棄的滋味,即便是為了我好,他還是選擇一聲不吭的離開。
好在,所謂的這段“戀愛”并沒有影響我的生活和學習,也許這就是我強大的地方吧。
我至今能夠記得這么清楚,原因是他欠我六十塊錢。
我發(fā)現(xiàn),在這個班里,我有些過于單純。
常聽人說,女人,處的好就是歡樂頌,處不好就是甄嬛傳。
班級里的女孩子們都是笑臉盈盈,我以為我們這是公寓,卻不知道我們身處后宮。
我自詡成熟,經(jīng)歷過的事情多,然而那只是于家庭而言。在學校,我第一次知道校園欺凌的罪惡。
女孩子可以因為同樣喜歡耽美的絕美愛情而親如姐妹,卻也能夠因為對方買了盜版書而破口大罵。
女孩子可以因為坐在同一排而彼此分享,卻也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拉攏其他人孤立對方。
晶晶被孤立,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冷暴力。
經(jīng)過老師調(diào)解,二人化干戈為玉帛。
其實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后來我才知道,拉攏人估計是那個女孩一貫的手段,我才知道,被人孤立的傷害有多大。
我自認為我的人緣很好,和班里的同學相處的還蠻愉快的。然而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我的座位地下時常有水,有時候甚至能夠啪嗒啪嗒的踩出聲。
起初我以為是我的杯子壞了漏水或者誰的水不小心灑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后來一天夜里,我睡了,老師來查寢,我本能的起身穿好了襪子,卻發(fā)現(xiàn)只是兩點多。老師臨走前,我還回答了老師的問題,然而從沉睡中醒來的我全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經(jīng)同學提醒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被老師拿走了。
瞬間,我變得渾身冰冷,仿佛掉入了冰窟,我強忍著恐懼躺在床上,卻渾身發(fā)抖,一夜未眠。
我媽媽有心臟病,我向來是個乖孩子,我實在太害怕媽媽知道后的反應(yīng)了。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班主任問我“你們宿舍昨天有人手機被收了?”
我僵硬的點了點頭。
“誰的?”
“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夠極其平靜的回答,或許是巨大的恐懼讓我大腦一片空白,不受控制。
班主任沒說什么,離開了。
我卻坐不住了。
我滿腦子都是媽媽失望的表情,我不敢想。我向朋友傾訴者我的恐懼和擔憂,卻又極力的掩飾。
我也太矛盾了。
最終,我去了老師辦公室,主動找了班主任,老老實實的向她交代了一切。
她沒忍住,笑話我了。
我沒忍住,尷尬死了。
被收走手機的過程也太蠢了。
老班沒通知家長,只告訴我手機高考后再拿。
“那不早就壞了么?”我心想?yún)s沒敢說出口。
說來也奇怪,明明班主任很好。但大家都對她充滿著一種恐懼,也許是敬畏吧。
我的擔憂不止這些。
放假該怎么辦?我沒有手機,會被媽媽發(fā)現(xiàn)的吧。于是我厚著臉皮向同學借手機,然而全都無功而返。
白蘊年找上了我,經(jīng)過考試換位置他坐在我斜后方。他大方的把他的手機借給了我,型號相同,我看著他,心里幾番掙扎,九十度鞠躬表達我無以言說的感激之情。
我們并不是很熟,我從未想過他竟然這么慷慨的借給了我他的手機,甚至電話卡都沒有拿走。
他媽媽打來的電話,我不敢接。
新的一周,借走了晶晶的小金庫重新買了一個手機,只不過型號不同,還好,一連幾周,媽媽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
而我,感激的表示以后我路南和白蘊年就是異姓親兄弟了,姐罩著他!
白蘊年的嘴角彎出了弧度,他看著我向同學們介紹我的異姓親兄弟,看著我拍著胸脯保證我會保護他。
我微笑著看向他向他保證,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光芒浮動,像是天邊的星星。
我以為我們的兄弟情義能夠維持很久,但我錯了。
我發(fā)現(xiàn)他跟一個女孩走的很近,我以為他春心萌動,對女孩有好感,想著,這學期快要結(jié)束了,我這個做大哥的總得出手相助。
于是我偷偷向他傳紙條,問他是不是對女孩有好感,需不需要我這個做大哥的給他牽線搭橋。
沒收到紙條,倒是收到了他射來的一記眼刀。
我莫名有些心虛,難不成是我搞錯了對象?難道是他的前桌?
不可以!
前桌的小姑娘人家有對象,而且正在靈州上大學,咱可不興喜歡“有夫之婦”??!
這是一條不歸路啊!
我忙問他喜歡的到底是誰,他卻別別扭扭不肯說。
“明天我告訴你,否則你今晚會睡不著的?!?
白蘊年帶著一抹羞澀的笑容,說話輕輕柔柔,聲音跟他人一樣干凈。
而我卻顧不上這些了,一聽到這話,我心涼了半截。
他果然是喜歡前桌的小姑娘,怎么辦?即使他沒說,我也一夜沒睡好,想了半宿怎么勸他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次日,不用上早操的我難得的關(guān)上燈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白蘊年朝我走來。
“白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