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并不想吃東西,說是不餓,搪塞過去了。
閑來無事的思追拉著夜寧去戲院看戲,宦汐和溫修表示,“我不同意!”
兩人異口同聲,夜寧瞄了眼思追,可憐巴巴看著她,“妻主,我也可以不去。”
思追搖頭,(我也不想去啊,可是毛栗派的人已經安插在城中,準備去戲院殺人奪命,只為了第三把鑰匙。)
溫修擔心道,“這幾日百姓鬧的人心惶惶,思追,我和宦汐已經查到,暗梅的人早已經在城中,你若是這時候外出,可能被抓起來。”
“主人,溫修說的不錯。”
思追側目而視,安撫口吻道,“放心,我肯定沒事啦。去,就是為了給我的師尊報仇。”
“而且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如今的刀法又進步了許多。”
溫修和宦汐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思追與之前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溫修點頭,“也對。”
宦汐眉心擰著,“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們,我今日去探查,聽說,有個村子都槽水淹沒了,洪水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
(洪水?海的報應還是來了!)
要不是,他和溫修到處宣揚繁星,又怎么能像現在一樣,好事盡做,為百姓著想。
“好,那我倆去救濟撫平,思追我們可能得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了,希望那時我們能再見。”
思追眼神閃了閃,“你們每日為我的繁星名號發揚,真的辛苦你們了,好,我們日后再見。”
“宦汐保護好溫修。”
“好的,主人,你放心,我死了,他都得活著回來。”
“…”
思追與夜寧來到戲院,日光明媚,戲臺上的時光絢致靜止,青磚鋪地,艷紅厚重的簾幔垂落。古舊的脂粉寒香,混雜著些許幽怨曖昧的芳塵味道,臺下席聽臺上曲,臺上上了妝的戲子,碟衣范范。
思追拉著夜寧坐在席聽眾。
“舊人嘆~”
“雪花紛紛闊寥寥~~跪坐~望~舊人~”
“路無歸~”
思追吃著買的糕點和夜寧靜聽,她與爺爺生活的時間里,他沒有手機,經常聽戲曲,她本來聽不懂,直到每日的聽。
爺爺啊……
沒有曲了,思追回神過來,遭了!
她的身側站著毛栗的手下,冰冷的刀刃指著她。
所有臺下的觀眾都被刀舉著脖子,嚇得不敢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戲不錯,怎么不接著唱了?”
毛栗絲毫沒有看見思追,并與思追擦桌而過。
(毛栗真的派人來了,他這么大張旗鼓,不就是他的死期么?)
(我終于可以為原主報仇了,哎,怎么辦?)
毛栗走到臺上,手下立馬把戲伴全控制住了,他步步上前危險笑道,“你快把第三把鑰匙,長命鎖交出來!”
曲小霜退后,眼底慌張一閃而過,平靜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間的長命鎖,這一幕被毛栗看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不交?裝的太假了!”
“動手。”
毛栗皮笑臉不笑,舉起手掌,落下。
戲伴們,被鋒利的刀,一抹脖子,“噗嗤”鮮血飛濺。
戲伴全死光了。
“交不交?”
毛栗拔出刀,步步緊逼。
拽走了長命鎖。
“咚”沉悶的一響,看守思追的手下倒地。
“夜寧去柱子后面躲著。”思追輕聲道。
夜寧躲著,他現在還不能暴露武功,除非迫不得已。
“你眼瞎么?鑰匙在我這。”
毛栗聞言,轉身就看見思追扛著刀,刀尖的血還在滴落。
一旁的手下都恐懼看著她,個個不敢輕舉妄動,你是沒見啊,這女人,一刀就殺了,他。
恐怖如斯,刀快到冷人發指。
毛栗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是你,臭丫頭,我那天放過了你,今日又遇見你,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思追歪了下頭,嘲諷一笑,勾了勾指尖,道,“全上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那些人蜂擁而上,思追毫不費力的解決完了。
毛栗疾步來到她面前,游走的步子讓思追一怔,(這是…進階的蜉蝣步?)
毛栗飛快地移步讓思追打不到,(不對,這一定是毛栗偷學的,白秋不可能教暗梅的人。)
幾招下來,思追根本摸不到他發絲一根,更別提殺了他。
接著毛栗,使出幾根銀絲線,思追別躲別閃。
側翻,絲線“嗖”一聲飛來,思追用刀側擋住,連退一步。
(絲線是軟的,可怎么在他手里就是堅硬無比?)
毛栗的指尖“吐”絲,很細很致命,能夠殺人無形之中,讓人無法察覺。
下腰般速度極快的躲閃,思追太小看毛栗了。
轉頭剎那間,躲閃開,臉還是被細絲滑了一下,思追急了,她先是擋住絲線,在進攻。
不行,這絲線,可猛可弱,讓人猜不透,“咳咳”思追表示真的打不過。
“丫頭,你得刀,可以陰柔并進嘛。”
思追轉頭,是那個蹭飯的老頭。
“什么?那絲線呢?”
“絲線肯定要捏住嘛!”
老頭樂呵呵的看戲,指點一二,丫頭武功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
(捏住?毛栗都不敢捏!)
思追拉下臉,將刀放回鞘中,沒有底氣笑了笑,“來吧!”
毛栗見此呵呵譏諷。
一絲一線,指尖飛出,思追找準時機雙手捏住細線,由于定律,她在空中橫翻幾圈,徹底把那根線扯斷了。
毛栗臉色下沉,刀揮向她,思追握住刀柄,躲閃之際,拔出刀,繞了幾圈細線,一拉,未斷。
想到老頭說的,陰柔并進,她的柳木刀,不就是,陰克柔,柔克剛,陰柔結合,所向無敵。
毛栗柔,她就陰!
思追很快找到了毛栗露出的破綻,一順而下,“叮——”
刀相互抵抗,思追劃下腿,毛栗被絆倒在地,呲牙咧嘴,臉上痛苦哀嚎的神色。
站起身,過幾招發現與思追相差懸殊,將其用線夾出她的刀,“嗖”她的刀飛向柱子,直直挺挺插了進去。
各退一步,思追洞察著毛栗的線,引蛇出洞!
思追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后,捏住細線,雙腿夾住他,手中的細線一圈又一圈,纏繞著他的脖頸,使勁一勒,毛栗翻了個白眼,倒地。
思追慢慢站起,“大仇當報,大仇當報。”
樓上,虞瑤憐看了一眼,就消失了。
腦海中還有白秋的話,“不要把自己搭上去了。”
她的回答是,“我是個女子,怎么會喜歡一個女子,可笑。”
夜寧出來拔出刀,刀已經斷了,另一半在柱子里。
思追老頭蹦蹦跳跳走過來。
“丫頭,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女俠吧?”
老頭可是驚訝的很,笑嘻嘻的臉龐。
思追默認了,臺下走來一個男子,他是這戲樓里排名的老大,傅羽第二。
他眼波流轉,來到幾人面前,將手心的長命鎖伸交給思追。
思追愣住,“我不要。”
“不,我已經害死了多少條性命,少俠,你就拿著吧。”
“至少我很信任你。”
曲一霜哀求道。
思追糾結,老頭示意她拿著。
“那我就拿著吧。”
曲一霜,多少人來戲院都想聽他唱曲,他紅妝下絕色的容顏,臺上為戲哭,臺下為戲笑。
但他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佳名遠揚。
“少俠,救了我,否則,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曲一霜知道自己隱藏的秘密會被發現,搶奪,但沒有想到這么快,沒有想到暗梅這么快就找到了他。
思追將長命鎖帶在脖子間,該哭還是該笑?
曲一霜為了感謝她,一人獨唱一曲。
老頭和思追聊的不亦樂乎,夜寧時不時搭上幾句。
臨走時,思追面上焦慮,“我的刀每次都插在豎向的東西上,拔出來就斷了,哎,沒刀了。”
老頭豎起耳朵一聽,那可不得了,“我去買!”
這不,新刀又握在了手心,思追美滋滋,因為,李佩佩這個心里陰影。
“老頭,你是不是絕世高手?那個細線你都能破解!”
細線名為斷絲,及其難應付,死在斷絲的武功里,多數都是。
一絲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在與使用的人,毛栗哪學來的?
“哈哈哈哈,早說了,丫頭你拜我為師,我教你畢生所學。”
“任何的武功,都有破綻,漏洞,我們只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研究個透徹,將斷絲破解,這些就不足為懼了。”
“…我的步子你也會破?”
“當然了,蓮步在于使用者本身,在于生在于死,都在于你。”
“想要破解呢,就得有毅力,把你往死里逼迫,讓你頹廢,退一步,而退一步,就是死啦。”
“看來,你知道尋寶的秘密。”
老頭搖搖頭,“尋寶世人皆知,怎么能說是個秘密呢,丫頭,我只是勸你,要進,莫退!”
“嗯。”
思追和夜寧走到半路,前面被堵的死死的,思追不想管,可偏偏擠出了個,女太監,扯著嗓子朝思追吶喊。
思追:我猜你是故意的,可我沒有證據。
女太監急忙喊,“你!叫什么名字?”
夜寧皺了皺眉,“夜寧。”
“夜寧?就你了,你今日起就封為夜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