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舟和賀宵倆人下了樓,在更衣室門口看見了已經換好運動服的陳初。
剛想打招呼,發現她對面站一人。
是陳辰。
還有些距離,路舟已經聽見爭吵聲了。
“走吧,此時一名合格的朋友就是要幫初姐跟體育老師請假。”路舟拍了拍賀宵。
“陳初,你今天怎么一股咸魚氣質在身上?蔫的像是已經被淹了幾十年的咸魚。”陳辰皺眉,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陳初扶額,“這你都能看出來?”
“那是,畢竟我可是你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辰大笑,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明白陳初為什么生氣。
“你們這節課也是體育?”陳初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沒有,下來隨便轉轉,反正沒什么課。”陳辰打著馬虎。
撒謊。
陳初心道,早就聽路舟說了,昨天和他一起走的那個女生,和她們班是同一節體育課。
不出意外,陳辰是來找他的小女友的吧。
陳辰和她不在一個班,平常不是特意找的話,在學校里基本碰不上面。
“走了。”想到這里,陳初沒有再多給他一個眼神,大步流星的去操場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
陳辰一臉納悶,百思不得其解。
雖是初秋,中午也溫度不減。陳初和路舟上完體育課從更衣室出來,看著頭頂的大太陽,心情更是再添波瀾。
“舟舟,我好想當一條咸魚啊,無憂無慮的。”陳初拎著書包,嘆了口氣,邊說邊向前走去。
路舟看著女孩清瘦的背影,嘆道,“唉,再拽的初姐也要經歷愛情的拷打呀。”
自這天以后,陳初和陳辰沒再說過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之中,嗯……算是冷戰吧。
國慶將近,江城中學倒是毫不吝嗇,說七天假就是七天。
按照往年,陳初這時候早就開始盤算假期計劃了。
今年?今年沒心情了。
陳初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一個陳辰而已,把自己弄的魂不守舍的。
日子過的快,今年降溫也格外的早。恰逢國慶淅淅瀝瀝的連下好幾天的雨,逼得溫度再也爬不上來了。
陳初怕冷,關上屋里的窗子,防止冷風吹進來,她穿了一件黑灰色的小薄襖,拿上羽毛球拍,打算去羽毛球館打打球,散散心。
其實與其說是散心,不如說是找堵。因為羽毛球館和籃球館在一棟樓上,羽毛球館的上面就是籃球館。
為什么是找堵?因為陳辰愛打籃球。不排除去羽毛球館能遇上他的可能性。
這下陳初不知道是說幸運還是該說倒霉了。
她確實在羽毛球館樓下遇見陳辰了,只不過,她腳崴了。
就在剛剛,雨天路滑,陳初這種倒霉蛋的體質就預示了不會有好事發生。你看,滑倒了吧。
羽毛球也沒打上,甚至連運動館的樓都沒上,就在樓下,碰見了打完籃球下樓的陳辰。
陳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的陳初渾身不自在。
要是平常,她確實要承認,陳辰真的是屬于那種笑也好看,不笑也好看的男孩子。
但是,現在這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陳初心里發毛。
外面還在下著小雨,陳初本來為了防止騎電車滑倒,特意走過來的。
現在她還是滑倒了,沒有電車,回不去了。
陳辰挑眉,看向她手中的羽毛球拍,“來打球?和誰?別告訴我你一個人來打羽毛球。”
陳初冷哼了一聲,“怎么,半個月沒說話,現在忍不住來挖苦我?”
“挖苦?”陳辰湊近她,近的陳初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熱氣,“想清楚再說,現在的形勢是,你崴腳了,走不了路了,并且你沒有電車。”
陳辰頓了一下,笑的想讓人揍他,“但哥有。”
“上來吧,大小姐。”陳辰把雨披漫不經心的扔給她,坐在了電車前面。
“忍。”陳初咬牙切齒低聲道。隨即一瘸一拐的坐在了電車后座。
她沒看見,前面的陳辰嘴角快咧上天了。
要是看見了,陳初也許會想,她崴了腳,陳辰就那么高興?
畢竟女孩子的心思,最敏感了。
“坐穩了,我這車特別輕,靈活的很。”陳辰微側過身子說道。
陳初看見他額邊碎發被小雨滴打濕,透明框的眼鏡上也有幾滴雨水,看的心里不舒服,便扭過頭不去看。
陳辰見她不理會,便專心騎車了。邊騎邊哼起了周杰倫的晴天。
正值傍晚時分,天漸漸拉下帷幕,少年騎車速度明顯比平時要慢,路旁的不知名大樹慢慢的向后退去,葉子孤零零的向下飄落,有一玫落在陳初的指間。
陳初突然就想起來一句歌詞,是“好想再問一遍你會等待還是離開,刮風這天,我試著握過你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我看你不見”。
陳初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天這樣的場景也許再也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