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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利用境外賭博網站賬號組織賭客賭博同時進行資金結算的認定

——盛某新等開設賭場案

【案件基本信息】

1.裁判書字號

江蘇省南通市港閘區人民法院(2019)蘇0611刑初87號刑事判決書

2.案由:開設賭場罪

【基本案情】

2016年年初,被告人朱某琴從被告人范某處獲得境外“申博”賭博網站代理賬號,額度為100萬元(額度用完可以臨時授權增加),后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在二人位于江蘇省海門市博士花園的家中使用該賭博賬號接受多人投注進行賭博活動。被告人范某以賭博流水的1.18%作為返利(俗稱洗碼費)給被告人盛某新和朱某琴,被告人范某從上家獲取0.1%的洗碼費,并通過與賭客對賭“占成”牟利;被告人陸某多次駕車至位于博士花園小區的盛某新、朱某琴住處樓下和朱某琴以現金的方式結算賭博資金。2016年4月至2018年5月,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接受賭博人員累計投注金額為2463.56萬元,以洗碼返利形式從中非法獲利29.07萬元,被告人范某、陸某以洗碼返利的形式從中非法獲利2.46萬元。

為逃避打擊,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指使被告人吳某、郭某生、張某、姜某兵、黃某平等人提供銀行卡用于結算賭博資金。其中,被告人吳某幫助結算賭博資金106.8萬元,被告人郭某生幫助結算賭博資金770.8萬元,被告人張某幫助結算賭博資金324.63萬元,被告人姜某兵幫助結算賭博資金100萬元,被告人黃某平幫助結算賭博資金300萬元。

公安機關抓獲被告人盛某新等人后,扣押案涉的臺式主機、筆記本電腦、IPAD、手機、銀行卡等物品。

【案件焦點】

利用境外賭博網站賬號組織賭客賭博,同時進行資金結算是否構成開設賭場罪。

【法院裁判要旨】

江蘇省南通市港閘區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被告人范某將境外賭博網站賬號提供給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與被告人盛某新組織的賭客對賭,并從中獲取洗碼提成,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利用被告人范某提供的賬號組織賭客在家中賭博,本質上是將境外的實體賭場通過網絡形式搬至境內供賭客下注,并進行資金結算,賺取洗碼傭金,被告人陸某將被告人朱某琴需要境外賭博網站的信息提供給被告人范某,根據被告人范某安排與被告人朱某琴結算賭資,被告人吳某、郭某生、張某、姜某兵、黃某平明知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從事賭博活動,仍為其提供資金結算幫助,均應當以開設賭場罪追究刑事責任。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范某的辯護人關于3名被告人不構成開設賭場罪的意見于法不符,不予采納。

本案系共同犯罪,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范某系主犯,應當按照其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陸某、吳某、郭某生、張某、姜某兵、黃某平系從犯,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盛某新的辯護人、被告人范某的辯護人關于被告人盛某新、被告人范某的作用大小應予區分的意見,法院認為沒有被告人范某獲取賭博網站賬號,或者沒有被告人盛某新組織賭客賭博,本案的共同犯罪行為均不能獨立完成,二者缺一不可,二人作用相當,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關于被告人朱某琴的辯護人對被告人朱某琴系從犯的意見,法院認為被告人朱某琴從范某處獲取賭博網站賬號,平常主要負責賬號登錄、賭額分配管理,且每周與范某對賬,與陸某現金結算賭資,作用略小于被告人盛某新、范某,可作為作用相對較小的主犯予以從輕處罰,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

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范某、陸某、吳某、郭某生、張某、姜某兵、黃某平到案后均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從輕處罰;9名被告人均自愿認罪認罰,依法予以從寬處理。

江蘇省南通市港閘區人民法院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三條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四條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的規定,作出如下判決:

一、被告人盛某新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100萬元;被告人朱某琴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75萬元;被告人范某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100萬元;被告人陸某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緩刑三年,并處罰金50萬元;被告人吳某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三個月,并處罰金10萬元;被告人郭某生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刑二年,并處罰金15萬元;被告人張某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三個月緩刑一年九個月,并處罰金12萬元;被告人姜某兵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三個月,并處罰金10萬元;被告人黃某平犯開設賭場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三個月緩刑一年九個月,并處罰金12萬元;

二、追繳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非法所得29.07萬元,追繳被告人范某、陸某非法所得2.46萬元;

三、追繳被告人盛某新、朱某琴、范某、陸某賭資合計2463.56萬元;

四、扣押在案的作案工具臺式主機、筆記本電腦、蘋果平板電腦、手機、銀行卡等物品予以沒收。

【法官后語】

隨著信息技術的進步,互聯網的普及應用,網絡賭博案件日益增多,同時因網絡的傳播性、廣泛性、低成本等特點,加大了網絡賭博犯罪的偵查難度,更加不易偵破相關案件。本案即屬于利用網絡開設賭場的案件。

關于本案的定性問題,在本案審理過程中,控辯雙方就案件的定性產生較大爭議,公訴機關認為盛某新等人利用互聯網組織賭博活動,為賭博網站擔任代理并接受他人投注,吳某等明知盛某新、朱某琴從事賭博活動,仍為其提供費用結算的直接幫助,應當以開設賭場罪追究其刑事責任;辯護人認為本案應當以賭博罪定罪,盛某新、范某并非案涉賭博網站的代理或建立賭博網站,也未接受任何投注。從本案具體案情分析,盛某新等人的行為雖與4種典型的網絡賭博犯罪行為存在一定的差別,但范某將境外賭博網站賬號提供給盛某新、朱某琴,與盛某新組織的賭客對賭,并從中獲取洗碼提成,盛某新、朱某琴利用范某提供的賬號組織賭客在家中賭博,本質上是將境外的實體賭場通過網絡形式搬至境內供賭客下注,并進行資金結算,賺取洗碼傭金,以開設賭場罪定罪處罰并無不妥,符合開設賭場罪的犯罪構成要件。

針對主從犯的問題,本案中,賭博網站的賬號發揮了重要作用,如果沒有賭博網站賬號,就不可能通過網絡將境外的實體賭場搬至境內,而在共同犯罪中,起初由朱某琴與范某溝通,后范某提供賭博網站賬號,若范某未提供賭博網站賬號,盛某新將不可能通過此種方式組織賭客進行賭博,遂范某提供賬號的行為與盛某新組織賭客賭博的行為在本案中缺一不可,互為依存,盛某新、范某應以主犯論處。就朱某琴的犯罪地位而言,朱某琴起初向范某索要境外賭博網站賬戶,起到積極作用,同時,在犯罪過程中,其實施賬號登錄、賭額分配管理、對賬等行為,在犯罪中積極主動作為,可以認定為主犯,但相較于盛某新、范某而言,其行為的主導作用略小于兩人,可作為作用較小的主犯。針對陸某、吳某等人,陸某起初在朱某琴和范某的合意中起到溝通作用,同時,按照范某指使與朱某琴進行結算,而吳某等人在明知盛某新、朱某琴在進行賭博犯罪,仍為其提供資金結算,均可以認定為從犯。

編寫人:江蘇省南通市港閘區人民法院 范明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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