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臣斗膽一言。明月公主緣何今日出現在中書省外？公主應該不是來散步的吧。”一朝臣道。

“本宮只是見這天色遲了，左右在東宮沒什么事，悶得慌，便想在中書省外等著殿下回宮。本宮想著只是在外頭站上一站，沒踏進中書省的大門里頭，沒聽見一句要緊朝事應該沒事。蒙守南將軍請這一紙軍令狀是恰巧。如果越了規矩，本宮記下，以后必定小心。史閣離中書省不遠，本宮以后在那里等太子便是。”

在北塞大殿等太子下朝，在中書省外等太子處理完政事。中書省外不能等，就到附近的史閣去等。看明月公主這架勢，難道真的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了？

“大王，不如這樣。”若寒道：“馬上派人將眾家將軍請來，請所有將軍當眾進行沙盤推演比試，贏者擔任北境統帥。此法公平且能服眾。您看如何？”

若羽沉思片刻。蒙守南以軍令狀作保且為父兄報仇天經地義，藍月以自身初出茅廬大敗蚩鹿為例，若寒提出一個公平比試的機會，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羽再不應承，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刻意打壓蒙家。

“行，那明日殿上，再行沙盤推演。”

“微臣謝大王恩典。”

若羽乘車離去，朝臣也四散回家，若寒還在中書省門口站立良久。

“蕭郎。”藍月輕喚。若寒嘆了口氣，才登上了馬車。

“長夜寂寂，拖延這么久，主帥卻依舊懸而未決。明明今日可行之事，卻非得拖只明日。今日破的是雁門，蒼狼，誰知一夜過后，黑水，玄鷹可還保得住？”

為了蒙守南的安全，若寒再三斟酌還是決定將他帶回東宮安置。

藍月和蒙守南又重新進行了一番沙盤推演，不僅僅局限在雁門關和蒼狼關被破的情況下，甚至于黑水，玄鷹關一線一直到背陰山都做了推算。“沙盤推演畢竟不同于真實的戰場。沙盤推演有技巧可尋，真正的戰場卻是瞬息萬變，千變萬化，你要多加小心。”

“多謝公主賜教。”

“這個給你，這是真正的《明月兵法》和《明月劍譜》，只是原本已遭腐蝕破損，我重新謄抄了一邊，并根據自己的經驗，做了些批注，你可拿去看看，作為參考。”

蒙守南一聽《明月兵法》和《明月劍譜》，雙目瞬間被點亮，顫抖地從藍月手中接過書卷，馬上翻開，尋到了幾處殘本未解釋清楚之處，猛然一見，卻是豁然開朗。他驚喜的翻動著，卻發現藍月一些批注之處的見解，比千年前應明月大將軍的見解還要深邃。

“公主這是哪里得來的無價之寶？”蒙守南的眼中似是有焰火在燃燒。

“此物得之不易，我也是歷經百般周折，將軍妥善保存便是，若有錯誤之處，將軍可馬上同我說，但此物切不可向外人道。”

“守南明白。”蒙守南千恩萬謝如獲至寶地捧著兩本書卷小心翼翼地退下。

蒙守南退下去后，藍月沉默地望著沙盤，用小旗在沙盤上滑動，寫下一個“應”字，但隨機又抹去。沙上無痕，來去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