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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內(nèi)貴使詐排異己 忽律巧簧搬是非

一年后,張機(jī)才知道,由于那封為南陽郡百姓請命的信,讓家翁走上了不歸路。可是,歷史沒有假設(shè),張松寒就這樣淪入了荒淫無恥的靈帝與腐朽墮落的中貴們共同編織的羅網(wǎng)里……


窗帷低垂、低調(diào)奢華的靈昆苑內(nèi),鴻羽帳前擱置著幾張雜寶漆案,案上擺滿老酒果蔬、雞鴨魚肉。青煙裊裊,檀香彌漫,透著奢靡之氣。張讓居中而踞,趙忠與三個白發(fā)宦官側(cè)踞,其余幾個宦官于外圍踞著,身后還有十?dāng)?shù)個當(dāng)值的小宦官袖手側(cè)立。燭火跳動,映著他們陰陽不定、忽明忽暗的臉。

張讓滿飲一杯美酒,掃一眼趙忠:“聽說趙常侍竟然說動了陛下,讓張松寒帶著一百車錢糧藥材去南陽郡賑災(zāi)?”

“不愧是我等中常侍首領(lǐng)!”趙忠露出一絲諂媚,“張君侯還真是消息靈通!不,是明察秋毫!”

“什么明察秋毫?是你刻意不隱瞞罷了。”張讓揮了揮手,大度地笑著,“我朝中興以來,朝政便由中貴、外戚和清流把持,互為掣肘,平衡權(quán)勢。今我內(nèi)貴于朝中稍事上風(fēng),皆因我等十常侍齊心進(jìn)退。若非如此,焉有富貴?”探身向前,面帶疑惑,“今趙常侍忽然為張松寒說事,著實令本君侯不解。去歲,張松寒抓住中常侍興建東西宮市時,截留一些錢帛之事兒,不斷上書陛下,還在朝堂上大放厥詞。”剜一眼趙忠,“哎,咱倆差點兒被那些刀筆吏寫死,被口水淹死。”

“是啊,想起這事兒就窩火。”趙忠露出一絲怒意,“我與他勢不兩立!”

“可是,這次他要賑災(zāi),你怎么就替他出頭了?”張讓探著身子,“你不是對他一直懷著必殺之而后快之心嗎?”

“此心如初,堅如磐石!”趙忠陰笑,“這次他要賑災(zāi),我就給他降災(zāi)!同時,咱們還要借此讓陛下落下好名聲。”

“好名聲?”側(cè)踞趙忠對面的中常侍封胥訕訕一笑,“愛民如子?英明睿智?仁義道德?雄猛精進(jìn)?”

“行了,陛下與這些詞都不搭邊,”張讓忍不住嗤笑,“陛下只愛自己,眼中只有美人和錢帛!”斂起笑容,“咱們能得富貴,就是因為能為陛下斂財和薦美。”看著趙忠,“我還是有些不信,你怎能花了朝廷錢帛又不讓陛下震怒?又如何能讓陛下落下好名聲?”

“還有如何降災(zāi)于張松寒?”封胥瞇著眼睛,“這可是一箭雙雕之計。”

“算錯了,是一箭三雕!”張讓白了一眼封胥,向趙忠趨了趨,“究竟這箭如何發(fā)?”

“啪——啪——啪——”趙忠對著側(cè)門拊掌三下,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鷹鼻蛇眼、身著灰色道服的瘦高道士躡步入內(nèi),躬身對著趙忠小心施禮,“義父安康!”轉(zhuǎn)身對著張讓施以大禮,再環(huán)揖諸人,“微末蘇章文,拜見各位中常侍!”

“抬起頭來!”張讓略帶輕蔑地看著蘇章文,“你就是蘇醫(yī)師,蘇仙奴?聽說知曉天地陰陽、五行八卦、鑄鼎煉丹、鬼神之道?你義父可是沒少在我面前說你好話。”

“義父就是我再生父母。”蘇章文仰著有幾顆麻點的長臉,“張君侯無疑就是微末靠山!”又轉(zhuǎn)著一雙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在座諸位常侍就是八方神仙。”

“假子與義父年齡相仿,”坐在封胥旁側(cè)的掖廷令畢嵐曾因鑄造銅人銅鐘和天祿蝦蟆之事,與趙忠不合,借機(jī)嘲諷,“你義父恐怕下輩子也生不了你!”

“還放不下那點破事兒?”趙忠看一眼有些狼狽的蘇章文,了一句,“你鑄銅鐘銅人時摻了多少沙子,陛下不知,我知!”

“都省省吧,”年齡最長的中常侍徐奉出面調(diào)和,“一條繩上之螞蚱,還互相咬。”

“打住!那些破事以后再說。”張讓起身,不怒自威,“今日只說如何讓張松寒去南陽賑災(zāi)之事兒!”見徐奉、封胥、畢嵐和趙忠頓時換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張讓踱步蘇章文面前,“一張巧嘴,八哥一般!”露出一絲譏笑,“可你一進(jìn)來,就讓諸位常侍互不安生,看來,你不是什么好人!”目中寒意一閃,“不過,你既然能去岐棘山采仙藥,說不定有些本領(lǐng)。”轉(zhuǎn)身歸位,坐在鴻羽帳前,“本君侯愛才,若能為我所用,就好。”

“微末愿效犬馬之勞!”蘇章文連忙低下頭,“即使肝腦涂地!”

“不知蘇仙奴這次來,可帶回仙藥?”畢嵐揶揄著,“你義父可是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

“微末不敢稱仙奴!”蘇章文屈身應(yīng)對,“岐棘山仙草再過數(shù)月便可采擷。”暗看趙忠,期待解圍,“眼下漸入寒冬,仙草受冷縮陰,尚欠春陽中和。”

“有些道理!”皮笑肉不笑的張讓接話,“若我義子張奉回朝,便可知蘇醫(yī)師所言之真?zhèn)巍!睆埛钊温毺t(yī)令,醫(yī)術(shù)雜糅各家之短長,頗得董太后之依賴。張讓當(dāng)然知道,趙忠之所以招納蘇章文為義子,也是為了能在內(nèi)宮布下一枚棋子,以便左右陛下及何貴人的身體狀況。所以,不失時機(jī)地敲打,“醫(yī)師貴在無邪,貴在忠誠。”

“我就是看上蘇醫(yī)師這份忠誠!”趙忠終于為蘇章文說話,“待來年春天,蘇醫(yī)師若取不回仙草,必遭上天責(zé)罰。”

“甚好!”張讓有些滿意,“還是重歸正題,接著說道讓張松寒去南陽郡賑災(zāi)之事兒。”

“至于剛才張君侯問我如何一箭三雕,”趙忠目光鼓勵蘇章文,“正好由蘇醫(yī)師代為解答。”

“原來是蘇醫(yī)師之妙計!”看熱鬧的封胥瞇了蘇章文一眼,“那還不趕緊給張君侯說道說道?”

“蘇醫(yī)師,起來吧,也坐。”張讓輕輕一揮手,將長袖鋪展在條案上,“說來聽聽。”

趙忠見蘇章文顫顫落座,有些不安地看側(cè)立的宦官們一眼,便明白蘇章文心思:“留下幾個當(dāng)值小奴,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微末就斗膽替義父說出如何賑災(zāi)。”蘇章文見站立的那群宦官退下后,收回目光,“朝廷應(yīng)依張松寒之意,賑災(zāi)。然后,撥付錢糧,由張松寒帶百十個老軍押送南陽郡,再由微末帶著數(shù)百羽林軍,喬裝成山匪,率先埋伏在賑災(zāi)車隊必經(jīng)之路,半途搶回。然后,嫁禍張松寒勾結(jié)山匪,圖謀作亂,如此便可一箭三雕。”

“好計謀!只是過于歹毒!”張讓聽完,也是心中一震,“如此,朝廷又如數(shù)收回錢糧,張松寒又坐實謀逆之罪!”

封胥也倒吸一口冷氣:“蘇醫(yī)師果然是人才!”

“蘇醫(yī)師果然堪稱旱地忽律!”張讓打趣,“此計,毒妙!”

蘇章文連忙拱手:“多謝張君侯正名!”

“忽律這名字好嗎?”張讓笑了,“也是,比貓蛋兒狗蛋兒強(qiáng)!”

“只是調(diào)動上千羽林軍需大將軍何進(jìn)下諭。”趙忠顯然中意此計,“還請張君侯代為周旋。”

“何進(jìn)屠夫出身,只因其妹何貴人顏色好,而驟得富貴,為人不齒。故而,本君侯不愿去欠他人情。”張讓推托,起身,“走啦,今天這事兒就算我沒聽明白。不過,我也不會攔阻趙常侍行事,畢竟你我一體,休戚與共。”

“這事兒我們也沒聽清,也不懂,只好告退。”徐奉見畢嵐、封胥也隨張讓起身離去,拱手告退,“只是,此事兒不宜做太絕,天在看呢!天也在算呢!”

“老滑頭!”見四人離去,趙忠不由冷笑,“待我立功,他們便蜂擁而上分這一杯羹;若有閃失,陛下追究,又與他們無礙!”惡狠狠地盯著蘇章文,“所以,此計必須得逞!”

“若不能調(diào)動太多羽林軍,那就赦了魏延,讓他帶著屬下兒郎為我所用。”蘇章文獻(xiàn)策,“魏延帶著數(shù)百山匪,盤踞在飛龍寨。此地地處險要,恰是自洛陽至南陽必經(jīng)之隘口。若魏延與張松寒聯(lián)手,不但計謀不成,反倒資匪養(yǎng)匪,后患無窮。”

“我知道魏延!此子武藝高強(qiáng),曾兩次行刺張君侯,險些得手。因他與隱匿洛陽的慣匪連枝同氣,張君侯擔(dān)心其再次行刺,是以未輕易處死魏思。”趙忠略思片刻,“不過,你不必多慮!張松寒乃我朝清流士子之首,豈會與山匪勾結(jié),以辱顏面?”

“義父有所不知,自洛陽至南陽道路通暢,唯有鷹嘴澗一處適宜設(shè)伏,此地位于許地與宛地交界之處,離山匪巢穴不過數(shù)里,斷然瞞不過山匪探子。”蘇章文顯然了解路途,干笑著解釋,“這次張松寒可是奉旨賑災(zāi),咱們是劫匪,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

“怪不得你想起匪首魏延!”趙忠恍然大悟,“招撫魏延,讓他帶山匪去搶劫賑災(zāi)錢糧。待押送軍士與山匪相互廝殺、兩敗俱傷時,我再以三百羽林軍隨后掩殺,一個不留,收拾殘局。”哈哈大笑,“關(guān)鍵是收拾錢糧,完璧歸趙,不,歸于陛下。”

“如此,既可除去張松寒,又可奪回錢糧,再得陛下厚賜!”蘇章文雖略有得意,然畢竟還有一絲心虛,“不過,只有義父手中三百羽林軍,沒有魏延山匪為外援,事情難辦!”

“招撫魏延?好!”趙忠端起酒盞,賜酒蘇章文,“只要不動陛下之錢帛和美人,其余之事皆可由我便宜行事。”

“如此,還須義父施恩!”蘇章文顯然知悉底細(xì),“魏延之父魏思乃燕山邊將,因擅自出關(guān)迎擊烏孫騎兵而兵敗入獄。義父掌管詔獄,若赦其父之罪,魏延必以死相報。”

“招撫魏延及其山匪容易!魏延至孝,唯恐其父在詔獄受苦,倒也不時暗中托人向我饋贈金銀山珍,我也就順?biāo)浦郏辗魑核家欢R灾劣谖貉诱J(rèn)為,陷害其父者,唯張常侍也!”趙忠坦然一笑,“這些年,張松寒和董奉一直在為魏思鳴冤叫屈。若非我等從中掣肘,陛下早就頒下恩旨了。”

“義父高明!”蘇章文為趙忠佐酒,“魏延驍勇,又性情善變,恐須義父手書,方能使他相信朝廷之誠。”

“這個好辦!”趙忠飲下杯酒,陰笑,“我就以魏思口氣,寫下手諭。”裝作感同身受的樣子,“天下父母無不望子成龍。魏思要是知道兒子做了山匪,一定傷心失望,他必規(guī)勸兒子迷途知返,報效朝廷。”

“情理之中,也是天意!”蘇章文想起一件事來,“我這次去岐棘山除妖,途中,恰遇一位壯士正被野豬追逐,生死之際,被我救起,竟是魏延族兄——魏莊,他愿隨我說服魏延,為朝廷效力。”

“壯士?被野豬追逐?真會說笑!”趙忠笑著,“不過,降服人心比除妖驅(qū)疫更難。你果然長本事了!”

“奉義父鈞意,我前去岐棘山祈禳。途經(jīng)黃埡山時,一頭發(fā)情野豬正亮著獠牙,追逐魏莊。”蘇章文描述著,“發(fā)情野豬不可小覷!它會氣功,為了盡快下山覓食,便運氣周身,使體形呈圓桶狀,滾下山去,山陡石硬亦不能傷其筋骨。魏莊箭射野豬,卻不知野豬皮毛沾滿松脂,堅如鎧甲。”

“那你又如何救他?”在頗通刀槍之術(shù)的趙忠眼中,蘇章文的武藝充其量是三腳貓的功夫,“莫非以巫術(shù)咒語?”

“正是!”蘇章文挺了挺雞胸,“我默念咒語后,仗清風(fēng)劍怒喝一聲‘叱——',那野豬便掉頭而去。魏莊見我如此手段,納頭便拜,以我為師!”

“哈哈哈——,好!”趙忠來了精神,“再給我說說,你這次去岐棘山又是如何祈禳驅(qū)疫?”

“南陽傷寒瘟疫復(fù)發(fā),皆因賤民不敬岐棘山蝗神所致。”蘇章文故意默了默,“離開京師后,我先去了南陽郡宛城,登獨山玉臺,念祈天禱辭后,望天象而知蝗神所在之地。便帶兩小童,奉紫英香草之禮,由八卦羅盤指引,前去拜望蝗神。”

“有趣!蝗蟲也有頭領(lǐng)?”趙忠詫異,“會是個什么樣子呢?”

“蝗蟲乃天蟲,用以懲罰不敬鬼神之民。是故造字之人在‘皇’字邊加個‘蟲’字,就成了蝗。”蘇章文與趙忠對酌一杯后,口若懸河,“沿途所見,本應(yīng)是遍野稻菽之原野,卻因干旱而土地返堿,若似殘雪覆蓋。樹草皆枯,只有荊棘橫生。偶爾路過村莊,多是殘垣斷壁,不見人煙。”

“別扯那么遠(yuǎn),就說蝗蟲之事兒。”趙忠瞇著眼,“‘皇’‘蟲’加一塊兒是蝗,難道真是天蟲?”

“義父高見!”望著趙忠期待下文的眼神,蘇章文唾花四濺,“我乘著馬車,快到岐棘山蝗神觀時,就見西北天空飄來一片暗黃色厚云,云端中,無數(shù)翅膀扇動,發(fā)出甲胄摩擦之聲。天空昏黃,日色無光,腥風(fēng)血雨,宛若末日降臨。轉(zhuǎn)瞬之間,那云朵若煙火般炸開,萬千金星若箭矢般落地。我看著枯樹荒草瞬間被蝗蟲蕩滌干凈,不由心生悲壯。”

“你是怕蝗蟲吃了你?”趙忠打趣道,“這些小蟲可以隨手捏死,抱成一團(tuán),竟能摧枯拉朽,不可思議。”

“蝗蟲不吃人,只吃莊稼,然后,讓人餓死。”蘇章文笑了笑,“對付蝗蟲,要軟硬兼施!”掃一眼兩個當(dāng)值的小宦官,“我先拔出清風(fēng)劍,湯水澆雪般地掃清眼前蝗蟲,而后,令二小童高擎芝玉香草,向著蝗神觀招搖。”見趙忠聽得仔細(xì),蘇章文飲酒潤嗓,“片刻后,蝗蟲又結(jié)云而去,天空復(fù)現(xiàn)光明。我攜二小童,帶著芝玉香草來到蝗神觀,觀內(nèi)香煙繚繞、草腥橫生,人頭蟲身之蝗神拄劍而立。蝗神身高三尺,著黃金鎧甲,通天冠冠頂插著兩根長羽。其面色焦黃,雙目赤紅,無鼻,橫扎數(shù)根鋼須,倒也威風(fēng)。蝗神受了禮敬,也就坐下身子,與我相談。”

趙忠雖說似信非信,還是向前挺了挺身子:“說些什么?”

“蝗神說,奉上天旨意前來降災(zāi)。若我等明白人,當(dāng)知天災(zāi)必與人禍勾連。”蘇章文壓低聲音,“義父,你該心知肚明:兵荒馬亂、改朝換代之亂世要來了!”

“亂世,亂世好呀,亂世出英雄!”趙忠若有所思地陰笑,“你對付蝗蟲之法,也是治世良方啊!軟硬兼施,王霸并舉。”

“我聽聞,冀州蝗蟲如潮涌動,正在醞釀災(zāi)難風(fēng)暴。”蘇章文看著趙忠,“義父,你是如何看?”

“好了,你我就不打啞謎,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趙忠笑了笑,也不再拿捏,“你所言,乃太平道。道義里宣稱:天下人皆生活在鬼神監(jiān)視之下,并依據(jù)所做好事、壞事多寡,由鬼神增減壽命。又說什么,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蘇章文接話,“義父,我們也該考慮長遠(yuǎn)些。”

“是啊,連宮中都有不少官宦信了太平道,與妖人勾結(jié),圖謀叛逆。”趙忠輕嘆,“老夫?qū)傧乱灿袔讉€太平道信徒,被人告發(fā)后,差點兒連累我。若非張君侯與我皆得陛下寵信,老夫可就躲不過何進(jìn)構(gòu)陷,身陷囚籠了。”

“義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蘇章文故作悲憾,“義父,此時可要洞悉朝局,不敢出錯。”

“這些日子,朝政不靖。尤其是大將軍何進(jìn)、驃騎校尉袁紹聯(lián)手西涼董卓,欲將我等置于死地。”趙忠壓低聲音,道出實情,“陛下身子虛弱,然迄今不立太子,致使朝中暗流涌動。何貴人所生之子劉辯為長,得何進(jìn)和朝臣擁戴,一旦陛下殯天,劉辯登基,便是我等死期。故而,我與張君侯要力擁王貴人所生之子劉協(xié)與劉辯爭太子位。劉協(xié)雖幼,卻聰慧異常,甚得陛下歡心,我等也有勝算。”頓了頓,“縱看我朝歷代內(nèi)官與外戚爭斗,最終無不是內(nèi)貴獲勝!”

“義父一番肺腑之言,讓我有撥云見日之感!”蘇章文起身施禮后,再為趙忠佐酒,“我總算明白了,義父為何一定要在朝堂上為張松寒說話,促成南陽郡賑災(zāi),巧施一箭三雕之計!”

趙忠點頭:“內(nèi)貴與外戚相爭之時,朝廷清流代表張松寒、王允、董奉便是民意,不可輕視。”

“如此,促成賑災(zāi)得民意,再暗中奪回錢糧得陛下歡心,而后又得羽林軍和山匪為我在亂世所用,”蘇章文媚笑,“義父之計,實在高妙!”

“老夫這就代表朝廷,手諭魏延,待其立功,不但赦其家族之罪,還要給予封賞。”趙忠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如此行事,即使亂世,也不愁富貴!”

“魏延驍勇多變,待其功成,也必殺之!”蘇章文忽然冷靜下來,“計謀在于縝密,死人不會說話!”

“有理!”趙忠略思片刻,放聲大笑,驚飛室外枝頭上夜棲的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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