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去學校領市統測的成績。

江離沒睡好，讓她感到驚訝的是，辟芷也沒睡好，二人像照鏡子一樣看看對方的黑眼圈，捧腹大笑起來。

任秋蘭同學走過來，拍拍江離的肩，把她的成績單扔在她桌上：

“考個全市第四有這么高興嗎？”

聽不出是什么語氣，但任秋蘭的臉上掛著微笑——冰水一般的微笑。

江離拿起成績單看看，語文120，數學140，英語120，物化生賦分總成績280。對她來說，意料之中。

辟芷也湊上來看，笑得很燦爛，好像這成績是她的。

“低調低調！”江離悄悄拍拍辟芷的肩。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來報成績。

“江離，年級第一名，660分。”他又清了清嗓子，“這還是全市第四名的好成績。”

班主任故意停頓了一下，他在等著大家的掌聲。

全班一片安靜。

辟芷率先鼓起了掌，江離的耳邊響起她爆炸一樣的掌聲。

人們怪異地朝她望去。

江離歪頭，瞪著人們。

辟芷的掌聲更加響亮。

班主任可能覺得有點尷尬，他趕緊跳下一個：“屈平，年級第六名，642分。這次市統測我校考得很好，640以上的有七個人，還有個640的在隔壁班······”

凌余子帶頭鼓起掌打斷班主任的話，班里登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屈平紅著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有些哀怨地朝江離的方向望了望。

前桌的任秋蘭考了580，年級150名，這是她兩年以來最好的成績，因為她認認真真地看了江離工整的筆記。

因為是學期的最后一天，這日沒有晚自習，下午五點準時放學。

寒假來了。

她可以好好休息了。

任秋蘭沖上來：“江離，我們一起回家吧！”

江離有點為難，她看看辟芷，辟芷卻善解人意地對江離說：“今天我自己回家吧！再見！”

江離和任秋蘭一起走在路上，相對無言。

還是任秋蘭先開的口：“江離，這個寒假，有沒有什么推薦的補習課程啊？”

補習？江離從沒用過補習，她搖搖頭。

“也對，像你這種學霸，根本不需要補習嘛！”任秋蘭說。

任憑任秋蘭怎么客套，也活躍不了氣氛。

江離看得出來，她不過是想要利用她，她只是看中了自己的筆記和學習方法。

她不打算和任秋蘭交心。

任秋蘭受不了江離對她的這種疏離感，就像走入一個圍著高墻的庭院，而她怎樣也找不到入口。

江離本身就是這種封閉的人。

“任秋蘭同學！”身后傳來一個高亢尖銳的聲音。

江離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凌余子，她加快了腳步。

“山藥蛋子，這次又是文化生倒數第一啊！”任秋蘭嘴尖舌快，凌余子的臉一黑，她想敲任秋蘭的頭，但因為身材矮小敲不到，樣子很是滑稽。

任秋蘭笑著揉亂她的頭，凌余子撒嬌賣萌活像一只純潔的小白貓——as white as a kitten。（這是一個雙關表達，有反語之意）

二人其樂融融地聊起來，完全沒注意此時的江離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