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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鐘聲再響

“頭兒吩咐過,讓你好好待在此處,無論外面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去,官府壓近,這里就是最安全的。”

一大早,吳自波就匆忙跑來向楊長志傳話,這次事關(guān)重大,不得有誤。

楊長志點頭,眉宇間閃過一抹凝重,此刻自己什么也扭轉(zhuǎn)不了,連命運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泊言早已站在武堂大門前等候多時,朝著長街的望去,便看見全副武裝的官兵,黑壓壓一片席卷而來。

不一會兒,便擠滿了整條街道。

躍古翻身下馬,盯著眼前的泊言,眼中沒有怒意也沒殺意。

嗒嗒!

他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只露出一雙殷紅的雙眸,每踏出一步,氣息便會上升一分。

“躍將軍,久聞大名,這么大陣仗光臨我武堂,實在有失遠迎啊!”

泊言率先發(fā)話,笑瞇瞇的望著躍古,身后的一眾武堂使者,則是氣氛嚴肅,嚴陣以待。

躍古一言不發(fā),手指氣機牽引,“鏘”的一聲,腰間佩刀瞬間出鞘,一刀斬向伯言。

泊言如臨大敵,運轉(zhuǎn)全身氣機,迅速拔刀反擊,橫向格擋住斬來的刀鋒。

佩刀拖著長長的尾焰,劈砍在劍身,叮的一聲,劍身斷成兩截,直指他的咽喉,想要一刀封喉。

伯言暗叫不妙,飛速倒退,可惜飛刀速度太快,閃過殘影,無奈只能硬抗。

就在這時,森寒的劍氣刺破西風(fēng),一把飛劍從側(cè)身斬來。

兩柄特制刀劍齊齊落地,發(fā)出“哐當”兩聲響動。

“多謝炎黑使!”泊言道謝,不禁有些后怕。

“注意分寸,不要力敵。”炎黑使淡淡說道,手指有些輕微發(fā)顫。

像是俯瞰螻蟻般,不見情緒的躍古,臉色終于陰沉下來,爆發(fā)出強勢的氣機,怒聲道:“武堂藍使楊長志,私自殘殺兩位百夫長,按律當斬,你們保不了他!”

“我的耐心有限,三刻鐘內(nèi),交出兇手,否我一聲令下,踏平你武堂!”

“殺!殺!殺!”

身后整條長街,都幾乎擠滿了手握軍刀,全副武裝的黑甲官兵,顫栗的壓迫感,濃濃的肅殺之意蔓延開來。

武堂內(nèi)的高端戰(zhàn)力都不在,所有的紅使都云游在外,暫無音訊,即使此刻召回,時間也來不及。

如此絕佳的機會,非常難得,他不想浪費,若是能一舉掃清武堂,那么他的威嚴,將會達到頂峰。

“大言不慚!”

“要斬也是由我們自己動手,這屬于家事。”伯言絲毫不懼:“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動我的人!”

“行!一個白使也如此放肆,那我便先斬你祭刀。”

“隱殺!”

躍古大喝一聲,猛地一躍,身形顫動幾下,便沒了蹤影,氣機也消失不見。

狂風(fēng)驟起,卷起一片塵土,刀宛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fēng),一道銀光閃過,便已來到伯言跟前。

伯言此刻破綻百出,防不勝防,四周的刀氣將他鎖定,宛如毒蛇般游奔而來。

他全身劇痛,鮮血滲透而出,狂風(fēng)如利刃切割全身各處。

“擋不住,我會死!”泊言瞳孔放大。

他小瞧了躍古的脾氣,更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毫無顧忌,一言不合便下死手。

“狂妄!”

見狀不妙,陳升一步踏出,出手如電,如虎豹撲殺,一拳轟中襲來的躍古。

一團火光炸開,躍古反應(yīng)不及,身子一歪,如隕石般“咻”的一聲砸向地面,落入人群。

一擊得手,陳升腳下猛踏,大地震動,似有虎嘯龍吟,他的身體瞬間暴漲,直線向前沖出,殺向黑甲群。

“保護躍將軍!全軍列陣!”

有人大喊,黑甲兵迅速列陣,盾牌壘在一起,形成嚴絲密縫,滴水不漏的盾墻,將陳升擋在外面。

整片軍隊士氣大振,殺氣猛漲,血氣紛飛,宛如地獄般的場景,使得觀戰(zhàn)的百姓顫栗不止。

濃郁宛如實質(zhì)般的殺氣,凝聚成一道百丈的血色虛影。

虛影猛然睜開猩紅的眸子,恐怖的威壓如海潮向外擴散,抬起遮天蔽日的大手,漫天血氣匯聚,朝著陳升鎮(zhèn)壓而去。

陳升不規(guī)不避,沖身金光燃起,拳化金鐘,“當”的一聲響徹云霄。

轟!

“陳升,你越界了!”

第三者介入戰(zhàn)斗,一道劍光從天而降,漫天劍氣灑落。

轟鳴聲過后,陳升身體如炮彈一般從煙霧中飛出,直到快要落地,才穩(wěn)住身形,在地上擦出一道劃痕。

“國師!”陳升大喜,望著那金袍濃眉的中年男子。

“天子腳下,容不得你放肆,你可知這一戰(zhàn)下去,城中要死多少百姓?”

陳升捂著胸口喘著氣,似笑非笑的望著走出的虛影:“國師說的倒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躍將軍一上前便妄想格殺我的人,可也是這個道理?”

“武堂藍使殘殺我朝兩名百戶,將頭顱掛于枝頭暴曬,這不僅是對官府的侮辱,也是對我大淺極大的諷刺。”

“你來說,這該不該殺?”

國師冷哼,氣機鎖定武堂內(nèi)的楊長志。

武堂內(nèi)…

房間里,楊長志經(jīng)過一晚的調(diào)整,精力和體力才堪堪恢復(fù)過來。

就在這時,一股不知名的恐怖威壓毫無預(yù)兆降臨在他身上。

楊長志悶哼一聲,他的背后被壓的彎曲,骨骼啪啪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五臟六腑都被擠壓著,劇痛使他單膝跪地,雙手撐著地面。

噗!

他吐出一口黑血,額頭青筋暴起,汗如雨下。劇痛使他面目猙獰扭曲,咬牙切齒道:“艸,這誰在對付我?”

陳升說道:“國師先別著急,我這里可有不同的說法,那兩個百夫長借著收稅的名義,強行闖入房內(nèi),強辱民女。按照大淺的法律,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放屁!你顛倒是非!”躍古大怒:“分明是藍使楊長志交不起稅銀,才起了殺心,畏罪潛逃。”

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但礙著面子,不愿承認錯誤,況且還能借此一事,來打擊武堂的勢力。

“躍將軍別著急,我這可還有證人。”

陳升拍了拍手,將王老爺子喊了上來,他被眾人圍在中心,身體有些發(fā)顫。

“可有此事?若敢撒謊,同樣是死罪。”國師掃了一眼王老爺子,冷聲道。

他低著頭,額頭沾滿虛汗,不敢與其對視。

陳升溫和的看了一眼給自己匯報消息的王老爺子,鼓勵道:“我在這,沒人敢動你,你只需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王老爺子平復(fù)心情,說道:“陳堂主所言如是,昨日的確有兩名官兵強闖房內(nèi),凌辱民女,楊藍使一怒之下,才斬殺此二人。”

他直視著國師,眼神中沒有了畏懼,來此作證,就為了貢獻一份力量。

國師冷哼一聲:“一個賤民所言豈能相信?就算當真如此,也輪不到他來殺!”

“藍使楊長志斬殺兩位百夫長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仨氁溃宋乙惨獛ё摺!?

“我?guī)ё叽巳耍@事就此作罷,若有人敢阻,休怪我無情!”

沒了理由,面子就必須要找回來,事情鬧得這么大,全城有多少人在觀望,若就這樣灰溜溜的退走,豈不是怕了他武堂?

“我說了,人我保定了,你們帶不走。”

陳升只是站在原地,仿佛沒人能撼動他的身體。

“你當真要為了一個藍使,與我撕破臉皮?”國師半瞇著眸子,氣息逐漸危險起來。

陳升沒說話,腳步也未曾移動一步,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

“哈哈哈!我要殺人,還沒人攔得住,就憑你?也配擋我?滾開!”

國師暴喝,氣機陡然一升,滾滾雷霆砸下,宛如天威,探出一只遮天大手,帶著一股浩大的偉力,朝著武堂覆蓋下來。

巨手沖破云層,那一刻烏云籠罩,狂風(fēng)呼嘯著,鎖定著楊長志抓來。

這等威勢,無能人擋,這可是大淺的巔峰戰(zhàn)力。

此刻的武堂內(nèi),楊長志被那股氣機壓制的站不起身,望著朝他襲來的巨手,不免得心生絕望。

“藍使和白使速退十里,所有黑使同我一起結(jié)陣!”

陳升怒吼一聲,一馬當先,百余名黑使同時爆發(fā)出驚人戰(zhàn)力,雙手結(jié)印,口中默念著咒語。

轟隆隆!大地震動,猩紅色的屏障沖天升起,全方位無死角環(huán)繞著武堂,紅色成了這片區(qū)域的主調(diào)色。

“早已聽聞過武堂護堂大陣的大名,今日一試,可別讓我失望!”

砰!

大手猛地砸中,撞擊聲響徹云霄,久經(jīng)不消,不少修為低下的人,耳膜被震破,捂著淌著鮮血的耳朵滿地打滾。

大手連續(xù)拍擊,屏障傳出咚咚聲響,表面如蛛網(wǎng)般逐漸龜裂,最后撐不住碎裂一地。

可那只無形的大手,也耗光了力量,消散成點點星光。

噗!

陳升遭受到了恐怖的反噬,最后還被拍入地底,胸膛塌陷的不成人樣,吐出一大口黑血,強撐著站起身,此刻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再戰(zhàn)。

“既然帶不走,那就地格殺也是一樣!”

國師幻化成劍身,漫天銀光亮起,沖天劍氣暴燃,刺破長空,劍吟響徹云霄。

天塌了!

千丈劍身轟鳴,如定海神針碾壓而來,劃破天空,氣流拖著長長的尾焰,所過之處,光幕層層破裂,避開了所有人,直指楊長志斬來。

這一擊,在場無人能擋,轟殺楊長志,就如同大象碾死螞蟻那般簡單。

“該死!該死!身體動不了。”

楊長志被死死地釘在地上,由于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模糊。

“螻蟻,死!”

“魏師!你還在等什么!”

院子內(nèi),一道金光沖霄。

那道金光冉冉升起,劃破長空,轉(zhuǎn)瞬即逝,大概過了幾秒,蒼穹中烏云滾滾涌動,雷霆大作。

滾滾烏云中,一縷金光刺破夜空,而后,狂暴般的金光籠罩整個樂安城。

烏云劇烈顫動,鎖鏈般粗的雷電亂舞,巨大的漩渦內(nèi),緩緩探出一只鷹頭,銳利的鷹眼冒著金光,鷹爪如利刃透露寒光。

這尊法相巨大無比,整個身子,足足覆蓋了半個樂安城。

“看,那是大鵬?”

“放屁,那明明是金雕!”

一條條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紛紛抬頭,看著那只京城上金光沖霄的金雕。

尋常百姓,只知道普通的金雕而已,眼前的一切,也只在神話故事中聽過。

“剛剛發(fā)生何事了!”

“那把巨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等后續(xù)的告示吧。”

種種異狀,沖擊著他們的認知,讓人感覺不安和心悸。

金雕瞬間俯沖而下,一雙鋒銳的鷹爪抓住劍身向外一甩,將其扔出數(shù)百里。

那兇狠而又尖銳的鷹眼,高高的俯視著國師。

“金雕法相!果然是你魏柯禁,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啊!”

重新幻化成人形的國師,望著蒼穹上的雄鷹,眼中有著濃濃的忌憚。

“手下敗將罷了,二十年前你敗于我,今日你同樣不行!”

金雕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而是面朝大淺皇宮的方向怒吼,聲浪滾滾:“淺王!你若要撕毀當年的約定,那我便奉陪到底。”

”即使冒著隕落的風(fēng)險,我也會強制進行突破,沒有人攔得住我,而你的大淺王朝,終無一日安寧。”

“值得嗎?”

遠處傳來幽幽嘆息聲,像是問魏柯禁,又像是反問自己。

“我自無愧于心!”

“瘋子!”國師忌憚的罵道,作為大淺的巔峰戰(zhàn)力,自然知道其中的內(nèi)幕。

“那好!”

咚咚!

沉重悠揚的鐘聲,在大淺皇宮上空響起。

鐘聲里面充滿了孤寂的情緒。

國師瞳孔劇烈收縮,多少年了,鐘聲又響了,源頭竟然僅是因為一個武堂藍使。

回頭再深深望了一眼武堂,遁入天地,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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