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其心昭昭
- 觀滄海之浮生夢
- 鳶尾的歷
- 2084字
- 2022-08-05 18:50:44
虞商羽與凌昭相攜進入客棧,虞商羽對容天光笑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
“大隱隱于市。”凌昭道,“天璇島弟子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總算沒有白費,今天,可是讓那幫人栽了個大跟頭。”
“表姐,怪不得你以前頻繁地去芙蓉鎮,我一直以為你是來天璣城見我們然后順便去芙蓉鎮與葉姐姐敘舊,原來是悄悄與葉姐姐密謀了個大招。”容天光說著又撇撇嘴道,“也是,我爹這個舅舅當的,也不值得你一年跑那么多趟去看他。”
“天光,你怎么能這么說師父?”杜懷信道。
容天光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跟大姑母相比,我爹這個舅舅當的可差遠了。”
“天光,你誤會舅舅了。”虞商羽道。
“沒錯,天光,有一件事情你還不知道。”虞未期道,“當年我被楚天熙扔進朱雀陣,若不是容城主相救,我早就已經死了。后來為了喚醒我,容城主斷去一半靈脈,散去十幾年的修為,也因如此,靈力再無法精進。”
容天光怔住,聲音顫抖著問道:“所以,當年,他…他到天璇島到的晚,是因為他去救你了?”
“嗯。”虞未期點頭。“而且,若沒有容城主暗中支持,單靠…秋池的泣露齋,我們藏不了這么多人。芙蓉鎮地處巽子灣東陲,不管是辰洲還是四極,鮮少有人能注意到這個地方,正好適合天璇島弟子們韜光養晦,當年也是容城主敲定將師弟們安頓在此處的。”
“天光,其實后來仔細回想,我們盜取金如意那天,天璣城防務空虛,應該,也是你爹有意安排的。”凌昭道。
容天光搖搖頭,“我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能直接把金如意給我們,而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虞商羽道,“舅舅以一副明哲保身的姿態示人,可以避免天璇島弟子被發現,也可以,保護你和天璣城。”
“不,我不相信!”容天光搖搖頭,又忍著眼淚擠出一個笑,“你們開什么玩笑?我爹他,他就是個視財如命的涼薄之人,他才不會…才不會為了別人讓自己受一丁半點損失!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相信!”
容天光說完便跑了出去。
“天光!”虞商羽擔憂地喚道。
杜懷信平靜道:“你們別擔心,天光對師父的誤解由來已久,現在突然告訴他這些,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也是有的,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
房中,虞商羽施展賦靈術,打開窗戶將一只機關鳥放飛。
望著機關鳥飛去的方向,虞商羽慢慢閉上了眼睛,“大嫂她,待我一向極好。”
“正應如此,才更應該讓她知道真相。”虞未期道。
虞商羽轉身看向虞未期,“師兄,此去芙蓉鎮,你見到葉姐姐了?她可安好?”
“好不到哪兒去,也差不到哪兒去。”虞未期面無表情道。
虞商羽猶豫一番,還是開口勸道:“都十年了,師兄,珍惜眼前人,免得以后…”
“現在最重要的是集齊勾陳殘卷、拿到七星劍,其它的,以后再說吧。”虞未期打斷虞商羽的話。
虞商羽嘆口氣,將最后一顆惜顏丹遞與虞未期,“師兄,服下這惜顏丹,對你臉上的傷大有益處。”
虞未期盯著惜顏丹看了一眼,卻并未伸手去接,“不必了,這丹藥對我無用,你還是留著吧。”
虞未期轉身離開,心中苦澀暗想,“商羽,不必替我費心了,火毒不除,即便吃了這丹藥,到下個月圓之夜,我的臉還是會重新毒發潰爛。秋池啊秋池,我沒有多少時日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因為我再次受到傷害。”
…
太始山,玉衡莊。
宋御風的下屬將西荒發生的事情稟告給宋越川。
“哼,先是虞未期,現在又冒出來這么多天璇島弟子,虞商羽這個丫頭,以前倒是小瞧她了!容珣啊容珣,我看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宋越川咬牙切齒道。
“莊主,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做?”下屬道。
“告訴御風,拿到七星劍之前,他動不了虞未期,暫且先忍忍,但是,凌昭的靈脈有恢復的跡象,不能再拖了,務必給我把他抓回來!”宋越川道。
“夫君。”容夫人進門道,“可是有乘風和商羽的消息了?”
“啊,是啊。”宋越川示意下屬退下,表情恢復如常,對容夫人道,“夫人不必擔心,我派去暗中保護他們的人傳回消息,他們已經拿到兩塊勾陳殘卷,不日便要去北冥取第三塊了,這幾個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那就好,等他們攜七星劍歸來,夫君可要答應我,以后再不可讓他們去冒險了。”容夫人道。
“那是自然。”宋越川允諾道。
…
西荒,宋御風在房中打坐調息,腦中回想起凌昭一行人剛離開玉衡莊時,自己與父親之間的對話:
當時在太始山腳下,宋越川與宋御風目送眾人遠去。
“爹,就這么讓他走了,不怕放虎歸山?”宋御風道。
“這凌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若是我們強行將人留下,恐會惹人懷疑。”宋越川道。
“要不要孩兒授意那些與凌昭有仇怨的玄門弟子路上將他做掉。”宋御風問道。
“不,你要做的,是替他們掃清辰洲上的障礙,助他們順利到達四極。”宋越川道,“至于凌昭,他現在的水平,與十年前相比差了不少,要殺他并不難,但與他的命相比,我更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藥人。”
“可是他怎么會聽我們的話?”
“控制住他的神智,他自然就會聽我們的話。”宋越川看向宋御風,道,“與搖光谷結親這么久,曉夢的修習心法,你已有所研究,不要讓為父失望。”
宋御風頷首。
宋越川又道:“他不能在玉衡莊的勢力范圍出事兒,等他們走遠些,你再找機會動手。”
宋越川取出一個玉瓶,玉瓶在宋越川掌力下化為齏粉,“虺毒已然用完,我們又需要取一些新鮮的毒引了。”
打坐調息的宋御風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眼神狠厲,從牙縫間恨恨地吐出兩個字:“凌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