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光剛要說話，卻傳來宋御風的聲音，“虞表妹并未拜入玉衡莊門下，直到現在，仍是天璇島弟子，然而目前天璇島的情況…已是沒有余力參賽了。”

宋御風進門，繼續道：“天璇島人杰地靈、人才輩出，滅門前歷屆都有弟子闖入三甲，十二年前虞師兄折桂，還是史上最年輕的魁首。”

宋御風看了眼凌昭，道：“可惜了，天璇島這些年再未參加過問劍大會。榮耀不再，繁華易逝，虞表妹難免神傷。”

“今年，可以了。”凌昭撂下這么一句，起身出門而去。

“什么可以了？”宋乘風追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凌昭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

“我與眾位掌門商量過了，今年的問劍大會提前至一月后舉行，你們幾個好好準備一下，過幾日我與幾位長老親自考核，從你們中選出技藝最佳者，代表玉衡莊出戰。”

宋御風與宋乘風、以及其他十多位較為優秀的玉衡莊青年子弟，在大廳聽宋越川宣布這個命令。

“都聽清楚了嗎？”宋莊主問道。

“聽清楚了！”眾弟子回答。

“好，都下去吧。”宋越川見宋乘風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乘風，你留下。”

“乘風，今年的問劍大會非同小可，你要好好重視起來，不只是魁首，所有出類拔萃者，都有機會賺得更好的前程。”宋越川道。

“表現再好，最終不也只能是個富貴閑人嗎，能有什么前程？”宋乘風小聲道。

“你嘟嘟囔囔說什么呢？大聲點！”宋越川喝道。

“我說，我一定好好準備，好好表現，一定不會給您丟臉的。”宋乘風大聲道。

宋越川嘆口氣，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總之，你自己要上點心，不要整日游手好閑，我看遺塵跟天光可比你上進多了。”

“他們以后肩上有擔子，當然得上進了！我不一樣，我還有大哥呢。”宋乘風理直氣壯道。

“去去去，好好修煉去！這幾日，不許出去鬼混，問劍大會結束之前，你都不許離開玉衡莊半步！”宋越川道。

“我…是！”宋乘風面服心不服地行禮退出。

“好了，兒子就是這個樣子，夫君不要生氣了。”容夫人待宋乘風離開后進入，“來，嘗嘗今年新進的茶。”

“都是被你慣的！”宋越川道。

“只要乘風能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我就心滿意足了。其它的，我不奢求。”容夫人道，“而且，乘風這樣也好，這樣，陳氏的長老前輩們，才能放心。”

宋越川嘆口氣，將手搭在容夫人肩上，語氣緩和下來，“夫人，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我受點委屈不算什么，倒是商羽，這孩子著實讓人心疼，若是我這妹妹妹夫還在，商羽也不用吃這么多苦。”言罷，容夫人掩面哭泣起來。

“哎呀，夫人，你這又是做什么？”宋越川安慰道，“這些年，你將商羽視如己出，從沒讓她受過半點委屈，虞兄泉下有知，也會很欣慰的。”

…

虞商羽院中。

“你說什么？你要參加問劍大會，還要，以天璇島的名義？”虞商羽驚訝道。

“對啊，我本來想鼓勵你參加的，后來想，這種打打殺殺的比賽，不適合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坐在看席上，看我為天璇島沖鋒陷陣就好。”凌昭道。

“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拳腳功夫不錯，但參加比賽的，皆是玄門精英，你打不過他們的，別再把自己弄傷了！”虞商羽道。

“商羽，我的本事，還有好多你沒見過的呢，你就放一百個心！”凌昭道。

“問劍大會非同兒戲，賽場上死生不論，你還是…”

“商羽。”凌昭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你怎么對我這么沒信心？你這樣很打擊我的自尊心的。”

“凌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你真的不必做到這個份兒上，不必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不危險！商羽，你在海陵渡剛認識我時，有想過我能解夜魂的毒嗎？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決定要參加問劍大會，那自然是已經想好了對策。所以，你就相信我這一回，嗯？”

“那…你得答應我，不管對手是誰，若是打不過，馬上認輸，不許拼命。”

“遵命！”

…

問劍大會在即，各宗各族子弟都在悉心苦練，凌昭也不例外。

每日打坐調息時，幻境中的一幕幕總是在腦海中快速閃現，凌昭像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幻境中不同的人用著不同的招式，琢磨著偷師學藝。

轉眼間到了端陽佳節，容天光和陳漣漪一大早就將凌昭架到了集市上。

“你們倆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干嘛？”凌昭道，“問劍大會快到了，我有些招式還沒想明白呢？”

凌昭掙開二人打算往回走。

“哎呀回來！”容天光和陳漣漪死死抓住凌昭，“我們帶你去換身行頭，保證讓表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什么玩意兒…換什么行頭？”凌昭又想開溜，“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不行！”陳漣漪發飆道，“參加問劍大會的，全是錦衣華服的翩翩公子，我們不能讓你就這樣邋里邋遢的丟師姐的臉！”

凌昭被二人架到店里，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

凌昭生無可戀地換上最后一套衣服，容天光端詳道：“凌兄，你穿成這樣還人模狗樣的嘛。貴氣天成，搞不好你還大有來頭呢。”

容天光回頭對店家道：“老板，這幾套衣服全包起來，我全要了。”

“喂，這家的衣服一看就很貴，你小子買這么多，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凌昭制止道。

“我家有的是錢，我會在乎這點小錢嗎？”容天光湊到凌昭跟前，擠眉弄眼道，“你跟表姐的事情要成了，記著我的好就行。”

“哼，宋乘風若是知道了，非抽了你的筋兒不可。”凌昭道。

“唉，我以前也沒少幫他，誰叫他老不開竅，老夫也是恨鐵不成鋼啊。”容天光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