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虞商羽見凌昭醒來，終于放下心來。

“商羽，我沒事。”凌昭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虞商羽，“謝…”

話未說完，凌昭又暈了過去。

“誒，他怎么又暈過去了？”宋乘風道。

“不礙事，他只是太累了。”洛凝霜道，“休息幾日就好了。”

…

“滄海湖？確定是那里？”一間密室內，宋越川問道。

“孩兒確定。”宋御風答道，“爹，會不會是我們多慮了？畢竟，他的行事作風與十年前那個少年相差甚遠。”

“不，這凌昭身上有太多東西我看不透，他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宋越川道。

“要不，我找個機會，再試探一下他的修為？”宋御風道。

“嗯，很快就會有一個好機會。”宋越川若有所思道。

…

睡夢中，凌昭又看到六歲的自己被一個黑衣人扔下懸崖，看到自己被山谷的巨蟒撕咬，看到一位長者為自己療傷，看到自己一次一次的與數百只毒物纏斗、被毒物撕咬，看到少年時期的自己親手斬下九頭巨蟒的頭，又看到自己在海面上被黑衣人一劍貫胸。

凌昭猛的驚醒，發現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你醒了？”虞商羽見凌昭睡得并不安穩，滿頭大汗，拿起手帕剛要給凌昭擦汗時，凌昭驚醒坐起。

“商羽？”凌昭驚魂未定，“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了。”虞商羽道。

“哦，這么久。”凌昭深吸幾口氣，漸漸回過神來，“在幻境中，我看到有一個人要殺我，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臉。幻境中的場景過于零碎，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什么人，但我現在能確定的是，以前，我也是玄門之人。”

虞商羽沉默片刻后道：“你不要心急，洛谷主說了，曉夢，并不能保證讓你馬上恢復記憶，以后，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凌昭突然握住虞商羽的手，道：“商羽，如果我以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你會不會…”

“你怎么會是十惡不赦之人呢？”虞商羽像聽到一個無稽之談，“你以前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所認識的凌昭可以為了救人而屢次以身犯險，我相信，以前的你，一定跟現在的你一樣是個良善之人。”

…

滿月宴罷，賓客散去，熱鬧了一天的玉衡莊漸漸靜謐下來，二長老立于高地，玉衡莊的一切盡收眼底。

“二哥看什么呢？”四長老走近問道，“我看你一天都悶悶不樂的，發生什么事了嗎？御風的孩子滿月，你應該高興才是。”

“當年，我們哥兒幾個跟著老莊主走南闖北，那時候好不快意。”二長老道。

“是啊，真懷念年輕的時候。”四長老附和道。

“現在的玉衡莊，不姓陳了，再過幾年，不知道還有沒有我們幾個老家伙的容身之地。”二長老憂心忡忡道。

“二哥不必擔憂，宋越川是靠老莊主和素瑤上的位，就算如今大權在握，也不敢對我們不敬，況且，御風身上還留著我們陳氏的血，等他日后繼任莊主之位，也是會念著我們的。”四長老道。

“怕就怕他不能順利繼任莊主之位，你別忘了，現在這位夫人，母家是天璣城，她可也有個兒子。”二長老道。

四長老道：“容夫人未出閣前，在天璣城并不受崔氏重視，這是眾所周知的。”

二長老搖搖頭，“今時不同往日，天璇島已滅門，崔城主只剩一個親姐了，這些年來，天璣城跟玉衡莊，可是走得越來越近了。”

“即便如此，御風也是宋越川的親兒子，他不能厚此薄彼啊。”四長老道。

“話雖如此，但大哥可是對容夫人母子殷勤得很。漣漪這丫頭與乘風走得又近，若是大哥有意將漣漪許配給乘風、再大力扶持乘風，那御風的處境就艱難了。”二長老道。

“說的在理，若是乘風真的娶了我們陳氏的姑娘，那確實也有了繼任的資格。不過，二哥莫急，御風還有搖光谷的力量可以依靠，只要你我兄弟同心，量大哥也不能只手遮天。”

“可惜老三是個沒主意的，慣會和稀泥，得想辦法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才好。”二長老道。

“嗯嗯。”四長老表示贊同。

…

午間，宋越川夫婦在宴會廳招待諸位賓客，虞商羽、洛遺塵、宋乘風等人在偏廳圍坐一桌用膳。

“今日清晨，我聽見爹爹跟倚劍姑姑說一件事情。”陳漣漪神秘兮兮道。

“什么事情？”凌昭、容天光和宋乘風瞬間來了興致。

“聽說，幾位掌門商量著，一個月以后，要舉辦問劍大會了。”陳漣漪道。

“真的？”容天光似信非信道，“不是還有半年嗎，為什么突然要提前？”

“應該是真的，爹爹是這么說的，好像是因為最近天樞閣勢力蠢蠢欲動，最終的魁首，將會被培養為未來應對天樞閣的領軍人物。”陳漣漪道。

“那有熱鬧看了。”宋乘風拍拍手，“我說洛兄，你不打算給大家露兩手？這問劍大會你可從來沒參加過。”

“你不是也沒參加過嗎？”洛遺塵不冷不熱道。

“有我大哥在，哪里還用的著我啊。”宋乘風伸個懶腰道。

“對哦，大師兄去了，這問劍大會最后的魁首也沒什么懸念了。”陳漣漪道。

“我聽說，十二年前的問劍大會，大表兄與虞未期虞師兄棋逢對手、難分伯仲，貢獻了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絕倫的比賽，最終虞師兄拔得頭籌。可惜那個時候我還小，什么都不記得了。”容天光道。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虞商羽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凌昭見虞商羽神情有些不悅，問道：“你們說的問劍大會，是什么？”

“問劍大會是整個玄門之中規模最大的比賽，四年舉辦一次。屆時，各宗各族都會派出三十五歲以下最優秀的弟子參加，歷屆前三甲，尤其是魁首，后來無一不是辰洲響當當的人物。”容天光道。

“各宗各族？那，商羽也會參加？”凌昭問道。